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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有疾 莫采 4311 字 3個月前

殺鴨。

幸好狼女是個女人,若是個男人,保不準白玉曦會不會懷疑這孩子是她與狼女的。

想的有點兒遠,花梓收回思緒,見凝馨坐在那裡發呆。

“你是顧慮姐夫嗎?”花梓也隨之蹙起眉,南宮傲與她可謂國仇家恨,不共戴天,若因著南宮雲笙,便與南宮傲化乾戈為玉帛,儘釋前嫌,她還真就做不到。

花梓還真是擔心,怕凝馨對她有這份奢望。

“莫想那麼多,南宮傲是怎樣的人,雲笙最清楚。”凝馨依舊憂心忡忡。

花梓尋思片刻,不以為然,手足之情,南宮傲可以說斷就斷,南宮雲笙可沒有這份絕然。

眼見肚子越來越圓,花梓日日盼著孩子快些生下來,她想,孩子他爹總不會不來看一眼吧。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白玉曦了,她總會夢到他,夢到他與人廝殺,滿身是血。

鬼老太緊著給她喝安胎藥,輔助心理治療,還是無濟於事。

“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雖然鬼老太心裡還是敬佩著白玉曦,可見到玉花梓因為他惶惶不可終日,心中憤懣不平。要說這男人不好,他幾次為了玉花梓險些喪命。若說這男人好……這話誰都說不出口,也就玉花梓說的出。

“婆婆,這不賴我,是孩子想他爹了。”花梓撅著嘴,她也覺得自己這模樣十分丟人,所以,往孩子身上賴。

杜媽媽歎了口氣,轉身出屋了。

鬼老太出去後,蕭葉醉端著兩杯茶,歎道:“來,以茶代酒,不醉不歸!”

“師父,你是不是想師叔想瘋了?”花梓覺得自己臉皮厚就厚在,自己就是個傻子,還總是嘲笑彆人傻。

二人茶杯相撞,還真有那麼點兒氣氛。

過了年,天氣一日暖似一日,花梓便不安分了,整日在院子裡繞圈,走幾步就要問問鬼老太:“婆婆,是不是要生了?”

再走幾步,又問:“婆婆,動了一下,是不是要出來了?”

直到有天,她問:“婆婆,我肚子有點兒疼。”

鬼老太笑道:“你一天不疼個十*次我才會擔心。”然後繼續就著茶水,嗑瓜子,美其名曰,養生。一個是軟水,一個是堅果,瓜子雖硬也得繞水柔。

“給你抓把瓜子嗑?”鬼老太如此說時,花梓都疼得直不起腰了,臉色都變了。

這下鬼老太著了慌,連忙嚷嚷開了:“杜老/鴇,杜老/鴇,要生了!”

於是隔壁刑滿出獄的王老三聽到後,再不賣天竺神油,改賣天竺必生丸了。逢人就說,隔壁那杜老鴇,都四五十歲了,吃了天竺必生丸,不日就有了身孕。可是,好景不長,隻賣了一個月,花梓做完月子就去舉報了,王老三心滿意足又去吃牢飯了,臨行還給花梓取了個諢號:必生克!

花梓臨盆那日,哭著喊著:“不生,我不生,白玉曦不來我不生!”

後來就喊著:“生,我生,再不生就要疼死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白宣

從肚子疼,到孩子呱呱落地,玉花梓的嘴就沒停過,杜媽媽很是感慨,覺得玉花梓潛力無限,若日後打架鬥毆,定是後勁兒十足那種。

生完孩子還能躺在那兒嘴巴不停抱怨半個時辰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凝馨也不由心底生寒,這孩子剛一出生,就聽著他娘無休無止地罵他爹,真是不幸啊,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繈褓陰影。

花梓一邊兒罵,眼睛卻一直跟著孩子,間或問幾句:“讓我看看孩子。長得像不像我?怎麼都不哭?黑不黑?”

因為是間或問的,不占她話語主體,於是,便被忽略了。

她二話不說,紅著眼睛就要下地,被鬼老太一把按在床上:“一個月內不準出屋,三日之內,不許下床。”

“孩子不讓我抱,還不讓我下床!到底誰是孩子他娘?”花梓說著,眼眶一紅,就要哭了。

杜媽媽嚇了一跳:“誰不讓你抱了?”說著,連忙小心將孩子放到花梓枕邊。

花梓一看,就笑了:“幸好,不像白玉曦那麼黑。”

“……”

花梓心下歡喜,覺得有了孩子,自己就不像往日那般沒出息了,不會整日想著白玉曦,不會覺得日子了無生趣了。

在得知這孩子是個小子時,花梓說不上是喜是憂。

白玉曦滿門被殺,他算是獨苗,這孩子是個小子,也算為他白家延續香火了。

並且,若是姑娘,放杜媽媽手裡,或許不日便會水性楊花,變得不著調兒,沒了她娘身上的鄉土氣息樸實憨厚。

隻是同理,這是個小子,還長得白白淨淨。她不由望向杜卓,心中忐忑萬分。希望不要長成杜卓那樣兒,一看就是個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哥兒。

且白玉曦那張嘴,見孩子長的白。沒準兒就會說:“這不是我兒子!”

那真是太悲劇了。

孩子日漸出落的模樣清晰,那鼻子,眼眶,還有那張小臉,透著倔強,跟白玉曦一般無二,除了望向玉花梓時有點兒%e4%ba%b2熱勁兒,瞧見彆人那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平日裡從來不哭,就是下生那天。哭得格外厲害。

大家分析,一致認為,是被玉花梓喋喋不休的抱怨嚇著了。

一日,蕭葉醉抱著孩子,長長歎了一口氣:“看來。江湖第一美男子的稱號,要讓位了。”

花梓眉開眼笑:“師父,您給孩子取個名吧。”

“名字還是彆人來取吧,我隻給他賜個江湖綽號罷。”他若有所思,花梓連連點頭,雖然心中不寄厚望,可她想。畢竟蕭葉醉也是給自己去過綽號的人,“櫻桃小王子”雖然有點兒不倫不類,可畢竟是火了!

他想了許久,一拍桌子:“飛天小神仙!如何?”

花梓打了個冷顫,扯出個尷尬地笑容:“師父,我有些困了。”

蕭葉醉正正衣襟。將孩子放回花梓身邊,還笑道:“飛天小神仙,櫻桃小王子明日再來看你!”

花梓差點兒就吐了!

她左思右想,想不到好名字,直到孩子快滿月。她打開窗戶透透氣,結果,窗子剛開個縫兒,就被個紙團砸到腦門。

她嘟囔幾句,朝窗外望了望,不見人影,這才低頭撿起紙團,上頭寥寥幾個字,看的她哭笑不得。

花梓想了想,把脖子伸到窗外就喊:“白玉曦,明日天亮之前,你若不露麵兒,我就給孩子取名白冷塵!”

其實,若叫了這個名字,就算白玉曦同意,沐冷塵也不願意啊,誰樂意給昔日心上人當兒子啊。

她剛喊完,就看到狼女和杜卓站在院子裡直勾勾地望著她。

杜卓歎口氣,喃喃道:“原以為好了,沒想到還那樣兒,藥不能斷啊。”

花梓一驚,敢情往日那些安胎藥了,摻了治療失心瘋的草藥?平白的好人也得吃出人精神分裂了。

當晚,她捏著那張紙,忿忿不平,上頭一共就五個字:白宣——白玉曦。

她就忽然想起那日她念的那段“詩”:為直都宣你。?思?兔?網?

結果他給孩子取名白宣,意思不就是告訴她,喜歡也白喜歡嘛。

她就坐在床上,抱著孩子,晚飯一口水沒喝,隻吃了三碗飯,就一直坐在屋裡等著白玉曦。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終於熬不住,倚在床邊就打起了瞌睡。

杜媽媽頗為敬佩地歎口氣:“瞧,當了娘就是不一樣,往日胡攪蠻纏的姑娘,這會兒為了給孩子想個好名字,沒黑沒白,覺都不睡了。”

狼女啃了口%e9%b8%a1%e8%85%bf,似懂非懂也跟著點點頭。

“你也快當娘了,不能總是吃燒%e9%b8%a1,該吃點兒青菜也得吃點兒青菜,你乾娘說,不吃青菜會缺乏葉綠酥。”杜媽媽將狼女手上剩的半隻燒%e9%b8%a1搶過去,自己吃了起來。

狼女乍著手,盯著滿手油,不以為然道:“乾娘說,是維命酥,什麼葉綠酥。”

其實,狼女也十分希望白玉曦跟花梓破鏡重圓,她實在是受不了整日被逼著吃白菜香菇小油菜。白玉曦八成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把青菜做出肉味兒的廚子。每每嚼著白菜苦不堪言時,狼女對白玉曦的思念之情不比花梓差多少。

花梓一覺睡到晌午,醒來之時,凝馨端來飯菜:“聽說你一夜未睡,可想到好名字了?”說著將孩子從花梓懷裡接過來。

小家夥兒剛睡醒,抿著%e5%94%87,動也不動,隻瞟了凝馨一眼,又朝窗外望去。

花梓走到桌旁,將一碗粥,兩個饅頭,還有半盤子小點心吃了個乾乾淨淨。連兩盤小菜也未剩下一點兒。最後,拍拍肚子,問道:“姐,我這肚子裡,是否又懷了一個?”

凝馨立馬擰緊了眉頭,輕聲問道:“白玉曦回來過?”

花梓點點頭,又歎了口氣。

凝馨便有些惱了:“他再來,你彆理他了!”

“他沒給我理他的機會,就走了。”花梓抬眼,有些茫然,透著些沮喪。

“……”凝馨欲言又止,在那無語了半晌,終於擠出兩個字:“淡定。”

花梓垂下頭去,默默無語直打嗝兒。

杜卓從窗前經過,連忙探頭進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憋氣數三十個數,治打嗝兒,一憋一個準兒。”

花梓依言做了,憋的滿臉通紅,終於數完三十個,鬆了一口氣,杜卓也鬆了一口氣,他真怕花梓數的慢,最後再憋死了,他罪過可就大了。

“神了,你怎知道這法子的?”花梓順了順氣,果然不再打嗝兒了。

杜卓臉一紅:“那會兒讓我老丈人嚇著了,打了一天嗝兒,到了晚上,我忽然靈光一現,就發現了這個法子!”

狼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揪著他的耳朵便訓斥道:“彆不要臉了,分明是乾娘教你的法子。”

杜卓“哎呦”一聲便抱怨開了:“你這女人,仗著肚裡懷著孩子為所欲為。”

說的好像狼女沒懷孕就怕他似的。

偶爾,玉花梓會安慰自己,人生哪有那麼多圓圓滿滿。

她望著身邊許多人歡喜的模樣,望著床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