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水平有些低了罷。
葉七想著,他並不明白這種期待從何而來,隻是儘忠職守地將小暗探帶到王謝跟前。
小暗探露出很是為難表情,動了動膀子,張張嘴沒出聲,低頭示意自己%e8%83%b8口。
葉七在旁邊比劃:“他不會說話。”
王謝也想起來了:“鬆開吧。”既然是越陌的人,他放心。
葉七又不知什麼動作,小暗探立刻能動了。
他立刻起身,站得筆筆直,從前%e8%83%b8掏出一封信,雙手向上一呈。
葉七接過,習慣性捏了捏,嗅了嗅,這才轉遞王謝。
王謝展開一看——這暗探原本安置在向陽鎮,是為監視柴廣川等人動向,烈陽幫大隊人馬已走,這裡隻剩尤曲鐵跟隨王謝一起行動,他若繼續暗中監督,恐怕被人誤會對王謝不利,乾脆就過了明麵,也省得王謝一心多用忙不過來。有彆的事也可由他轉告。
越陌如此貼心,王謝當然不會拒絕。
“你叫什麼名字?”
小暗探一愣。
王謝很是上道,立刻換了種問法:“怎麼稱呼你?”
小暗探猶豫了一下,跟葉七比手勢:“三零二。”
葉七也跟他比手勢:“王先生看得懂。”
小暗探立時轉回來,對著王謝重新比劃:“三零二。”
王謝點點頭:“你是暗著跟隨還是明著監督?”
小暗探頓了一下,表示他更擅長暗中窺伺。
葉七淡淡看了他一眼。
小暗探三零二不由打個冷戰,立刻又比劃,服從王謝安排。
作者有話要說:就說林二這腦子怎麼長的啊……拉著斷袖去逛青樓
第九十七章 我心換你心
葉七其實也沒什麼陰暗威脅的想法,隻是不想跟小暗探爭同一個藏身位置,而已。
他們都是暗部出身,對於選位置的眼光也都差不多,隻有遠近距離的區彆。
暗探的主要任務是打探對方情報,暗衛的主要任務是貼身保護主人,死士沒有主要任務,畢生唯一的目標就是隨叫隨到聽從主人安排。
因此暗探的棲身位置會比後二者遠一些,避免打草驚蛇。
但小暗探這樣的,要窺伺的對手和主人的友方就在一起,隻要主人同意,可以過了明麵隨身窺伺,也可以繼續暗中觀察,隻不過藏身位置擠到很近的地方,容易和護衛死士重疊。
王謝道:“明著跟我吧,方便省事。”這樣一來,小暗探自己可以得到情報,他就省得給越陌寫了,畢竟王大夫頗有自知之明,自己在情報收集方麵可沒有暗探那麼專業。
小暗探點頭。
於是便這麼說定。
既然是越陌的人,又過了明路,王謝便毫不客氣地先讓小暗探放個心——“你知道尤曲鐵的房間罷,過去看看?估計沒什麼情報好傳。”
烈陽幫隻留尤曲鐵一個重傷之人,目前以休養生息為主,晚上他自然也沒什麼情報好傳。
倘若真傳情報的話,也就是關於對方如何掙紮著,咬牙切齒拿小刀刻木板罷。
葉七還在原地等候差遣,王謝便讓他就在這裡寫密報,打算連同自己的一起,一會兒交給小暗探去傳信。
自己則拿著小暗探剛剛送來的信,繼續往下翻。
信箋當然不止一頁。包括之前每日早上一封的短函,此時也提前出現,而且還多了新的內容。
王謝早上送去的丁香丸,還有那紙藥方,無非是要越陌安心而已。
——當然,有中午那封情報過去,越陌隻會更加放心。
而越陌的回信,雖說拿藥方做暗喻,那也是相當明白。
蟬,俗名“知了”。
玉壺丸加冰片,取“一片冰心在玉壺”。
王大夫還能不清楚這淺顯意思?
收到回函,知道越陌已經安心,隻是其一,另外越陌隨信送來小暗探,也說明將自己納入共事範疇,王謝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他想跟越陌表達的就是這個:我跟你在一起,不是說說而已,會努力抓住機會,輔佐你行事。
“越陌身邊的大夫”,這個頭銜雖然也很有身份,對王謝而言,份量還遠遠不夠。
隻憑醫術,也不過是棋盤上的子,王謝便不能做下棋之人,至少在暗中也要有左右局勢的一搏之力。
當然這第一步,便是跟越陌的手下們打好關係。須知閻王好見小鬼難搪,再說了能爭取到幾個朋友,那是一本萬利。
跟越陌手下打關係,卻也是要循序漸進,大家都是人精兒,像伏世雨這樣的一眼就能看出深淺的打交道手段,委實難登大雅之堂。
越陌的手下並無廢物,那他就表現出自己的作用,展示自己的能力,縱使不十分專業精深,至少不拖後%e8%85%bf。偶有點睛之筆,那便更佳。
王謝回複越陌,當然是先說眾人眼中的正事:早上你送來的藥非常及時,我研究了一下,將傷者餘毒清了,因此烈陽幫對我更為感激,真乃取信於人的利器。尤曲鐵此人雖然年輕,觀其舉止心智堅韌,死裡逃生之後,有奮起報仇的意圖,還需留意。
眾人眼中的正事完了以後,王謝開始寫他心目中的正事:你開的方子我收下了,甚是欣慰。隨信送來的小夥子人也不錯。此時去洛城真是不巧,洛城招募瘍醫,那些郎中大夫們是要多背運啊,我正好過去打破他們的夢想,罪過罪過。明日啟程,估計會到翠青縣,正好嘗嘗你推薦的桂花芙蓉羹,今日有件趣事說與你聽,附在後麵……
終於可以隨意聊聊天,也不必一板一眼。
葉七的密報寫完,王謝問:“三零二呢?”
於是葉七閃身出去,不多時陰沉的小暗探在他身後跟進來,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每次都被葉七拿住,果然薑是老的辣,自己還差得遠。
王謝招小暗探近前,兩張紙已並做一封信。
小暗探接了信,往窗外一紮就不見了,想是去給信使發消息。
葉七依然安安靜靜站在原地,等王謝的下一步指示。
王謝給他的新指示是一張單子:“這些,你和柳五,三天內忌口。”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死士不通文字,王謝這張單子自然也是用密語寫就,這不是葉七關注的重點。
重點在於主人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死士的飲食了。
但葉七也沒猶豫,既然主人發話,那就堅決執行,接過單子離開。
“少主歇下了?”
“嗯,今天少主似乎很高興……”
“——彆、彆摘領巾,算兄弟求你!”
司寇戀戀不舍將手從領巾上拿下來:“第十六次。”
“是是,再有十四次,兄弟還是送你一把好匕首!”司徒是拿兵刃換清淨,雖然這招時靈時不靈,完全取決於司寇當時心情,但能少聽一點也是好的。
司寇聲音從領巾中發出,有些沉悶:“你在想那個大夫。”
“是啊,他救了烈陽幫那小子。還在得到解藥之前!”司徒抓了抓絡腮胡,“那小子命真大,我算著時間,原本應該在他家老的出現的時候,正好趕上看見他屍體,想不到能苟延殘喘,還遇上了那個大夫。”
“是敵是友。”
“要是敵人,少主的傷就是他給治的,之前傷多重你我二人也看到,都惋惜少主容貌儘毀,可是看看現在,臉上疤印都快消沒了。現在又送情報過來示好。”司徒分析,“要是朋友,他給烈陽幫吃了個定心丸啊。”
“朋友。”司寇很肯定。
“為什麼?”
司寇摘下領巾:“少主的態度有所不同。如果僅僅大夫是利用關係,你可見少主因為類似的信函而心情忽高忽低過?當然,不能忽視是出於對局勢的判斷是否有誤而造成心情變化,就像上次少主設下圈套引雲水門和鬆風閣互鬥,結果中間橫生枝節,忽略了雲水門的私生子,所擬定的計劃不得不中途夭折,那個時候少主心情也是極差,但隨後還是緊皺著眉頭重新安排人手,力求將一切重新引入正軌。此次則不同,少主比以往有了更多思慮,仿佛現在做的事情不大有把握,這種態度我隻見過一次,他當年……”
“說重點!”
司寇白一眼司徒:“馬上就說到重點——當年少主不顧老主人的囑咐,第一次設連環計,牽扯五家門派亂鬥,死了三十多口,重傷五十多人,輕傷無數,那場麵極為血腥混亂,一個不慎絕對有可能喪命,在設計之前他就是這般忐忑,有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意味。後來連環計成,老主人也肯定他劍走偏鋒有此魄力,他才鎮定起來。第一次就主持這樣大的殺戮,緊張忐忑也不稀奇,而如今緊張忐忑,頗為類似……”
“所以你的重點是‘第一次’?這跟大夫有什麼第一次?”
“你等我說完。少主對王大夫重視程度非同小可,王大夫橫空出世,聲名不顯而醫術超群,目前並無任何跡象顯示曾經被什麼勢力招攬,少主定是想將其收歸麾下。但醫者天性救死扶傷,我們做的可是截然相反的買賣。少主正在招攬,最忌諱在王大夫麵前做出令其不喜之事,偏偏此事被王大夫知道,少主的性子,得不到便要除去,除去此等有價值的人物又未免可惜,是以這般猶豫。但少主還是顧念救治之情,找你要解藥,幫著成全王大夫名聲,大概償還過這個人情以後,也就該……”
“你的重點就是少主不忍動手。”司徒趕緊又攔住,搶著給司寇拉上領巾。
司寇一頓,下了總結:“必要時候,我們可以誤傷。”
這話的意思非常明確,少主不願動手就不動手,隻要暗示下去,他們來做惡人就好。
“不過目前看來,這大夫還很上道。你說這就算投誠麼?”司徒漫不經心地拿佩刀修整絡腮胡。
“必然是投誠,考察過後再確定其可用程度。”
“嗯,一份情報說明不了什麼,還是看以後的表現才對,你說,是將他擱在外圍,還是物堂醫部?”外圍便是普通聯係合作,而進入物堂便是自己人,物堂乃是後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