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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彆這樣 九鷺非香 4255 字 3個月前

向,但顯然閣下沒有引起重視。所以,基於聯盟準則——不使聯盟方處於危險地位,我私自在西麵榆木林處裝置了聲呐武器。以抵禦襲擊,事實證明,我的決策是正確的,待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希望閣下能做一個深刻檢討。”

還真是得理不饒人呐!

“不過……”荏九雖不明白什麼叫做聲呐武器,但想想應該是比較厲害的東西,於是她提出質疑,“如果我寨子裡的人無意闖到了那榆木林裡,怎麼辦?”

楚狂麵不改色道:“很遺憾,戰爭總會有犧牲。”

荏九:“……”

死了活該這話您就直說吧!

見荏九如此表情,楚狂微微扯了一下%e5%94%87角:“此處乃調節氣氛的玩笑。”

荏九斜眼看他,本想諷刺他兩句,但見他臉上微展的弧度,荏九看得一呆,不過一瞬楚狂麵容又嚴肅下來,“我已收集了所有山寨中人的麵部信息,並傳送至聲呐武器上,誤傷友軍的概率為百萬分之一,極不可能發生,所以請放心。”

荏九轉過頭來輕聲嘀咕:“笑容少得吝嗇,又不是木頭人……”

楚狂側目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剛想說什麼,忽聞前方傳來一聲慘嚎,荏九渾身寒毛一立:“什麼聲?”

楚狂平靜道:“我為聲呐武器製定了三步防守策略,第一乾擾敵方通訊,不過就目前看來,第一防守似乎沒起到作用,第二影響敵方執行力,第三則是對其思維邏輯產生乾擾。現在,應該是第三步防守起了作用。”

對思維邏輯產生乾擾……這又是什麼奇怪的招?

荏九還沒在心裡想明白,腳步繞過一個小坡,她迎麵撞上一個士兵。荏九駭得倒抽一口冷氣,慌忙退了兩步就要跑,楚狂卻將她衣領抓住:“冷靜。”

隻見那士兵撞上荏九之後,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繼續往前走,直到撞上一棵樹,他後退兩步,又繼續往樹上撞。荏九眨著眼道:“他瘋了嗎?”話音未落,地麵爬過來一個士兵,他一身甲衣已撲騰得滿是灰塵,嘴裡還發出“肉蟲肉蟲,我是肉蟲。”的呢喃聲。

荏九看得目瞪口呆,往前走了兩步,放眼一望,但見此處榆木林裡,三百士兵都跟瘋了似的或在地上打滾,或找個地方蹲著,或是不停的蹦蹦跳跳。

荏九了悟,原來……所謂的乾擾思維邏輯竟是讓彆人瘋掉麼……楚狂你……

“你布置了這樣的防禦手段為什麼不早說!”荏九拽了他的衣領大喊,“把我掉在山崖邊讓我提心吊膽的晃蕩很好玩是麼!”

楚狂正色:“我說過,萬事總要有最壞的打算。我已經預演過山寨被粒子炮瞄準攻擊後的結果了。”

所以說……荏九咬牙,捏緊了拳頭,那些都是什麼玩意啊!

楚狂拉開荏九的手,將她往身後一攬:“在我身後待好。”他一手在耳後輕輕一按,離他很近的荏九聽見了那個常常莫名出現的女聲,隻是現在那聲音小了很多,像是在和他耳語一樣,隻是語調還是那樣的死氣沉沉。

不一會兒,荏九看見武器上紅光一閃,上麵發出“嘀嘀”的聲音,“目標已全部鎖定。”女聲僵硬的提醒,楚狂在上麵輕輕按下一個按鈕,荏九隻聽“咻”的一聲,但見數到紅光分射而出,在空中奇異的繞出漂亮的弧度,準確的擊打在對方士兵身上。

不過眨眼的時間,三百瘋瘋癲癲的士兵儘數倒下,榆木林裡頓時安靜得再無聲息。

楚狂收了武器:“走吧,解決了。”

“啊!”

慌亂的尖叫從山寨上麵傳來。正從榆木林中往上走的荏九一呆,她下意識的看向楚狂:“你還做了什麼?”

楚狂眉頭微蹙:“非我預料中的事。”說著,他再次拿出了武器,對荏九簡短的交待了一句,“跟在我後麵。”便疾行向上。

荏九按捺住心裡的不安,緊跟在後,然而越往上走荏九所聽到的驚慌呼喊聲便越是淒厲,而且……越是熟悉。

女人的尖叫中夾雜著男人們的嘶吼聲,她甚至清楚的聽見土匪乙在高喊:“跑!往西麵跑!”荏九終是壓不住心裡的恐懼感,兩步衝到楚狂身前,翻上榆木林遮掩的小坡,一個人迎麵撞上荏九,荏九險些沒站穩被她撞下山去。

那人一聲驚呼,死命的抽打著荏九,荏九看清她的臉,抓住她的手臂忙道:“彆打!張嬸!你看清楚,是我啊!”

張嬸這才停住了手,看見荏九,眼淚一下就留了下來:“小九兒快跑啊!有人殺上山來了,不有分說就殺人,王家男人都被殺了!”

荏九心裡大涼。

正說話間,又有許多人從寨子裡跑到這裡來,但多是女眷,她們有的慌亂的往山下跑,有的拽著荏九要讓她與他們一起走。站在她身後的楚狂倏爾開口:“你和她們一起走,這裡交給我。”言罷,他徑直越過荏九,向寨子裡跑去。

荏九看見他動,像是恍然回神一樣,掙%e8%84%b1了她們的手:“你們快下山!”

她現在不是寨主的女兒,而是寨主,這種時候,她怎麼能丟下還在寨子裡的人自己跑掉,那未免也太不像話了一些。

跑進寨子裡,不停有人從她身邊跑過,有的慌張得根本沒看見是她。

跑到寨子中央,荏九一眼便看見了不遠處有三名黑衣蒙麵的手手提大刀正在與寨子裡的男人們打鬥,顯然,這些土匪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三兩招下來便被砍傷了%e8%85%bf,不過占著人多,大家拚了一股狠勁兒,倒愣是沒讓那三人前進一步。在他們爭鬥四五步遠的距離有一個男人仰麵躺在地上,荏九認出他來,那是王家的大叔,她一咬牙,衝上前去,將王家大叔拖到了一邊。

手忙腳亂的掐著他的人中:“王大叔!”她喊著,覺得自己手腳都在發麻,“喂……醒醒啊,起來跑路啦!”她跪在地上,用儘全力的掐著,但對方卻沒有一點反應,停在他鼻子前的手指感覺不到一絲半點的鼻息。

荏九縮回手,把自己的手指死死咬住,不對,她想,一定是因為她太沒出息,指尖都發麻了,所以才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明明昨天都還好好的人,今天怎麼就會睜不開眼睛了呢。

荏九繼續努力,忽覺有個黑影從背後罩住了她,她從那個影子的動作看出,背後的人舉著大刀,劈頭往她腦袋砍來。血液逆行,荏九臉色白成一片,正當她以為自己要交待在這裡之時,隻聽“咻”的一聲,身後那個黑影化作一團霧氣,灰飛煙滅。

荏九循聲看去,但見楚狂手握奇怪武器,立於另一方,對準正在打鬥的那個地方又給了一擊,隻見紅光激射而去,卻在快要擊打到寨子裡的人的時候轉了方向,準確的射中那三名黑衣人,連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那三人也瞬間灰飛煙滅。

“所有人員從西麵榆木林撤退。我來斷後。”楚狂簡短命令之後,繼續往寨子正門入口出行動,在那一方,還有黑衣人在拿刀砍人。

土匪乙一身是血的走到荏九身邊,將她拽了起來:“小九,走!”

“不行!王大叔……”荏九拖著地上的人要將他背上,“得帶他一起走!”

土匪乙一把拉開荏九的手:“他死了!”他大聲說,“你扛個死人走做什麼!”

荏九一呆,土匪乙趁機將荏九抗了就走,荏九在土匪乙的肩頭,失神抬頭回望自己的山寨,她看見那些房屋被人點上了火燒了起來,地上有打鬥之後留下的血跡,大家在各自家門口種的那些小菜已經被踩得不成樣子,養的牲畜也早不知跑到了哪裡去,這是她的家啊,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荏九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殺他們是官府的人,他們傷了,死了,也不能去報官伸冤,他們甚至還可能被通緝,流亡天下,再也回不了這裡,再也沒有家。

父母那麼保護的寨子,斷送在了她的手裡。

荏九“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不能讓他們連安身之地也沒有啊!不能讓他們連屍骨也回不了家啊!至少得埋了他們啊!至少得讓他們入土為安啊!”她大哭,“我怎麼那麼沒用!我怎麼什麼都做不到!”

第十五章◎思◎兔◎網◎

逃了一天一夜,不知已離開支梁鎮多遠,一行人已疲憊不堪,在此處荒野樹林裡點火坐下,數十人在一起,竟沒有一人開口說話,氣氛沉默而壓抑。

荏九抱著%e8%85%bf倚樹坐著,她躲在黑暗的陰影裡,不敢讓寨子裡的人看著她臉上的沮喪,她現在不能為大家打氣,至少不要給大家添堵。

土匪乙在前麵撥弄著火堆,他懷了六個月身孕的媳婦兒倚在他旁邊,疲憊的睜著紅紅的眼睛,一夕之間失了家,誰還能安眠。

一旁的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眾人警戒起來,目光緊張的盯著那方,男人們霎時握住了武器,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是我。”淡然的聲音從草叢裡麵傳出,穿著奇怪緊身黑衣的男子緩步自草叢中踏出,火光映在他平靜的臉上,“我已將撤退痕跡儘數遮掩,並且確保三天之內不會有任何人追上來。所以大家儘可放心。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再起來趕路也不急。”

他冷靜的聲音像藏著莫名的力量一般,稍稍安撫了一下那些幾乎快緊繃斷裂的神經。

荏九自角落裡慢慢抬起頭,目光躍過許多人,與他相對。楚狂靜靜的點了點頭,以示安撫。

當他整個人從黑暗樹林裡走出時,大家這才看見,他背上竟還背了兩個人,或說……兩具屍體。是王家大叔與他的兒子,這兩人皆是在與黑衣人打鬥的時候被當場砍死的。

楚狂將他們背過來,輕輕放在地上。眾人一時有幾分呆怔,荏九更是看著地上的屍體傻傻的睜著眼,忘了所有反應。

“啊……”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從人群裡站起身來,她踉踉蹌蹌的走過來,一跟頭摔在地上,旁邊的人幾乎都忘了扶她,她跪行至兩具屍體旁邊,伸手摸了摸老王的臉,然後抱起她的兒子倏爾嘶聲痛哭,一聲一聲宛如摧心肝的利刃,割碎了一地傷心。

女人們開始嗚咽著哭泣起來,男人們轉頭掩麵,或是無聲歎息,或是暗暗抹淚。

荏九默默的抱緊膝蓋,她還太年少,她從沒在一天之內經曆過這麼多事,王家嬸子的啞聲痛哭像是把她心挖出來揉碎了一樣,讓她覺得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她咬緊下%e5%94%87,用力得幾乎把自己皮肉咬破。

她什麼都做不到……

道這種時候荏九才發現,原來她竟沒用得什麼都做不了……

“為什麼!”王家嬸子啞聲問著,“為什麼突然這樣!”她泣不成聲,“不是一直好好的麼?”

大家沉默著,忽然有人悄聲道:“他們殺進寨子前說要找天外來人。”

一句淡淡的話,把眾人的目光都引到楚狂身上,楚狂不偏不倚的站著,在這種情況下,竟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