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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 九小二 4205 字 3個月前

“很奇怪?”不是有很多人酒醒之後都不記得醉酒時的事情嗎?有什麼好詫異的?“我昨天喝了多少?”

“……一杯。”隻是說出這兩個字天璿都覺得丟臉。

“一杯?”駱叔時有些詫異地看著天璿,“你確定?”

“爺,我騙您做什麼?我昨個特地看了一下,就一杯,一滴都不帶多的。”天璿伸出一根手指,十分嚴肅地說道。他對這個數量表示匪夷所思啊!

駱叔時盯著天璿的那一根手指,皺眉。怎麼可能就一杯呢?他都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麼,難道不是應該醉得很厲害嗎?就一杯?這怎麼可能?!

“爺您感到詫異嗎?”天璿湊到駱叔時麵前,嘴角上揚,眼神清澈。

駱叔時皺眉,直覺天璿在這之後不會說出什麼好話,所以隻斜了天璿一眼,就轉身背對著天璿。

“爺,您感到費解嗎?”天璿卻不打算放棄,顛兒顛兒地繞到駱叔時的另一邊,繼續騷擾。

駱叔時也不躲了,瞪著眼睛看著天璿。

天璿才不怕呢,隻要不是違背駱家家法,駱叔時都不會罰他們的,所以天璿繼續擠兌駱叔時,畢竟這樣的機會實屬難得,怎能放過?天璿是七星乾將中最愛玩的。

“爺,屬下也感到很詫異很費解啊!您瞧瞧您這外形,俊朗風逸,您看看您這氣質,霸氣外漏,咱們跑船這麼多年,駱三爺的名號一報出去,南海之上哪個不是聞風喪膽退避三舍?您說說您怎麼就敗給這壺中之物了呢?您說您酒量小一杯就倒不要緊,您為什麼每次醉酒都隻認得青簫公子呢?您隻認得青簫公子也就罷了,為什麼每次都要惹青簫公子生氣呢?這是為什麼啊?”

“你說青簫生氣了?”駱叔時耳尖地聽見了他所關心的事情,“為什麼?”

“爺,您問我啊?我還想問您呢!您能想象得到嗎?昨天晚上,那個好脾氣的青簫公子竟然用吼得,連他那點兒內力都用上了,您到底是做了什麼啊?”天璿激動得手舞足蹈。

“你問我?”駱叔時挑眉看著天璿。是他惹了青簫不高興,天璿這麼激動乾什麼?

“……得,屬下不問了,爺您趕緊去青簫公子那兒看看吧,沒脾氣的人一旦發起脾氣來,可不是那麼好哄的。”天璿突然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對駱叔時說道。唉,火氣再大的人,碰到他們家冰山似的爺都要滅了火。

“恩。讓人把早飯送到那邊。”駱叔時點點頭,抬腳就找南青簫去了。

新駱府與新南府隻有一牆之隔,這牆上還開了一道拱門,也就形同虛設了,之前幾日駱叔時一直是暢通無阻地來回於兩家之間,可是今天,駱叔時卻不得不止步於這道拱門之前,因為拱門裡麵斜了一根樹枝,樹枝細長,剛好卡在拱門裡,而這樹枝明顯就是南青簫特地放上去的。

哎呦,真生氣了?駱叔時抬了抬腳,想要無視這根樹枝直接過去,可腳剛碰到那根樹枝的時候,駱叔時卻突然停下了,向著拱門的另一邊望了望,駱叔時轉身,向自家大門走去。

南青簫一大早就醒了,準確來說是這一整夜都沒睡踏實,隻要一合上眼睛,駱叔時那張放大的俊臉就立刻浮現出來,驚得南青簫立刻張開眼睛,一晚上折騰了數十次,就是睡不著,最後乾脆在院子裡喝了半宿的酒,直到晨曦鋪灑,才將院子收拾好,算是正式“起床”了。一番洗漱之後,南青簫越想越不高興,便在拱門裡斜了一根樹枝。這樹枝也沒挑選粗壯的,而是一根細細長長的,手指一捏就能捏斷的那種。

放好了樹枝,南青簫就飛身上了主屋的屋頂,看著駱叔時從房間中走出,穿過他們家的院子走到拱門前,抬了抬腳就折轉去了大門。

沒想到駱叔時這麼乖巧,南青簫撇撇嘴,又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走到自家大門前,還未停穩,就聽見了敲門聲。

“青簫,還生氣呢?”

南青簫麵對著大門站著,撇撇嘴,不說話。

“人都到門口了,不幫我開門嗎?”能讓他說這麼多話的人,恐怕也隻有南青簫了吧。

南青簫鼓鼓腮幫子,還是不說話。

“青簫,我不記得了,你先開門。”怎麼一聲不吭呢?

南青簫瞪眼。就是因為駱叔時會不記得,所以才更氣人,會時時刻刻想起來的、會覺得尷尬不好意思的就隻有他一個人。發火?質問?可這事讓他怎麼開口啊!

“青簫,我以後都不喝酒了,你開門唄。”駱叔時的聲音一轉,聲調上揚幾分,不那麼低沉,一字一字字正腔圓地說道,聲音裡還帶著點兒小委屈,那個“唄”字的尾音是他小時候經常用的。

門裡的南青簫一聽,就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實在是無法想象駱叔時是用什麼樣的表情在門外裝可愛,能讓駱家三爺做出這樣事情的人,恐怕也隻有他一個了吧。

耳尖地聽到了門內輕微的笑聲,駱叔時鬆了一口氣。笑出來就好。不過他昨夜到底做了什麼?怎麼都把青簫氣得都閉門不見了?看著情況應該是挺嚴重的事情,他記不起來是不是不太好?

“青簫,一起吃早飯唄。”招不嫌舊,好用就成。

“爺,您大清早兒地在這乾什麼呢?”連著好幾天沒睡的天樞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卻看見自家爺趴在鄰居家門口摳門,這是怎麼個情況?而且他剛剛聽見什麼了?一起吃早飯唄?不不不,一定是他幾日未睡出現幻聽了吧?難道眼前的景象是幻覺?天樞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駱叔時的時候,駱叔時已經規規矩矩地站好了,隻是臉色好像比平時又冷了幾分。天樞長舒一口氣。對嘛,這才是他們家爺,“爺,您怎麼在這?”

“收到糧了?”該死的!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駱叔時有些氣惱,卻無法發泄。

“恩,收到了。”天樞微微一笑,翻身下馬。

“天樞辛苦了。”“吱嘎”一聲,宅子的大門被打開,南青簫腳步輕盈地踏出,眼中還帶著水光,那是剛剛在裡麵笑得,因為要憋著不能笑出聲,所以連臉色都有些紅,因著那笑意,人也比平時那冷冷清清的樣子好看了。

駱叔時幾不可察的撇撇嘴,眼中也有了笑意。能讓青簫這麼開心倒也是值了,反正天樞的口風緊,不會有事。

“青簫公子。”天樞微微躬身,向南青簫行了個禮。青簫公子在門內,爺在門外,那場景,那對白,這是玩什麼遊戲呢?一大早就這麼有情調?他還一直以為爺是那種外冷內裡也冷的人,卻原來隻是沒遇到那個能讓他熱起來的人嗎?

“糧呢?”一見到駱叔時那張常年掛霜的臉,南青簫就還是想笑,但又覺得在天樞麵前嘲笑駱叔時有些不太好,便努力憋著。

駱叔時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曆吧?幸好是被天樞撞見,這要是換了天璿或者天璣,一個時辰之後,保準遠在奉陽城的玉衡和開陽都得知道這事兒。

“回公子的話,已經全部送到作坊了。”青簫公子您要笑就笑,這樣憋著不痛苦嗎?

“恩,去看看吧。”瞄了駱叔時一眼,南青簫還是忍不住笑噴了出來,“三爺,您今兒早上是沒吃到糖嗎?怎麼不高興了呢?”笑眯眯地說完,南青簫就腳步輕快往作坊的方向走去。

糖?這不是他們小時候的事兒嗎?青簫還記得?駱叔時陰鬱的心情瞬間被一掃而空,大步跟上南青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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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爺不喜歡吃甜食啊。天樞跟在兩個人身後,百思不得其解。

第17章 出城閒逛

待南青簫、駱叔時和天樞來到作坊的時候,駱家的人還在卸糧,聞訊趕來的南明宣正在一旁指揮著,有模有樣的,似乎很熟悉這樣的工作。

“哥!”一瞄見南青簫,南明宣就小跑著過來了,然後才向駱叔時拱了拱手,“駱三爺。”

“糧怎麼樣?”今天南明月竟沒跟在南明宣身邊?這可真是難得一見啊,他還以為這兄妹倆形影不離呢。

“用來製曲的話,沒有問題。”南明宣一來就先抽查了這批糧食,這糧一看就是被挑選剩下的,但用來製曲的話,也是可以的。南家在製曲方麵有一套特彆的方法,即使是用最差的糧食,也能做出中等的酒曲,而用最適合製曲的糧食,自然就能做出最好的酒曲。

“恩,那就好。”南青簫用手指戳開板車上的一袋糧食,用手接住些流出來的麥粒,看了看,沒說什麼。糧是天樞去收的,定不會差到不能用,駱叔時帶來的這幾個人都不是好相與的主兒,斷不會被人唬弄了。而且這糧南明宣也看過了,南青簫還是比較放心的,“關於新酒的釀製配方,可有想出什麼?”

“額……這個……還沒有。”南明宣撓撓頭。這幾天他才算是真正體會到爹的辛苦,那高邑清酒的配方,爹當年是怎麼想出來的?真是太厲害了!他這幾天可謂是絞儘腦汁,卻仍舊毫無頭緒。

“莫急,這配方不是那麼容易想的。製曲的事情都跟雇工們交代了沒有?”一直窩在南府裡麵,他怎麼可能想得出配方?

“還沒有。”南明宣搖了搖頭。

“去安排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南明宣眨眨眼,對南青簫的邀請感到詫異。

駱叔時眉梢一挑,也有些詫異,詫異的同時還有些不滿。青簫為什麼要邀請南明宣出去?他們要去哪?青簫都還沒邀請過他呢!

“去安排就是。”問那麼多乾什麼?他都還沒想好要去哪呢。

“哦,好。”南明宣還是有些迷茫,不過也不再多問,趕緊轉身跑開。你說他家哥哥邀請他外出而已,駱三爺為什麼一直瞪他?那是他哥哥!

“三爺這變臉的速度可趕上變天兒了,剛剛還晴空萬裡呢,現在怎麼就烏雲密布了?”正在思考去處的南青簫突然就覺得身邊涼颼颼的,扭頭這麼一看,就見駱叔時黑著一張臉,眼神略微哀怨地盯著他看。這是怎麼了?

“邀他去哪?”

“還沒想好。”南青簫突然覺得此時的駱叔時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大狗一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南青簫笑了笑,補充一句,“三爺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南海煞神駱三爺可是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