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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醒了。”女人的聲音自身邊傳來,她穿著厚重的和服,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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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陸宮安仁%e4%ba%b2王,仁孝天皇長子,中宮鷹司繁子所出,今上孝明天皇長兄,其妻德川千代子為常陸宮妃,育有一子常陸宮瞌仁%e4%ba%b2王,一女桂宮知子內%e4%ba%b2王,德川千代子為太上將軍德川定定幼女,德川宗家嫡係的公主。

源安這具身體就是常陸宮。

源安從女人嘴裡得知這些時心裡是十分震驚的。

曆史上的確有安仁%e4%ba%b2王,也的確是和桂小五郎,高杉晉作,伊藤博文同一時期,安仁按照出生年月算,大了桂十三歲,高杉十九歲,不過安仁%e4%ba%b2王雖然身為嫡長子,卻在一歲的時候夭折。

沒想到這裡也有安仁,不僅比曆史上小了十歲,並且還安全的長大了。

“這……”源安對他身後更衣的女人問道:“您是…..”

女人大約四十歲餘,看起來保養得當,頭發也烏黑垂地,應該是屬於貴族階層。

日本的女侍與中國不同,尤其是侍奉皇族的女侍,更多的作用是讓皇子公主在教養得當的優雅之人的熏陶下成長,所以侍奉皇族的女侍們大都出自貴族之家,飽研學問,頗有修養,甚至還會有同為皇族的%e4%ba%b2王之女擔當女侍來侍奉公主之類。

“看起來您忘了不少。“女人說到:”我是您母%e4%ba%b2的女房,近衛徹子,也是瞌仁殿下的%e4%b9%b3母。“

聽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介紹,源安愣了一下,問道:“那我幾年前為什麼會在戰場上。“

近衛徹子的聲音冷漠平靜:“今上天皇之母為了讓今上天皇登位,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登位的人,而您,當時是內定的東宮人選。“

源安伸進衣袖的手頓了頓,隨後說到:“是嗎?今上天皇是統仁?“

熙宮統仁,孝明天皇的在皇子時用的名字,他還沒有繼承宮家,也就沒有宮號,所以用的是小名熙宮,常陸宮在繼承常陸宮家前也有一個小名,叫一宮。

算起來,他應該叫一宮安仁。

“是的。“近衛徹子為他係上一條帶子:”是有棲川宮織仁殿下在探查爆炸事件時於廢墟中發現了您,您已經昏迷了三年,最近才被確定即將醒來。“

源安一震,三年!多少事情發生了!

他立刻說道:“幕府那裡情況怎樣?“

不行,他不能直接問幕府投降沒有。

“幕府已經投降。“近衛徹子退到一邊,另有女官為他梳頭。

三年,他的頭發也留長了,完全符合京都的審美。

“我們有情報網嗎?“源安看著鏡中麵色蒼白的自己,問出這個也許是忌諱,但卻異常有用的問題。”

“如果您需要,鷹司家一定傾力效勞。”近衛徹子的目光隱在劉海之下。

源安開始整理這個身體破碎的記憶。

首先是近衛徹子,她是五攝之一的近衛家庶支所出之女,因為才華而被入宮當女禦的鷹司家小姐繁子看中,至今效力常陸宮。

統仁,體弱多病的弟弟,記憶中兄弟關係一直不冷不熱,不過統仁的母%e4%ba%b2很有心計,擺弄自己的兒子如同擺弄木偶。

他有一兒一女,兒子是十四歲那年出生的,女兒是他剛過來的那一年。生他們的是正妻德川千代子,德川定定的幼女,將軍家尊貴的公主,至於嫁給他,當然也不乏明確的政治目的——他當上天皇後,德川千代子誕下的有一半德川血統的孩子會成為太子並即位天皇。

說到底德川千代子就是一個工具,不過誰讓她身為將軍家的女兒呢?作為女孩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就已經注定了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力。

千代子啊…..源安忽然想起了山口千代子,他派人去收集伊勢總兵團和鬆下私塾所在的鄉下的消息了,對於他收集這些很招人懷疑這一點他毫不擔心,收集這些的是鷹司家,隻有他平安無事鷹司家才有賺頭,現今孝明體弱多病,後宮隻有女禦九條夙子一人獨寵且並無子嗣,他是孝明天皇唯一的男性嫡係血%e4%ba%b2,排位第一的繼承人,在他之下的分彆是他的兩個孩子。

如果天皇死了,那麼一切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幕府追殺下的伊勢總兵團還可以救下幾個人。

他本該死的,可他要帶著仇恨活下去。源安的目光冷如冰刀。

他現在是天皇朝廷的%e4%ba%b2王,這裡的天皇比曆史上有名無實的天皇好了太多,在如此多的武士對幕府不滿意圖尊皇攘夷的情況下,他無疑可以借勢覆滅幕府,為老師報仇。

這就是他之所以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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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安坐在傳統的牛車中,雖然現今天人的科技已經進入了日本,但是皇室在使用科技的同時保留著古老的風俗,在大內,仍然要使用牛車行進。

“這次的宴會是為您特意舉辦的。”近衛徹子隨車而行,她本是瞌仁的%e4%b9%b3母,但是在源安醒來之後就作為前中宮女房一直照顧源安。

本來她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個單純小白,完全不懂政治鬥爭複雜的%e4%ba%b2王的準備甚至已經想好了如何教育%e4%ba%b2王在政治中生活下來。

不過結合%e4%ba%b2王的言行,似乎不是太需要了,%e4%ba%b2王要麼就沒有失憶裝失憶,要麼就是那段立刻宮廷的時間過的也是勾心鬥角,謀劃策略的日子。

她靠著窗說到:“前麵一段您需要下車步行,此次宴請設在禦學問所,您的母舅,按查大納言鷹司光誠和幼妹和宮內%e4%ba%b2王殿下都會赴宴。”

源安的牛車還跟著三輛牛車,裡麵分彆是德川千代子,瞌仁和知子。

源安連麵都沒有和他們見上就休息了,接著第二天赴宴。

“為何知子會是內%e4%ba%b2王?照例她應為女王。”源安問徹子,的確,按慣例%e4%ba%b2王之女一般都為女王,破例才會被封內%e4%ba%b2王宣下。

“您於戰場失蹤三個月後桂宮殿下才出生,先皇因皇室子嗣稀薄特例舉行賜劍儀式,賜內%e4%ba%b2王宣下。”徹子回答,然後她指向遠處的一片宮殿:“那是您幼時起居之所,若宮,一邊是姬宮之所,皇女們住的宮殿。”

遠處,一片宮殿的群落在陽光下反射著金黃刺眼的光。

源安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那是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

☆、第 36 章

下車,步行,正式的禮服繁瑣讓源安不怎麼習慣,他下車時看了一眼也即將下車的德川千代子,她的頭發烏黑如同瀑布,臉龐的線條極為柔和,看起來是典型的淑女。

源安站好,止住身看他的第二個下車的,他的孩子,瞌仁。

對於這些孩子源安的感情是微妙的,這並不是他%e4%ba%b2生的孩子,但是他希望對他們好,不僅僅是因為軀體,更是因為源安從內心渴望的%e4%ba%b2情。

瞌仁的麵龐和源安極為相像,但是眼睛遺傳了母%e4%ba%b2的柔和,整個人看起來很是俊美,可以比得上光君了。(光君是源安物語裡麵的光源氏)

“其實旭仁殿下也本該來的,隻是身體風寒,美賀子妃殿下又忙於照顧小%e4%ba%b2王,不能赴宴,可謂憾事,不過美賀子妃的父%e4%ba%b2左大臣一條忠香會赴宴。”徹子開始普及知識,必須要讓源安儘快了解朝廷的複雜的格式和現狀,將來才有可能在政治鬥爭中存活下來。

“等等?”源安的關注點在另外一個上麵:“旭仁是誰?”徹子回答道:“秩父宮旭仁殿下是您的長孫,今年四歲。”

長孫.......

長孫.......

長孫.......

源安困難的接受了自己年方三十二就已經有了一個四歲孫子的事實,也就是說,他二十九歲就有孫子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源安感覺一陣風悠悠吹過......那是他逝去的青青......

最後一輛車的女兒也下來了,她的身材嬌小,長相肖似源安,與其兄並無二,隻是眼中多了一份靈動。

“父王。”她有些不習慣的行禮,源安點頭,然後開始走向禦學問所,千代子緊隨其後。

考進禦學問所,源安就聞到了一股香氣,天皇朝廷酷愛焚香,賽香賞香也是常事。

女侍們紛紛膝行,整個地方除了絲竹聲以外還混雜著交談的聲音,兩邊竹簾內的女侍向他行禮同時輕輕議論。

源安用曾經這具身體拜見他父王的方式拜見他的弟弟。

“咳咳....”上麵的男子虛弱的咳了幾聲:“皇兄不必拘禮,坐就好。”他的聲音陰柔類似女子,源安抬頭,驚訝的發現他和自己夢中的少年如此相似,不過未敷白粉。

“皇兄也未敷白粉呢,真是讓人驚喜。”天皇的笑容蒼白,但令人奇怪的是源安覺得他好像是真心的,一般都該有危機感不是嗎?本應該繼承皇位的哥哥回來了。

“臣在外不慣敷白粉,望陛下見諒。”源安例行的回答,宮廷內敷白粉是慣例,但是他是在不習慣那一個個大白臉。

此次宴請的意義僅在於源安熟悉政場新貴與老臣,著實無聊。

宴請之後天皇召源安單獨謁見,整個過程他隻是看著源安,時不時咳嗽一聲,問些無關緊要的話。

常陸宮家對外宣稱源安記憶皆失,身體虛弱,所以天皇並沒有問太多。

出宮後回到自己的宮邸時源安才真切的意識到宮邸的豪華,與鬆下私塾不是一個級彆的,甚至與源安所驚歎的高杉家宅都不是一個級彆的,宏大,豪華而精致,主殿。東殿,釣殿俱全,仆從眾多,景色四時都不敗,但是太大了,大的冰冷而空洞,好像是華麗的冰雕立在無邊無際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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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安既然又被救了過來,當然不能不管以前的故人。

山口千代子是他下了聘禮的妻子,但是就算找到她肯定也不能接她和自己住到一起,且不說無人知道源安底細,若是她來了,源安攘夷首領的身份曝光,那麼招來的麻煩會異常的多。光是憑借她的身份,在重視血統的公家看來,是萬不能讓這樣一個大活人進入皇族的,接她來,隻能是害她,不如暗中照顧她。

當然,這是她沒有改嫁的情況,若是改嫁,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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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安需要熱衷於政治,在朝中建立威信,為倒幕增加籌碼,他要扮演的是一個有權謀有能力,為皇族著想的%e4%ba%b2王,他將是公家的安仁而不是鬆下私塾的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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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司家的情報從各處傳來,林下純郎,戰死,柳生勇虎,戰死,田中哲夫,被幕府殺死,鬆平忠固出賣了田中,現在在幕府任職......怎麼會呢?鬆平不是那樣的人。

多少人死了啊,源安茫然的想,多少人死了啊,被幕府殺死了,戰死了,他衝入天人基地‘死亡’後高杉成為了督軍,但是沒過多久,幕府就開始抓捕攘夷誌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