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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幾個侍衛訓練有素,將王四鵠的狐朋狗黨打倒之後,便揪了起來,挨個扔在了王四鵠身邊,動作乾淨利落。

王四鵠跟幾個狗黨麵麵相覷,排列整齊在地上,仿佛是獵人出行,把打回來的獵物陳列示眾一般。

這一番動作自然是不小的,撞翻了無數的桌椅板凳,跌碎了無數的茶杯茶碗。店內的客人都飛著起身躲避,有那些膽小的,就飛跑出去,有那些膽大一點想看熱鬨的,便貼身在店內牆壁上,還想繼續看熱鬨。

王四鵠被人押住,手臂劇痛,他雖然是個落魄子弟,但到底是從小未曾吃過虧的,哪裡經過這個,當下怒罵道:“哪裡來的小畜生,敢對老子動手!”大概他家跟縣衙中也有些子關係,所以便目中無人,更沒有想到……自己如今這個對手,卻是惹也惹不起的。

這還是在紫雲縣,知道謝敬安的沒有幾個,倘若這是在京城,那些人見了謝敬安,恐怕寧肯是避著走的,哪裡還敢當麵惹他。王四鵠這一聲,簡直如閻王麵前撒野。

旁邊的侍衛見狀,心底一凜,急忙一巴掌打在四鵠嘴上,喝道:“放肆,不想活了麼?”

四鵠吃痛,牙齒也被打落幾顆出來,一時說不出話,滿嘴的血腥氣翻湧而出。

這些侍衛都是謝敬安自京都帶出來的,個個高明,自小練就的鐵掌,這還不過是用了幾分力道而已。

四侍衛其中的一個便上前,拱手行禮說道:“回侯爺,人已經儘數拿下了,請侯爺訓示。”

王四鵠跟眾人聽了這一聲,頓時都驚呆了。仿佛是雷驚了的孩子,渾然不知所措。

謝敬安這才冷冷一笑,手輕輕按在桌子上,緩緩地站起身來。

他身段高挑修長,打扮不凡,氣度更是高雅,這樣一轉身過來,露出了白皙秀麗的臉容,若非是一雙眼睛透出的氣息太過冷冽陰鷙,讓人無法忽視,幾乎便要有人驚呼出聲。

王四鵠望著麵前的秀美少年,心中也是一愣,謝敬安慢慢地走到他的麵前,王四鵠已經被他的隨從按在地上,謝敬安抬起腳,穿著皂雲靴子的腳,慢慢地踩在王四鵠的頭上,腳上用力壓下。隻聽得王四鵠又是一聲大叫,慘叫道:“你乾什麼!”到底抗不過,頭已經被謝敬安踩的壓在地上,臉也變了形。

王四鵠極力掙紮,疼得渾身出汗,卻又動不了,身後的侍衛用力,將他的雙臂卸下,王四鵠疼得抽搐,連嘶喊聲也弱了。

謝敬安像是踩著蟲豸一樣,毫不在意,眼睛輕輕蔑蔑,斜睨著腳下的人,嘴裡冷冷說道:“不長眼的東西,活該找死,本侯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王法。”一張桃花臉上,遍布煞氣。

王四鵠的頭被緊緊地踩在地上,半麵臉頰已經被蹭破流出血來,再加上嘴裡的血也湧出,把一張臉染的不成樣子,看來著實可怖,嘴巴大張著,眼睛瞪得要突出來,已經說不出話來。

其他的閒人哪裡見過這種手段,頓時都慌了,齊聲叫道:“大人饒命啊,饒命!”

正在慌亂之間,外麵湧進了無數的衙差,見狀頓時也呆住了,其他惡漢見狀,反而便叫:“差大哥救命,快救命!要殺人了!”

衙差們個個驚心,欲前不前,這邊謝敬安滿帶殺氣的桃花眼一轉,似笑非笑看了眾人一眼。

幾個衙差反應過來,急忙跪地行禮:“卑職等參見安遠將軍!”哪個活的膩了,敢觸這個混世魔王的黴頭?

這些衙差平素裡耀武揚威的,也跟王四鵠身邊這幾個閒散惡寒有些交情,每每廝混的。如今見了謝敬安,簡直如老鼠見了貓一樣,哪裡敢反抗半分?恨不得裝作一個也不認得沒曾見過。

謝敬安腳下仍踩著王四鵠隻不說話,客棧內眾人戰戰兢兢,連同幾個惡漢也死了心寒了意了,大家看著王四鵠這幅慘象,心頭都明白,隻要這少年侯爺再如此用力下去,不消的多久,王四鵠就隻得見閻王去了。

正在這生死難分的時候,卻又有個不速之客匆匆地進了門。

化春風手段高明

謝敬安用出狠辣手段,正在儘興折磨四鵠,忽然聽得樓上有人說道:“請大人手下留情!”瞬間,眾人都是一驚。

與此同時,也便有個人自客棧門口匆匆進來,一看如此光景,登時也呆了,弄不清眼前是何狀況,正欲向前,旁邊的掌櫃見狀,急忙將他拉住,壓低了聲音說道:“蘇大夫,稍安勿躁。”

蘇青一怔,便停了步子,看了看地上的王四鵠,又抬頭看看樓上欄杆處的月娥,卻見她正徐徐低頭向一人行禮。

這一時候謝敬安轉頭看,正巧見樓上月娥斂身行禮,雙眸低垂,說不儘的溫柔可憐。

原來月娥自見到謝敬安出現的時候,便知此人來曆非凡,這王四鵠怕是討不了好,定要吃苦頭的,她本想退回房間內,不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然而她卻沒想到謝敬安的手段,竟然超出她的想象,又見謝敬安懲治王四鵠這一番,幾乎把她也驚得呆了,正要出聲,幸虧又見衙差來了,本以為事情會告一段落,卻沒有想到,連衙差也是沒法兒逆這小侯爺意的。

月娥見了四鵠慘狀,一時反應過來,倘若不出聲勸阻的話,王四鵠不死也隻剩半條命,他雖然不是個好人,卻也並不算是個壞透了的惡人,何況今番他是為了自己才來鬨,倘若死在此地……

謝敬安要的正是月娥的這一聲,聞聲望著月娥,眉毛一挑,卻不說話。

月娥被他看了一眼,覺得頗為異樣的,然而心頭隻想,這少年美的異常,手段更是非凡,真是遠一點才更好,恨不得不跟他說話。但如今騎虎難下,隻得遙遙地行了個禮,說道:“小婦人鬥膽冒昧,還請大人手下留情,此人生性本也不算太壞,何況罪不至死,還請大人高抬貴手,饒他性命……”

月娥斂眉委婉說來。她看著被謝敬安踩在腳下的王四鵠,到底是女子心軟,又是天性良善之人,就算原先多痛恨他也好,到見他落得如此淒慘的境地,卻仍舊於心不忍。

此刻,但凡有個人替王四鵠說話,她也不用如此冒然出聲了。但此時人人自危,就算十個王四鵠死在跟前,恐怕也不會有人出頭,難道眼睜睜就看他死了?

謝敬安聞言便點頭,雙眼深深看了月娥一眼,似懂她心意一樣,臉上也露出那深明大義的表情來,說道:“既然有人既往不咎,本侯也無謂做壞人,隻不過,這些人冒犯本侯,卻是輕饒不得的。”

他說著,便將腳抬了開去,王四鵠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聲,嘴巴幾度開合,宛如被放在砧板上的魚,給人用刀狠拍了幾下,奄奄一息似的,如今才能喘氣。

謝敬安眼睛一掃其他衙差,才說道:“你們來的正好,這幾個人調?戲良家女子,又對本侯出言不遜,將他們帶回去,讓賀知縣看著辦吧。”淡淡一聲吩咐,幾個衙差爭先恐後而上,將王四鵠跟眾人橫拖豎拉,弄了出去。⌒思⌒兔⌒網⌒

客棧內的眾人方才都在後悔留下,一時如置身地獄,大氣不敢出。見狀這才慢慢地各自鬆了口氣,有聰明的,趕緊也趁著這功夫貼著牆根兒,自門口溜走大吉。剩下幾個反應遲鈍的,見客棧內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才醒悟,半點也不敢再看那魔王,也都忙不迭地縮肩低頭,輕手輕腳飛跑走了。

月娥卻沒想到自己的話竟如此好使,這少年侯爺明明看來凶狠霸道,月娥心中也是沒底的,隻是為了救四鵠才強出頭,如今見謝敬安果然聽了自己的話,饒了四鵠一條命,她心中忐忑,不知是該謝那少年一聲的好,還是趁機退回房內去,心底躊躇片刻,一眼掃見蘇青正站在門邊上,見狀心中再無疑慮,轉身入內去了。

蘇青聞訊趕來,不料仍舊晚了一步,隻看到謝敬安將王四鵠整治的半死不活,一幫衙差得了命令,不由分說將王四鵠眾人拖著向外走,蘇青趕過去,叫道:“王四哥?”王四鵠已經有氣無力,眼睛都被血迷的模糊了,哪裡還能回答他什麼?

衙差們生怕謝敬安責怪,便也不停腳,隻拉著王四鵠等出去了。蘇青攔擋不及,掌櫃的又將他拉住,低聲說道:“蘇大夫……”蘇青這才又見掌櫃的半邊臉高高腫起,被店小二攙扶著,頓時停了腳步,問道:“掌櫃的你這又是……”掌櫃的不敢高聲,低低說道:“蘇大夫,我無事,隻是小傷而已。”

此刻,偌大的客棧內除了謝敬安跟他的幾個隨從,掌櫃的跟店小二,剛進門的蘇青之外,再無他人,月娥早在看到蘇青進門之時就退回房間去了。

掌櫃說話聲音再低,謝敬安也是聽到了的。當下兩隻眼睛便瞥向了蘇青身上,見這大夫果然氣質非凡,通身一派雲淡風清,倒是個不錯的……

謝敬安上下飛快掃了蘇青一眼,再想看看那樓上佳人,卻見空餘欄杆,人早就不知所蹤,不由一怔,刹那間心底悵然若失起來。

掌櫃的同小二就走上前,衝著謝敬安行了個禮,說道:“小人參見將軍。”

蘇青一怔,不免也跟著行了個禮,說道:“草民參見將軍。”

謝敬安嗯了一聲,打量蘇青,說道:“素聞這天水鎮上,有個名醫,名喚蘇青的,慣能妙手回春,難道就是閣下麼?”

蘇青沒想到這少年將軍會知自己之名,便仍謙恭回答說道:“正是草民,草民也不過是醫術泛泛之輩,鄉民抬愛,浪得虛名,讓將軍見笑了。”

謝敬安謙謙如玉,溫和淺笑,說道:“本侯自是心底有數,蘇大夫不用過謙。”

旁邊掌櫃的見這閻羅王忽然變得如此和藹可%e4%ba%b2,心底一時茫然,又覺戰戰兢兢。開客棧之人,迎南送北,閱人無數,什麼人物沒見過?但像是謝小侯如此的,還真個是第一次見,變臉變得泰然自若,前後判若兩人。若非是剛才見識了他的手段,單看他此刻笑的春風和暖人畜無害的模樣,又怎會相信他差一點點就弄死個活生生的人呢。

且不說掌櫃的在心中盤算,謝敬安跟蘇青說話的功夫,外麵有個人匆匆地跑進來,一進門就叫:“姐姐!”猛地轉頭看見掌櫃的,又掃一眼客棧內情形,便將掌櫃的一把抓住,叫嚷問道:“掌櫃,我姐姐怎樣了?我聽說王四鵠帶人來鬨?姐姐現在何處?”

進門的正是姚小郎,原來月娥得了紫微大帝聖誕的銀子,思量著久居客棧並非長久之計,她既然要留下來,便要尋個安穩地方,便讓小郎帶了些銀兩,尋思在鎮上買一處合適的房子,也好安定下來,總比寄居客棧要強些,也不用整天勞煩蘇青。

小郎早早地就帶了銀子出門,又尋了自己的老師張橋,張橋是個精明人,又久居鎮上,自然知道哪裡有上好的房屋,且價錢又公道,當下就帶了小郎去看了兩三處,小郎看中了其中一所,張橋便又同他講價錢,委實的儘心儘力,那人見是張橋出麵,自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