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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 九小二 4286 字 3個月前

樂的。”那樣的經曆,南青簫從未有過,他第一次賞花就是與駱叔時一起,賞的就是白蘭,兩個小毛孩子漫山遍野地瘋跑,然後就躺在樹下看著樹上的花朵傻笑,那個時候,兩個人幾乎吃遍了山上所有的花,想想就覺得好笑。

“以後,我陪你來。”駱叔時倒是沒在這個時候想到小時候的那些事情,隻是在聽出南青簫的向往和遺憾時感到心疼,然後就伸手握住了南青簫的手。

看著駱叔時認真而堅定的目光,南青簫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著搖了搖頭。

“不信?”一見南青簫搖頭,駱叔時就皺了眉。那是什麼表情?要笑就好好笑,不然就彆笑,笑得比哭還難看是想怎麼樣?

“我信。”南青簫從未懷疑過駱叔時說的一字一句,隻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很難做到。

駱叔時抿嘴,緊了緊南青簫的手,什麼都不說。他知道南青簫的意思,所以他不解釋,能不能做得到,以後走著瞧就是了。

南明宣在一旁看得都要掉冷汗了。這兩個人乾嘛呢?花前沒有月下的,想要談情說愛您兩位可以挑個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嗎?前兩天南青簫才暗示他不用準備嫁妝了,現在是不是又在暗示他要儘快備好一份啊?

就在南明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打破這又甜蜜又哀傷的氣氛時,南青簫再一次開口。

“明宣,用白蘭釀酒吧。”

“啊?用白蘭?怎麼釀?”用花釀酒?這可是聞所未聞啊。

“總會有辦法的。”這就是湟中釀酒與睢寧國的不同。湟中釀酒均以褚師家為馬首是瞻,褚師家的釀酒法即是湟中釀酒法,而褚師家的人總是會嘗試將他們所認識的每一種可食用動物植物加入酒中,釀造出新品種的酒,而睢寧國的釀酒業發展多年,現如今也隻有以糧食為原料釀造的酒。但是他不能直接將褚師家的釀酒法交給南明宣,褚師家的技藝太過特彆,辨識度太高,若被人知曉南家子孫已習得湟中釀酒法,南家才當真要迎來大難了。

總會有辦法?說的倒是輕巧啊,他們並沒有那麼多時間用來嘗試。南明宣皺眉,表達出他的不讚同。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既然最初的時候有人能想到用糧食釀出酒,你怎麼就想不出釀花酒的辦法呢?”

“我……我……”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彆人總是能想出新的方法,而他卻隻能用彆人用過的呢?這是為什麼呢?

“既然明宣已經對新酒有了想法,那我們就回去吧。”

誰對新酒有想法了啊?這是誰對新酒有想法了啊?!南明宣就想不明白了,南青簫到底是為什麼一直將新酒的事情往他身上推呢?明明隻要他%e4%ba%b2自上陣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為什麼非要繞這麼一大圈呢?南明宣跟在駱叔時和南青簫的身後下山,諸多的問題在他的腦子裡繞來繞去,最終還是亂了套,打成了死結。

“為我釀酒,可會招惹麻煩?”南明宣想不到,不代表駱叔時也想不到,原是沒有多想的,可南青簫的幾次推諉讓他看出了一些端倪,仔細一想,就大概猜出了南青簫的顧忌。

“倒不是三爺所想的那種麻煩。三爺也跟湟中人接觸過,該知道他們的脾性,若被他們知道睢寧國有人使用湟中之法釀酒,必會找上門來,尤其是褚師家的人……”

“褚師家在找你?”駱叔時一臉擔憂地看著南青簫。

“法不外傳,僅此而已。”何止是褚師家,湟中七部都在找他,隻是都以褚師家為主力而已。

娘當初就是不讚同他們“法不外傳”的做法,才從湟中逃出來的,可最終,娘也沒能有機會將湟中的釀酒方法傳到睢寧國來。其實娘原本是想將湟中釀酒法傳給南風的,可後來又覺得南風的懦弱並不適合作為睢寧國第一個學會湟中釀酒法並將之傳承下去的人,在那之後,又因為南風和南家的事情錯失了太多的機會,故而隻能將此法傳授於他,希望終有一日能將湟中釀酒法傳出湟中。可這件事情做起來有談何容易,褚師家勢大,湟中又有七部,而他隻有一個人,之所以現在還能安穩地呆在高邑城,就是因為褚師家沒人會想到他回了南家,現在還不是能出風頭的時候,小心為上。

“恩,我知道了。”得讓天璣封、鎖有關青簫的所有消息了。

第19章 如此醒酒?

整個六月,駱叔時手下的釀酒作坊裡都是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無所事事了半年之久的老酒將們一聞到糧食的味道就兩眼發亮,不用看管,不用督促,每個人都全情投入到久違的工作當中,不管他們的工時應該有多長,不管他們所付出的勞動是否能得到相應的回報,老酒將們僅憑著他們對酒的熱愛,馬不停蹄地工作著,若無人提醒強製驅趕,作坊裡的燈火就要燃上整夜。南明宣按照南青簫的要求每天上午到作坊報道,起初還很不理解這種行為到底有什麼益處,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但南明宣真正參與到酒將們的工作當中時,方才知道自己的淺薄和無知,於是再不需要南青簫的督促,南明宣終日與酒將們泡在一起,受益匪淺。

整個六月,南青簫和駱叔時也沒閒著。駱叔時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徹底清理乾淨南風留下的爛帳殘局,徹底為曾經的南家畫上一個句號。經常去作坊走動的駱叔時也逐漸博得了酒將們的認可,作坊門梁上的南家牌匾也已經撤了下來,接下來,就是找個時間換上新的牌匾了。

南青簫則是一群忙碌的人之中唯一清閒的一個,在外邊買了酒曲,再一次上山采了些白蘭花回來,用不同的方法壓了三壇白蘭花酒,想試試看哪種的效果更好,完成了這一件事情,南青簫要做的正經事兒就是幫駱叔時鍛煉酒量。

要練就要先試,試出了駱叔時現在的酒量,才能製定出一個計劃,可偏偏駱叔時每每都是一杯倒,醉了自然就不能再試,所以南青簫隻能每天晚上給駱叔時一種酒作為嘗試。睢寧國內,最烈的酒是北方孫家的招牌燒春酒,最淡的是南方姚家的香泉酒,而想讓駱叔時醉酒,一杯香泉足矣,用的,還是最小的杯子。

整個六月,南青簫每晚給駱叔時一杯香泉,想著若是習慣了,是不是就能多喝點兒,可如今已經過去一個月,駱叔時依然是一杯酒倒,南青簫隻覺得有種路漫漫其修遠的感覺,總覺得還是得另想辦法。

這不,今天晚上又給駱叔時灌了一杯酒,結果這廝就又開始鬨騰了。

“青青,你在看什麼呢?”駱叔時半蹲在地上,把下巴擱在南青簫的書桌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正在讀書的南青簫。

“書。”南青簫已經很習慣這種狀態的駱叔時了,反正明天一早起床的時候駱叔時又會不記得,他又何必那麼認真地去應付醉酒的駱叔時?隨他鬨去。

“是什麼書呢?”書有那麼好看嗎?青青都不看他呢。駱叔時伸出一根手指,輕戳書頁。

“乖,彆鬨。”南青簫空出一隻手將駱叔時正在作亂的手握住,然後就這樣握著,沒有了下一步行動。

駱叔時眨眼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後手腕一轉,反握住南青簫的手,從南青簫手掌傳出的溫度讓駱叔時裂開嘴笑了,握了一會兒,就又鬆開,曲起中指在南青簫的掌心輕輕刮搔。

掌心處傳來的癢癢的感覺嚇了南青簫一跳,下意識地向後縮手,同時抬眼有些驚訝地看著駱叔時。

“天樞呢?”明明才剛把他送回隔壁,怎麼又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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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誰啊?”駱叔時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才眨著眼睛一臉迷茫地看著南青簫。

南青簫歎一口氣,有些頭疼地揉揉額頭。

駱叔時見南青簫揉額頭,就以為他是真的頭疼,立刻起身,兩步就繞到南青簫伸手,兩根中指輕輕抵在南青簫的太陽%e7%a9%b4上,打著圈輕揉起來。輕揉的力道向南青簫傳遞著他的溫柔。

南青簫有些發愣,仰頭看著笑嘻嘻的駱叔時。似乎小的時候他就經常受到這位愛傻笑的哥哥的照顧,被母%e4%ba%b2的期望壓得喘不過氣的他總是能在駱叔時的身邊得到放鬆,駱叔時雖然總是一臉的傻笑,但其實很細心,總是能及時給他他想要的。

青青在想什麼?怎麼覺得他好像挺高興,又好像有點兒不高興呢?駱叔時偏偏頭,疑惑地瞅著南青簫,突然眼神一亮,低頭“啵”的一聲%e4%ba%b2在了南青簫的嘴上。不管高興還是不高興,先%e4%ba%b2%e4%ba%b2一下,%e4%ba%b2%e4%ba%b2之後青青就能高興了。至於駱叔時是在什麼時候從誰口中得知“%e4%ba%b2%e4%ba%b2可以讓人高興”這個信息的,便無從得知了。

“駱叔時!”南青簫一愣,然後怒吼一聲。這廝倒是理所當然地給他直接%e4%ba%b2下來了啊!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誒?”結果慌張之下`身體使力的方式不對,導致重心偏斜,椅子%e8%85%bf一滑,南青簫連人帶椅子整個向後倒去。

“青青!”傾斜的椅背撞在%e8%85%bf上,駱叔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後退,可是當看見南青簫隨著椅子一起仰倒的時候,駱叔時就慌了手腳,胡亂地伸出手抓住南青簫的肩膀就往後拉扯,力道之大,將南青簫整個人拽了過來,自己卻又重心不穩地向後踉蹌。

“咣”的一聲,駱叔時的後背狠狠地撞在了書架上,引得書架搖晃。

南青簫書房裡的書架下觸地上頂棚,是由兩個四層書架上下摞在一起的,兩個人的重量往上邊這麼一撞,書架這麼一搖晃,摞在上邊的那個四層書架連著書架上放著的東西齊齊歪斜,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

“青青!”將南青簫往懷裡一按,駱叔時的身體一蜷,將南青簫護在了懷裡。

“叔時!”南青簫驚呼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南青簫一咬牙,第二次運功提起,用內力來了個獅子吼,“天樞!”

正在院子裡一邊賞月一邊各自處理事情的天樞五人一聽見這聲獅子吼都是一抖,心想著完了,自家爺一定是又招惹青簫公子生氣了。於是天樞和天璿兩個人立刻提氣縱身,飛進了南青簫的院子,直奔書房,結果一踏進書房,兩個人就傻眼了。這是怎麼了?爺跟青簫公子在拆房子嗎?

“天樞,快過來!”

從坍塌的書架下麵傳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天樞和天璿對視一眼,快步走了過去。

“青簫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書架怎麼會倒了呢?天樞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