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1 / 1)

肩膀,半是拖半是拉地把柳下大帶往音樂教室。

柳下大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澄田海未的表情,後者今天變得和手塚一樣有些麵癱。柳下大在心中再次用最壞的可能性感歎果然麵癱這種病也會遺傳啊,一定要讓手塚那家夥遠離大家才行……

“對不起。”

四個人麵對麵五年之後,澄田海未突然以一句道歉開口,剩下的三個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她的意思。

“我也很想和大家一起努力,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已經求了爸爸很久了,但是……”

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夏實連忙抽出紙巾給澄田海未,澄田海未紅著眼睛望著滿是擔憂之色卻又體貼地不開口追問的其他三個同伴,一瞬間眼眶一熱,又是湧出了淚水。

溫柔的他們,一定在心中為著她而苦惱擔憂吧?如果不告知就悄悄地離去,那樣真的太自私了。

心中下定了決定之後,澄田海未抹了抹眼淚看著他們,有些悲傷地說:“因為父%e4%ba%b2工作的原因,還有一個星期我們家就要移民去加拿大了。”

“所以對不起,我可能連這次音樂大賽最後的決賽也沒有辦法參加了。”

她低著頭,因為哭泣所以肩膀也在微微顫唞著。突然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真的……很過分吧?

“海未……”夏實怔怔的看著她,喚出名字以後卻不知道如何繼續開口,心中已經亂成了一團,說好的一起出道,一起成為全日本最棒的樂隊,一起站到最高的那個舞台。當時大家都還是滿臉笑容,鬥誌滿滿地說著豪情壯誌,卻沒有想到……

知道終將會有分彆的那天,卻沒有想到海未會這麼快就離去。

“後天就是複賽了。”三浦翔平打破了這份沉默,他看著澄田海未,目光平淡得仿佛沒有聽見她說要離開的消息。

“在離開之前,海未你還是要繼續和我們一起努力的。而且……”他突然捏住了澄田海未的臉,很嚴肅地看著她,“你會回來的,對吧?”

一邊聽到這個消息後失魂落魄的柳下大也一下子回過神,三個人都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澄田海未。

沒有責備她拋棄同伴,沒有質問她為什麼要離開,也沒有人因此而冷落她。此刻她的三個好朋友都看著她,等待她回答一句“是”,也等待著她允諾的回歸。

“我會回來的!我的目標可是東大!”澄田海未忍住想要繼續哭的欲望,突然就這樣喊了出來。

“一定!我一定會回到我們的Aurora!”

☆、等待命運裁決

秋葉原音樂大賽的複賽開始,這次與上次不同,是以電視直播的形式開始進行,也是所有想要進入娛樂圈的歌手的第一個展現自我的絕佳舞台。

作為海選中以絕對優勢取得優勝的樂隊,Aurora被排在了第一個出場。

“有沒有信心?”

三浦翔平抱著吉他笑眯眯地發問,剩下的三個同伴拚命點著頭,那必須得有信心,雖然大家都是半吊子但是集合起來還是一級棒的!

“那好,今天可是會有電視直播的,夏實是主唱就走最前麵。”三浦翔平輕輕推了一下夏實的後背,對著她鼓勵地笑了笑,“拿出我們Aurora的氣場來吧,抬頭挺%e8%83%b8自信點!”

“是!”

深深吸了口氣,帶著從手塚那裡學來的不怒自威(?)表情,夏實帶著頭從後台走到了前方。

“……”

比起觀眾和評審來說,更讓夏實震驚的是懸浮在舞台上空低著頭對她揮手的妖怪們。不僅如此,就連椅子過道和窗戶上也坐了無數妖怪,而向來受妖怪歡迎的手塚的身上……

至少趴了四隻妖怪。

手塚推了推眼鏡對著夏實點點頭,目光嚴肅的看著身穿白色小西裝的夏實。嗯不錯,哪怕是穿著男裝小女朋友還是很軟萌。

“手塚大人的肩膀讓我覺得很可靠,你也是這麼想的吧?”阿徹乖乖的趴在手塚的左肩對著趴在他右肩上的埃路法這樣感歎,後者正懶洋洋地閉目養神,聽到阿徹說的話後睜了隻眼,冷豔高貴地開口:“我隻是覺得他身上似乎比較涼快而已,笨蛋。”

“……”阿徹憋了半天還是沒能反駁,最後隻能悲憤地轉過頭,在心中默默發誓再也不和埃路法說話了!那個家夥嘴巴真的是特彆討厭!

麵對著鏡頭的拍攝,夏實卻意外地沒有覺得緊張,可能是因為那些妖怪的存在感太強的原因,她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這些不停地在比賽場地玩耍的妖怪身上。

“接下來的參賽選手是我們本次大賽的人氣組合,來自青春學園的Aurora組合!”

穿著性感的主持人踩著高跟鞋走到夏實四人身邊,“你們好,先向觀眾們自我介紹一下吧?”

柳下大很自覺的擺了個帥氣的姿勢,笑容滿麵地對著鏡頭揮了揮手:“大家好,我是Aurora樂隊的鍵盤手柳下大,請大家繼續支持我們!”

“大家好,我是吉他手三浦翔平,希望大家也會喜歡我們今天演唱的曲目。”

“大家好,我是Aurora的鼓手澄田海未,Aurora最強!”

“大家好,我是主唱一青夏實,接下來也請大家多多指教。”

“好的,真是元氣滿滿的四人呢!接下來就請Aurora為大家演唱本次比賽的曲目——”

“銘刻時間的歌!”

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

夏實緊緊握著話筒,心跳撲通撲通加速,一瞬間有些腦海空白茫然,這也許是四個人最後在一起演唱了……

海未就要離開日本前往加拿大,她和翔平就要升入高等部而阿大還在初等部,原本還每天在一起練習著唱歌,一起逛街打遊戲,一起買CD看電影的四個人……

就這樣,明明是四個人並肩而行,現在走著走著同伴就越來越少,快要隻剩下她和翔平了。

熟悉的伴奏漸漸響起,夏實一下子回過神,看向了場下的手塚,那些不安與些許的委屈就在這一眼的瞬間平靜下來。

把自己徹徹底底地投入歌聲之中,大聲地唱出自己的情感。

“ 總是癡癡望著不斷流逝的沙漏

隻要倒過來放它就又開始流動 ”

……

澄田海未看著站在前方的夏實,對著麥克風適時地接著夏實的部分唱了下去。

“無論到何時 我都會記得

即使滄海已變桑田。”

這些歌聲都是想要送給彼此的心聲,因為一起走過的那些日子都是需要永遠銘記的時光。

就要輪到三浦翔平了,但是他卻遲遲沒有開口。夏實不敢回頭,她發覺吉他伴奏的聲音已經有些細微的錯誤之處了,這是以往的三浦翔平絕對不會犯下的錯誤。

她及時地接著柳下大的歌聲唱了下去,但是慢慢的她聽見那吉他手越來越低,最後隨著倒地的聲音與吉他落地的聲音,一下子所有的歌聲都聽不見了。

“翔平!”◇思◇兔◇在◇線◇閱◇讀◇

“三浦君!”

“快叫救護車!”

他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好看的眉緊緊皺著,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大顆大顆的汗水從臉頰邊滑落,這樣的翔平……

“不要發呆了,快聯係醫院叫救護車過來!”手塚邁上舞台,一把拉住情緒快要失控的夏實安撫著她,提高了聲音對著底下的觀眾大聲提醒:“大家不要慌亂!維持好秩序以便醫務人員順利進入!”

急救車飛快地駛來,帶走了三浦翔平。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夏實抱著在她懷中不停哭泣的澄田海未,雖然自己也很害怕不安,但是還是強撐著不哭泣,輕輕拍著澄田海未的後背安撫著她。

很快,接到了通知的三浦家的人也來到了醫院,他們看著手術室的大門,一言不發。

“對不起,身為朋友卻沒有及時發現他的不對勁。”夏實澀澀開口,深深地給三浦翔平的父母鞠了一躬。“伯父伯母,真的……對不起。”

“一定是那個孩子自己選擇對你們隱瞞病情的吧。”三浦翔平的母%e4%ba%b2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努力擦拭著卻又好像永遠擦不乾,她哽咽著對夏實說:“本來早就打算住院進行觀察治療的,但是這孩子卻一直堅持要再過一段時間入院。”

“他說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承諾沒有做完……”

“翔平是患了疑似聽神經瘤的病症……但是卻並不像普通的神經瘤那樣是良性腫瘤隻要切除了就好了,他現在的病根本無法查出來究竟問題出在哪兒,隻能不停地抽血化驗尋找相似的病例……”

“在家的時候也暈倒過好幾次,有時候和他說話他也聽不清楚……”

這些事情,三浦翔平從來都沒有告訴他們讓他們擔心,總是自己安靜地承受著,微笑著替沒用的他們三個收拾爛攤子,安慰著他們,但是他自己……

夏實緊緊牽著手塚的手尋求著安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是龍頭壞掉了,眼淚一直不停歇地流下來,無聲地哭泣著。

“三浦君會沒事的,夏實,你不要害怕。”手塚拿起紙巾為她擦著眼淚,夏實緊緊握著他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一群人就這樣靜靜地等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手術成功的消息從醫生口中傳出,天色一直從烈日當頭轉為黃昏,蟬鳴聲也隨著天空色彩的加深而低沉下去。

“病人搶救成功,%e8%84%b1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現在他的情況很特殊需要在特護病房進行觀察,%e4%ba%b2屬暫時不能進去探視,你們現在……”

聽到%e8%84%b1離危險之後,幾個人都是鬆了口氣,柳下大近乎是疲軟地跌坐在了地上,把臉埋在掌心,久久沒有說話。

三個人幾乎是保持著絕對的沉默離開了醫院,且很默契地一起走到了路邊的長椅邊坐下。

“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呢……”澄田海未低著頭,打破了這份寂靜。她慢慢地把頭靠在夏實的肩膀上,很輕很輕地開口,像是問句,卻又像是無奈的歎息。

“因為翔平想要和我們一起繼續在一起加油吧。如果說出來,大家都會要求他去治療不是嗎?”向來跳%e8%84%b1的柳下大也變得正經起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聲音卻變得沙啞起來,強行壓抑下去的痛苦一瞬間爆發出來:“但是這個家夥,真的太過分了!”

“難道我們幾個不是他的同伴嗎?不是他的友人嗎!”

為什麼要把他們排除在外,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承擔著這種絕望與痛苦呢?不是應該說出來讓大家一起為他分擔這些痛苦嗎?

“翔平他……正是因為擔心大家會為他的病情憂心才不開口的。所以現在大家不要怪他的隱瞞,也不要過於悲觀地去猜測翔平的病。我們要相信……大家的翔平,永遠都是最厲害最可靠,永遠都不會讓我們擔心的那個人。”夏實抬起頭,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