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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巧昕卻死死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人。

抱劍站在後麵的雲崢見到朱巧昕的眼神,一下子白了臉連忙跪了下來:“屬下該死!”

本來還在大殿中央跳舞的舞娘和周邊的樂師最先發現了異常,連忙小心跪了下來。

"公主怎麼了?”坐在大殿左下首的一男子醉醺醺站起。

朱巧昕眼神微動,一下秒她手中的青瓷酒杯已經淩空飛了過來。

酒杯在空中被一直竹筷打了下去,連忙起身扶起自己的好友,朱鄭堂忙道:“堂姐我看迎澤是醉了,要不今日的酒宴就到這裡吧?弟弟改日一定做東,再請公主姐姐一次。”

此刻的江南王世子臉上那還有剛才的醉眼朦朧,原先坐在底下的幾個世子小侯爺也全都跪了下來。

沒想到一群紈絝中竟然還是一個膽大的,朱巧昕立馬笑道:“那堂姐就不留弟弟了,你們都走吧。我們改日再聚,一定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不知死活的迎澤還在大叫,連忙捂著他的嘴,朱鄭堂一邊後退一邊賠笑道:“堂姐,一定,一定!”

他話剛畢,一邊觀察情況的侍衛連忙湊上來幫他扶人。

隻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剛才還熱鬨非凡酒香四溢的大殿便恢複了沒人的狀態。

朱巧昕又看向跪著的侍衛,雲崢知道她是真的怒了連忙解釋道:“屬下也是昨日才得到越姑娘她出事了,但公主幾個月都沒有問起她。加上大夫說她身體沒有什麼,所以我才---”

輕輕的閉眼,想到自己這幾個月的醉生夢死朱巧昕便有點後悔。越清風當時說要考女官的興奮摸樣再次出現在腦海。

想了又想,朱巧昕淡淡道:“拿我的公主令去見這次的主考劉大人,告訴他越清風的名字。之後的事情他會懂的,注意這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她!”

第7章 月桂鐘情

越清風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三日才醒了過來,那日小倩已經累得不行所以才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半睡半醒之間聽到動靜,她都已經以為是自己做夢了。急忙睜開眼睛就見原本在床上的小姐,竟然已經起身正背對著她穿外衣。心中一驚小倩連忙急道:“小姐,大夫說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你現在需要休息。”

“沒事,我--我去求見劉大人。求他準許我參加之後的女司考試,我的成績他應該會允許我的。”

越清風低著頭係著腰帶,連頭都沒有抬起。

看見她係著腰帶的手不住的發抖,小倩連忙跪下幫起她來:“小姐,現在已經是十八了,你--你錯過了!”

手下的身子一下子挺得直直的,變得僵硬無比。沒敢抬頭看自己主子的表情,小倩小聲道:“小姐,要不去求求老爺,或者,或者我們明年再來!”

“我出去一下!”

急急推開麵前的侍女,越清風轉身從一邊桌上拿起自己的錢袋和披風便立馬往外走。

“小姐,你終於醒了啊,真是萬幸啊!”朱嫂子端著一碗參湯走了過來,見越清風出門連忙大叫起來。

整個西苑所有的下人也都向這邊望了過來,總覺得她們眼中全是憐憫和嘲笑。

緊緊的握了一下手中小袋,越清風點點頭一邊將錢袋係在腰間,一邊低著頭直接大步向外。

依舊是從西側門出來,等一步一步走出巷子站在人潮湧動熱鬨非凡的郾城街道,越清風竟然一下子無所適從起來。

身子軟軟的仿佛一下子便會倒了下去,抬頭拉緊身上的白色披風。越清風將手按在%e8%83%b8`前,半天終於下定決心向貢院走去。

女司考試不比女官考試嚴格,所有參考的人員都是女官考試不理想的人。

她相信隻要她苦苦哀求,好好說話。說不定年老的劉大人能看在她前麵幾項全優的份上,再給她一次機會。

十一月的郾城明明已經冷的徹骨,但是站在郾城貢院外的越清風卻是全身滾燙滾燙的。

死死盯著麵前兩尊石獅,越清風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她不是迂腐之人,自然想將事情變得容易一些。但偏偏她隻是越府的一個恥辱和拖累,不到萬不得已她實在不想去求他們。

門外傳來腳步走動的聲音,越清風連忙抬起頭看向門口。

一身黑色盔甲的年輕守衛出來,見到越清風異樣道:“越小姐實在抱歉,我去求見過劉大人。但是劉大人的侍從告訴我,劉大人%e4%ba%b2自囑咐過他。今日他實在沒有閒暇時間,任何人來了都不見!”

“是嗎?多謝了!”

心裡沉甸甸的,越清風轉身慢慢向前。但是才走兩步,她卻又返回,在侍衛異樣的眼神下悠悠道:“我等一下吧!”

侍衛都知道她的事情,自然沒有再說什麼。

如今女官考試才剛剛完畢,裡麵的女司考試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聽著裡麵的聲音,越清風儘管暗暗的恨著自己不爭氣,但還是直挺挺的等候著。

而就在越清風麵前的侍衛又換了兩人時,在街道右側不遠處的閣樓上。朱巧昕正端著一青色酒杯,靠在窗邊定定的看著底下披著披風的越清風。

她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一個時辰了,雲崢終於看不過去小心道:“公主,要不我現在就去請越姑娘上來?”

沒有出聲,朱巧昕依舊看著下麵。那裡的越清風又輕輕動了一下腳換了一下姿勢。

“她是不是很傻?這種事情她為什麼不去找越國公?”

“這---”微微一愣,已經熟知國公府情況的雲崢慢慢解釋道:“當年越姑娘的母%e4%ba%b2做出那樣的事情,整個越府一下子名譽掃地。如今國公府能留下越姑娘已經是仁至義儘了,自然不會也不願幫她太多。許是明白這個道理越姑娘才會對這次女官考試如此看重,才會寧願在這裡站著也不想回府去求越國公!”

“那我呢?她為什麼不來找我。隻要她來找我,我一定不會拒絕她的。我和她有過約定,我還要等她進宮呢?”

見公主盯著那個女人的樣子有些奇怪,雲崢一下子頭大。但即便這樣,他還是小聲道:“可能是她不好意思臉皮薄,亦或是因為她不知該怎麼找公主。畢竟她也算養在深閨,從小外出的機會不多,不像公主似的知道很多!”

朱巧昕不以為然的轉頭,但是一下秒她便猛地站了起來變了臉色。

將身子整個的探出窗外,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四周。待發現底下的越清風現如今已經不見後,想都沒有多想朱巧昕立馬放下杯子衝了出去。

“主子!”

雲崢連忙跟上,轉頭看了他一眼,朱巧昕立馬吩咐道:“你去問一下貢院門口的侍衛,問她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公主勿急,屬下這就去問.\"雲崢安撫她一聲,連忙轉身。

而就在雲崢向貢院門口侍衛詢問時,朱巧昕卻已經看到了不遠處那個混在人群中的白色身影。

不知不覺的跟了上去,見她一步一步的向無人處走去,朱巧昕意外的沒有出聲。

郾城的七夕石橋上,上次她站在最高處,怎麼也搞不清楚她越清風為什麼不上前,讓她等那麼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這次她依舊不解,她越清風為什麼不來找自己,難道她當真看錯了她眼中的信任和依賴。

寬寬的青石路上,朱巧昕跟著越清風越走越偏,越走越遠。

直到半個時辰後,在了無人煙的郊外山間小林。朱巧昕終於見她突然靠在一高大月桂樹上,緩緩的向下坐了下來。

暗暗鬆口氣,朱巧昕這才笑著走了出來:“姐姐走的可真快啊?”

抱膝坐著的越清風,緩緩的抬起頭。

看不清她的表情,朱巧昕繼續上前笑道:“怎麼姐姐是埋怨巧昕這麼久沒來看你,所以生氣了嗎?”

越清風依舊沒有出聲,隻是看著她的樣子有些恍惚和奇怪。

心中無端端的有些不悅起來,在她麵半蹲下,朱巧昕笑的越發甜膩:“姐姐真的---恩-”

突然被越清風一下子使力推倒,倒在地上的朱巧昕隻覺得後腦一下子疼了起來。

還不待朱巧昕發怒,越清風便突然急急的俯身將她牢牢抱住。

“你---”

朱巧昕頭一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聽到她的聲音,越清風連忙起身解起自己身上的白色披風來。

努力的解著自己的披風,越清風小聲溫柔道:“彆怕巧昕一會就不冷了。”

朱巧昕僵直的躺著,定定的看向她眼中滿是不解。

而就在此時,解了半天披風的越清風終於將披風解了下來。

用手中白色披風將她和朱巧昕全部罩在裡麵,緊緊的抱著她。越清風低低安慰道:“彆怕,抱著我就不冷了,我不會丟下你的。”

越清風的懷抱燙的讓人心亂,整個脖間全是她粗重的呼吸聲。在滿是桂花香和藥香的懷抱中,朱巧昕輕輕問道:“你,你抱得是誰?”

上麵的人沒有立即回答,但卻慢慢的抽泣起來:“我對不起你,朱巧昕,我對不起你。那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上麵等了那麼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嗎?可你來我便很開心啊。”已經確定她是燒糊塗了,朱巧昕伸手摸了一下她燒的離譜的額頭,然後環上了她輕聲道:“沒事,還好你來了,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這天下沒有人敢騙我負我,知道你一直在下麵我就不氣了。雖然你是女子,但那也沒有關係,我們可以做姐妹!”

“姐妹?”越清風迷迷糊糊的抬頭。

“是啊,姐妹!你我一見如故本來就該在一起。”

朱巧昕笑的溫柔,恍恍惚惚的越清風聞言點頭幽幽道:“姐妹也好,你我都是女兒家本來就不該在一起。越清風一區區孤女不值得你傾心費心的。這輩子就讓我默默留在你的身邊,看著你,陪著你,隻要你幸福我便一生足也,便沒有白來這世間一趟。”

朱巧昕一下子愣住完全的呆住,摸著她的臉頰越清風卻突然淚流滿麵:“可我太蠢了,竟然在最後功虧一簣。不能做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