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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有疾 莫采 4326 字 3個月前

,自那日從嫣紅樓出來便再未見過她,思逸山莊上匆匆一瞥也未說上一句話,不知此時她與誰在一起,是否也惦記著自己。

“玉花梓,你給我講講,怎麼擄獲一個男人的心?”紫瓷轉過身來,兩人麵對麵,她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一汪泉水在月光下泛著點點光亮,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像深夜飛進來兩隻小巧彩蝶,忽閃著可人的翅膀。

花梓望著她的眼便會想起花勿語,勿語的眼睛也是這樣圓溜溜的十分明亮,沒有絲毫雜質單純如冰晶白雪。

“玉花梓,白玉曦那麼可怕的人,你都能讓他動心,你就教教我嘛。”紫瓷搖著花梓的手臂,不住哀求。

花梓漲紅了臉推開她急急反駁道:“你胡說什麼啊?他向來討厭我。”

紫瓷癟著嘴巴擠眉弄眼,陰陽怪氣地挖苦著:“不願說便不願說嘛,有什麼不敢承認的?白玉曦看你的那個眼神兒,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似的,你再看看你的眼神,含羞帶怯欲語還休的,如今倒擺出一副你二人是純潔的友情,或是,兄妹情?你說,我是白癡嗎?如果我是白癡,我或許會相信你。”

“不許說了!再說就把你攆出去,不讓你在我這睡了。”花梓惱羞成怒,索性鑽到被子裡,蒙住了頭,咧嘴偷笑。

紫瓷倒也聽話,立時噤聲不再言語。

過了半晌,花梓覺著有些不對勁,怕她是不是在掉眼淚,正想鑽出被子瞧瞧,卻聽到她聲音難得的帶了些失落的情緒:“他把我轟出來了,我用了不少銀子才收買了掌櫃,撒謊說客房不夠了,這樣我就能跟他同寢而眠了。”

花梓抿了抿嘴,這大逆不道沒羞沒臊的話,她怎能說的如此隨意,自薦枕席也要委婉點兒啊,比如:這樣我就必須要跟他呆在一個屋子了。

第九十一章 潔癖

更新時間2014-7-17 9:26:26 字數:2251

紫瓷見花梓不說話,便兀自念叨:“他是吃定了我不會逃走,怒氣衝衝就把我趕出來了。他喜歡吃兔肉,我就去捉兔子給他吃,第一次殺小兔子我偷偷哭了半天,後來想想他比兔子重要,我就把兔子殺了,覺得自己都不是好人了。”

花梓心想,盜賊本就不是好人,不用介懷,腦中卻不自覺浮現白玉曦陰鬱的笑容:“花梓,我想吃狐狸肉了。”

於是悶聲歎道:“可憐的兔子。”

紫瓷點點頭:“可即便這樣他也看都不看我一眼,每次把我送入大牢,頭也不回,就好像日日盼著我早些被問斬。還好我學過縮骨,學過開鎖,善用迷[yào],輕功了得,我還帶著一隻巴掌大的毒蜘蛛,誰都不知道,嘿嘿……

我跟你講,我小時候就認識他的,那時候他跟現在一樣好看,高高的鼻子,眉毛很濃,眉宇間是一股子正氣,耿直的不像話,我隻是去偷點兒好吃的,他便訓我半晌,結果他……”

花梓聽得興起,她最喜歡這種青梅竹馬最後反目成仇的恩怨糾葛了,且還是這麼活生生血淋淋的真實故事。

可紫瓷卻忽然不再說話,安靜了下來。

花梓拉開被子,伸出腦袋,卻發現紫瓷呼吸平穩,睡著了還不忘勾著嘴角一副笑眯眯的幸福模樣。

花梓小心替她掖了掖被角,自己也蓋住鼻尖兒睡去了。

而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冷尋正坐在床上望著紫陶正色問道:“你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

想起紫陶拉著他回客棧後,白玉曦附在他耳畔說的那句話,便痛心疾首。白玉曦說:“尋,要以大局為重!”

這十分明顯是讓自己犧牲色相換取紫陶的青睞以求早日拿回彎刀,犧牲色相騙過那些探子眼線,隱藏自己的身份以及與白玉曦的關係。

可紫陶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啊!

“你還活著,我已此生無憾。”紫陶披帛滑落,依著屏風,執壺倒了杯酒,微微仰頭,一飲而儘,眉眼間都是含情脈脈。

冷尋本就是個來者不拒,不來者追之的主兒,此時望著紫陶冰山融雪化作相思淚,再難控製心頭的欲望,也顧不得她是瘋子還是傻子,是刺客還是殺手,大不了石榴裙下死,做個風/流鬼。

他倏然起身,大步向前,行至紫陶身前,雙手托住她的腰肢,四目相對間附身%e5%90%bb上紫陶的耳畔,她好似壓抑許久,喚了一聲:“尋。”是濃重的鼻音和喑啞。

她冰冷的淚水若斷線的珍珠,觸到他臉龐的刹那,漠然碎成一片淚漬。

他聽到她喚他的名字,也許上輩子,上上輩子,她路過奈何橋卻斷然不喝孟婆湯,於是,今生她苦苦尋找,終於讓她遇到了他。

這是怎樣的感情?冷尋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緊緊摟著她,將她的頭從頸窩抬起,正欲%e5%90%bb上她的%e5%94%87,她卻倏然愣住,雙手捧著他的臉,直勾勾盯著他鼻翼的痣,皺著眉頭低聲道:“尋,你的鼻子臟了。”言罷,便伸出手指揉搓他臉上的痣。

冷尋握住她的手,柔情四溢低語道:“陶,那是痣。”

“你莫要唬我,自小我便跟在你身邊,若真有個痣,我怎會不曉得。尋,你一向知道我的,最受不得半點兒臟東西,來,讓我給你擦乾淨。”於是,她不由分說,將手指裹在手帕裡悉心為他擦拭,可無論如何也擦不乾淨,她小聲嘀咕著:“怎麼就擦不掉呢?還真就不信了!”

冷尋再沒了興致,隻心中叫苦,那明明是一顆痣,如何擦得掉?

紫瓷漸漸失了耐心,她本就是個暴脾氣,急躁任性,向來最怕臟,任何事物經她手都要一塵不染方好。

如今見久彆重逢的心愛之人臉上有個小泥點兒,是斷不能容忍的,遂氣運丹田,手指用力,跟這個泥點兒拚了!

冷尋“哎呦”一聲,紫陶有些抱歉地笑笑:“彆怕彆怕,已經乾淨了。”

冷尋四下逡巡,見桌上擺著一麵銅鏡,立時跑過去,隻見自那顆痣緩緩流下一條血漬,像細小的蜈蚣,順著他性/感的鼻翼,爬至嘴角,十分駭人。

他永遠也想不到,這隻是噩夢的開始。

翌日,白玉曦望著日漸憔悴的冷尋,拍拍他的肩膀:“尋,你做出的犧牲,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自打紫瓷與花梓同床共枕一晚後,便格外%e4%ba%b2昵,主要原因還是覺著花梓與白玉曦兩情相悅,影響不到她與秦逸,不用防著了。

風輕雲淡,細柳如煙,一場綿綿細雨後,果然日漸有了春意。

“紫瓷,我倆打個賭吧。”花梓轉過頭來,望著紫瓷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她二人正慢慢悠悠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後,紫瓷看著兩人的馬耳鬢廝磨,閒庭信步,心中篤定這一定是一雌一雄。

聽到花梓的話便來了興致:“什麼賭?”

“賭冷尋何時會被你姐姐折磨死。”花梓話音剛落,紫瓷便笑了起來。

“我給你講講這事兒的來龍去脈吧,”花梓聽紫瓷這樣說,立時打起了精神,她就覺著似乎哪裡不對,卻又看不明白,這會兒紫瓷能主動交代,那再好不過了。

紫瓷見花梓那茶客聽書一般的模樣抿著嘴笑道:“客官您找我算找對了,這事兒,要從頭說起,可說來話長。”

花梓流裡流氣應道:“姐姐不怕事兒大,不怕話長!”

白玉曦忽的回頭瞧了她一眼,她立時吐了吐%e8%88%8c頭,扭過頭去看著紫瓷,靜待下文。

“我跟家姐自小流落街頭,是兩個小要飯的,不過運氣不錯,被師祖遇見並帶回無影宮,彼時師父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家姐與我剛五六歲。

師父武功極好,悟性也高,整日裡練上半柱香的功夫便能習得師祖所授武學,且運用純熟。師祖見他整日閒來無事,怕他日久自閉,便讓我與家姐拜他為師,如此一來,師父便有事做了。

後來,師祖死了,師父做了無影宮宮主,師姐早對師父動了心思動了情,一直不敢說出口,畢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誰會管你年齡相差幾何。師父做了宮主,威儀更勝,家姐就更是不敢開口,直至五年前,師父死於非命,幾番調查追究始終沒有個結果。家姐終日借酒消愁,日日喝的酩酊大醉。

其實我知道,她恨自己沒有在師父生前表明心意。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這樣過了一年,她忽然就開始搜集兵器,原因也很簡單,因那兵器庫是師父的,裡麵的兵器也都是師父生前搜集的,故而你們要找的彎刀也被姐姐當做搜藏品偷走,扔到那兵器庫裡了。”紫瓷滔滔不絕講了這許多,掏出皮囊喝了口水。

第九十二章 替身

更新時間2014-7-18 9:28:50 字數:2021

花梓聽得興味盎然卻也滿心疑惑:“倒是可憐人,不過,這與冷尋又有什麼關係?”

紫瓷用袖子輕輕拭去%e5%94%87上的水珠,笑道:“師父姓紫,名尋,叫紫尋,這並沒什麼稀奇,稀奇的是冷尋與師父長得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那顆痣,師父是沒有的。家姐思念師父早已有些癡癲,如今見著冷尋,瞧這架勢,是誓死要把所有遺憾都彌補才甘心。”

花梓瞠目結%e8%88%8c說不出話來,愣了半晌轉頭望向前麵馬背上的紫陶,忽然心中很不是滋味兒,那種酸楚與絕望,她並未經曆過卻似乎能感受的到。

紫陶正歪著頭,抬起寬大的袖子給冷尋擦汗。

天邊雲卷雲舒纏繞盤桓在遠山之間,她烏發之間是做工極精致的一團小扇,紫檀木竹配以琉璃扇麵,陽光打在琉璃上,立時碎成千片萬片的色彩斑斕。

紫陶的臉龐就掩映在這些絢爛的光斑下,像此刻的萬物複蘇,冰山雪融,一切的寒冷與執拗都變成幸福與溫馨,洋溢在臉上便是奪目的笑容若曇花綻放。

忽然,紫陶盯著冷尋的痣喃喃道:“為何就擦不掉呢?”言罷舉起手指……隨後便傳來冷尋的呼痛聲,此起彼伏。

冷尋顫唞著雙手抓住白玉曦的袖子:“少主,我的多情痣還在嗎?”

白玉曦深深看了眼他血肉模糊的多情痣,雙目微闔:“似有似無。”

花梓聽不下去了,白玉曦不像沒有脾氣的人,為何次次忍讓冷尋的辱罵,他冷尋才是少拄呢,他全家都是少拄。

於是,她拍馬上前,指著冷尋的鼻子責問道:“你憑什麼總是出言不遜?”

紫陶立時擋在冷尋身前,柔情似水的溫婉麵孔立時蒙上一層冰霜,聲音尖銳似刀子:“女人都離他遠點兒!”

白玉曦拉拉花梓的衣襟,低聲問道:“你生氣了?”

花梓一轉頭,剛想說話,卻撞上白玉曦深沉沉的眸子,立時有些六神無主,恍惚道:“我是,看不過去,路見不平,我……”

她未說完,白玉曦便笑著握緊她的手,隻點頭說了一個字:“嗯。”

冷尋抿著嘴,蒼白的麵孔異常憔悴。

望著花梓莫名的指責,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