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顧綿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笑了笑。
身側刮過一股陰測測的風。
回頭,男人薄%e5%94%87緊抿,眉眼陰沉:“不是帶你過來談戀愛的!”
顧綿不滿:“打個招呼而已。”
他眉眼肅冷:“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就是你打招呼的時間,那兩個男人有所察覺跑了呢?身為警察,你就這點職業水準?比起為受害人伸冤,和男人膩歪更重要?”
“你……”
有沒有這麼嚴重?乾嘛突然發脾氣?真是莫名其妙!
…………
碼頭邊上的建築工地。
這個時間點,工地上的工人不多。
這個建築工地很大,可能將來是要作為一個生產車間用。
問了外麵的工人,說裡麵還有幾個專門負責民工。
越往裡走,光線越暗,構造越來越繁複。
顧綿下意識拿出手機給淩楓打過去。
季深行回頭看了她一眼,眉目沉沉:“給他打電話做什麼?難道我保護不了你?”
顧綿懶得理他,保險起見,撥過去,報了地址。
正要繼續往前走,身旁的暗處突然傳來動靜。
季深行舉著手電筒走在前麵,手電筒照到正在移動的人的衣角。
季深行停下來:“請站出來,我們是裡南區公安局的,有幾個問題……”
那人撒%e8%85%bf就跑。
顧綿立刻追:“站住!”
那人從暗處跑出來,顧綿看清,是個民工,二三十歲的樣子,身材健碩。
那民工邊跑邊衝斜前方喊:“貓子,貓子,快跑!”
“看到我們就跑,說明你們心虛了!”
季深行大喊一聲,和顧綿對視一眼,兩個人分路追上去。
追到最裡麵的時候,另一個民工出現了,光線也豁然開朗。
到了建築工地的出口了。
顧綿這才看清楚,另一個民工比之前這個身形還要魁梧得多。
季深行拿出受害者照片:“認得她嗎?”
兩個民工均是表情一變。
“貓子……”
“閉嘴!”名喚貓子的男人,似乎是主導者,對著季深行咧嘴:“哼,可惜是死的,隻能將就著用,活著的話,滋味要好得多!”
顧綿簡直聽不下去:“你們還是不是人!她被人殺害了你們還這樣對她!”
貓子盯著顧綿和季深行:“我打聽過,這個案子已經結了,你們非要多事查到我們,那就彆怪我……”
說著,亮出身後藏著的兩把砌牆用的鈍刀,扔了一把給另一個民工:“小票,拿著!”
名喚小票的民工似乎膽怯些:“貓子,他們是警察……”
“那又怎麼樣!是他們逼我們動手!”
季深行一把把顧綿推開,擋在前麵。
顧綿更理智,與他並肩而立:“每人對付一個。”
正要開打,淩楓從入口衝過來。
顧綿看到他頓時心鬆了大半,季深行畢竟不是警察,會拳腳,也沒有製服過歹徒的經驗。
淩楓放輕腳步,從後方侵襲,一個快很準,飛身就把那個膽怯的民工踢到在地。
貓子看到來了個厲害的,撒%e8%85%bf就跑。
淩楓追過去。
那個膽怯的民工從地上爬起來,顧綿眼疾手快要跟他搶那把落在地的鈍刀。
民工快一步,拿了鈍刀就跑。
顧綿追。
季深行從捷徑繞過去。
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木板。
躲在柱子後麵,等著那個民工過來。
而柱子前方,淩楓正和貓子對手,貓子明顯處劣勢。
那個民工一麵被顧綿追,一麵心係兄弟貓子,眼看著貓子就要被製服,隻想衝上去救兄弟。
沒注意到柱子旁邊,季深行已經舉起大木板,隻等他過來,往他頭上一砸。
顧綿看到季深行了,一麵追一麵衝季深行使眼色。
季深行點頭。
民工舉起鈍刀衝過來了。
季深行拿了木板就要砸過去。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下腦袋爆炸了一樣,劇烈的疼痛襲來。
“啊……”尖銳徹骨的疼痛發作,驀地失去力氣,木板從手裡掉落,他慢慢地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
而民工沒受到阻攔,舉起鈍刀就衝著淩楓的後腦勺瘋跑過去
“季深行!你怎麼回事?!快起來追啊!”
還落在後麵的顧綿看到季深行突然停下來不配合了,又氣又惱,眼看著那民工已經衝淩楓撲過去了。
“季深行!快起來啊!追過去,淩楓有危險!”
她隻恨自己現在距離淩楓太遠,遠水救不了近火。
可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的男人還是不動,像是沒聽見一樣。
顧綿急得加快步伐,可還是晚了一步。民工舉起鈍刀朝著淩楓腦袋砍下去:“貓子,我來救你了!”
淩楓反應算快,迅速躲避,可還是沒躲過那把沾滿水泥的鈍刀:“啊!”
“淩楓!”
顧綿眼睜睜看著他頭上噴出鮮血,倒地
民工大概也知道自己惹事了,和貓子迅速閃身,跑了。
顧綿哪還有時間追人,走過去蹲下:“淩楓!淩楓你沒事吧?彆嚇我……嗚嗚……淩楓你醒醒!”
他的整張臉幾乎都要被鮮血淹沒,顧綿哆嗦著拿出手機撥120,%e8%84%b1下衣服撕成布塊幫助淩楓正出血的傷口,唯恐他流血過多,咬牙攙扶起已經不省人事的他就往出口挪。
經過柱子邊時,看到男人猶自抱著腦袋麵容痛苦地蜷縮在水泥地麵上。
季深行痛得死去活來,看到她走過來,咬著出血的下%e5%94%87:“對不起,是我出了差錯。”
本來可以一擊就中,可這該死的頭痛……
顧綿隻停頓了一下,用從未有過的冷漠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嘴角冷譏:“季先生,真沒想到你的作風就是臨陣當縮頭烏龜!”
季深行身子猛地一頓,知道她誤會了。
他痛的幾乎發不出一點聲音,意識漸漸模糊中,看到的是她扶著淩楓決然離去的背影。
他想站起來,可怎麼也站不起來,腦袋就像被鑽孔機鑽了一樣,那種疼痛,無法形容。
他必須離開這裡……
最後,趴著地麵,拖著身體,一點一點艱難地爬了出去。
晌午的日光正猛,光暈一點一點刺著他放大的瞳孔。
他強力睜開眼睛去找,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她了,她一定很著急淩楓的傷勢,陪著他去醫院了吧。
頭痛愈演愈烈,幾乎要崩裂了一樣,他扶著牆麵麵前走出幾步,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這回,怎麼都爬不起來了。
衛川說隨時可能喪命,是不是指現在?
季深行慘淡一笑,想起她剛才離去前那麼冷的聲音,她那麼擔心淩楓,在她眼裡,他是縮頭烏龜。
暈死過去前,頭頂傾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強力睜開眼,意識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容顏。
他笑了,伸手要撫上那人的麵頰:“綿綿,你回來了……”
那人好像很擔心的樣子,長發垂落到他眼裡,很清透的聲音:“先生你怎麼了?醒醒,先生……”
112:你永遠不知道他現在承受著什麼
更新時間:2014-8-20 9:50:08 本章字數:4312
直到淩楓被醫護人員從救護車上抬下來,一路被推進搶救室。§思§兔§網§
顧綿才趴著手術室的門,來得及喘了口氣。
稍微能緩過勁兒,剛才那股氣不知不覺也下去了。
當時情況太急,現在仔細一回想,是自己太衝動,說那麼傷人的話。
和季深行相處那麼些年,他絕不是臨陣%e8%84%b1逃的性格鈳。
而且,他當時抱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在她扶著淩楓離開後,也沒見他出來。
顧綿想了想,給醫生留了電話,攔了輛計程車,返回碼頭明。
碼頭那塊建築工地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局裡的同事走過來:“小顧,那兩個民工已經抓獲。”
“季先生呢?”
同事一臉茫然。
“那個男法醫!早晨我和他一塊來的,後來警員受傷,他落在了後麵,現在不在了嗎?”
“建築工地已經清空,裡麵沒人。”
顧綿不死心,往裡走,按著記憶找到事發的地點。
那根柱子旁的空地,此刻已空空蕩蕩。
徒留地上幾滴血跡。
鋪滿厚厚灰塵的水泥地麵,依稀可見摩攃過的痕跡,這串痕跡,一直延伸到另一個出口。
不是腳印,而是一副擦著地麵,掃過灰塵的痕跡。
他當時……難道是爬出去的?
顧綿心一驚。
看來,那個時候他的確是出了什麼狀況才會臨時不得已沒攔住那個民工。
可他到底怎麼了?
顧綿一直循著地麵的痕跡走到另一個出口,四周安安靜靜,沒有人。
說明他離開了。
正要給他打電話,手機適時響起。
“喂。”
“顧警官,淩先生手術已經完成……”
“情況怎麼樣?”
“危險還沒有排除,半小時後麻醉醒來,未來七十二小時觀察期。”
焦頭爛額的,顧綿上了輛警車返回醫院。
淩楓腦袋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因為受傷的地方是後腦勺,隻能側躺著。
麵色蒼白,不省人事。
顧綿在床頭呆呆站著。
從未如此仔細地凝望過他的臉,鼻高%e5%94%87薄,英俊淩銳,麵容沒有季深行那樣深邃,但線條分明立體,小麥色的肌膚,透著一股堅毅。
這個男人,在她的事情上,從來都是那麼拚命,不曾猶豫過半分。
她一個電話,他就能第一時間衝過來。
原本不是他的任務,他不必受傷的。
這麼多年,他好像一直都在為她受傷,大大小小的傷。
顧綿卻明白,最傷的,還是他的心。
他守了她這麼些年,為她做到這一步,這樣的男人去哪裡找?
她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也許,真的是時候該放下那些深深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