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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繡著麒麟的正黃色官靴終於邁進了大金殿的紅色門檻後。眾人不管心思如何都隻能再次跪了下來:“參見長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武帝至今無子,既然衛國長公主今日一身朝服上殿那便是當眾宣布她將終生不嫁,至死保證朱氏血脈的純潔。

至此隻要武帝一日沒有子嗣一日沒有太子,那衛國長公主朱巧昕便是大周的第二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眾所周知二皇子一直疾病纏身,從來都不過問國事,如此一來朱巧昕的低位可想而知。

沒有理會跪著的眾人,一身華裝的朱巧昕緩緩的踩著大金宮的金磚地麵一步一步的上前。

隨著她越走越近,上麵的武帝一雙眼中簡直都能冒出火來。

似乎完全都沒看出武帝的震怒,走到金殿的白玉台階下,朱巧昕緩緩向下跪俯道:“臣衛國長公主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麵將腰挺得的直直的武帝半天都沒有出聲,就在眾人都俯身跪著感覺大事不妙時。上方的朱守疆終於慢慢的出了聲音:“皇妹請起,眾卿家也起身吧。”

眾人連忙再次叩拜起來,待上方衛國公主起身後,大家這才慢慢的起了身子。

“皇妹---”

“皇兄給巧昕安排一把椅子吧。”

就在武帝出聲時,背對著眾大臣朱巧昕笑麵如花的打斷了他的話。

重重的捏了一下`身下扶手,武帝朗聲道:“這是自然,皇室直係上朝從來都可以坐著上朝,跟何況皇妹還是我們周國唯一的公主。”

“來人給公主上座!”

武帝陰沉沉的開口,重重的歎口氣作為皇帝的%e4%ba%b2信侍衛長。鐘謙德隻能%e4%ba%b2自接過身後內監從裡麵抬出的許久都不用的寶椅,緩緩的從大殿側麵步了進去。

謀劃這麼多,計劃了這麼多,結果還沒等自己施展今日便來了這麼一個打擊,此刻一向淡定的鐘謙德已經無法再淡定了。

“公主請---”將寶椅放在大殿左側的文官第一個位置上,鐘謙德不動聲色的抬頭看向了這個此刻大周國最有權勢的女子。

“多謝皇兄!”揚起寬袖直接坐在椅子上,朱巧昕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這個曾經在七夕節上碰到相談過幾句的男子。

臉上火辣辣的,心中都是難言的滋味。一向好強的鐘謙德隻是輕輕的後退著,從另外一側退下。

朝堂上有些寂靜,朱巧昕從下方看向自己的兄長。

武帝楞了一下,然後立馬道:“眾卿可還有本?”

底下眾人都靜悄悄的,就在此時,站在武帝的身邊的大周宮第一大太監立馬高聲道:“眾大臣有本即奏,無本退朝!”

“臣,臣有本要奏。”本來不想這個時候第一個出頭,但是奈何手上事情當真十萬火急。兵部的尚書隻能顫顫巍巍道:“啟稟陛下,北邊契丹又開始頻頻作亂,又搶了邊界一村子。邊界路將軍奏請出兵,請問陛下是否應允-”

朝堂上討論著軍政要事,見自己的妹妹一副興致缺缺的摸樣,武帝剛才一直都不舒服的心這才好受了。

因為今日公主第一次上早朝,怕自己說什麼話題會引得公主起了興趣。進而讓上麵的年輕皇帝不快,眾人都下意識的隻報一些當真著急的事情。

就在這樣的氛圍上,早朝意外卻又合理之中的進行的很快。一向喜歡拖拖拉拉的猶豫不決的朝臣和皇帝,都前所未有的配合默契起來。

很快這個讓人難磨的早朝終於結束了,眾人連忙叩拜過這兩位皇家兄妹,然後反應奇快的退了出去。

而就在眾大臣都出去後,大金殿上眾侍衛宮人也都聰明的退了下去。

就在宮門緊關再也沒有第三者的大金殿,輕輕歎口氣武帝緩緩的走了下去。

聽見他的動作,朱巧昕打了一個哈氣毫無氣質的直接轉身將自己的腦袋靠在寶椅的靠背上。

緩緩向下,半蹲著身子,伸手摸著自己妹妹的長長發髻。朱守疆滿臉苦澀道:“我還以為巧昕對這些東西沒興趣。”

朱巧昕抬眉看了他一眼,再次的垂目。

“你,其實皇兄一直都很相信你的。我記得就在幾日前宮宴上你還對我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你對朝政不感興趣。”

“皇妹你怎麼能---”

“是你逼我的!”突然側頭躲開了他的手,扶著椅子靠背直起了身子。朱巧昕看著朱守疆同樣難受道:“父皇母後明明都讓你發誓一定要待我和哥哥好,你可呢,你做了什麼?”

朱守疆收起手沉默了起來。

冷冷一笑,朱巧昕諷刺道:“父皇沒了那一年你是真的疼我,但是隻一年時間,我才剛滿十二歲你就突然的變了。”

身子突然的氣的抖了起來,朱巧昕高聲道:“十二歲時,我的身邊突然多了不少男玩伴。十三歲我生辰那日那是皇後的弟弟把,竟然敢偷偷給我酒中下□□,他是個什麼東西敢碰我。還有十四那年,我開始胡鬨徹夜跟京城的紈絝飲酒作樂你以為是為什麼?我十五便成為了大周國人人笑話的□□公主又是為了什麼?”

朱守疆的臉色一下白了起來。

苦笑著看他一眼,朱巧昕突然降下聲音低低笑道:“你對我當真是任性,可這信任是因為我任由你將我所有的%e4%ba%b2衛都給換走得來的。本來以為忍一下就可以了事,可卻沒想到現在你竟然得寸進尺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三個月你知不知道我快瘋了,我的公主府是你的還不夠嗎?你何苦讓我一點自由都沒有。”

“我---”

直接起身從椅子上下來,猛然向前推他一下,朱巧昕冷冷道:“皇兄你不要忘了,我也是朱家的血脈。你身上流著什麼血,我和二哥就和你一般模樣。二哥身子不好讓著你,可我不是二哥。你既然將我逼到如此地步,我還顧忌你乾嘛。你----”

聲音突然間緩和了起來,朱巧昕輕聲道:“趕快生個兒子吧,這樣我就沒有任何的機會了。還有我鄭重的告訴你,今後我都會上朝參政。你要麼偷偷弄死我,要麼就識趣一下撤了我身邊所有的人,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可以嗎?”

朱守疆慢慢的站了起來,看他一眼,朱巧昕赤紅著雙眼給他行宮禮緩緩退後。

直到她終於走出了大金殿,朱守疆這才無力的再次坐回到龍椅上。

他想解釋這三個月時間,真的不是他下令讓人時時都監視她的。知道她不喜被人監視,他從來都有分寸的。

但是轉眼一想到這事情隻是一個引線,而真正讓局麵走了今日的卻是他往日的處心積慮後,他便無話可說了。

大周皇嗣近百年來異常的稀少難得,他和她都明白。不到萬不得已他們都不會對著對方下手的。

隻是他並後悔以前的種種舉動,他是大周的皇帝。但父皇卻在他們都還是皇子時就將大周三分之一的國土直接給了她。這讓他怎麼甘心,怎麼安心。

第11章 此情不待(改字)

當知道公主竟然也選擇終身不嫁在朝為政後,越清風一下子有種強烈的負罪感。

朱巧昕用死亡和半輩子的時間,才使得越清風清清楚楚的明白,她越清風對朱巧昕有多麼的重要。

儘管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難以讓人接受,但到了這輩子越清風卻一點都不曾懷疑這一點。⊥思⊥兔⊥網⊥

儘管總是在夜半驚醒時,疑惑平庸如她,為什麼會得到她的青睞。儘管有時她也會想她們今後會怎麼樣,但是不管怎樣她卻真的沒有讓公主不嫁的意思。

渾渾噩噩在翰林院待了一天,似乎周遭來來回回所有的人都在討論衛國長公主突然上大金殿的事情。

大家討論了一天,越清風便整整聽了一天。

一整天都沉默的越清風等整個藏書閣所有的人都走後,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藏書室最後的角落裡。

此時已經是日暮時分了,越清風屈膝緊緊的將自己團在一起就是不想回去了。

她本來想一輩子看著越清風幸福,想看著她嫁給一個真正的好丈夫的。但是不知不覺她的行為卻總是過了,想起兩人在月桂樹下%e5%94%87齒相依相濡以沫的場景。想起自己昨日偷偷碰觸她的舉動,越清風突然萬分後悔起來。

不自覺的伸出右手,心中恨極了自己虛偽的越清風狠狠向自己右臂咬去。

“你在乾什麼?”

突然前方不遠處傳來一低低沉沉的聲音,越清風不敢置信的抬頭。

來人逆著屋中那僅剩的光線越走越近,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你剛才想乾什麼姐姐?”

當熟悉到骨血中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自己耳邊後,終於清醒了的越清風連忙轉頭。

可就在越清風又要將身子轉過去時,等了她整整兩個時辰心急如焚的朱巧昕終於怒了,直接湊近蹲下緊緊的抓住了越清風想要轉動的雙肩。

大周宮偌大的藏書閣,一身紅色綺麗宮裝的朱巧昕一下子就製住了青袍白錦的越清風。

朱巧昕滿身怒氣手上力道極大,越清風呆呆愣愣的抬頭看向她。

此時天色將黑未黑,朦朦朧朧中越清風看她一身朝服終於忍不住輕聲確認道:“你今日之舉,是否跟我有關?”

越清風的聲音中滿是懷疑和不確定,而看著她清淡至極的摸樣。朱巧昕終於恢複了一些理智笑答道:“自然沒有,我那是那種沒有分寸之人,最多姐姐隻是一個誘因而已。”

朱巧昕沒有說這個誘因重不重要,也越清風卻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將身子完完全全的靠在牆角,抬頭看著藏書閣頂上那複雜萬分的藍色雕畫。越清風苦笑道:“值得,值得嗎?我如果就是一個禍害,無才無貌又害的你這般,你---你---”

慢慢的將目光移到身邊朱巧昕身上,越清風輕聲問道:“隻是相處了那麼點時間就放不下,你說我們之間是不是孽緣。”

從來沒有見她這般過,朱巧昕之前想過無數次越清風知道她要終身不嫁後的表情。那其中有驚訝,有意外,有暗喜但卻單單拉了一個“不喜”

低頭笑了一下,朱巧昕將雙手放鬆了一些直接的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