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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我知道。她死了,我和一個死人較什麼勁兒?再刻骨銘心也是過去,季深行說,他已經放下了。”

“你相信?”淩楓皺眉,表情是對季深行態度的似嘲非嘲。

這讓顧綿感覺有點不舒服。

她很實在地說:“我非要求他把妙妙從心裡割舍掉,隻裝我一個人,那不現實,也很幼稚,就像我的初戀是你,我愛上季深行,我和他結婚,可當年和你的記憶卻還保留著,偶爾想起來,也會覺得美好。我為什麼要那麼惡毒,去剝奪掉他心裡的美好?這並不能讓他更愛我,反而,會拉遠我和他的距離。”

淩楓笑,眉眼柔和:“綿綿,你真的長大了。”

顧綿撫著光潔的額頭,笑容多少無奈:“是妥協。和他複婚,很大一方麵原因是因為皺皺,我自己,怎麼樣都行。”

“看來你真的想好了,我祝福你。”淩楓站起身,目光裡有顧綿現在還不能明白的擔憂,他輕笑一下:“我怕你再度受傷害,我真的不怎麼放心季深行。”

一旦哪個死而複生的女人出現,季深行還能是現在這樣嗎?綿綿又該怎麼辦?

擺在淩楓眼前的是個難題。

綿綿要複婚,是喜事,她願意,她眼看著就要幸福了,他不忍心,說不出口。

可是瞞著不說,能瞞住多久?

妙妙假死十幾年,選在這個關口出現,一定不簡單,而且她和莫靳南攪合在一起,究竟什麼目的?

先查清楚這些,再做告不告訴綿綿這個決定吧。

淩楓臨走前,克製不住地,摸了摸她一頭流暢的卷發,她在他眼裡總是個容易受傷的人。

他眼神深沉對她說道:“要幸福。如果有一天季深行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季深行,撐不下去了,記得,我就在你身後。”

顧綿一瞬,淚濕了眼眶。

一個男人給的愛情,可以是一杯烈酒,灌下肚後華麗地燒遍全身,整個人變得醉醺醺。也可以是一件大衣,沉默寡言地,替你擋住冷冽的冰雪寒風。

季深行是前者,強勢淩厲。淩楓是後者,溫暖渡人。

隻是女人在愛情裡,往往傻得不選一心對自己好的,而去追逐那個一心想為之付出的。

…………

回到病房,季家人都走了。

皺皺也不在。

病房門是推拉式的,顧綿手卡著門把推開,一陣清冽的男性氣息覆身而來。

男人抿著薄薄的嘴%e5%94%87,深刻峻挺的五官上,表情,明顯不悅:“和淩楓有那麼多話說?”

看到了她泛紅的眼眶,目色更加陰沉,結實的手臂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反身,拎玩具一樣把她抵在了牆上,傾身而壓上去。

顧綿抬頭,陰影裡他的臉忽明忽暗,隻是那雙眼,盛滿慍怒,幽深如冰潭。

他緊貼她,襯衫下昂挺的%e8%83%b8膛一起一伏,她都能感覺到那片緊實的肌肉下,他心臟的搏動,真的發火了。

“他說什麼了讓你掉眼淚?舍不得你?讓你彆和我複婚?”語氣更冷了。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顧綿!”來脾氣了,“我小人?他君子?”

顧綿低頭,眼淚要掉下來之際,窩進他懷裡,嗔怒打他:“他說,祝福我,還說,不放心你。”

男人%e8%83%b8膛僵了僵,卻是摟緊了她,要將她揉進身體骨頭的力度,片刻後灼灼的氣息噴著她頸子上,撩動她肌膚上細小的絨毛。

一邊%e4%ba%b2%e5%90%bb一邊低笑,語氣那麼狂傲不屑:“不放心我?他現在也隻能說說這些酸不唧唧的話了。”

“季深行你能不能大度點?”他%e5%90%bb得她癢,顧綿聲音悶悶的。

“對你一個要搶我老婆的男人大度?腦子有病?”

對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唔……”忽然,病床上傳出聲響。

顧綿眼睛一亮,立刻推開纏在她身上的男人,跑過去,果然!季子陵醒了!

小家夥帶著呼吸罩,腦袋艱難地歪了過來,黑琉璃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她剛才和季深行所在的方向看。

額,少兒不宜的畫麵,都看見了?

顧綿囧,卻顧不得那麼多,滿心歡喜地捧住他瘦了兩圈不止的小臉蛋:“子陵!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季深行也高興,隻是臭%e5%b1%81男人不喜形於色,抿著%e5%94%87按床頭的警鈴,不一會兒,醫生過來了。

醫生給季子陵做了些簡單檢查,微笑著點頭:“十二小時內醒來,情況不錯。”

季深行出去和醫生談去了。

護-士拿著醫生開的單子過來,一項一項地和顧綿交代,要去哪些地方做哪些檢查。

顧綿等季深行,醫院他熟悉。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推著季子陵去醫技樓。

俊男靚女,外加一個小可愛,引來很多路人側目。

來到CT室。

季子陵長相俊俏可愛,病了,更惹人心疼,做檢查的女醫生三十來歲,和季深行原來是同事,正準備要孩子,見到小朋友一顆心花怒放。

她逗季子陵,指著顧綿問:“是阿姨漂亮還是你媽媽漂亮啊?”

一般小朋友的回答是:都漂亮啊。

季子陵不是一般小朋友啊,身為季家的男人文學素養要高。

他最近新學了幾個成語要賣弄一下的,眨巴著彎彎的大眼睛討喜地說:“阿姨你跟我老爸一樣,都是徐娘半老,我家綿綿風華正茂。”

女醫生一臉五顏六色地看向被形容為‘徐娘半老’的成熟英俊男,瞄到一臉墨黑如碳,心裡頓時平衡。

顧綿是又囧又開心,小孩子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頓時覺得自己風華正茂地在季深行這個徐娘半老麵前,有了無限的優越感。

子陵和皺皺這對活寶,是她這邊的,關鍵時刻就是給她長臉呢。

做了CT,還要去做彆的項目,季子陵還很虛弱,醒了一會兒又昏睡過去了。

顧綿問了醫生,現在還不能進食,隻能打營養點滴維持身體機能。

可憐的小家夥,顧綿除了心疼,生病方麵,她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隻能靠他自己一點一點慢慢好起來。

…………

顧綿還是聽蘇采采說才知道,今天是平安夜。

北方的冬天,漫長的大雪,整天處在白色的世界裡,很容易讓人忽略了時間。

歎一聲,快過年了。

平安夜,顧綿的意思是把皺皺接過來,陪著季子陵,一家人在醫院裡靜靜度過,寓意,季子陵平安是福嘛。

可是皺皺不同意,小家夥有私心,非要吵著去看那個前段時間上映的很火的動畫片,冰雪奇緣。

顧綿教育孩子,在生病的家人和自己想要做的事之間,該怎麼選擇。

季深行卻覺得她把問題上升的太高了,沒必要這麼嚴厲。

老男人急於認孩子,秉著完事討好的態度,下午六點,載著顧綿和皺皺去了始終心最大的影院。

平安夜,下雪也是人滿為患。

商家會做生意,打著%e4%ba%b2子套餐的旗號,季深行原本是想和老板打個招呼,多給點錢,要一個包間的,但顧綿考慮到就是看這個氣氛,和眾多家庭一起看,才熱鬨,所以讓他老實排隊買票。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恍惚中回憶起他們剛結婚時,彼此都不熟悉,那一天他開車到警局,接了她去電影院,看得還是讓她哭笑不得的抗戰老電影。

一晃眼,四年多過去了,再來電影院,是三個人,他,她,和孩子,以後還會有季子陵。

她長大了,他更成熟了,時間,那麼溫吞吞。

兩個多小時的電影,顧綿看到三分之一處,很沒情趣地睡著了,如同四年前一樣,明滅交替的光線下,身材挺拔的男人,修長乾淨的手遞過來一張紙巾,低沉含笑:“擦擦。”

顧綿窘得那個臉熱的,流哈喇子的毛病,看來這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虧他這麼愛乾淨的人,不嫌棄。

室內暖氣充足,她的臉蒸的紅彤彤的,雙眸格外清澈明亮,看著他時,很勾人的樣子。嘴%e5%94%87淬著流出來的口水,光下亮晶晶跟果凍似的。

季深行一陣心猿意馬,在她剛要接過紙巾時,修長大手抽回去,眼眸深幽極了:“不用擦,我吃掉好了。”

顧綿臉耳根子都紅了,瞪眼怒視他時,他放大的俊臉已經壓了下來,薄%e5%94%87乾燥溫熱,幾番輾轉,磨出她體內的火,她聽見他喉結滑動的吞咽聲。

“哎呀,媽呀,我還杵在這裡耶!你們給我一點存在感好不啦?又無視我又無視我!”皺皺嫩白小手捂著眼睛,小嘴兒叨個不停:“老師說,大人啵啵不能看的,看了會生小娃娃的,我還年輕,我還小,不想生小娃娃……嗚嗚,你們快點分開,不要互相吃你們的口水了好嗎?”

…………

自從互相吃了口水後,顧綿就一直在女兒麵前抬不起頭。

一家人在人潮裡從電影裡擠出來。

皺皺很開心,學著電影裡麵的主角揮手揚%e8%85%bf的跳舞,嘴裡囫圇不清的哼哼著調子。

顧綿捧著吃剩下的爆米花追在後麵,怕她在人堆裡被擠得摔倒。

季深行長%e8%85%bf走幾步,單臂抱起了還處在興奮裡哼著跑調歌的小東西,另一臂膀,很自然的將顧綿圈在懷裡。

顧綿倒也習慣了跟他在人前%e4%ba%b2近到這個樣子。

她聽見他低沉愉悅的聲音:“等子陵好了,再出去玩,到時候我的肩膀,一邊一個。”

她仰頭,看見他拍了拍自己的左右肩。

寬肩窄腰的高大男人,很有力量。

顧綿光是想想那個畫麵,就忍不住笑,肩膀一邊坐一個的話,皺皺還好,%e5%b1%81%e8%82%a1小,季子陵就……

從電影院出來,下了台階。

平安夜的大雪,很給力,飄飄灑灑,雪成花瓣狀。

呼出的氣體凍成了霧靄。

顧綿裹緊身上的羽絨衣,轉身回頭給皺皺蓋上了連衣帽,捂緊。

季深行穿的要少得多,黑色質感厚重的大衣,裡麵是黑色非正式西裝,一身的黑色襯得他膚色更加白皙,呼出的氣體凍成霧靄,蒙住那雙深不見底的湛黑眼眸,他微蹙著眉頭細看著她,沉默的,眼裡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顧綿移開目光,不與她對視。

小臉也不知是凍紅的還是怎麼的,總之酡紅一片,摘下圍巾,踮起腳,雙手環住他脖子,給他係上。

他的脖頸修長盈美,顧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