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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糾葛裡,你是最大受害者,你和我戀愛在先,我背叛了你,娶了美儀,是,當時我是想娶美儀在白家的聲望和白家所能給與我的最大幫助。我不想放開你,所以捆著你,我以為我能保護好你,給不了你名分,給你愛情,但我終究錯了,那個時候的我,還沒強大到能震住美儀震住白家,我把你推入萬劫不複之地,未婚生女,勾-引姐夫,讓你背上下賤罵名,讓你母%e4%ba%b2也遭罪,我該死……”

白美鳳淒厲的哭聲傳來。

“你該死?你死一千次一萬次不夠!葉景權,我永遠忘不了我違背母%e4%ba%b2意願死活要跟著你時,母%e4%ba%b2對我說的話,她說我走她的老路一定會後悔,果不其然,我悔青了腸子!可是後悔有什麼用?母%e4%ba%b2被我活活氣死!我賭這份和你的所謂愛情,輸的一敗塗地,輸了母%e4%ba%b2的命,輸了我的清白之身,輸了我在白美儀麵前的所有尊嚴,我恨你嗎?不,恨不足以形容!”

顧綿默默聽著,心中一陣唏噓。

她沉沉開口:“二十多年前的糾葛為什麼要延續到今天?悲痛交加那麼些年,白美鳳,你被折磨得還不夠嗎?”

白美鳳卻笑了,“如果一輩子注定隻能在仇恨裡過,我為什麼要大慈大悲放過你們?白美儀說讓我看她幸福,我今天就給她‘幸福’!”

噗通噗通——

兩聲響,顧綿還沒看清楚,兩把匕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扔了出來,落她和葉景權腳邊。

白美鳳聲音扭曲:“匕首一人一把,給你們選擇,要麼父%e4%ba%b2捅女兒,要麼女兒捅爸爸,要求是三刀,四肢部位不算,劃的不算,刺進去的才算。五分鐘完成。”

“你瘋了!”葉景權嘶吼出聲。

無人應答。

顧綿把刀子踢到一邊,葉景權情緒失控地踢床,顧綿坐在原地,無聊變-態的把戲,她當然不會配合。

但是很快五分鐘就到了。

顧綿目光緊緊盯著房間的每一處。

突然感應玻璃門打開,三個黑衣人進來,其中一個用槍製住葉景權,另外兩個過來顧綿這邊,顧綿翻身就要去拿刀,但沒來得及,人已經被兩個男人按在床上。

“你們彆動她!”葉景權眼睛通紅地吼。

白美鳳聲音傳出,“真是父慈女孝。都當兒戲?裡森,既然女兒不忍心捅父%e4%ba%b2,那麼就在女兒身上懲罰六刀。”

裡森撿來匕首,另一個男人撕開顧綿的外套,裡麵穿的背心,顧綿森白的頸部肌膚和手臂露出來。

裡森拿匕首對準顧綿小腹中間,白美鳳說,“動手!”

顧綿拚命扭動身體,葉景權顫唞大喊,“住手!彆動她,我讓顧綿捅我,多少刀都行!”

“哦?”白美鳳笑了笑。

顧綿仍被按著,眼神裡驚詫地看向葉景權,卻見葉景權目光緊盯著她的肚子。

兩人四目相對,針對的都是顧綿肚子裡的小生命。

葉景權拿起匕首走過來,把匕首遞給顧綿,輕輕點頭,“我能撐住。”

顧綿瞪著眼睛搖頭,從沒想過傷害任何人,葉景權慘淡的目光,讓她心裡生出一種陌生情緒。

“聽話,你不動我,他們就要動你,顧綿,我欠你的,我該被你捅上幾刀。”

“不,荒唐!”顧綿搖頭。

葉景權卻緩緩笑了,“那天在商務酒店,遠遠地我在前台看見你,你抱著素以的孩子,臉上有笑容,和孩子說著什麼,讓我想起素以小時候,我也這樣抱過她,可是我沒這樣抱過你,我不敢在你麵前自稱爸爸,你的眼神讓我羞愧不已。可是現在,爸爸想告訴你,看到你長得這麼好,樂觀生活,嫁了人生了孩子,爸爸為你高興,從心底高興。”

看到他眼眶裡的霧氣,顧綿喉嚨哽咽。

葉景權把匕首塞進她冰涼的手指間,大手包住她的手背,“從沒為你做過什麼,今天,就讓我做點什麼……”

手根本來不及阻止,瞬間被他帶著刺中了他的左腹部!

“你!……不!”顧綿驚呼出聲,很快,手指染了他的血,熱熱的,腥味。

顧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痛苦布滿一張臉,她剛才乾了什麼?!

葉景權依舊保持那個姿勢,雙手緊緊抓住顧綿的手,讓她掙%e8%84%b1不了,%e5%94%87齒慘白,“還有兩刀,一下就過去了,彆讓他們傷害你,快……”

“不,我不要,我不要……”顧綿渾身顫唞,牙齒戰栗,淚水掉下來,想掙%e8%84%b1一隻手去捂他的傷口。

葉景權不放手,眼神錚錚看著她。

“好戲中途怎麼暫停了?我耐心有限,裡森!”

裡森立刻舉槍對準顧綿的肩膀,不對準腦袋,是不想要她的命,留下慢慢折磨,白美鳳的意思!

葉景權死死閉了下眼睛,扯著顧綿,在她耳朵邊喘著凸吐氣,“我一把老骨頭,想想什麼事最重要的。”

顧綿愣住,下意識低頭去看小腹。

葉景權做這一切,是讓他們不要傷害到她的寶寶……

“動手。”葉景權緊了緊她顫唞的手指。

“我數到三,是你肩膀被打穿還是他再挨兩刀?一,二,……”

顧綿死死咬住下%e5%94%87,滾燙的淚水裡,她看到葉景權笑著衝她點點頭,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失控大叫出聲,手裡刀動,對著葉景權鎖骨下的位置刺了兩下,控製了力道,選的這個肩胛骨位置,不是要害。

顧綿扔了刀,仰頭對著天花頂哭著嘶喊:“白美鳳!你這個變-態!你最好能把我殺死,你不殺我,我一定全部還給你!”

房間裡飄蕩的,隻有白美鳳癲狂肆意的笑聲。

葉景權倒在地上,疼痛讓他陷入半昏迷的狀態。

三個男人出去了,玻璃門關上。

顧綿撕了床單跑過去,扯開葉景權的衣服,床單堵住腹部的那個傷口,讓他緊緊按住,她給她包紮肩胛骨的兩道傷口。

但光止血包紮起不到多大作用。

葉景權腹部的傷口嚴重,屋子裡沒有任何醫藥,雖然止了血,但到第二天時,葉景權開始忽冷忽熱,傷口感染所致。

兩個人近兩天兩夜沒吃東西,顧綿麵色慘白,急得一直在喊白美鳳,求她給一點藥。

可是怎麼喊,怎麼求,沒有回應。

顧綿著急,卻無可奈何,她不知道怎麼辦,困在這裡,沒有一點辦法!

這就是白美鳳的目的?從身體和心理上折磨他們?

顧綿承認,這招很有用,她已經慢慢喪失了意誌了,她開始害怕,哭泣沒有用,可是還是哭,掉眼淚,心裡默默在喊,季深行,希望他如神從天而降,救救他們。

這一刻,悲痛絕望,無比的想他出現。季深行,你知道我出事了嗎?

……………………

飛機一落地,季深行不顧大衛醫生勸說,支撐著站起來,但還沒下飛機,人就倒在架子台階上。

腦袋被包紮得很嚴實,衛川低咒一聲,喊人推輛輪椅過來。

他沉著臉,不坐輪椅,回了國找她,總不能坐著輪椅去找,慢慢的一個人上了車。

衛川好言好語安撫好快要氣炸的大衛醫生,緊跟著上車。

寬敞的車裡跟著兩個醫生,給季深行輸液,機場到警局,中間有差不多兩個小時。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衛川立刻打開視訊,那邊藍雙一臉浮腫地對著鏡頭,然後蘇雲湊過來,看到季深行的腦袋,嚇了一跳。

“深行,你腦袋怎麼回事兒?人看著也瘦了好多,衛川,深行在美國乾嘛了?”

衛川支支吾吾,和藍雙對視一眼,不說話。

“現在什麼情況?警察在辦事嗎?”季深行嘶啞的開口,眼睛和腦袋都很痛。

蘇雲被打斷,視頻畫麵一轉,淩楓對著鏡頭。

“顧綿失蹤的地點不遠處是一個收費站,有監控,調取了,那天晚上十一點左右,有一輛銀色大麵包車過去,收費站的工作人員出示了那輛車的繳費單,和車牌一樣,是借用的一個廠子的公用車,這條線所等於斷了。不過,監控顯示,三岔路口,那輛車是往第一個路口走的。”

季深行咳嗽了一下,術後不能沾水讓他喉嚨很痛,眼眸裡的血絲看起來恐怖。

他蒼白手指扯了一下外套,外套裡麵,手術服都沒%e8%84%b1,情緒導致他眼眸裡視線漸冷,“隻有這些廢話?”

淩楓頓了一下,體諒他的心情才沒跟他計較,繼續說,“很巧,葉氏董事長夫人白美儀於昨晚報案,說葉董事長前日晚在機場消失,沒上飛機,獨自駕車離開了幾場,我們通過交警知道,葉董事長的車停在了一處農家樂那裡,但是在農家樂找不到人,農家樂工作人員稱看到過他,並且看到與她同行出來的五十多歲的女人。”

季深行和衛川對視一眼,瞳孔均縮了一下。

淩楓繼續說道,“更巧的還有,我收到冬冬……就是莫語冬的短信,說本來白美鳳要去機場和她會和,但白美鳳突然失去聯係,而且把她這個女兒的電話號碼拉進黑名單了。”

淩楓說到此處,季深行和衛川全明白了。

可是事情來龍去脈搞清楚了沒用,白美鳳把人帶去了哪裡,要乾什麼,一無所知,沒處可查。

季偉霆一直在施壓,特警,刑偵,包括普通的警員晝夜不停工作了兩天,一無所獲。

白美鳳顯然準備十分周全,做到無跡可尋。

………………

車中途改道,去了葉家彆墅。

季深行在車上已經輸完液,下車時動作僵硬緩慢,衛川從他額頭上那些青筋看得出來,他在死撐。

警察在白美鳳家裡設點,既然基本確定案子喂私人恩怨,白美鳳帶走顧綿和葉景權,百分之九十九是要向白美儀示威或者表達什麼。

他們守在這裡,監聽電話,一旦白美鳳打電話過來,就能取得地點。

可是到第三天,依舊沒有電話。

白美儀等到情緒崩潰,一張臉白的像鬼,一直哭著念叨,說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蘇雲冷冷看著她,讓她彆哭!影響人的心情,心裡記掛顧綿那丫頭,這三個男女的一點破事兒,關顧棉什麼事,憑什麼倒這血黴!

警察查遍了中心醫院的監控,白美鳳在離開醫院後,換了車,去了哪裡,隻能圍繞著中心醫院附近調取所有交通監控。

一個路口一個路口的排除,工作量大,進展緩慢。

季深行坐在葉家彆墅窗口的位置,外套完全遮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