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小女有疾 莫采 4315 字 3個月前

行,花梓倒是無妨,杜媽媽卻有些氣喘籲籲,手心都沁出汗來。

不多時,三人到了後院,花梓和狼女邊走邊四下打量著,這後院著實不像前庭那般輕浮誇張,倒像讀書人家的院落,格外清淨素雅。

花梓望著那素淨的院落兀自出神,後日便是除夕了,她與狼女怕是真要在這陌生的地方過這個年了。

安安靜靜過個孤獨年。

杜媽媽雖已氣喘籲籲,然腳下卻不懶惰,入了房間,徑直上樓,肥胖的身子壓得樓梯不堪重負,咯吱作響。

花梓這一上樓,扯得腰上傷口生疼,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狼女忙上前攙扶,花梓朝她笑笑:“不礙事。”

杜媽媽這才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依舊笑臉迎人:“方才我瞧見姑娘腰上的傷了,待會兒我差人給二位找個大夫,養上個三五天保準跟沒事兒人似的。”

花梓抬起頭,眼前滿滿實實都是杜媽媽肥碩的身子,絲毫望不見前麵的路,她感激地微微弓腰,簡單行個禮:“勞店家費心了。”

杜媽媽眼睛滴溜一轉,晃著手中的大粉帕子,滿臉堆笑,討好道:“哪裡麻煩?姑娘又說這見外話兒,您住了進來,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怎說兩家話?”

說罷不等花梓回話便繼續向樓上走去。

花梓覺得彆扭,這錢還沒付呢,就這般熱絡%e4%ba%b2切,著實讓人有些不適應,有些不舒服。

黃鼠狼給%e9%b8%a1拜年的時候,肯定也是格外熱情。

二樓共三間房,中間一間看似空著,外麵的一間好似會客的書房,最裡邊的一間布置成閨閣的樣子,但也似乎久未住人,有些地方結了薄薄的網。

杜媽媽舉著手帕掄起胳膊,約略撣了撣灰塵,笑道:“這屋子素淨,我覺著適合你這姑娘家住,一會兒我差個小子過來聽你使喚,若缺什麼短什麼,儘管吩咐,自會為姑娘準備妥當。”

花梓有些不知所措,杜媽媽正彎腰為她整理床鋪,她愣了半晌開口問道:“這住店的錢,每日……是多少?”

照料的如此精心,想來價錢也定然不會含糊,若支付不起,難保不會鬨的食不果腹。

杜媽媽整理好床鋪,走到她跟前,拍拍她肩膀,笑眯眯的:“急什麼?過兩日便是除夕,你就是身上沒銀子,在我這過個年,也不礙事,杜媽……我杜大娘是不會難為你們的。”

她話一說完便囑咐她二人好生歇息,兀自下樓去了。

第四十四章 囹圄

更新時間2014-6-8 0:19:00 字數:2121

狼女拂去桌上灰塵,推開窗子,清涼的空氣立時鑽進屋子,花梓緊了緊衣衫,瞧見窗外月光順著窗子流淌進來,將半間屋子鋪滿月華。

屋子空氣好些了,狼女方關了窗子,此時天氣並不十分寒冷。

狼女心想:“這節氣在桑國定然不會飄起茫茫大雪,頂多是細碎的雪花,花梓說若沒了鵝毛大雪便沒了過年的味道,怕是心裡還藏著往昔的一些記憶。也許,她心底裡,隱隱還記著那座巍峨矗立於北國大地之上的雪峰罷。”

她不曉得對花梓來講是好是壞,可花梓還記著,狼女便從心裡泛著溫馨。

畢竟,那是她二人的相識之處。

不多時,有一夥計敲門,進來詢問她二人有何吩咐。

花梓心上有些不悅,因這夥計有些不老實,眼睛賊溜溜地瞧著她,隻差沒流下口水了,因而也不多做吩咐,隻說無事,不需他照看,便讓他出去了。

夥計說讓狼女去彆的客房,狼女不願,花梓也心有顧忌,在這陌生地兒離了狼女,終究心裡不踏實,何況這些人,莫名的透著古怪。

至於那杜媽媽應允的大夫,卻遲遲不見出現,二人覺著許是杜媽媽忘了。

夥計走後,倆人簡單清理了傷口,見傷口不大,也不深,養個兩三天便無恙,也就不再擔憂,各自寬衣想早些歇息了。

窗子嚴實,半點兒月光都透不進來。兩人齊頭躺在一張床上,狼女略一欠身,朝著床頭的蠟燭輕輕一吹,霎時漆黑一片。

花梓一點兒都不覺得冷,隻是有點兒害怕。

她緊緊摟著狼女,才覺著有些幸福的味道。雪球團在最裡麵,緊挨著花梓,睡實的鼻息聲音十分平穩,仔細聽來有凝神的作用。

也許,這就是她能睡得著的理由,有狼女,有雪球,無論如何她不是孤身一人。

一夜無夢,睡得格外踏實,翌日起床之時,已日上三竿,狼女不在屋子裡,花梓想,她許是出去買吃的了。

雪球還窩在床腳,睡得美夢連連。

花梓整理好發髻,覺著屋子有些悶,想推開窗子,可任她如何用力,怎麼都推不開。她也懶得跟窗子較勁,走到門口,想出去透透氣。然用力推了半晌,不由愕然,怎門也推不開了?

聽到“哐啷哐啷”的聲響,她彎腰透過門縫,瞧見外麵儼然懸著一銅鎖。

花梓這才覺著事情不對勁兒,便使勁兒拉著門栓,用力拍著房門,聲響足以傳遍後院兒了,可就是無人應答。

她怕極了,不知狼女此刻在哪,是否安全,也不知這店裡的人囚了自己意欲何為。

難不成是家黑店,狼女是不是已經被做成包子當早點賣掉了?自己肉少是要做成骨頭湯嗎?或者糖醋排骨?那還不如做成包子了。越想越惡心,她差點兒就吐了。

“也許狼女怕我出事,把我鎖屋裡……”她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心裡卻依然怕的要命,她知道,即便自己編個瞎話勸慰自己,可害怕依舊會害怕,不好的事情依舊會發生,自己的謊言又怎麼會騙得到自己。

過了許久,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排闥而來,花梓忙站起身大喊:“來人啊,有人嗎?有人嗎?”

分明是朝著自己房間來的,花梓又驚又喜,不管怎樣,總比困在這裡要好。

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她向後退了幾步,見門外人影幢幢,似乎來了四五個人。

“喀嚓”一聲,鎖被打開,“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那杜媽媽身後站著三個粗使漢子,個個膀大腰圓流裡流氣的,要麼便相貌猥瑣,凶神惡煞。

花梓怕了,她覺著這不是什麼好陣仗,怕是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杜媽媽將她拉至床上,合上紅帳,那幾個漢子似乎也不避諱,幸好那簾子密密實實,並看不清床上的人在做什麼。

隻見那床顫顫巍巍晃了兩下,杜媽媽便喜出望外的鑽了出來,尖著嗓子喊道:“呦,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可當真能賣個好價錢了!”

花梓咬著嘴%e5%94%87,穿好衣服,忍著眼角的淚水和心頭的恥辱,蜷在床上,心下也明了了,想來這地方兒八成是姑娘賣肉的,還不如被做成糖醋排骨了!

剛剛響動太大,雪球已下了床,此刻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朝著那一行人乍起了毛。杜媽媽瞧著雪球的乖戾樣兒生氣,便嚷嚷著:“把這畜生給我宰了!”

花梓一聽,霍然起身,舉起身邊還未燃儘的蠟燭,對著自己的臉,咬牙切齒:“誰敢動它,我現在就毀了這張臉!”

杜媽媽滿臉橫肉立馬堆出諂媚的笑意,千溝萬壑,泛著油光:“不動,不動,誰敢動姑娘的小狐狸,我定不會輕饒了他!姑娘好生歇著,日後定讓你穿金戴銀,把你打扮的花兒一樣!”

杜媽媽給旁邊一個漢子使了個眼色,便出門去了。

花梓忙跑到門前喊道:“狼女呢?跟我一起來的姑娘呢?你們把她弄哪去了?”!思!兔!網!

可那肥婆娘頭也不回,恍若未聞,自顧自下樓去了,而那三個漢子一把拉住她將她扯到屋裡。

“掃興,若是個小媳婦兒,咱哥兒幾個還能嘗個鮮兒!”那為首的漢子百無聊賴瞥了眼花梓,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猥瑣的笑,%e8%88%94著嘴%e5%94%87,俯下`身來,勾起花梓的下顎,吆喝著:“呦呦呦,兄弟們,看這小臉還挺白淨的,不破她身子玩玩兒也值了。”

花梓一扭頭,甩開他粗糙的手,那漢子卻附身向前,色眼迷離:“爺我就喜歡你這烈性子的。哈哈哈哈……”

眼看那漢子要伸手撕扯花梓的衣衫,她猛然摸了摸腰間,卻發現鞭子不見了,無法,她隻好憑著自己本能,起身抓起那漢子的胳膊,然手上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三個漢子也不還手,站那哈哈笑道:“藥勁兒還沒過呢,你就好好享受吧。”

花梓一轉身,繞到那漢子背後,抓著他頭發用力一扯,那漢子吃痛嗷一嗓子大喊出聲。

另外兩個上前欲按住花梓,花梓朝著一人手背狠狠一口,咬住便不鬆口,那漢子疼的甩起胳膊,花梓被晃得暈頭轉向,然嘴上卻不含糊,立時口中便泛起濃稠的血腥味兒,她覺著十分惡心,這才鬆了口,那漢子的手上卻早已滴滴答答流下血來。

第四十五章 空屋

更新時間2014-6-8 19:25:23 字數:2107

為首的漢子頭發被扯得七零八落,掉了好幾綹兒,在空中打個旋兒,輕飄飄落在腳下。他何曾在女人這吃過這樣的虧,心中忿然,拉過花梓,一巴掌捆在臉上。

花梓沒站住,摔倒在地,嘴角沁出血來,臉上又熱又疼,立時浮現一個紅彤彤的手印,火辣辣的。

她沒哭,也沒去摸那半邊臉,隻是死死盯著那漢子,勾起嘴角嘲諷似的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為何為露出這樣的笑容,可這個笑容卻像極了白玉曦。

“你嫌頭發太濃密了是嗎?”花梓哼了一聲,隨手拭去%e5%94%87角血漬。

那漢子本以為她會坐在地上梨花帶雨,沒想到竟敢輕蔑地嘲笑他,頓時火氣大增,拖著花梓的胳膊將她扯到旁邊那間空屋子裡,關了門,鎖的嚴嚴實實,邊鎖邊罵罵咧咧:“娘的,臭婊/子,不跪著求爺爺,爺爺就讓你餓個半死,凍個半死,哼!”說罷,帶著另外兩個漢子忿然而去了。

花梓擦乾淨嘴角血漬,站起身來打量所在的房間。

確實是間空屋,除了一個破爛花瓶,胡亂堆在牆角的舊布料,一戶封死的窗子,再無其他。四處都是灰塵,怕是擱置許久不曾有人住過了。

她覺著腳底發軟,也顧不得臟不臟,整個人癱坐在那堆布料上。身上藥勁兒過了,卻耐不住饑腸轆轆,依然渾身無力。

“啾啾……”

花梓低頭,隻見雪球蹭一下跳到她%e8%85%bf上,望著她的臉,仿佛在問她好不好,想來它是趁亂跟著花梓一同進了屋子。

心頭一酸,眼淚便撲簌簌掉了下來,此刻隻剩雪球了,若自己真的死在這地方,雪球怎麼辦,她瞧了眼身旁的破花瓶,深深吸了口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怕是天已經慢慢黑了,屋子裡的光線越來越暗。她周身乏力,經白日裡一頓折騰,腰上的傷似乎愈加厲害,疼的鑽心。

又過了許久,她聽到輕微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