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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覓天涯 月光船 4454 字 3個月前

裡映出一塊方方正正紅白相間的肉塊。

“是的。”

猛地一跳,身後過來的竟然也是一塊方方正正紅白相間的肉塊。

“你也……?”五花肉微微顫唞。

“是的。”

“為、為什麼?”

“嗯,肉的用途就是被吃掉,所以……”

“唔……好吧。那為何還會有一大浴桶熱水?”

“任何食物在下鍋前都要洗淨的罷。”

“可是熱水裡麵好香……”

“順便醃漬入味了。”

“……好吧……可是你也進來……了!”

“洗肉醃肉難道不是都放在一起洗或漬麼?”

“好……手放在哪裡……”

“廚師洗肉自然拿手洗啊。我給你洗總比你自己洗更乾淨些。嘖,這細皮嫩肉,摸一把油光水滑的,舒服麼——喂喂,你乾什麼這是!”

“……禮尚往來。”

熱氣氤氳著,兩塊方方正正五花三層的鮮肉塊緊緊靠在一起,雖然還沒開始燉煮,但是表皮已經因為挨得太近而有些黏在一起,顏色也變了些許。

“我想……我想……應該差不多了。”

“可是,我還沒檢查你有沒有入味……”

“好吧,我可以也檢查你的麼?”

“我們……互相檢查……”

淺到不能再淺的%e5%90%bb,%e5%94%87挨著%e5%94%87,%e8%88%8c尖觸及%e8%88%8c尖。

“甜的……”

“……會不會……蜜放多了?”

“不可能,我在浴桶……鍋裡麵根本沒有放蜜。”

“水有點熱……”

“你沒有發現,我們已經換地……鍋了麼?”

好熱……

清澈的水,漸漸變得混濁。

翻騰……

肉塊在水中浮浮沉沉,糾糾纏纏。

水麵一陣陣波動,不時浮上一些細碎白屑,漸漸溢出細細的泡沫。

“再這樣下去,水要燒乾了……”

“……會換鍋的。”

“換……?”

“紅燒肉的最後一步……”

油,冰糖,混合加熱後,變成深色粘稠的液體。

浸入這液體的時候,全身都忍不住戰栗,仿若火燒。

“我——你——”

“噓……我知道。”

那張紅木雕花大床垂著帳子已經很久了。

絳色蝙蝠吉祥雲紋的錦帳偶爾會抖動一下。

誰的一角中衣,從帳子的底緣,滑了出來。

中衣原本很乾淨,熨得也很平整,帶著一縷藥香。此時卻沾染了一點桃紅色膏脂痕跡,若是細細嗅來,還有些玫瑰甜膩芬芳的味道。

忽然整張床都劇烈搖晃了一下,伴隨小小吸氣聲。

倘若仔細聽,還有低低的笑聲。

床腳開始吱呀作響。

過了好一陣,帳子才掀開。

王謝下床的第一件事,是去找藥。

金瘡藥。

“天涯……”

“好的……抱歉……”

越陌小心翼翼地,把藥粉撒在王謝後背、肩頭、雙臂的道道紅絲上。

隨後,盯著王謝,微微忐忑地問:“腰上青紫的地方,我也給你揉揉?”

“嗯……我是不是有些丟臉?”王謝抓抓頭。

越陌捂住自己的臉:“……丟人的是我罷。”

“沒有沒有,你的腰力確實不錯……哎呦,痛,痛……”

“下次,換個姿勢?”越陌給王謝推拿,用上了內力。

“好。”王謝一口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檢查了好幾遍。

經鑒定本文符合審查尺度。

作者真的會燉肉。

還要類似的麼。

懸吊式風乾臘肉還是倒扣型梅菜扣肉還是湯汁四溢蟹粉獅子頭還是啥啥的隻要作者會做就能寫。

腦補自重!!!

第七十六章 投喂

越陌沒辦法開心。

這人的師兄弟們,也未免太著急了些。

並非是時機不對,對方生氣——發泄——動手——被擒,越陌將節奏掌控的極好,既非明顯的刻意為之,也不會夜長夢多。

所惋惜的是,發生這件事的時候,王謝不在。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也必定不是最後一次。

既然被端上棋盤,也隻好做個棋子。繁露山莊的手,何時乾淨過?

隻是王謝……

重芳啊重芳,阿小啊阿小。

雖然答應過會接受不一樣的自己,可是,這麼天差地彆的不同……

王謝是救死扶傷的大夫,而自己……原主手上不曉得沾了多少血,現在自己也在做一樣的事情。

自古上將便是“愛兵如子,用兵如泥”,卷入其中的人,隻有生死,哪來得及分辯出個善惡對錯。

他不想瞞著王謝,這些事早知道總比晚知道要好,至少他心裡更有準備。

越陌暗中歎息,卻麵上半點不顯,隻吩咐書記官,留意逃走之人以及當日那客人的動靜。

馬車繼續前行,繼續來來往往的公文密報。

網,正在悄無聲息地張開。

越陌能收到王謝的近況,王謝會不能收到越陌的消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確實能。

畢竟他是越陌的大夫,越陌給他送個消息,彙報一下自己病情,一點也不為過。

隻是,想在消息裡夾帶些訴相思的私貨卻不太容易,畢竟越陌現在沒法提筆寫字,消息全都是口述,書記官寫下傳遞。因此王謝也隻是知道對方現在恢複得很不錯罷了。

還好越陌也沒全公事公辦的口%e5%90%bb,在消息末尾會附上一句“晚間天涼,先生安好”之類的問候,或者簡單談論兩句風土人情,比如“某鎮某酒樓的招牌菜甚是可口”之類。

當他在消息中閒話家常的時候,書記官牧晝和牧夜都很是平靜。畢竟他們的少主想法高深到無法揣測,會對一位大夫這麼和藹,必然這位大夫有值得拉攏之處。

——看到少主臉上的傷疤日益減淡,這大夫有什麼過人之處值得拉攏,還用說明麼?

而王謝也可以直接給越陌寫個小紙條,托信使送過去。不過這紙條寥寥幾語,基本也都是關於病情的討論,而且比越陌收到的彙報要到得晚一些。

因為王謝要在看到越陌的消息之後才相應動筆,同樣也沒法夾帶私貨。

而且為了表示自己是位很了不起的大夫,一定要有高人的脾氣,他完全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話。

不過那又怎樣?至少我們知道彼此都很好。還要為了將來,一起努力。

隻是已經分開好幾天了,還是有些思念的。

王謝送走信使,信使一般都是天蒙蒙亮的時候等在他門口,先遞交消息,之後他寫兩句指示,信使再帶回去。

他當然不知道昨夜越陌經曆過一回行刺。

越陌這次“彙報”他的左手準備拆線了,沒有起小鼓包,也沒有紫黑瘀斑,邊緣稍微有些爆皮,微微發癢,恢複得非常好,請問王先生,手指現在能不能活動,還是再過幾天。今天晚間偶然抬頭,空中可見朔月伴雙星,很是好看。秋高氣爽,馬上要到重陽節,要是有壺甘菊酒就更應景了,你我雖各在一處,同舉杯對月,也是一樁美事。

王謝便甚是“不解風情”地回他:敷藥不能斷,先不要活動,飲食繼續清淡葷食為主,禁酒。

信使走遠,王謝哄著小康起床穿衣。

隨後帶著小康出去吃東西,順便帶著小康走幾步路。

平常人家一歲半的小孩兒就能走得很好,小康這情況實在太過特殊,現在最好的情況也不過能站直,磕磕絆絆邁一小步。

王謝早給小康準備了一支二尺長的盲杖,既可以探路,也可以做支撐。也不多教他什麼,除了不可以拿著小竹竿四處揮舞之外,願意怎麼用是他自己的事。至少現在小康會用竹竿去撥弄遠處的鈴鐺。

王謝帶著小康在小院裡轉了一圈,院子裡是自己人,看見王大夫出來紛紛行禮,也順帶問候小康。

林虎峰天不亮就起來練功,裴回睜眼見他起床穿衣,自己一扭頭又睡了個回籠,聞著香味兒醒的——林虎峰把一個油光水滑的肉包子扒開,熱氣騰騰的往裴回臉上吹送香氣,裴回睜開眼還沒鬨明白怎麼回事,嘴裡就被塞進一塊包子餡,嘿,豬肉%e9%b8%a1蛋蝦仁三鮮,拿小磨香油調的餡,撲鼻的香。

嚼巴嚼巴,味道不錯,裴回立刻就清醒了。

林虎峰笑容滿麵,又給他掰了一塊喂著:“容翔容翔,今天好了沒?還能騎馬不?”

敢情這麼上趕著伺候自己,是怕沒有馬騎?

裴回嘴裡嚼著包子,含含糊糊:“……有點累啊。”

“來來來我再給你上點藥就舒服了……”林虎峰把剩下的包子皮塞到自己嘴裡,立刻要去拿藥。

裴回連忙擺手,他可不想讓林虎峰再扒一回褲子:“我已經不疼了,一會兒打一遍養生拳,抻抻筋骨,騎馬應該沒問題。”

“好啊!”林虎峰心下大樂,趕緊又給裴回掰了個包子:“來,張嘴——”

“我還沒有洗漱……”好吧包子餡已經送到嘴邊了,裴回爭辯無用。

用過早飯繼續上路。

今天打前站負責安排的依然是阿魏,而衝在最前麵的依然是裴回和林虎峰。

王謝調配的藥真真管用,塗抹也及時,早上裴回兩條%e8%85%bf一點事兒都沒有,這也是他今日敢再次騎馬的重要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寧芝夏之前與林虎峰約定過,要是林虎峰沒照顧好裴回,一路上隻能在車子裡呆著了。林虎峰當然各種討好裴回,就為不悶在車裡。

裴回從來都為他人著想,本想著即使勉強,也要裝出個不疼不癢的樣子,好讓林虎峰接著縱馬疾馳,現在大%e8%85%b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