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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才胡言亂語,你何必放在心上。你生是我王四鵠的人,死是我王四鵠的鬼……當初那蘇青跟我搶不過,尋死覓活的,我還記得清楚呢——如今蘇青還未曾婚配,大抵是還記掛著你暗恨著我呢,彆說你生的這麼好……就算你是個姿色一般的,我也不會放你出去,”說著,便邪笑著靠了過來,“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撇開你的。”便又在月娥身上胡蹭。

月娥聽他忽然說出這些真心話來,自己的一顆心噗通噗通跳的劇烈,又覺得渾身發冷,果然這王四鵠是打定了主意要纏著月娘在身邊的,怪道月娘覺得沒指望投了湖……要離開王家,是需要費一番大力氣的,她見王四鵠跟發-情的畜生一般又摟著自己,便急忙將他推開:“這是白天,你乾什麼?”王四鵠說:“管他白天黑天,關了門不是一樣的?”隻顧在月娥身上哼哼唧唧,月娥厭惡,便又說道:“你先住手,我要問你一句話。正經事情。”王四鵠見她語氣鄭重,便停了手,抬頭看她。月娥問道:“我問你……你當初娶了我,是因為什麼?”王四鵠想了想,笑道:“你現如今問這個做什麼?嗯……不過告訴你也無妨,當初我一見你,就喜歡上了,勢必要得到你,幸虧蘇青家老子不答應,我才趕緊的,終於得了手,這也是上天注定的。”月娥冷冷問道:“你喜歡的,無非是這張臉吧?”王四鵠哈哈大笑:“說的對極了,我當初第一眼看見,魂就飛了……實在太美,月裡嫦娥也不換,簡直就是我的命……”

他笑著,伸手摸著月娥,色-迷迷說道,“還有這身子,連同你這性格……我樣樣都是愛的。”

月娥用力將他推開,一怒之下,就要發作,望著那王四鵠略帶迷惑的神色,嘴%e5%94%87動了動,終於將心底的話壓了下去。四鵠說道:“怎麼了,莫非你仍舊在為先前事情生氣?我不是給你銀子了嗎?”月娥壓著怒火,低聲說道:“你既然是愛我的,又是上天注定的,為什麼不好好地待我好呢?”四鵠說道:“我待你不錯啊?雖然母%e4%ba%b2是凶了點,但誰家不是這樣的?現如今你挑什麼?”月娥聽了這話,心涼了半截,知道四鵠的性格已成,三言兩語是說不過來的。這話也已經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反而會對自己不利,隻此一次,日後也不能再提!於是默默地說道:“是時候,我該去做飯了。”

她起身的功夫,四鵠一把將她拉住,盯著她,說道:“你今日有些古怪?為什麼?”月娥見他疑心,便垂了眸子,說道:“挨了打,總是要多想些的。”四鵠這才笑道:“她打你,難道你不會躲?以後你就機靈點,也少捱著些。”月娥心底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說道:“我知道了,你快放手吧,去的晚了,又要被打罵了。”四鵠答應一聲,這才放了手,說道:“行了,難道我會為難你,快去吧,晚上再說。”

月娥憂心忡忡,自去了廚房,冰冷的水浸著手,怎樣都覺得不舒服。不知不覺眼睛裡含了淚,卻隻忍著那口氣,不讓淚掉下來。

不多時候收拾好了,姚良卻還沒有回來,月娥隻好先收拾了東西給兩個老的送去,王四鵠也坐在桌邊上,似乎是同王婆子說過什麼,那婆子臉色雖難看,卻也不曾再說些難聽的話,如此伺候三個人吃過了,將東西撤了下來,也不願回房去,隻在廚房內,看著一盞孤燈,怔怔發呆。

不多時候聽到外麵腳步聲響,月娥抬頭,卻見姚良在門口走進來,輕輕叫道:“姐姐!”月娥急忙露出笑容,說道:“回來了?看的如何?”姚良眼神閃爍,望著月娥,說道:“姐姐,你哭過了麼?”月娥一怔,卻急忙笑道:“胡說,好端端的我哭什麼?”便低頭去看姚良的手,見他的兩隻手,已經被仔細地包了起來,隻留出幾個完好的指頭在外麵,月娥捧了,細細地看,問道:“大夫怎麼說?”姚良沉默了片刻,說道:“大夫說不礙事的,上了藥,養幾日就好了。”月娥點了點頭,說道:“這幾日你就留在這兒,哪裡也不需要去,什麼也不要你做——就算誰指使你做什麼,你隻當聽不到,絕對不許動手!你明白了嗎?”她說這話的時候,雙眼一眼不眨地望著姚良,姚良遲疑地點了點頭,說道:“我聽姐姐的就是了。”

月娥知道那王婆子絕對不安好心,留下姚良這個大活人,必定要吃她們王家的,她自然不忿,必定要指使姚良做東做西,姚良是個好孩子,怕給月娘惹禍,自然是無有不從的,還不被指使成牛馬?月娥是想留他下來讓他將養這雙手的,若真給王婆子指來使去,還不如回碼頭去。月娥事先想到這宗,便叮囑姚良。

見姚良點了頭,月娥才略放了心,手在腰間掏了掏,掏出先前王四鵠給他的那錠小小銀子,將他放在姚良的手裡,說道:“這個你拿著。”姚良的手被包住,運作不靈,急忙推過去,說道:“姐姐,這怎麼可以?”月娥皺眉說道:“我給你的,怎麼不可以?快些收起來,給那婆子看到,又要發瘋了。”姚良隻好將銀子放入懷中,月娥又看他衣衫單薄,襯得少年正在長高的身材越發瘦削,便歎道:“夜間會涼,出來時候多披件衣裳,小心受寒。”姚良眼中含了淚答應了。月娥又故意笑著,輕輕地握著他的手腕,將他送到了廂房內,特意看了看被褥之類的還在,便讓姚良歇了,自己才替他掩了門出來。

月娥不願意回房,卻仍舊是要回去的,一步三停,回到了房間內,見王四鵠已經躺在了床上,月娥以為他睡著了,便回到床邊,儘量的輕手輕腳,卻不料人剛剛坐下,將鞋子%e8%84%b1下來,伸手一隻手便攬過來,說道:“娘子讓我好等!”

月娥嚇了一跳,人被四鵠攬了過去,頓時被他壓著手腕壓在床上,不由說道:“夜深了,不要鬨!”王四鵠哪裡會管這些,望著月娥,嘿嘿笑道:“這幾日都沒得空……弄得我都按捺不住了,難道你丁點兒都不想?”月娥厭惡,皺眉說:“乏了……忙一整天,累的半死,誰想這些?”四鵠說道:“那我便伺候娘子舒服!”說著便去解她的腰帶,月娥伸手按著他的手,說道:“我今日真是累了,改日罷。”四鵠說道:“改日改日,我卻是難以忍的,家裡放著個現成的,難道要我出去逛花樓消火不成?——何況我今日說了娘一頓,你怎麼也該獎賞我些才是。”當下不顧月娥掙紮,到底是按壓著她,儘興發了一回才停。

從始至終,月娥咬著%e5%94%87努力不發聲,王四鵠卻似乎故意折騰她一般,弄得她苦不堪言,仿佛受刑般的忍耐著,終於等他結束,月娥扯起衣裳遮著身子,隻覺得渾身酸痛,卻少不得撐著爬起來,披衣打水自去清洗。收拾妥當回來和衣睡下,歎息之時忽然想到一件要緊的事,不由地把月娥嚇得自黑暗裡睜大眼睛,心頭怦怦亂跳。

斷後路定要出門

究竟是為何月娥忽然驚醒?原來月娥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王四鵠同她行房,會不會讓她懷有身孕。先前因為太多事情煩擾,月娥一時之間並沒有考慮到這個,這時侯稍微安定下來,頓時想到了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嚇得幾乎流出汗來。

先前穿越而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是不幸了,恐怖的婆婆,輕薄的丈夫,虎視眈眈的公公,不幸到讓人忽略了有可能還會有比這更不幸的事情發生。如今月娥忽然想到,王四鵠總是纏著她做那種事,會不會偶然之間,就有了身孕?若真的那樣,可就糟糕了。

想到這裡,頓時之間躺也躺不住,從床上爬起來,望著暗暗夜色發怔,心頭慌亂地想:假如真的……萬一不幸中標的話,那該怎麼辦?她如今打著主意要離開,倘若有了孩子,卻好像下了套子,鎖住雙腳,半寸也挪不開去,注定要死在此地了。

從最初的驚慌失措,逐漸地鎮定下來,月娥回想起來,在某一次,王婆子指著自己打罵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說她“一年了什麼消息也沒有”,就是說月娥從一開始嫁給了王四鵠之後,便沒有懷孕,這個消息對月娥來說實在是好,但是月娥沒有懷孕究竟是為了什麼?是因為王四鵠有毛病還是月娥有毛病?亦或者,隻是一個偶然沒有懷上的緣故?前麵兩個……看起來還算可觀,後麵一個緣故,卻實在叫人驚悚。

月娥想來想去,想不到頭緒,一時之間心頭又無限煩惱,幾乎就恐懼的認為方才王四鵠按著她強行來的那一次就會令她不幸中標。她呆呆坐著,伸手按著腹部,不停地祈禱:“千萬不要有事啊。”又胡思亂想,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避孕的。

如此反反複複,想來想去,再也睡不著,幾度翻來覆去之後,月娥心想自己再也不能等了,一定要想法快點離開,一時恨不得就不管不顧走掉算了……到底不能,除非山窮水儘。

然而就算細細計較起來,卻不能從王四鵠這邊下手,王四鵠的態度異常堅決,連“生是我王四鵠的人死是我王四鵠的鬼”都能說出來,可見意誌堅決,絕對不會放過月娥的,而那老鬼公公,又總是貪圖著她,如此想來,唯一可以下手的,就是王婆子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月娥想到這點之後,就想該怎麼挑唆那王婆子,讓她做主把自己趕出去……但如果要這件事順順利利的進行,最好的法子,還得要那婆子瞞著王四鵠……

那婆子現在心底恨她恨得要死,若說是真的一氣把她趕走,倒是可能的。隻是那休書難得……月娥想來想去,想得頭都大了幾分,耳邊隱隱地聽到%e9%b8%a1叫,眼看就要天亮了。

月娥翻了個身,看到身邊的王四鵠睡得正沉,沒有表情的王四鵠,看起來還有幾分順眼,隻不過想到他纏著自己時候的行為,月娥忍不住大大的皺眉,將頭轉開去,忽然之間,一個念頭轉入腦中。

她現在沒有子嗣,而老王家隻王四鵠一個獨生子,沒可能就放任四鵠這麼下去,就算王婆子一個人的力量壓不住王四鵠,那麼動用王家祠堂族長的力量,又如何?而且王四鵠先前說過,他覬覦著王老頭藏私起來的銀兩,又很忌憚背負一個“不孝”的罪名,所以如果這件事情是王家祠堂壓下來的話,王老頭會乖乖聽從,而王四鵠肯定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反抗的。

想到這一點,月娥才仿佛從那無邊的黑暗裡找到了一絲光明出來,但是這件事情進行的當務之急,就是自己不能懷上孩子……

月娥想到了這個法子,緩緩地鬆了口氣,決定天亮之後,就謀慮著對王婆子下手。王婆子那性格暴躁,若是找到了一個趕自己出門的法子,肯定不會放過,必定會大張旗鼓。

月娥苦思冥想了一個晚上,才想到這裡,心底那高高吊起的大石塊才稍微地放低了下來,也實在困倦了,閉上眼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月娥聽到窗外隱隱地有人罵道:“該死的東西,昨晚上又做什麼見不得人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