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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 九小二 4210 字 3個月前

“鬼醫公子還會讀心嗎?”怎麼好像總是知道他心理在想什麼一樣。

“叫我修竹即可。”那公子喊得他%e9%b8%a1皮疙瘩都起來了,“我隻是個郎中,怎麼可能會讀心?”

郎中?嶽琳琅挑眉。若是連鬼醫都隻能被稱作是郎中,那睢寧國之內還有正兒八經的大夫了嗎?

“修竹……大哥怎麼知道我身體不好?”直接叫名字似乎不太好,若是傳到哥哥的耳朵裡,又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看出來的。那邊紫色的花遞給我。”

“不用切脈就知道嗎?”嶽琳琅轉身取一朵紫色的花遞到修竹手上,然後才對自己如此順從的行為感到詫異。他的病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隻是體虛而已,他應該沒有表現在臉上,何況連哥哥都不知道,這個人隻看了他幾眼,怎麼就知道他身體不好?

“若可以切脈的話,可以知道得更加詳細。”

“是嘛。”也是,這鬼醫可是靈山醫術最強的弟子之一,怎麼也得有點兒本事。

“我以為你們兩個人會不合,但看起來相處得不錯啊。”抱著酒壇的南青簫笑眯眯地踏進門,目光在修竹和嶽琳琅之間來來回回。駱叔時並沒有跟著南青簫來,他還有事情要安排。

“南青簫,你怎麼來了?”南青簫一到,修竹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事情,擦了擦手,兩步走到南青簫麵前,吸了吸鼻子,“這是什麼酒?”

“大公子。”嶽琳琅向南青簫施了禮之後,就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南青簫與修竹兩個人。看鬼醫對大公子這麼熱情,這兩個人的關係應該不錯吧。是朋友?

“恩。”南青簫衝嶽琳琅點了點頭,就轉而看向修竹,“這是我剛從作坊裡取出來的酒,隻剩半壇不到,要嘗嘗嗎?”酒都釀好了,事成定局,他也就不怕酒方被嶽家知道了。

“我要我要!”一聽是給他的酒,修竹立刻孩子一樣開懷地笑了起來,“酒味很淡呢,是什麼酒?”

“是準備參加酒宴的白蘭花酒,你這有杯子沒?”

“要杯子做什麼?把酒壇給我就成!”修竹興奮地去搶南青簫手裡的酒壇。

“誒!你是要獨飲?我是不介意,可……”南青簫下巴一挑,示意修竹他身後還有一個人呢。

“你喝酒嗎?”修竹隨著南青簫的視線看向嶽琳琅,皺眉盯著嶽琳琅看了好半天,才開口問道,那語氣不情不願的,將他的想法表露無遺。

“我不喝。”嶽琳琅也不是那麼沒有眼力見兒的人,人家不想給,他也不會厚著臉皮去要,雖然他很好奇這白蘭花酒是個什麼味道的。南家用來參加酒宴的酒,想來應該不錯。

“他說不要。”修竹又扭頭看向南青簫,那性急嘴饞的模樣活像一隻討食的哈巴狗。

“這麼大個人了,好歹也要知道一些待客之道吧。”南青簫搖頭歎了一口氣,索性自己進了藥房找一隻碗,斟滿了酒遞到嶽琳琅麵前,話依然是對修竹說的,“嶽家亦是酒商,琳琅怎麼可能不喝酒?你啊,一見到酒就什麼都不顧了。”南青簫轉身,將酒壇遞給修竹,“剩下的都是你的。”

“嘿嘿。”修竹閃電般出手搶過酒壇,先聞了聞,眼珠子轉了幾轉,才仰頭猛灌一口,“哇,這什麼東西?怎麼跟水是的?南青簫,你確定要用這個去參加酒宴?”

“……暴殄天物。”這是修竹之前擠兌他時說的話,他現在一字不差地返還回去,“琳琅以為如何?”

“新奇。”嶽琳琅品了一口之後,就十分不解地看著南青簫。這麼寡淡的酒,要怎麼跟酒宴上濃香醇厚的老酒比個高低?

“新奇就夠了,南家現在也釀不出什麼好酒了。”南青簫微微一笑,“那麼我就不打擾了,有什麼事就去找我。”向修竹點點頭,南青簫就徑直出了門。

修竹的嘴裡含滿了酒,探頭看著南青簫的背影,撇撇嘴。南青簫這個人說話,最擅長的就是半真半假。不過跟他沒關係不是。咽下嘴裡的酒,修竹再灌一口,就繼續研究他的解酒藥。

作者有話要說:咱們隔日更好不?⊙▽⊙

第36章 開壇驗酒

八月初九,南青簫、駱叔時、天樞、天璿、南明宣、南明月、修竹和嶽琳琅就與駱叔時調來的二十來人的護送隊伍一起上路,前往靖城。八月十二,一行人掐算準了時間,在靖城八月十五的五日慶典召開的前一天抵達靖城。

“怎麼了?”馬車在城門前停留的時間太長,引起了南青簫的注意,推開馬車的車門向外看去,就看見天璿和天樞兩個人正跟靖城的城門守衛爭論什麼,隨行的二十來個人也都護著裝酒的板車,與一隊衛兵對峙。南青簫眉心一蹙,抬腳下車。

“青簫?”駱叔時其實並不擔心,天樞和天璿兩個人若是連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那也不可能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可南青簫擔心,他也就跟著下了車。

“天樞,怎麼了?”南青簫走到正在爭執的幾個人旁邊,看了一眼不肯放行的守衛,從對方那身裝扮來判斷,似乎有點兒官職。

“爺,青簫公子。”天樞和天璿同時轉身看向駱叔時和南青簫,“這位官爺說要驗酒。”

“驗酒?怎麼個驗法?”南青簫也不是第一次來參加酒宴,但以前可沒聽說過酒商入城還要先驗酒的,何況……南青簫轉了轉眼珠子四下打量一下,發現身邊匆忙而過的其他酒商也沒有被要求驗酒,跟守城的守衛們閒聊幾句也就進去了。

駱叔時也注意到了這種狀況,涼颼颼地看了攔住他們的那男人一眼。

那男人卻不把駱叔時當回事兒,冷哼一聲,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回公子的話,這位官爺說……說要將酒壇一一打開,確定全部酒水無毒之後才能放行。”就算不是酒商,天樞也知道這酒壇不是隨便可以打開的,萬一哪一個步驟沒有處理好,是會影響到酒品的。

“沒打點過去。”天璿小聲補充一句。

給了銀子卻依然不放行?看樣子,是有意針對他們。南青簫和駱叔時對視一眼。

“這位官爺,咱們南家也不是第一次來參加酒宴了,怎的以前沒聽說要驗酒?”南青簫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悄悄遞給那個男人。

“今時不同往日。”看見銀子的瞬間,那男人兩眼放光,還很大聲的吞了一口口水,可這貪婪的神色也隻是一閃而過,男人果斷推開銀子,義正言辭地說道,“今年恭醇王爺要來參加酒宴,這恭醇王爺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我等自然要多加小心。”

“你說恭醇王爺要來?”南青簫的眉梢一挑,語氣不自覺地上揚,帶著點兒驚訝,也帶著點兒驚喜。

“是啊,恭醇王爺是這一次酒宴的評審之一。”那男人說得一臉驕傲,就好像這個評審其實是他本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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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南青簫這個輕微的語氣變化,駱叔時多看了南青簫一眼,才冷眼看向那個男人:“恭醇王爺要來,靖城之中的各處守衛自然是要多加小心,可這位官爺隻驗我南家的酒,是不是有些……”

“我管你南家還是什麼家的,這酒我說要驗就得驗!”

“你們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南家!”天璿怒了。

“天璿,退下!”駱叔時眉心一蹙,瞪著天璿低喝一聲。

“總之你們要麼就開壇讓我們驗酒,要麼就彆參加酒宴了!”

“你!”聽了這話,就連天樞都壓不住火氣了。

“喂!前麵乾什麼呢?擋著路了!”

南青簫這邊僵持不下,所以要進城的人看見這狀況,都選擇走旁邊並排的那條路,可就有人非要走直線。

“嚷嚷什麼!路這麼寬,不會走旁邊啊!”男人今天就是接了上頭的命令來攔南家的人的,說是開壇驗酒,但要順手做點兒多餘的事兒又有誰能發現?可沒想到南家這次護送的隊伍雖然隻有二十來個人,但個個都是有功夫的,僵持了這麼久,男人也有些不耐煩了。

“王爺大駕,是你說拐就要拐的嗎?還不都老子讓開!”這耀武揚威的話語一出,南青簫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這狐假虎威的崽子,跟在恭醇王爺身邊這麼久了,怎麼也沒給他管束老實了?

“哎呦!王爺到了怎麼也不差人提前來知會一聲?那我們也好給王爺把路讓出來啊。”一聽見“王爺”二字,男人立刻蔫了,可轉眼再看向南青簫他們的時候,卻還是那個態度,“你們還傻站著乾什麼?沒聽見說王爺來了嗎?快把路讓開!”

“恭醇王大駕,這路,自然是要讓的。”南青簫故意抬高了聲音,說完就向路邊走了兩步,真的就把路給讓開了,“快快快,恭醇王家的馬不會拐彎,趕緊給讓出一條直路來,彆讓這馬把王爺給拐跑了。”想趁著南家逢難的時候在他頭上作威作福?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他背後的靠山算起來也是挺多的,而且好巧不巧,總是在他最需要靠山的時候出現,這眼前不就冒出個現成的靠山嗎?不用上一用,那些個心懷不軌的人怎麼能知道他南家不好惹呢?

“你這小子,胡說什麼呢!”南青簫這話是大不敬的,至少除了他以外,還真沒人敢對恭醇王不敬,這位王爺雖說是異性,可深得皇上信賴,在皇上耳邊隨口說一句話都是管用的,誰敢招惹。

“本王受封十五年,也就你南青簫有膽子笑話我。本王從王府裡帶出來的良駒,怎的就不會拐彎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一行人後邊傳來,這不怒自威的架勢一聽就知道是恭醇王本人。於是眾人轉頭的轉頭,探頭的探頭,這麼一看,就看見一個豐毅俊朗的男人從馬車上下來。

“若不是王爺的馬出了問題,那就是王爺的車夫不夠機靈,官道兩排,怎麼就非要挑不通的路走呢?”南青簫轉身,微笑著看著已到不惑之年的恭醇王,“見過王爺,許久不見,王爺可還安好?”這王爺究竟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了?都這把年紀了,那長相還跟三十出頭一樣,若不是被這張臉欺騙了,他當初也不會認錯人了。

“是許久不見了,敢爽了本王的約落跑還音信全無的,你小子是第一個。”嘴上說著責備的話,恭醇王羅蘇式卻是笑著走到南青簫麵前的,“說,跑哪兒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