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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碰見吧。但是,”季老爺子思忖著:“林家安定在美國西雅圖,深行之前幾年一直在西雅圖接受治療,私底下可能有聯係,深行那孩子,對林家是有很深的愧疚的,可能想著和林家保持聯係,能好過一點也不一定。”

季奶奶歎氣:“哎,這麼多年,我們和林家分隔打半個地球也相安無事,這林家二姑娘突然回國,到底是她本人的意思還是林家兩口子的意思?我聽采采說,林家二姑娘一直對深行……”

“彆操心了,深行那麼大人,有分寸。”

……

局裡。

顧綿接通撥過來的內線電話,馬上放下手中工作,到來刑偵科那邊。

審訊室。

從玻璃窗可以看到裡麵坐著的戴手銬的人正是前些日子逃跑的王東!

淩楓坐在對麵,正拿筆詢問什麼。

顧綿衝進去,有些失了分寸地拽著王東衣領:“你認識顧北中的對不對?”

王東顯然也認出顧綿就是那晚上要抓他的女警察,看她神情如此焦灼,狡猾的王東猜到她迫切需要知道答案,但就是不說。

這舉動惹惱了顧綿:“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三次探監,如果不認識,你憑什麼探監?”

淩楓見她狀態不對,立刻起身拉她出來。

“顧綿!審犯人不是你這樣審的!”

顧綿想到父%e4%ba%b2的案子多年沒有進展,情緒很不對:“他那表情明明就是在玩我,故意不說!”

淩楓頭疼:“你太情緒化了,暴露弱點,王東很狡猾,這麼多年偷盜搶劫都乾過,你以為他怎麼能進了監獄又那麼快一次次出獄,他有很複雜的關係網,他靠這個和警察做交易,懂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要和他做交易?這種人渣!”

淩楓扭頭朝玻璃裡看一眼,王東安靜坐著,也正對著玻璃窗,露出詭異的笑。

仿佛知道,玻璃窗外,他們正看著他一樣。

“看見他表情沒有?他進警局的次數估計比得上去洗手間的次數了,完全當家常便飯了,普通犯人進審訊室通常都會嚇得情緒崩潰,你看他,鎮定自若跟沒事人一樣,這種人,不能光在氣勢上壓他,沒用的。”

顧綿拿過淩楓手裡的口供紀錄翻看:“王東這次是偷車?”

“未遂。被車主及時發現,如果車主堅持不肯私了,嚴肅處理起來,他還是要坐牢,我打聽了,他老婆快要生了。”

“你的意思是,利用這次坐牢,和他做交易,套出我爸當年案子?”

淩楓看她激動的樣子,無奈地笑,點點頭:“我來說,你在外麵看著。”

顧綿知道,他是怕她被王東激怒說出什麼不利於交易的話。

淩楓對爸爸的案件知道的和她一樣多,清楚該問王東什麼,顧綿不再擔心,乾脆走到外頭等。

……

半小時後,淩楓出來,顧綿立刻過去:“怎麼樣?”

淩楓嘴角一點微笑,但五官上神情並不見得放鬆。

顧綿端凝他的表情,看出來,王東是同意交易了,但恐怕,得到的有用的信息並不多。

果然。

“王東當年和你爸算是道上的朋友,他和你爸拉幫結夥過。”

顧綿那時候才七歲,很多事不懂,隻知道爸爸沒有穩定工作,媽媽總是罵爸爸沒出息,但爸爸有時候也會拿很多錢給媽媽,媽媽就笑,買很多漂亮衣服,花完了,她和弟弟沒錢吃飯,媽媽又開始罵爸爸,爸爸就會消失好一段日子。

現在想來,爸爸那時候乾的就是違法的事。

“你爸爸被判刑之後,曾托關係找到王東,王東說,你爸爸讓他幫忙從一個賬戶裡取十萬塊,給他五千的好處,剩下九萬五,五萬給你媽媽,四萬五給當時你爸爸所在監獄裡的一個監獄官。”

十萬塊應該是爸爸犯法得來的錢。

但為什麼要在判死刑後賄賂一個監獄看守的警察?

淩楓看她一眼,繼續說:“王東說,後麵兩次,一次是你爸爸讓王東幫忙想辦法見到那監獄官,讓那監獄官給一個很重要的人帶句話。”

“很重要的人?誰?”

淩風搖頭:“王東說,你爸爸沒說是誰,他不知道。”

“最後一次探監呢?”

“你爸爸給了王東兩串電話號碼,讓他出去打電話聯係電話號碼裡的人,說的內容是一樣的:顧北中說,人在做,天在看,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夫妻倆!”

“這兩個電話號碼擁有者是一對夫妻?”顧綿覺得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那電話號碼,王東……”

“他說寫著那張紙條的號碼在家裡藏著,讓我們先放他。”

顧綿也聽出話裡的意思:“他根本早就把電話號碼丟了,這麼說,隻是想讓我們放他走。”

淩楓點頭:“電話號碼這條線索等於斷了,但是,王東說了那個監獄官的名字,我們可以找到他。”

顧綿灰暗的眼眸裡又燃起希望:“對!找到監獄官,就能找到那個被帶話的很重要的人!”

……

顧綿和淩楓一起出了刑偵科,剛下樓就看到迎麵走來臉色陰沉看著他們兩的季深行。

顧綿抬手看表,五點半,才知道下班時間已到。

兩個大男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冷對視數秒。

淩楓率先移開目光,不想再給顧綿添不必要的麻煩。

“綿綿,我先走。”

顧綿對他的幫忙很感激,眉眼彎彎的:“好,明天見!”

這一眉眼彎彎落在老男人眼裡,是絕對的眉來眼去!

一壇醋打翻在心裡,薄%e5%94%87冰冷地扯了扯:“綿綿,喊得夠%e4%ba%b2熱。”

“熟的人都這麼喊我,小雙也叫我綿綿啊,你怎麼不說她?”

顧綿知道他對她和淩楓有芥蒂,小跑著過去,小手挽住男人胳膊,老男人還在吃醋中,揚手甩開。

顧綿又拽住,再不放手,眉眼討好的解釋:“淩楓真的就是幫我查當年爸爸的案子而已,我們剛才在審訊室,審的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去追沒有追到的那個關係人,掌握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季深行眉宇擰起,五官線條冷峻而認真:“你公公就是公-安-部-部-長,真要查案子,用得著什麼淩楓?”

“我知道找爸爸要容易得多,可是爸爸很忙,而且又在北京,爸爸處理的都是大事兒吧,對於地方上的案子,恐怕沒那麼熟悉,我不想打攪他嘛。”

男人大手包住她小手:“要是真的難查,就找他,他一聲命令下去,各局都得聽令,大家一起,總比你一個兩個夏沫瞎查效率高。”

“說到這,這有一件事爸能幫上忙,就是我爸當年案子的整個檔案,上麵說是敏[gǎn],不公開,要是借助爸的權利,說不定我能看到檔案!等爸下次從北京回來,我和他說說這事兒!”

出了局子,季深行的賓利,停在馬路對麵。

兩個人一路討論著,過馬路,上了車,絲毫沒注意到公、安、局門口不遠處的大樹下停了一輛火紅跑車。

跑車裡,坐著的人,身姿優雅清致,半開的車窗,風淌進,吹起她瀑布般的青絲,露出瑩白額頭上那漂亮的美人尖。

他娶了個警察?

不意外。

季偉霆當年就是從警察上去的。

手機響了,接起。

“采采?你到了?……嗯,凱瑟慢搖吧是嗎?嗬嗬,我有導航儀,對,國內路況很不熟悉,不用你過來!你等著就好,我儘快趕到。”

掛了電話,火紅的跑車駛離。Ψ思Ψ兔Ψ網Ψ

……

夜。七點。

凱瑟酒吧。

蘇采采無聊坐在舒適的卡座,一連打發了前來搭訕的三四個男人。

目光頻頻看向門口入口處。

這個點,酒吧人還不是特彆多,一眼就看到門口進來的那抹清婉柔美的窈窕身影,妙姐姐獨特的穿衣風格,大冬天的依舊是翠青色的超大裙擺,整個人看上去,美得像幅畫,還不是繽紛多彩的油畫,是中國山水寫意般的煙雨迷蒙。

住在西雅圖那麼多年,美帝國文化絲毫沒有汙染妙姐姐,簡直東方女神一枚啊!

“妙姐姐!這裡這裡!”

林妙可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絕美的鵝蛋臉,飄逸四散的長發,烏黑流光披著清瘦的肩頭,長度到了背脊正中。

那張唯美清婉的臉以及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女人氣質,一下子吸引了無數目光。

酒吧配的是慢搖音樂,周身仿佛都寂靜了片刻。

男人的驚豔,女人們的嫉妒。

她全部看在眼中。

臉上淡淡的不為所動,也早已過了享受這種目光的年紀。

櫻-%e5%94%87漾動淺淺的微笑,走到蘇采采的卡座前,蘇采采已經站起來,激動地張開雙臂就撲過來:“妙姐姐!一個多月沒見,你又變美了!”

“嘴甜的丫頭。”

兩人坐下,蘇采采問出最關心的問題:“妙姐姐,你見過二哥了嗎?”

林妙可柔風漾動的眼眸盯著蘇采采,嘴角上還是笑著的:“說到這個,采采,深行哥結婚了,你沒告訴我。”

蘇采采臉變了變:“是二哥不讓我說嘛,啊,你怎麼知道二哥結婚了的?”

林妙可伸手挽起頰邊垂落的長發,美眸流轉:“季爺爺告訴我的。”

“你去見我爺爺啦?”

難怪,今天下午去醫院的時候,爺爺奶奶臉色都不太好,就連媽媽也沒說幾句話。

林家和季家有什麼恩怨,蘇采采不知道,但察覺的出來,很微妙。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林妙可不著痕跡把話題轉到季深行身上。

“……所以,他們是奉子成婚?”林妙可鬆了口氣,無愛婚姻,她更不用擔心了。

“對啊!不過……唉,一個月前,我二嫂出車禍,孩子沒了。”

林妙可美眸凝了凝:“這樣啊。”

“是啊!天殺的司機!不僅害得我小外甥沒了,還撞壞了二嫂的身體,雖然醫生檢查說沒事,可是二哥和小嫂子努力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懷上,我爺爺因為小曾孫沒了大受打擊,心-臟-病發住院,他一直怪小嫂子呢,都不喜歡她了。小嫂子多委屈啊,為了爺爺病情能好轉,天天拿驗-孕-棒測試,奶奶給她開的補藥都補出鼻血了,那麼苦的中藥,她一天喝三大碗,可憐死了……”

說者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