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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 九小二 4244 字 3個月前

酒宴?”天樞看了駱叔時遞過去的邀請函之後,有些不解。靖城之中沒有酒商,酒商協會的本部也不在靖城,為什麼要選在這樣的地方召開酒宴?

“靖城中雖沒有酒商,但距離各酒商本家所在地也都不遠,算是個折中之地,且山清水秀,是個上好的品酒之地。”參加八月十五酒宴的酒商之家的家主或者代表大多是睢寧國一流的酒將,酒將在品酒時的品味可不僅僅體現在辨認上,酒宴對於酒商來說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參與者是同行亦是對手,一舉一動那都是相互攀比著的,這酒宴召開地的選擇自然也是考究的,“這個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哥參加過酒宴?”南明宣好奇地看著南青簫。這些事情連在南家長大的他都不知道,哥是怎麼知道的?

“恩,有幸去過一次。”不知道這一次還能否碰上那人了。

“跟誰去的?”自南青簫說過酒宴之事以後,駱叔時也查看了不少資料,想著得提前了解一下,所以駱叔時知道,去參加酒宴的人,都是持有酒商協會邀請函的酒商和酒商協會所認可的品酒者,青簫應該不屬於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那麼他去參加酒宴,就隻可能是被人帶去的。那麼,這人是誰?

“一個朋友。”是個雖然不太會喝酒但是身份尊貴的朋友。

“哥認識的人還真是奇奇怪怪的。”南明宣撇撇嘴。

“南青簫的弟弟,你說誰奇怪呢?”三個人正說著,衣衫不整的修竹就猛地撞開書房的門,衝了進來,手一揚,一個小瓷瓶被拋向南青簫,“給你!”

南青簫伸手接住小瓷瓶,打開聞了聞,一聞到那嗆人的味道就皺起了鼻子:“你在裡麵加了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修竹“哐當”一聲癱坐在木椅上,看起來疲憊不堪,“隻是味道難聞了一點兒,口感還可以,我試過了。反正是給男人做的,我為什麼要花心思做那麼精細的事情?”

“不行,若是被人察覺到怎麼辦?”酒商的鼻子可靈得很。

“啊?不行?你的意思是讓我再重做一遍?”修竹猛地瞪大了眼睛,似乎隻要南青簫說“是”,他就一定會撂挑子走人。

“我不管你是重做還是添加材料,總之這個一定是不行的。”南青簫將小瓷瓶放在手邊的桌子上,搖著頭歎了口氣。

“我……”

“我再多加一壇高邑清酒,把它做好。”隻看修竹的表情就知道他要造反,南青簫立刻加大誘餌,果然,一聽說可以多拿到一壇酒,修竹的火氣蹭的就下去了,臉上的怒容瞬間轉為笑容。

“好!”修竹翹起二郎%e8%85%bf,嘚瑟地抖著,心情大好,“哎呀,南青簫你也真是大手筆啊,隻是一瓶解酒藥而已,值得你%e4%ba%b2釀三壇酒給我?你的酒值多少錢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吧?”

“在我這裡,也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才釀造出來的,有空就自斟自酌,沒空了,它便隻能在土裡呆著,能用它們換一瓶藥,於我來說是值得的。”南青簫笑得毫不在意。

“嘖嘖,我這喝不上酒,你還埋在土裡了,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修竹誇張地搖頭歎息,“得了,不在你這兒受氣,我回藥房去。”

“慢走不送。”等一下先去給修竹送一壇酒解解饞吧,好像酒癮要忍耐到極限了。

“啊,對了。”已經踏出了書房,修竹卻突然又轉身回來。

“怎麼了?”南青簫挑眉。

“你藏在小院裡那個穿紅衣服的小子是誰?你的人?”他是幾天前在府裡散步的時候碰上的,覺得那小子還挺有趣的,他很好奇。

“穿紅衣服的小子?”南青簫愣了一下,看看駱叔時,再看看南明宣,一時間三個人都沒想起這說的是誰。

“鬼醫說的可是一人獨居的嶽琳琅嶽二少爺?”倒是天樞,最先想到了這南府裡穿紅衣服的人。

“是叫嶽琳琅嗎?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修竹眨眨眼。碰上的時候,他並沒有跟對方攀談,隻是遠遠地看著而已,原來是叫嶽琳琅啊,恩,這名字倒是跟人相稱。

“那就是了。”天樞笑著點點頭。

“那是客人,怎麼?感興趣?”這麼一說,南青簫就更好奇了。除了酒,很少有什麼人或物能勾起修竹的好奇心,那個嶽琳琅是有什麼特彆的?話說,修竹是什麼時候見過嶽琳琅的?

“恩,有點兒興趣。”客人啊……這可有點兒麻煩了。對方若是南青簫的人,那他可以借來研究一下,研究完了再送回去,哪裡壞掉了,南青簫也不會怪他。可對方偏偏不是南青簫的人,而是一個客人,那他若是給玩壞了,就要連累南青簫了。可是,他對那個人真的很感興趣啊。

“他是我的客人,你也是我的客人,客人與客人之間的事情,我管不著。”上一次失算了,將嶽家兄弟留下本是想要看戲的,可反倒讓自己受到了牽連,這一次,他能看到些有趣的事情了吧?

“真的?”修竹的雙眼一亮,立刻興奮了起來。

南青簫卻端起了茶杯品茶,雖沒有直接回答修竹的問題,但這態度已經是十分明顯地默認了。

“多謝多謝!五天之內,我一定做好藥丸!”蹦躂一下,修竹就興奮地跑著離開。

“不怕惹麻煩?”駱叔時好笑地看著坐等看戲的南青簫。雖說二者都是客,但這裡是南家的地盤,若真出了什麼岔子,嶽峰還是要找青簫麻煩的。

“怕惹麻煩還怎麼看熱鬨?”南青簫眉梢一挑,終於露出了些屬於二十歲青年的活潑。

駱叔時搖頭失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青簫,明明看著是個溫柔如水的人,平日裡也是待人溫和謙和有度的,但偶爾又會露出些孩子氣,活潑、彆扭、壞心眼兒,也隻有這些時候,駱叔時才覺得南青簫這人是真的比他要小上幾歲。

“惹了麻煩可彆來找我。”駱叔時斜了南青簫一眼。

“不找你找誰?”南青簫轉頭看著駱叔時,下巴一挑,說的那樣理所當然。

“是是,該找我。”駱叔時一愣,然後就笑了,笑得溫柔儘顯。

坐在一邊兒的南明宣瞅著“深情”相望的兩個人,默默地打了個哆嗦。他看著都要臉紅了,這兩個人是怎麼能說得出、做得到的?真是……矯情啊。

第34章 開封驗酒

“哥!哥你起床了沒有?哥!快起來啊!”八月初一一大早,南明宣就一臉興奮地敲響了南青簫的房門。

“怎麼了?”南青簫其實早就已經醒了,隻是因為難得有了忐忑不安的心情,所以就先在房間開了一壇高邑清酒,酒香靜心,讓他的忐忑略微得到了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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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在喝酒?哎呀!這一大早的喝什麼酒啊,快走快走!”門一開,酒香溢出,南明宣動了動鼻子,有些詫異,但此時卻也顧不上詢問南青簫晨間獨酌的原因,一把抓住南青簫的手腕就往外拽。

“你急什麼?”南青簫自是知道南明宣為何如此興奮,便沒有反抗,任由興奮的南明宣拉著他橫衝直撞。

“能不急嗎?這可是我第一次釀出的酒!”南明宣轉頭看著南青簫,稚嫩的臉龐上漾出最燦爛的笑容。

他跟在爹的身邊學習釀酒已經有很多年了,可卻是從未%e4%ba%b2自參與過釀酒,每次都隻是興致缺缺地在一旁觀看,這一次是他第一次%e4%ba%b2身參與其中,起初隻是覺得辛苦,之後便找到了樂趣,如今自己的成果即將現世,他如何能不興奮?

見南明宣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明媚,南青簫有些怔愣。第一次釀出酒來是這樣讓人興奮的事情嗎?他%e4%ba%b2手釀出第一壇酒的時候是否也曾露出過這樣的明亮的笑容?如今回想,這些細節都已經記不起了,第一次釀酒給南青簫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娘微蹙的眉心和不滿的歎息。罷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想起那些個陳年舊事。

兄弟倆跑到南家大門口的時候,駱叔時已經等在那裡,站在駱叔時身邊的是有些怯怯的南明月和天樞。

“明月,你怎麼在這?”明月還在禁足中,誰把她放出來了?南明宣微微蹙眉。

“我……我怎麼不能在這啊!”南明月梗著脖子看著南明宣,“今天、今天不是開封驗酒的日子嗎?我好歹也是南家的一份子,我、我不能去嗎?!”

她是要去作坊嗎?怎麼覺得不像啊,會這麼關心作坊裡的事情可一點兒都不像南明月的作風。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駱叔時才不在意南明月到底是要去哪,他隻是在這裡等南青簫出來然後一起去作坊而已,會遇見鬼鬼祟祟的南明月純屬意外,他沒打算攔著南明月,是南明月自己被嚇得不敢再出門了。

“恩,那就走吧,明月若是感興趣,就一起來吧。”南青簫也不在意南明月到底要做什麼,南明月的管教問題他已經提醒南明宣了,具體要怎麼樣管教那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了,他也沒理由為這個操心。

“那就跟著去,快上車。”南青簫和駱叔時都已經上了馬車,南明宣看了南明月一眼,然後有些不耐煩瞪了南明月一眼。

“哼!”又對她不耐煩了,自從爹娘離開了南家之後,哥就從來不關心她!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的,倒是給南青簫當起小跟班來了!南明月一跺腳,怒氣衝衝地上了馬車,頭剛鑽進去,就正迎上南青簫和駱叔時的笑臉,於是又冷哼一聲,才找了離那兩人最遠的地方坐下。

南明宣一鑽進車裡就看見了這明顯的兩極分化,撇撇嘴,就坐到了南青簫身邊。

天樞駕車,一行人緩緩駛向作坊。

“駱三爺、大少爺、二少爺,你們來了啊。”出乎意料,當駱叔時一行人到達南家作坊的時候,作坊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酒將,一個個翹首期盼著,見著駱叔時一行的瞬間,全部雙眼放光。

“怎麼都聚在這裡?”南明宣扭頭看了看駱叔時和南青簫,便上前一步,好奇地詢問。

“啊,沒事兒沒事兒,什麼事兒都沒發生,我們幾個老家夥實在是在裡麵坐不住,就出來等著了。”幾個老酒將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釀酒幾十年,這樣激動忐忑的心情還真是許久不曾有過了,開封驗酒的日子是老早就定下的,他們這一輩子也驗過不少酒了,誰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