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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咳咳……”林妙妙撲騰掙紮。

“說!”

林妙妙突然笑了,當不成純白兔,乾脆撕了偽裝,“……你舍得就掐死我吧,我不會說!”

季深行倏地一下鬆手甩開了她,目光裡第一次出現厭惡,“警告你,彆再招惹顧綿!”

林妙妙撫著脖子上的青紫痕跡,心裡一痛,在他冷漠決然轉過身時拉住他,“深行,我不明白,剛才當著顧綿的麵你那麼心疼我,轉過身卻又對我冷冰冰,你究竟什麼意思?”

季深行停住腳步,眉宇間是深深的痛苦,“剛才那個情況,我會失控不是因為你,是因為當年被綁著眼睜睜看著卻救不了心愛女孩的那份屈辱,我不想再重現。”

這個意思是,他剛才在病房也跟她一樣,處在崩潰的狀態或許潛意識把藍雙當成了那個男人?所以才會那樣對待藍雙和顧綿?

林妙妙不死心地搖頭,“我現在也可以是你心愛的女人啊。”

季深行冷笑一聲,驀地回頭眼神裡一片淡淡倦意:“我的妙妙,在多年前就死了,她還是死了的好!現在活著的這個,已經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模樣。”

“那你怎麼不想想是什麼把我變成了現在這樣?!我也想單純美好,可是回不去了!你知道四年前我從靳南嘴裡得知你娶了顧綿,我當時什麼心情嗎?比我當著你的麵被那個男人侮辱更心冷,心臟痛的快要死過去了,我恨我為什麼活下來了!如果我死了什麼都不會知道,可我活著,活著心裡就會不平衡,會嫉妒,會委屈,無論我和靳南謀劃了什麼,那都是你和顧綿該承受的!深行,我要報複的是顧綿,我愛你,你想想當年顧北中對我們做的一切,你就應該站在我這邊!”

季深行望著這個被恨折磨地麵容扭曲的女人,真的不認識她了,心裡僅存的愧疚同情漸漸轉化為冷漠陌生。

他甩開她的手,轉身就走,“你和莫靳南要耍花招,我奉陪到底!你們碰她們母女一根頭發,我讓你們千百倍還回來,我說到做到。”

啪——

門關上。

林妙妙死死攥緊床單,扭曲的力度幾乎能將床單撕碎。

眼裡淚在流,為著這一刻徹底和他撕破臉皮,沒想到他絕情起來一點舊情都不念,從剛才進門開始,他看她的眼神裡不再有任何憐惜,隻剩下一片冷冰冰。

呆滯的,林妙妙嘴角綻放出詭異笑容,她喃喃自語,“深行,你現在能這麼自信,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靳南這步棋布得有多深多完美,我不僅要碰你的妻子女兒,還要把他們折磨得體無完膚,而你隻能在旁邊看著,就像當年看著我被侮辱一樣,你什麼都做不了!我給過你選擇,你不肯回到我身邊那就彆怪我翻臉!”

…………

季深行走出病房,意料中看到林父林母慘白的臉。

高大身軀佇立在一旁,他沒什麼表情,淡淡道,“伯父伯母想必都聽見了,妙妙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她生病了,心理上病的很嚴重,不再是過去那個單純美好的女孩,很抱歉讓你們從她活著的喜悅中聽到今天這樣的對話……”

話沒說完,林父就猛地拉開病房門衝了進去,衝到床邊在林妙妙根本來不及反應時那麼重的巴掌摑了下去。

林父眼中含淚,雙目刺紅,抖著手指向自己的女兒:“本來知道你活著我和你媽開心得整宿不敢閉上眼睛就怕是做夢,現在,我寧願我的寶貝女兒死了!你活著回來乾什麼?我們林家沒有你這樣歹毒破壞彆人家庭的女兒!妙妙,你怎麼變成了這樣,怎麼變成了這樣……”

林父老淚縱橫,瞬間老了十歲,便說邊不敢置信地後退。

林母也是一臉淚痕地進來,在林妙妙驚恐呆滯的表情裡,林母含淚開口,“妙妙,跟我們回家,彆在外麵胡作非為了,你心裡有恨衝我們來,深行當年是怎麼過來的,我和你爸%e4%ba%b2眼目睹,他也是受害者,你對他的執念該放下了。”

林父過來拽起還未從震驚裡回過神的林妙妙,“彆在這裡丟人,跟我們回家!”

林妙妙猛地看向季深行,眼神責問,是不是他把她活著的消息告訴父母的?

季深行淡淡掃了她一眼,抿%e5%94%87,神情晦澀。

林妙妙在父%e4%ba%b2懷裡掙紮,衝季深行失控嘶吼:“深行,你明知道我最不想讓爸媽知道我活著,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為了甩掉我是不是?那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休想甩開我!你記住你今天這麼絕情地對我!崢崢現在應該到中國境內了……”

季深行捏著眉心,語氣寡淡,“那個孩子我已經派人中途截下。”

“什麼?!”林妙妙不可置信,心裡對這個男人的心機感到害怕,他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盯上崢崢的?

季深行擰眉,手一揮,外麵進來好幾個精神科的醫生,強行把林妙妙拉了出去。

女人崩潰的叫喊聲響徹在整個走廊,空蕩下來的病房裡,男人倚門而立,晦澀的眼神裡,什麼情緒都沒有。

季深行獨自佇立片刻,走到病床上,翻開被子,找到一根女人的長發,他把它放進塑料標本盒裡。

…………

顧綿和醫生商量轉院的事情。

林妙妙在精神科,顧綿猜測可能要住一段時間,不想心裡添堵,也不想再看見任何不願意見的人,迅速轉院是個很好的選擇。

隻是……

顧綿望著藍雙裝好的袋子裡那兩件一模一樣的男士西裝,轉了醫院再碰到那位先生的幾率就小了,這衣服和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掉。

藍雙去辦轉院手續,醫生推著輪椅上的顧綿下樓,救護車已經安排好。

顧綿在護-士的攙扶下,上了救護車,後車門半關,她望著輸液袋發呆等藍雙。

車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她以為是藍雙,也不抬頭就問,“辦好了?”

沒有回答,緊接著身側一道黑影籠罩下來,紮針的右手被一隻乾燥寒涼的大手握住,嫻熟的動作裡,針頭被拔掉。

顧綿吃驚地回頭,車廂裡黑暗沉沉,她隻看得見來人佇立在她身前的那兩條修長筆直的%e8%85%bf。

男性的%e8%85%bf。

她聞到了此刻最不想聞到的熟悉男性氣息。

他的身軀俯下來,逼的顧綿不斷後退,背脊抵上車窗,他結實的手臂往她的後腰和小%e8%85%bf彎伸過來。

顧綿一臉冷冰,“彆碰我。”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呼吸變沉了,大手力度加重,在她的厭惡掙紮裡,不由分說把人從車上抱了下來。

“季深行,我讓你彆碰我!”顧綿在他懷裡撲騰,對他的氣息,體溫,噴灑下來的呼吸,他的衣服,每一寸都是極端的憎惡!

叫聲惹來周圍的醫生護-士。

卻沒有一個人趕過來,他們都看到抱著女人的男人臉上,沉黑冷冽的氣場。

顧綿沒有力氣多喊幾聲,掙紮無效,索性當個死人,心裡頭,一潭死水。

很快到了原先住的病房。

季深行把她放到床上。

顧綿得了自由立刻起身,這時有護-士端著消毒盤過來,季深行一手壓製住生病幾乎等於手無縛%e9%b8%a1之力的顧綿,一手接過消毒盤放在床邊椅子上。

他大手攥住她的細腰,強行把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床上,伸手把她的病號服往上掀開,掀到顧綿覺得萬分疼痛的位置。

望著那一片的青紫,季深行捏著她的衣服,長久沒有動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顧綿腦袋被埋在枕頭裡,無論怎麼心理建設把他當空氣,無論怎麼讓自己心死無波,這一刻的委屈,還是用眼淚的形式表現了出來。

背脊上一涼,凍得她輕顫一下,是棉球在上麵輕柔移動的觸?感。

空氣中有淡淡藥酒的味道。

接著有熱度傳來,他的手在她撞青的地方按和揉,手法講究,控製了力度,顧綿還是疼得腳趾頭蜷縮繃緊。

抬%e8%85%bf就給他一腳,不知道踢到了什麼位置,男人悶哼一聲,緊皺眉頭後退幾步,顧綿翻過身雙目猩紅,眼淚止不住,“我讓你彆碰我,我嫌臟!季深行,你真的夠了,反反複複,你不累我累,假惺惺的有意思嗎?算我求你,離我遠點,你不在,我不會受傷!痛得不是這些皮囊表麵,我的心已經爛掉了,拜托你不要時不時再來踩幾腳!”

白光下五官英俊的男人薄%e5%94%87抿成一條森白直線,疲倦的輪廓上,漆黑眼神裡有晦澀難懂的情緒。

那濃稠的眼神,顧綿根本懶得去探究。

他還是不說話,僵在半空的手,手指根根骨節分明,上麵沾著藥酒。

這樣的對峙顧綿覺得無力,心能夠冷成什麼樣子?這一刻她體會到了。

季深行按了一下額頭上暴起的幾根青筋,走過來,顧綿往後縮,他凝視著她,雙手並用,她到底是在病中,幾下又給他製住,還是回到剛才趴臥的姿勢。

顧綿不再掙紮。

他繼續給她上藥,按-揉,搓熱,把藥酒揉進皮膚裡,上下上下的推拿,最後,他把掌心覆在她青紫的肌膚上,閉著眼眸,男人長而硬的睫毛在眼瞼下幾層暗影,他嘶啞開腔,“對不起,當時的情況很像當年那件事的再現,當時她也是這樣被扒了衣服被那個男人……”

說到此處,哽咽著,說不下去。

顧綿一怔,沒有%e4%ba%b2身經曆過,沒辦法想象當年的慘況。

那又冷又硬的睫毛眼角,有了淚跡,顧綿感受到他在她背脊上的手,在抖。

“那時我離她隻有三四米遠,我被綁在柱子上,就那麼看著她衣服一塊一塊沒了,那個男人在她身上,就好像藍雙騎在她身上,我怎麼也掙不開綁著我的繩子,她在哭在叫喊我的名字,和今天的情況一樣,我衝進來時隻想著,這一次,我不會再像當年那樣懦弱無能,我能救她……”

顧綿埋在枕頭裡的眼睛,平靜得沒有任何情緒,她輕聲說,“你把手拿開。”

季深行眼神一黯,知道她沒有接受他的解釋,他挪開手,給她蓋上衣服,“我通知她父母把她領回家了,今後不會再來煩你。”

顧綿維持那個姿勢,是不想與他對視。

季深行望著她病號服下一隻手能夠測量的腰寬,小小的骨架,因為生病而越發羸弱。

他佇立著,不肯離開。

病房門開了,藍雙拿著一疊單據進來:“綿綿,怎麼回事,我到樓下就隻看到一輛空的救護車……”

話在視線觸及到屋子中央身高%e8%85%bf長的男人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