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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殺%e9%b8%a1儆猴的戲碼,自然也給王家其他下人打了一個大大的警告。鳳姐兒不消說,每日間看著自己紅彤彤的手掌心,並伴著刺麻疼痛,也不敢再多生受賄之心。趙芷涵又叫王子騰弄來了朝廷律法,罰她抄了一個月的朝廷律法,也叫她大體記得了一些。

每每趙芷涵在那抄佛經,鳳姐兒便會伴著在一旁抄律法。王熙儀則偷得這些日子不需去上課,喜得無可無可,到處瞎耍。幾日耍下來,又覺得有些無趣,便就看著趙芷涵和鳳姐兒抄東西。看累了,也就自動爬去趙芷涵床上睡了。

趙芷涵懷孕之後就鮮少見王仁,更沒時間給他上課。隻從王熙鳳王熙儀口中得知,王仁一直在琢磨趙芷涵給他的那些書本。同有,自己的雕刻技藝也是精益求精地不斷精進,刻出好些小玩意。

王熙儀一日給趙芷涵帶回了一個王仁刻的全身人像,與趙芷涵長得實在太像,趙芷涵當場就樂了。當即,便叫了王仁來見自己。

王仁是個幾乎沒進過趙芷涵院子的人,進了趙芷涵院子竟有些局促。趙芷涵拿著那小人在手裡,叫王仁坐下,看著他道:“這是你%e4%ba%b2手刻的?”

王仁點頭,“是的,嬸子。嬸子有了身孕後就不大見了,想著也沒什麼好送給嬸子的,就刻了這個。原想著把這小人掏空,弄個機關叫她動的。看著太小不易成功,我便直接把小人送給嬸子了。”

趙芷涵十分喜歡又囑咐王仁好好學習,不知王熙儀何時揉著眼睛爬下床的,迷迷糊糊道:“仁哥哥,先生不是被你辭了麼?怎麼還好好學習呢?”

趙芷涵一聽愣了,看著王熙儀。王熙儀迷糊勁一過,猛地想起自己說錯話了。她嬉笑著,後退著步子,笑著道:“太太,仁哥哥鳳姐姐,你們聊,我出去洗漱一下。”說罷,轉身就跑了。

趙芷涵把目光刷地轉向王仁,王仁默默看了一眼房頂,然後又把眼光轉向彆的地方,就是不看趙芷涵。趙芷涵卻還是盯著他,聲音軟慈得很假地問王仁:“仁兒,先生被你辭了?”

王仁終於看向了趙芷涵,語無倫次道:“嬸子,這個,那個,什麼……沒有啊!”

“那儀丫頭說的是怎麼一回事?”

王仁正不知怎麼說,隻聽得鳳姐兒在一旁道:“是教四書五經的那教書先生被辭了,教雕刻的那師傅還留著呢。”

趙芷涵明白過來,這一家三兄妹,竟沒一個愛讀書的,還真像一家子的人。如今王熙鳳王熙儀也都識了些字,閱讀無障礙,卻也對詩詞歌賦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王熙鳳愛管家那一套,實則是愛地位。王熙儀,她還沒摸到她這閨女的真正喜好,就是個愛玩的毛孩子。

趙芷涵看著王仁,也知道他雖沒讀書,但也沒無所事事像以前那般出去鬼混,而是一直在鑽研他喜好的機械方麵的東西。她便也沒怪王仁,更不會打擊他的興趣所在。不過就是鼓勵一番,又閒說幾句,就讓他回去了。

王熙儀跑出去一遭,見趙芷涵與王仁話完了,鳳姐兒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方才跑回來。她一回來就笑嘻嘻地蹭到趙芷涵懷裡,仰頭看著趙芷涵道:“太太,你累不累?”

趙芷涵慢點了一下頭,王熙儀便又笑嘻嘻從她懷裡蹭下來扶著她往房間裡去。到了房裡坐到床沿上,王熙儀便摸著趙芷涵的肚子道:“太太,你一定要給我生個小弟弟,我好帶他玩。”

“為什麼不是生個小妹妹?”趙芷涵眉眼有笑,看著她。

王熙儀道:“太太這就不懂了,那女孩兒都金貴,不好瞎帶著玩鬨的。若是個男孩兒,沒有那個嬌貴氣,我才好跟他玩。”王熙儀的言辭把自己的“男兒本色”儘展無疑,這般和趙芷涵又閒說了一陣,方才又跑去玩了。

卻說日子輾轉而過,便到了年下。趙芷涵肚子越大,行動不便,置辦年貨之事多半是紅依在操心。因著家裡又是新去了人的,也便沒置辦出新年喜氣。王仁和王熙鳳還在孝中,更是不好不顧這兩個孩子的心情。

到了年初二,王夫人和薛姨媽回門,也是與往常走%e4%ba%b2戚一般。王夫人把賈珠賈元春和尚在繈褓的賈寶玉都帶了回來,薛姨媽則是帶了薛蟠與薛寶釵。這一齊都到,家裡便覺得滿地都是孩子。

趙芷涵也難抽出身照顧她們,隻都自己照顧自己罷了。這一家子,最高興的莫過於是吳氏了。外孫外孫女這麼些人,又有孫子孫女,再加上趙芷涵肚子懷的那一個,看得吳氏不知有多樂。這冬日裡身子老發的一些老毛病,這一日也一個沒犯。

又有王仁弄了不少的小玩意,哄得弟弟妹妹們沒有不高興的,就連小孩子到一塊常有打鬨糾紛也少了不少。王仁和賈珠是仇家見麵分外眼紅,王仁倒是不先找著賈珠說話,賈珠是個性格較溫的,先找著他說話把矛盾解了。

避開這些孩子,不過就是趙芷涵與王夫人薛姨媽坐一屋說話。王夫人一邊瞧著趙芷涵的樣子,一邊對薛姨媽道:“我瞧著,二嫂子這胎定是個男孩兒。”

“這個怎麼說?”趙芷涵倒是不知道她是有依據說的,還是憑空而講。薛姨媽也笑了一下,開口道:“我看著也像,都說要是生的男孩兒啊,那懷孕的時候人是不如懷孕之前水靈的。你看二嫂子這皮膚氣色,確實不如從前。”

“對,就是這麼個說法。我懷珠兒和寶玉都是,隻懷元春那會氣色才好,都說美得很。我看著嫂子這樣子,準是男孩沒錯了。”王夫人也附和道。

趙芷涵對於生男生女這件事倒不是十分在意,畢竟重男輕女對孩子來說也是一種心靈殘害。若是生男自是很好的,畢竟這個社會所需如此。但是生個女孩兒,也不見得就要怎麼地不高興。自己得失心過重,對孩子來說不公平。

說罷孩子這事兒,又說了些家常,三人說著就又說到了官場上的事情。薛姨媽因家在金陵,倒不知京城中的事情,隻王夫人湊到趙芷涵麵前道:“我聽說年前那會兵部尚書李青被二哥哥參了一本,連降了二級的官,是麼?”

趙芷涵看了一眼王夫人,開口道:“這官場的事情,咱們婦道人家能知道什麼?你二哥哥回來也是不與我講的,我也是不能問的,便也不知其中事端。”

王夫人輕拍了下大%e8%85%bf道:“嫂子你真是個實心眼的人,這雖說是外麵場上的事情,那二哥哥不是你夫君麼?不管外麵場的事情,難道也不關心自己的夫君?我可是聽說了,李青與二哥哥惱了是因為李氏被休的事情。為了報私仇,還在圍獵的時候傷過二哥哥。後來,在朝中也是事事針對二哥哥,找著由頭想叫二哥哥犯事被查處。隻沒想到,卻是自己先被查處了。”

薛姨媽不知其中之事,也是八卦心切,隻問:“到底是什麼事,二哥哥參了他什麼,就叫他連降了兩級的官?”

王夫人道:“我聽說是那李青受賄,因收了下屬的錢,所以包庇下屬。下屬犯了事的,都往他府上送東西,他就全壓下來了。更有甚者,家裡死了老子娘的,給了錢,他也就包庇下來,不讓上麵知道。那小官也就逃過三年孝期,繼續留在任上,你說這是不是大逆不道?當今聖上那可是最重孝的,罰他降了兩級,算是輕的了。”

薛姨媽歎了口氣,偏了重點道:“這當官的,就不能藏著那麼些黑心,不知哪一日就被人撂下馬了。這種降級的倒不怎麼樣,有甚者被抄家的,全家無一人能逃得了。打得打殺得殺賣得賣的,那才是真慘。所以說,要麼當個清官,不落把柄。要麼就是權至巔峰,無人治得了。可是,又哪有那彆人治不了的人呢。”

趙芷涵低著頭隻是不出聲,日後賈家被抄家,也就是薛姨媽嘴裡說的這種場景。死得死,賣得賣,沒有一個落得了個好下場。⑧思⑧兔⑧網⑧

至於王子騰與李青的事情,她自己是知道的。王子騰能做到今天的官位,自然不是個官場上會手軟的人。李青暗算他,自己又落了那麼多把柄在彆人手裡。王子騰不參他一本扳倒他,那才不是王子騰的作風。曾經是%e4%ba%b2家對他沒作為罷了,現在可是仇家。

☆、第三十三章

李青被查辦得算是一點兒也不虧的,隻能說是罪有應得。隻他為自己女兒被休之事並未真的出了那口氣,又落得了這般下場,心中自是憤恨更多。可王子騰官位坐得極穩,他也是陷害不能,隻能把這氣悶收在心裡。

而這邊趙芷涵三人說著話,不時便到了傍晚。王夫人不在家中多留,帶著三個孩子就去了。因著賈寶玉長得實在是水靈可愛,吳氏倒是狠狠地舍不得了一番,很是想把賈寶玉留下。王夫人自然不同意,最後還是帶回去了。薛姨媽因家在金陵,並未急著回去,而是在王家留了下來。

隻說如今王子騰官是越做越穩越做越大的,因著這個王夫人和薛姨媽對趙芷涵的態度那也和以前大不一樣。言辭之間儘是客氣與討好,不過就是想倚住這個權勢的靠山罷了。一個女人最可靠的,也就是娘家。

隻大人間談孩子難免不談到姻%e4%ba%b2的事情,趙芷涵也是聽得出,若她生的是個男孩兒,薛姨媽是很想把薛寶釵嫁回王家的。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趙芷涵隻說孩子還沒出生,不知是男是女雲雲,不應這話卻也不推。心裡想著,原來若是出現個比賈寶玉更好的選擇,薛姨媽還是不會盯著賈石頭那個主的。她要為薛寶釵選個好夫家,而不是好夫婿。

薛姨媽在賈家住了幾天,便又帶著孩子回去了。走時薛蟠看上了王仁房裡的不少玩意兒,死活要帶回家去。王仁辛辛苦苦做的東西,怎麼會他要就讓拿走,隻在屋裡就鬨了起來。薛蟠又小得多,最後招的大人偏心也多些,就把王仁房裡的東西拿走了大半。

因著這事,王仁悶聲了好一陣子,在家不說不講。趙芷涵知道他心裡委屈,不過去他院裡,找他談了心說:“做哥哥的要讓著做弟弟的,不是麼?咱們管不到彆人,隻管得到自己,那麼自己放大度一些,這事兒豈不是他高興你高興的喜事?”

“不問就取,不給生搶,這是哪家教出來的規矩?姑媽心慈不教他,老太太和太太也還偏心他,硬是叫他把我那些東西拿走了。那東西若是錢買的倒沒什麼,那是我費了多少功夫做的,就這麼被他拿去了。薛蟠那是個什麼樣的人,拿去了能撐得三天麼?一天不到就搗鼓壞了,他若是珍視的,我願意送他。就這幾天,在我屋裡就弄壞了好幾樣東西。太太,我心裡不舒服。”

趙芷涵嘴角含笑,這麼一段時間下來,王仁確實變了好多。她看著王仁,隻道:“你也知道蟠兒不是咱們家的孩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