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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複鼎 司晨客 3606 字 3個月前

不要再打一場?”

國主李氏道:“然國師留了%e4%ba%b2筆書信在此,汝果真不欲觀看?”說罷,手輕輕一揮。

昌泰仗著勇猛過人,直接奔過去,將那書信奪來,率兵揚長而去。國主李氏並不在意,吩咐屬下不得追趕。

昌泰縱馬奔出數裡地,急打開那書信看時,卻是抄錄的一首簡單的唐詩。這首唐詩他從小便倒背如流: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

苟能製侵陵,豈在多殺傷?”

昌泰將那書信翻過來倒過去看,見並無彆的字跡,欲要懷疑朝鮮國李氏使詐時,然而那筆觸,卻分明是母%e4%ba%b2周妍的手筆。

他將那詩反複又讀了幾遍,突然間愣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在世界範圍內,社會發展的曆史,便是一部活生生、血淋淋的遊牧民族和農耕民族的鬥爭史。

遊牧民族居無定所,擁有數量龐大的蓄群,崇尚武力,彼此之間不斷仇殺掠奪,富有戰鬥經驗;農耕民族則不然,他們擁有固定的居所,選擇農耕為主要的生產方式,習慣於穩定生活,強調秩序。

曆史上原本是遊牧民族居多的,譬如說起源於蒙古高原的蒙古係遊牧民族,起源於阿拉伯沙漠的閃米特遊牧民族,起源於南俄羅斯大草原的亞歐係遊牧民族……遊牧民族在世界文明的發展史中,曾經起過不可或缺的作用。

然而隨著社會的進一步發展,遊牧民族由於種群規模、生產力水平過於低下等原因,終將被淘汰。

但遊牧民族在被社會自然淘汰前,卻是農耕民族的克星。農耕民族定居之後,將更多的精力用在了發明創造和鞏固完善文明成果上。遊牧民族則不然,相比來說,他們不善創造和積累,因此無論是社會形態,還是科學技術文化水平,都明顯低於農耕民族。然而他們卻善於破壞和摧毀,仗著來去如風的騎兵高機動力和長期搶地盤、燒殺搶掠中形成的驚人戰鬥力,對附近的農耕民族進行著長達幾千年的騷擾。

遊牧民族的戰爭成本極低,國家在發動戰爭之時基本上不需要向士兵提供什麼物資,就連吃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自己解決,搶到的東西大部分歸自己所有支配,是以戰爭的積極性極高,然而這種積極性卻是和暴力、野蠻、未開化相掛鉤的。

農耕民族則不然。農耕民族由於文明程度普遍較高,戰爭成本要高上許多,隻要當了兵就要管衣食住行、武器裝備,和遊牧民族即使打了仗也看不上他那點東西,沒有什麼好搶,因此戰爭的積極性極低。在相對安逸穩定的歲月裡注重生活品質,善於思考和總結,在音樂、美術、舞蹈等精神文明領域做出的綜合貢獻遠遠較遊牧民族要高。

遊牧民族善掠奪,農耕民族善創造,遊牧民族一旦強大起來,就會將骨子裡那股暴虐、殘忍、恃強淩弱的基因給發揮到十成,積極掠奪農耕民族生產的各類產品,如鐵器絲綢、糧食物資等。而農耕民族則難以對遊牧民族完成係統性征服,哪怕耗費巨資,養起一支常備武力部隊常年駐守邊疆,或者主動深入敵人後方摧毀敵軍巢%e7%a9%b4,然而隻要斬草未能除根,給遊牧民族二十年的時間,他們便可尋找水草豐美的地方,養起畜群,十年生聚,十年教訓,重新發展壯大起來。

中國曆史中被遊牧民族大舉入侵內地的幾次,都完完全全是華夏民族的血淚史。高速發展的文明進程不得已而中斷,或者直接被遊牧民族建立統治政權,以野蠻未開化統治文明,以奴隸社會的落後管理經驗統治熟悉了封建社會製度的民眾,致使滿目瘡痍。

從文明發展進程的角度來講,這種落後政權對前進政權的打斷,是暴行,是罪惡,然而從農耕民族的角度來講,則是無奈和悲哀。

“總這樣燒殺搶掠是不行的。或許,我們到了該定居下來,像漢人一樣圍墾的時候了。這樣我們的孩子們,才能更幸福的活著。”昌泰沉思良久,終於說道。

於是他們定都海參崴,大力發展起農耕經濟來。昌泰不再打仗,侵略他國,卻常悄悄遣使者南下,偷偷摸摸地學習各種先進科學技術,幾十年之後,滿洲國的農耕文明倒也有模有樣起來。漸漸地,各類新農具開始出現在滿洲國,生產工具的革新促成了生產力的飛躍和生產關係的變革,滿洲國從奴隸製社會一躍成為封建製社會。

而大明,由於在科技等領域走在了世界的前麵,漸漸向著資本主義社會轉變。又過了將近一百年,第二次工業革.命,即電力革命爆發,產業結構和人類生活發生深刻的變革,壟斷開始出現。

世界範圍內的鬥爭,拋開意識形態不談,大多是圍繞資源進行的鬥爭。資源的分布和分配不可能是完全公平的,有的國家多一點,有的國家少一點。但強勢的國家無論自身資源多少,都是不會甘於現狀的,他們勢必要想方設法,將更多的資源納入自己的口袋,這才符合國家利益。

在這種情況下,單純以愛好和平為托詞,一臉天真無邪的發展經濟文化,自然是不行的;而勒緊褲腰帶發展軍事以及和軍事相關的重工業,自然也不是長久之計。所有的國家,都要善於把握這兩者之間的平衡。隻有把握好平衡的國家才能成為世界強國:若是一個把握不好,隻管發展經濟,國家難免被彆國欺負,各種資源被搶光擄光,若是隻管發展軍事以及和軍事相關的重工業,百姓生活難免艱難,會導致社會內部矛盾不斷,被他國趁虛而入,和平演變。

時間永遠向前發展,國與國之間的強弱對比不斷發生著變化。

這正如空氣:空氣的冷熱不均形成了空氣的流動,而這種流動形成了風。

風淡定而不知疲倦地吹著,無論你是否留意到,哪怕你所在的城市裡風平浪靜,其他區域卻有著暴風雪的可能。

國家也是一樣的,國家之間的國力強弱對比以及資源的分配不均在世界範圍內引發了各類矛盾和戰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隨著生產關係的變革、生產力的發展,農耕民族和遊牧民族的矛盾漸漸被其他的矛盾所代替,甚至遊牧民族已經漸漸轉化,而農耕民族本身也向著更高的生產方式進化。

風,繼續吹著。無論是骨子裡銘刻著野蠻好戰的基因,還是擁有熱愛穩定,愛好發明創造和思考的性格,身為國家和民族,都要講究一個平衡。單純的野蠻好戰,是對文明的摧毀,而非建設;單純的熱愛穩定,縱使建設起輝煌燦爛的文明,仍然會遭受被侮辱和毀壞的命運。

“我預言,隨著生產力的繼續發展,國家這種並非人類生存之初便有的東西終究瓦解消融,人類將進入大民族時代!”杜子君一向鼓勵門下弟子參與時局之中,而又能在關鍵時候置之時事之外,因此弟子們頗為敢言,便有小弟子不知天高地厚,如此預言道。

“或者,會升級成新的形式?”另一名弟子較為溫和的說道,“畢竟,未來怎麼發展,都不是我們真正可以預見的,不是嗎?”

曆史的發展充滿了相似性,呈現不斷螺旋上升的發展趨勢。因此總有些東西是相通的:譬如說落後就要挨打,又譬如說單純的以武力震懾全國不能長久,又譬如說殘暴的統治是終於會被推翻的,野蠻未開化從長遠的發展來看,畢竟無法阻擋文明的進程。

“性彆之爭也是如此。”又有女權主義者如是說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一味的打壓和束縛不能永遠持續下去。人類曾經有一段相當長的母係氏族時期,隨著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或許到了回歸母係的時期了。”

“何必說的那麼極端?”她的同伴相對溫和地說道,“和平共處、合作發展是大趨勢。無論哪一個國家、或者哪一個性彆,都有被公正公平對待的權利。現有製度做不到的,自會有新的製度或者是改良後的舊製度來適應它。這是必然的趨勢,是客觀規律。不是人類適應了製度,而是製度永遠要隨著人類的進化而發展。”

杜子君坐在天山派的大殿之上,仍然盯著那盞魂燈出神,她仿佛想明白了一些什麼,又仿佛還沒有想透徹。

在一年一度的紀念日裡,她座下的弟子為了討好她,仍舊唱著那不倫不類、中不中、洋不洋的歌謠。那歌謠的最後是:

“我有一個夢想,

所有的屈辱和不公都成為過去,

我要身為漢人和女性的無上榮光,

我要自由自在、毫無拘束地自由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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