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你,我是警察?”
男人一頓,但接著不屑的譏笑:“小丫頭,唬人可不帶這麼唬的,當我豹子剛出來混?”
“我真的是警察!我口袋裡有警章!你這樣是襲警知道嗎?拿人錢財乾違法的事可比不上襲警來的情節嚴重!”
男人又是一頓。
顧綿趕緊又說:“你放了我,我也不抓你,就當襲警的事沒有發生過!”
說這話的時候,顧綿迅速往四周掃,身旁就是竹林,不少竹子的枝椏伸過來。男人還牢牢牽製著她,但因為她剛才的這番話停了下來,她趁著這個當口迅速折了一根枝椏躲在身後,嘴裡繼續:“你要不相信,我可以拿我的警章給你看!”
豹子將信將疑地看著這個瘦小怎麼也不像警察的女人,眼中閃過遲疑,他剛從監獄裡出來不久,說實話,真不想惹上條子。
就是現在!
顧綿趁豹子愣神,以訊雷不及掩耳之速掏出身後藏著的枝椏,那折斷的尖銳的一頭,迅速朝豹子的臉側過去。
豹子反應算快,側臉躲過,但那根尖銳棱角的枝椏還是深深刺進了豹子的太陽%e7%a9%b4。
“啊!”豹子痛苦的捂著臉,手縫裡,鮮血直流,再抬頭看,眼前哪裡還有那女人的影子?!
但她懷著孕,也跑不快!
“媽的!”
顧綿捂著肚子跑到大路上,心有餘悸,恐懼像一層層黑幕壓過來,嗓子乾澀,雙%e8%85%bf發虛。
再努力一下!
彆墅就在前麵了,撐住!
“季深行!李姐!救救我!”那距離不過一千米的彆墅,她扯嗓子極力大喊!
然而,豹子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媽的,閉嘴!”
小腹痛楚襲來,顧綿緊緊捂住,拚儘最後一點力氣,可是,身後罩過來的黑影卻一點一點變大。
“你以為你跑得掉?!”
如地獄般的豹子的聲音。
顧綿絕望:“季深行……”
身體%e8%84%b1力,眼眸泛黑,天旋地轉間,有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由遠及近,幾乎是朝她飛過來。
她無力倒下了,迎接她的卻不失馬路堅-硬的水泥,而是溫熱熟悉的懷抱——
季深行滿頭大汗接住了她。
他早早地回家沒見到她人,找來李姐,李姐支吾半天才說少奶奶一大早趁她不注意溜了,現在還沒回來!
季深行當即打電話給藍雙,藍雙冷言冷語告訴他,她們六點在咖啡館分開的。
季深行算時間,她遲遲不歸,他心急了,跑出來找。
沒想到她被人追截,遭遇不測!
修長手指觸到她背後的濕熱,季深行拿出來一看,是血!
下坡疾追過來的豹子眼見顧綿倒在了一個男人懷裡,那男人把外套%e8%84%b1下,披在她身上把她放到一邊。
抬頭,眉目陰寒地朝他看過來!
那股能將人生吞果腹的氣勢,豹子嚇得堪堪不敢動了。
季深行薄%e5%94%87彎出冷笑,微微微眯起的狹長眼眸裡,寒潭般冷冽凍骨的光。
長%e8%85%bf大步朝豹子走過去,凜冽短發在夜風裡根根豎起,動作優雅地卷起襯衫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精瘦的肌肉,在路燈下泛出森冷的皙白感:“知道她是誰嗎?”
低沉的聲音,一如這冷邃的夜。
豹子停住前進的步伐,吞了口口水:“你他媽又是誰?!”
嘴上逞能,步子卻在後退。
季深行步步逼近。
豹子步步後退。
這樣的對視中,豹子忽的轉身,扭頭拔%e8%85%bf就跑。娘的,錢拿不到沒事,丟了命可不劃算!
季深行嗤笑出聲,身高%e8%85%bf長的優勢,三兩步追上去,一腳揣上豹子後背,豹子沒躲開,身子頓時滾地,順著下坡路翻了好幾番。
還沒爬起來,季深行已在跟前,兩%e8%85%bf垮在他身上,傾身彎腰,拳頭的速度跟雨點一樣讓人眼花繚亂。
十下拳頭豹子隻有空隙還兩三下,悶-哼慘叫聲,響徹空寂的盤山公路。
季深行的手沾著顧綿背上的血,讓他越發紅了眼睛,她剛才跑過來,衣衫不整的模樣……
直到豹子動彈不得,季深行才啐一口,停下來,喘熄著蹲下,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目光下移,悠然自得抽-出豹子藏在小%e8%85%bf邊根本沒來得及拔-出來的匕首。
泛著鋥冷冽光的匕首挨上豹子的脖子。
稍一用力,脖子熱熱的,血腥在空氣中彌漫,豹子頓時驚恐:“放了我,我拿錢辦事而已,她也沒受什麼傷害,你打也打了……”
“誰派你來的?”
“這……”
季深行笑,笑著的同時,匕首又進了一分。
“我說我說!有人給我十萬塊,要我把顧小姐肚子裡的雙胞胎弄沒了。”
“雙胞胎?”季深行驟然一震,眼眸裡不可置信,指著路坡上躺著的人,聲音幾乎顫唞:“她……她懷孕了?!”
%e8%83%b8腔裡激烈翻湧的情愫,一股一股的血液,直往腦門頂上湧。
季深行強自鎮定:“誰給你的錢?”
豹子有職業道德,但眼下保命要緊:“林……林小姐。”
林?
季深行幾乎沒有思考就想到了林妙可。
一拳頭下去,把豹子打暈,他起身,上坡,馬路邊上安靜躺著的人,路燈下瘦瘦小小的影子。
滿心滿眼,都是她懷孕的信息字眼,還是雙胞胎。
第二次做父%e4%ba%b2的感覺,季深行形容不出來,眼眶裡熱熱的漾動著的是什麼?
視線幾乎模糊,他緩慢地走到她麵前,蹲下,把她撈起來抱在懷裡,臉貼上她泛著榮白光澤的蒼白的小臉。
顧綿疼暈過去一陣,意識模糊的,臉頰上傳來異樣的觸?感,睜眼,是他放大的冷硬輪廓,下頜上短短剛毅的胡渣正蹭的她臉疼。
背脊撐著他膝蓋,傷口很痛,顧綿掙紮動了一下。
季深行立刻發現她醒了。
望著她的目光無限溫柔裡飽含的情愫,長眸裡卻是慍怒深沉。
“你懷孕多久了?”
顧綿心一驚,身子僵住。
男人銳利刺骨的逼視:“打算瞞著我直到離婚成功,偷偷跑到彆的地方生?”
寒氣入侵的聲音。
顧綿斂眸,一思索,恐怕他是對豹子嚴刑逼供了吧。
嘴角幽幽冷笑,苦澀而悲傷:“你期盼我怎樣?老老實實呆在你身邊等著孩子出生?豹子是誰找來的你不知道?林妙可容不下我肚子裡的孩子,而我,也不想再跟你耗下去!”
季深行深深看著她,卻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
低頭,薄%e5%94%87埋進她柔軟的頸子裡,深深呼吸一口,再抬頭,像是下了很大決定,握住她的小手,力度很大。
“顧綿,你聽著,我和林妙可什麼也沒發生,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顧綿心一顫,聽他無比認真的語氣,可惡自己的心軟:“那是誰的?”
季深行沉默,在顧綿逐漸乾冷掉的呼吸裡。
良久:“現在我沒辦法告訴你。”
顧綿顫了顫的心又冷了,笑:“季深行,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就是個傻子,你說什麼我就會信的好騙?”
季深行沉沉看她,專注:“從沒把你當傻子,也從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記住這兩點。”
顧綿聽著,卻怎麼也相信不起來了。
……
季深行把她抱回彆墅。
李姐出來,看見顧綿那樣子嚇了一跳。
輕手輕腳把人放在床上,吩咐李姐打熱水給顧綿擦傷口。
季深行取了急救藥箱,把顧綿翻身,讓她趴著,掀開她的衣服。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五官一沉,眼眸裡,閃過自責和複雜的情緒。
本是皙白細膩如同牛奶般的肌膚,現在,肩胛,%e8%83%b8口,小%e8%85%bf,大大小小的粉紅色細細一條條的疤痕。
背脊上,又添新傷。
他一處處掃視著,拳頭握緊。
小心翼翼用消毒水給她清洗了背上的劃傷,那麼疼,她卻死咬著枕頭沒叫一聲。
上了藥,給她包紮上。
藥熬得傷口火-熱-難-受,顧綿漸漸地不清醒了,季深行探她額頭,有點燙,她懷孕不能吃藥,吩咐李姐拿過來冷水袋,敷她額頭上。
他坐在床邊。
緊握她小手,看看牆壁上的鐘,低頭,%e4%ba%b2了%e4%ba%b2她的手背,思忖良久,輕輕的說:“好好睡一覺,我出去一趟。”
顧綿醒著,卻沒答話,滿心滿腦都是他那句,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林妙可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既然不是他的,那是誰的,他為什麼不說?
……
季深行鬆開她的手,目光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一掃,溫柔如水。
他起身離開,去地下室拿了一條長繩,開車出去。
……
車行駛幾百米,下來,豹子還昏躺在地上,季深行綁了人,扔到後備箱。
車一路出了彆墅山莊,往季家彆墅行駛而去。
迅速閃過的路燈晦暗的光影,照出他冷邃如同撒旦般的凜冽五官。
……
車抵達季家彆墅。
季深行下車,去廚房取了一盆冷水,到後備箱把豹子拖下來,一盆冷水澆在豹子頭頂。
豹子一個激靈,醒過來。
睜眼看到一臉殺氣的男人,再看看四周陌生的環境,低頭,發現自己全身被捆的嚴嚴實實。
豹子嚅囁:“你……”
季深行扔了煙頭,在豹子褲子裡翻搗一陣,拿出他的手機,按下林妙可手機號碼,開了免提,湊到豹子跟前。
豹子驚悚之餘,電話已經接通。
“事情辦得怎麼樣?”
林妙可一直沒睡,在等豹子的這通電話。
豹子看了看季深行寒沉的臉色,如實說:“林小姐,抱歉,事情沒辦妥。”
“什麼?!廢物!我給你十萬塊,你連一個孕婦都搞不定,這麼說,她肚子裡的雙胞胎還安安全全的存在著?!”
季深行把手機移到耳邊,%e5%94%87邊冷笑:“是啊,安安全全的存在著,並且,還會生下來,健康長大!”
那頭,林妙可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瞪大眼睛,雙%e8%85%bf都軟了地癱在地上。
“深行……”
全身心都在發抖了。
季深行扔了手機,大步走上台階,開了門,進了大客廳直奔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