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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有疾 莫采 4337 字 3個月前

,卻不怕他認為自己因為形容難看才據他千裡?

可如此一來,他便不會死心了罷。

她想想,自己還真是自私,可自己就是這麼自私,否則總覺得虧待了自己。

隻是,心裡惴惴不安,就好像吸食了罌粟,明知後果不堪卻貪戀那種縹緲的美好,還有那滿眼美麗的罌粟花。

她想,自己真的不是個好姑娘。

可她終於連縹緲的美好和美麗的罌粟花也沒有看到。

他將手上的芙蓉糕遞還給她,冷不防嘲諷道:“你覺得很好玩嗎?”言罷,拂袖起身,轉身離去。

花梓望著他的背影,沒有看到他回頭。

她將芙蓉糕塞到嘴裡,紅著眼眶嘀咕著:“不好玩。”

她想,這沒關係,本就是自己犯了錯,忍不住希望他不要當真放棄自己,可又害怕他不放棄。如此反反複複,也著實優柔寡斷,沒有擔當,也難怪他會覺著自己在玩弄感情。

如今好了,他沒有上當受騙,沒有讓自己得逞,自己能夠抽身離去,置之度外,簡直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白玉曦啊白玉曦,真是萬分感謝。

她撅著嘴巴撲簌撲簌掉眼淚,嘴裡的芙蓉糕合著淚水竟有些發苦發澀。

這一幕恰好讓凝馨瞧見。

花梓倍感欣慰,想來凝馨定會找白玉曦談話,即便於事無補也可以給他心裡添堵,如此一來,總比她一個人堵著強。

而後的事實證明,白玉曦毒%e8%88%8c的功夫是不分目標不分輕重,隨性而發的。

顯然,凝馨不是對手,招架不住。

雖然凝馨對白玉曦有所忌憚,可他敢有意欺侮玩弄花梓的感情,凝馨是決不允許的,即便她在他麵前抬不起頭,也絕不會退縮。

故而幾人快馬加鞭趕至桑都,用過晚飯,白玉曦倚在院中聽風賞月,不勝雅致,凝馨想也未想便走到他麵前。

氣候轉暖然到了夜間,石凳依舊寒氣砭人。

凝馨執壺斟了兩杯酒,一杯推至白玉曦麵前,一杯自己端起便喝了個乾淨。

廊柱後麵,雲笙將一切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心想這丫頭在給自己壯膽兒呢。

其實,她有什麼錯,又對不起誰了?

稀裡糊塗就承擔著愧疚,真是傻的不能再傻,雲笙想,自己真是幸運,這普天之下或許隻有唯一一個這樣的傻姑娘,便讓自己遇著了,真是三生幸事。

第一百零四章 熱鬨

白玉曦看著桌上的酒杯,並沒有動,隻是看著,似在內心做著強烈的鬥爭,覺的玉凝馨沒安好心,擔心她是不是往酒裡下了藥。

再說即便沒下藥,她倒的酒,他也不願喝。

可是,真的是饞啊。

終於,被饞蟲打敗,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誰說高手沒有弱點,美酒是白玉曦最大的弱點。

月色融融,他卻滿麵哀愁。心想,為什麼看到酒就控製不住呢?這真是夠丟人的。於是,表情更顯肅穆,本來就透著肅殺的臉,添了許多彆扭的糾結感。

有時花梓會想,白玉曦當真是水一樣的男人,可不是說他溫柔體貼,而是讓人呼吸不暢。

“你對花梓……”凝馨不知如何開口,想白玉曦如果不弱智,應該能理解自己這半句話的意思,所以,不願贅言。

凝馨也想過白玉曦會出言諷刺,卻未曾想會毫不避諱提起那些舊事。

他眨了下眼睛,暗沉沉的眼睛盯住凝馨的眼,像鷹盯著獵物。他說:“我對她怎樣與你何乾?你要再次利用她對你的姐妹之情,借她之手,殺了我嗎?”

雲笙站在暗處,倏然皺起眉頭,捏緊了拳頭,然終究沒有走出來。

就像那時,他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站在穆羽峰夫婦麵前的時候,他也是默默地看著。

他知道,這個姑娘隻需要他的陪伴,卻永遠都不需要他的同情。

她的狼狽,她的眼淚,她撐不住時笑著對他說:“放心。”都是美麗的極致。

有次花梓與他探討凝馨的迷人之處,他提及此,花梓甚是詫異地望著他,最後總結似的問道:“你的靈魂是何時開始扭曲的?”

似乎扯遠了……

話說,凝馨聽了白玉曦的話,臉色極為難看。

許是剛剛酒喝得太急。她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像早春的花兒,仿佛一不小心經了霜打便會凋零似的。

然白玉曦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

他又冷冷笑道:“我讓玉花梓忘了,是不想她痛苦。你們做的孽我來收拾殘局。如今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我對她如何又怎樣?我便是殺了她又怎樣?你們不是讓她死過一次了嗎?我不求你感激我,但是,收起你好姐姐的模樣,你……有什麼資格?”

月華如水,從天而降。

凝馨忽然覺得冷,她略略抬眼,眼神有些顫唞,終於聲音低的不能再低:“萬望你……好好對她。”說完便匆匆離去,步履蹣跚,有些踉蹌。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湧了出來。

花梓見到她潰敗而歸的樣子,心裡十分後悔,早該攔著她,不讓她去找白玉曦的。

不過經此一事,她也了解到。原本以為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但事實上依然是一個人在戰鬥,隊友太弱了,根本招架不住白玉曦隻言片語。

在後來大夢初醒的日子裡,她方才了解到,姐姐並不是脆弱,而是有些往事。太過不堪。

雖說凝馨哭著回來,心裡卻十分不甘,這是花梓得出的結論,因為凝馨的報複行動當晚便付諸實踐了。

她與花梓齊頭躺在榻上,是這樣說的:“若白玉曦對你不好,就跟我走吧。且沐冷塵他一直念著你呢。當初是你誤會了他。”

花梓想了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最後,終於想到一個兩全之策,既不能傷到姐姐的心,又不用離開白玉曦。她說:“有熱鬨不看王八蛋!等我們見過紫瓷和秦逸再說吧。”

“……”

吹熄油燈,屋裡一片月光泠泠,榻上卻是漆黑一片,與月光分割清晰,可以睡個好覺,一夜無夢。

花開並蒂,暖風融融。

凝馨望著花梓睡熟的臉龐,隻覺得內心十分寧靜,好似蕩清了一切糾葛恩怨,惶恐的心終於找到歸處似的,重回平靜無瀾的恬然自在。就像住在蘭村的時候。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該多好。

見到秦逸的時候,讓大家無比失望,認為此事已由熱鬨變成了悲傷的故事。

隻有花梓貌似十分開心,隻是,她猜到了這過程卻終究沒有猜到結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窗外春光明媚,大把大把的日光鋪遍整個桑都。

花梓一行四人披著明晃晃的日光進了酒肆,闊彆已久的桑都繁華依舊。

嫣紅樓已被封,眨眼間便成了一家茶坊,修的格外雅致且奢華。

而昔日的勾欄院好似從未存在過,被人們遺忘在歲月裡。

花梓路過嫣紅樓的時候,目不斜視,眼睛都未眨一下,仿佛這樣做,便能撇清關係,而事實上,她本就與嫣紅樓沒多大關係。

隻是,有些記憶,再不願想起。

此時,站在一家酒肆的閣樓上,花梓終於舒了口氣。

這時節剛剛好,清風送爽,一陣清涼,袖筒迎風,不勝爽朗。

可偏偏此時,秦逸出現在眼前。

紫瓷已不見蹤影,秦逸正抱著個骨灰壇坐在酒肆悶聲獨飲。

一行人正沐著春風,四下逡巡,欲尋個好位置,卻一眼瞧見了秦逸,瞬間有種春天已逝的淒惶感。

秦逸那模樣真是太慘了!可把玉花梓高興壞了!

她一路小碎步朝秦逸走去,大大咧咧坐到他麵前,做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扯著嗓子喊道:“秦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紫瓷呢?”

秦逸的頭發如乾草一般亂蓬蓬隨風招搖,深凹的眼眶裡綴著兩顆無神的眼珠子,臉上是大片大片的水漬,已分不清是酒水還是淚水,粘著幾縷發絲。深鎖的眉頭將一切明媚拒之門外,他咬著嘴%e5%94%87又舉起酒壺,嗆得連連咳嗽,嘴角滲出血來,眼角滲出淚來,眉頭鎖的更緊了。

花梓瞧著他這模樣都有些不忍心了。

然女人不狠,站的不穩,為了紫瓷,絕不手軟!

此時,白玉曦一行人已選了鄰桌坐下。

幾人見花梓如此折磨一個失魂落魄之人,實在殘忍至極,對花梓頓生敬畏。

這小妮子不可小覷啊,如此發展下去,定是一代女魔頭啊!

“秦逸大哥,紫瓷呢?”她見秦逸不說話,又繼續追問,順便瞥了一眼桌上的骨灰壇,佯裝沒有瞧見的模樣,自說自話:“秦大哥,若紫瓷逃出來了,你定要好好對她,她曾對我講,彼時她違約沒能去救你,因去找姐姐幫忙之時遇到野狼,周旋許久,險些喪命,幸而無影宮宮主救了她,才逃過一劫。她曾帶著傷去尋你,卻沒有找到。

這許多年來她一直未曾忘懷,然再次見到你時你在王宮裡當差,她那日並未行竊,而是偷偷跟著你。見你家境落魄,父%e4%ba%b2去世,欠了許多賭債,你母%e4%ba%b2終日以淚洗麵,她心中難過,故而總是偷些珠寶去賣,想著有一日能替你還清債務。

不知你是否記得,家裡曾發現一袋銀子,卻不知從何而來,你母%e4%ba%b2為人正直淳樸,不是自己的錢財便不敢昧下,竟將銀子送去官府。紫瓷無法,後來發現,將她捉拿歸案會得到重賞,於是每每都會自投羅網讓你得逞,而後,你即便還清了父%e4%ba%b2欠下的賭債且家境慢慢富裕了,她依然還會這樣一次次偷盜後又自投羅網,你知道為什麼嗎?”

秦逸終於不再木著一張臉,他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不要再說了!”

白玉曦握緊了手中的劍,凝馨看在眼裡,心中一動。

花梓對秦逸的形狀十分滿意,比預料中還要苦大仇深,她裝作一副不解的模樣勸慰道:“她後來依然如此,隻因為對你動了情,想多些時日同你在一起。秦大哥不要難過,如今,你既已了解了她的心意,就不要再猶豫了,這樣好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