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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就知此事絕不可能,但夫人既然說了,我便隻信以為真,隻因相信的話,我會覺得好過一些,大公子不信?那就當我在瞎說罷了。”

東炎鎮定心神,說道:“你先前說,什麼賤人?誰是賤人……從中作梗的?”話一出口,瑛姐臉上掠過一絲惱怒,說道:“那賤人今夜便命歸西天!”

東炎疑心她在說月娥,心頭一時狂跳,隻得拚命自製,隻說道:“你這般說,難道你跟那些劫走母%e4%ba%b2跟月娘的賊人有關,亦或者是他們內應?”

不料,瑛姐聽了這個,便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東炎一怔,望見她不屑一顧的眼神,不由心頭寒徹。瑛姐說完之後,便說道:“叫無所不能的大公子猜來猜去,倒是有趣。”

東炎厲聲說道:“你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你若不說,改日我便%e4%ba%b2送你去大理寺,那裡的百般刑罰懲戒,可不是好玩的!”

瑛姐微微一怔,似有些怕,因此頓了頓,才略忐忑說道:“大公子會送我去大理寺?”東炎冷然說道:“如今母%e4%ba%b2同月娘生死不明,你涉嫌其中,我自然是要秉公處理。”瑛姐一哼,說道:“夫人不會有事。”

東炎望著她淡然神色,心頭又是一跳,卻仍冷冷說道:“你卻知道,原來你真跟那些人有所關聯。——枉費我從小敬你,你竟然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

瑛姐皺了皺眉,低頭不語。

東炎見狀,便又說道:“瑛姐,你若此刻同我坦白所有,我尚有法子救你一命,倘若你冥頑不靈……我也隻得……”瑛姐想了會兒,說道:“大公子,我可以將我所知之事儘數說給你知,但你要答應我一事。”

東炎說道:“是什麼?”瑛姐說道:“我要離開京城。”東炎說道:“這個使得。”瑛姐說道:“隻怕大公子聽聞我所說之後,便不會答的如此輕易。”東炎說道:“如今你可說了?”

瑛姐說道:“大公子一言九鼎,我自然是可說的,其實,我所說的那賤人,並非姚娘子,而是五年之前來侯府那人……”東炎身子一震,說道:“你說什麼?”瑛姐說道:“繼樓家小姐之後,名滿京城的另一個女子,大公子真個兒不記得?”她微微一笑,說道,“那倒是好……那天,她來府內同二公子相見,我奉夫人命,傳信給她……不料大公子誤入……”

東炎腦中轟然作響。瑛姐娓娓說罷,東炎如墜夢中,隻問道:“為何?這究竟是……為何?”瑛姐說道:“這自然是為了嫁禍二公子,大公子尚且想不通麼?”

東炎坐不住椅子,隻覺得腳下一時亂晃,瑛姐見他麵色難看之極,歎一口氣,說道:“我說這些怕也無用,如今,我隻求……”正說到此,門口一道利箭射進來,不偏不倚,正中瑛姐後心,瑛姐雙眸瞪大,向前栽倒。

東炎從椅子上跳起,衝到她身邊,將人扶起,問道:“你們在哪裡擺布敬安?那個人……她……她……”瑛姐嘴%e5%94%87哆嗦,眼睛已經不能再眨,嘴形微微一動,卻吐不出字,頭一歪,便咽了氣。

飛冷箭地動山摧

東炎望著瑛姐屍身,怔了片刻,驀地起身,出到外麵,問道:“派去追二公子的人可回了?”話音未落,外麵老九匆忙而入,麵色惶急,說道:“大事不好,有人說侯爺中途改道,並未去唐家,反出城去了!”東炎身子一晃,便又站住,咬牙說道:“速速備馬,我要出城!”

且不說東炎憂心如焚。隻說敬安出了侯府,一路向著唐家而去,人到半路,忽地有一人騎馬自路邊兒上,斜刺裡衝出來,敬安皺眉急忙刹住去勢,那人撥轉馬頭,身影一晃,笑道:“謝侯要救人麼?彆找錯了地方,有膽跟我來罷!”

敬安目光一動,說道:“你是何人?”對麵馬上那人,黑巾蒙麵,不露真相,說道:“謝侯不信?接著!”手上一揚,有一物%e8%84%b1手而出,直奔敬安麵上去,敬安伸手輕輕一接,頓時驚了一驚,卻見那東西,正是先前謝夫人片刻不離身的佛珠子。

敬安怒道:“好個膽大妄為的賊人,人在何處?”那人見敬安信了,哈哈一笑,伸手在馬%e5%b1%81%e8%82%a1後麵用力一鞭,向外滾滾而去。敬安急忙命人追上,將到了城門口,此刻天黑,城門本是緊閉,不知為何,竟然門洞大開,敬安叫道:“守將何在!”拍馬上前,眼睜睜就見那人衝出城門,揚長而去,敬安大怒,再叫:“守將何在!”驀地一怔,卻見在城門旁側,歪七豎八,倒著些人,卻正是自己麾下之部無疑。

敬安一見,恨得銀牙緊咬,身邊兩個將官留下,便安排後事。敬安隻帶幾個貼身之部往外追那狂徒。

大約行了有七八裡,馬都有些乏了,周大催馬上前,說道:“侯爺,這賊人怎會如此輕易現身,恐怕此乃誘敵之計!”敬安說道:“我豈不知?然而此人手上有母%e4%ba%b2的佛珠,那定然是跟此事有關無疑了,就算真是誘敵之計,難道就怕了他不追了麼?”道理的確如此,周大便不言語,一路風馳電掣,又追了三四裡地,才停了。卻見前方乃是一座高山,兩邊山嶽聳立,正是西郊的墜香山。

那蒙麵人拍馬直向前去,敬安人在山口上,便停了下來,那人見他不追,就也停了馬,回頭叫道:“謝小侯,你怕了麼?”

敬安一做手勢,身邊幾人向著兩側山上各自行去,隻周大仍在身邊,敬安便說道:“人在何處?你究竟有何詭計,隻管用出來便是!”

那人哈哈一笑,手一揮,身後黑暗之中,自有一人騎馬而出,懷中卻抱著一人,隻低著頭不做聲,亦看不出麵色如何。蒙麵人便說道:“謝小侯,你看清楚,這正是你心愛的人。”敬安心頭一震,叫道:“月娘!”那人卻不語。

敬安說道:“倘若是她,叫她答應我一聲兒。”催馬向前十幾步,那人說道:“且慢,我知道謝侯武功超群,若是近了來,我等卻抵不住。”

敬安說道:“我母%e4%ba%b2大人呢?”

蒙麵人說道:“令堂安然無恙,隻等勾銷了侯爺這筆賬,自會恭敬送回侯府。”

敬安說道:“什麼帳,你且說。”

蒙麵人說道:“這也無他,乃是一筆合算買賣,我們隻叫這小娘子跟令堂的命,換侯爺一條命便是了。”

敬安不動聲色,說道:“原來你們仍舊是想要我命,好說……然而此地暗淡無光,我怎知道你手中之人是誰?”

那蒙麵人將懷中之人下巴一捏,那人微微抬頭,蒙麵人晃了晃手中火折子,映出那人半邊臉來。因隔得稍遠,天色又暗,敬安見她雙眸微閉,似昏非昏,有幾分相似……便衝口叫道:“月娘!”心神巨震之下,說道:“她怎地不做聲?”那蒙麵人說道:“這小娘子先前已經是嚇昏過去,倘若侯爺再不憐香惜玉,恐怕要支撐不住。”

敬安說道:“那你待如何?”蒙麵人說道:“侯爺不如給自個一個痛快。”敬安說道:“你要我自儘?”蒙麵人說道:“這樣大家也安樂,小娘子跟夫人也無事。”敬安說道:“我倒是不知為何,我竟成了爾等的眼中釘,你們究竟是何人?”蒙麵人說道:“事到如今侯爺打聽這些又有何用?侯爺隻說願不願為小娘子跟夫人舍命便是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周大說道:“侯爺,這山到此便是死路,不如我們衝過去,將他們一鼓作氣擒下。”敬安低聲說道:“然而隻不知他們將人藏到何處,倘若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周大說道:“不管如何,侯爺千萬莫聽他們蠱惑,倘若侯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未必肯乖乖放人。”敬安說道:“我自懂得。”

敬安略一躊躇,說道:“你們的首領何在?”那蒙麵人略一怔,說道:“謝侯是何意思?”敬安說道:“善弓箭的那個,曾在紫雲縣露麵,你彆說他跟你不是一夥兒的。”那人不語。敬安仰頭看四周,這周遭山嶽如黑黝黝的巨人聳立,月朗星稀,有些看不清什麼,敬安打量了片刻,暗暗皺眉。

敬安拍馬上前幾步,那蒙麵人說道:“小侯爺,你若還敢上前,我手上的刀便要吃這小娘子的血了。”敬安說道:“且慢動手。”說著,便翻身下馬,說道:“你們要如何,便隻衝著我來。”蒙麵人說道:“我們隻要謝侯的命罷了。”敬安說道:“這又有何難,你們自來取便是了。”說著,便又上前一步。

蒙麵人一怔,旁邊那人說道:“此人狡詐非凡,不可讓他近身。”蒙麵人點頭,說道:“你不可上前!”敬安說道:“如今我並沒帶刀,又能如何?難道竟怕我怕到這份兒上?連一個手無寸鐵之人的性命都不敢取?”

蒙麵人眼神一動,似被說動,旁邊那人說道:“小心有詐。”蒙麵人說道:“聽聞他武功非凡,但無武器在手,又能怎樣,我倒也想見識一番。”敬安見他們不語,就又上前幾步,兩方距離逐漸拉近,月光之下,敬安麵色如常,更如閒庭信步一般自在,那蒙麵人望著他麵容,略覺得一怔,敬安目光一轉,卻看向旁邊那人懷中,目光略作停留,就又邁步上前。

卻正在此時,不知從哪裡傳來破空之聲,敬安急忙後退,腳步剛離之際,原先所站的地方,地上憑空多了一直長箭,深深插入地麵,箭尾還在不停地抖動。

那蒙麵兩人也略一呆,敬安見這箭來示警,知道山上果然有人,恐怕正是這些人的首領,此刻大概窺破自己用心,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敬安腳下一跺借力,飛跑兩步,用力一躍,身子向前猛地騰空而出,那蒙麵人拔刀,便向著敬安身上斬去,敬安手上一擋,隻聽得“璫”的一聲,刀砍在他的手腕上,卻被護腕格住。旁邊那抱著女子之人見狀急忙後退,叫道:“你……”不料敬安轉身之際,人在空中,一腳踢過去,那人肩頭吃痛,便抱不住人,身子一晃,那女子便要落地,敬安正也雙腳落地,雙手一抱,便將人抱住。

敬安低頭一看,長發遮住那女子的臉,看不清楚,敬安手指一撥,終於看清,頓時皺眉,此刻周大催馬向前,敬安將人一遞,說道:“帶她離開!”周大低頭一看,也是一驚,說道:“怎會是她?”

敬安不答,此刻那黑衣蒙麵兩人已經雙雙下馬,敬安說道:“先走!”周大說道:“侯爺,我自留下來相助。”敬安也不勉強,兩人各自對上一個,便鏖戰起來。

這邊上四個人打的熱鬨,卻在不遠處山巒之上,那原先張弓射箭之人冷冷一笑,說道:“果然不出所料,隻不過,縱然謝侯你再狡詐勇猛,也想不到……此刻你是插翅難飛的。”

他冷眼看場中,果然見那兩個人已經不低敬安,漸漸露出敗相。他便冷然一笑,說道:“蠢材!留著何用!”手上一動,一枚火信煙花,衝天而去。

煙花上天,閃出一道灼熱光亮,那人眸子也是一團的火焰,灼熱鋥亮,簇簇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