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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身後表情已經有點不自然的紫發小孩。

“晉助!”鬆陽老師生氣了,皺著眉,語氣生硬:“道歉。”紫發小孩抬起頭,似乎有些不服,但是看了一眼嚴肅的鬆陽老師,也隻好很不情願的對旁邊的銀時說:“對不起。”聲音好像蚊子叫一樣。

“戚。”銀時理也不理高杉,直接回了屋子。

事情解決了,孩子們陸續回到了教室。鬆陽輕輕搖搖頭,對源安說道:“高杉這孩子心氣有點高,唉,總是最棘手的。”他無奈的笑笑。

“看樣子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這也難免。”源安表示理解。

鬆陽很‘慈愛’的看著源安:“源安君作為大哥哥,可要照顧孩子們啊。”源安點點頭,雖然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這個實力。

“源安君不如再去抄錄一些句子吧,”鬆陽說道:“在我的房間的桌上有一本誹句集,源安君從昨日抄錄的地方繼續吧,抄寫五首,每首四十遍。”源安差點%e8%85%bf一軟.....四十遍!

“好的,”明麵上還是萬年不變的簡潔短句。

天知道他其實隻是不知道怎麼說話而已......他其實很開朗的.....雖然表情很少.....這不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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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除了幼年源安,任何小孩子都是不記仇的物種,三個小時前還在打架,三個小時後,當源安抄完誹句出來時就又看見銀時、高杉和桂在打鬨了。

其他孩子好像已經回家吃飯了,鬆陽老師好像在廚房裡.....做飯?

“老師在做飯嗎?”源安問正在將櫻花瓣甩向高杉的桂。“是的,”桂回答,然後將他手中的花瓣撲了高杉滿身。“桂.小.太.郎!”高杉立刻反擊,一群孩子隨即又打鬨起來。

源安用手撐住下巴,看著這群活力四射的小孩子。

對於他來說,童年隻存在於六歲以前的記憶,沒有打鬨,沒有玩耍,他所謂的童年前半部分是鄉村的樹林與溪水,磚瓦房裡一筆一畫的毛筆字,後半部分是各個補習課上的交鋒——就是拳打腳踢,回憶起來他的童年和青春不是廣義上的那種色彩繽紛的描寫,而是單調的蒼白和乾涸的血紅。

源安打了一個寒戰,又想起不該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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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陽老師哭笑不得的看著混戰中的三個小孩和旁邊無動於衷正在神遊的源安。

“吃飯了!”他大聲的叫到,幾個人過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抹了抹臉。鬆陽將四個人帶到了吃飯的地方。

桂是很善談的,在飯桌上也異常的活躍,短短的幾十分鐘,他已經將源安的喜惡問了個遍。

“我愛吃蕎麥麵,你呢?”

“.....巧克力和%e9%b8%a1蛋。”

“........”

“怎麼了?”

“巧克力是什麼?好吃嗎?”

“一種甜食,好吃。”

“我怎麼沒聽說過。”

“可能是地方特色吧。”(草!怎麼忘了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巧克力!)

“什麼做的啊?”

“可可豆。”

“可......”

“可可豆是一種豆子。”

“哦......”

“怎麼了?”

“媽媽說軍人都愛吃肉,你愛吃肉嗎?”

“愛吃。”

“那你為什麼說你愛吃%e9%b8%a1蛋和巧克力啊。”

“我更愛吃%e9%b8%a1蛋和巧克力。”

“我還是比較喜歡吃蕎麥麵。”

“.........”

吃完了午飯,睡一會兒覺,孩子們就該回私塾上課了。

“源安君去熬一些糖水好嗎?”在收拾碗筷時,鬆陽老師說,然後又補上一句:“我要給銀時處理傷口,可能時間不夠。”

源安表示他看見高杉狠狠的剜了一眼銀時。

啊,師控的世界果然是無法理解的。

“好的。”源安點頭,然後略尷尬的問:“那個......糖水怎麼熬?”鬆陽老師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回答道:“不難,把櫃裡暗黃色的糖和旁邊的藥材加到一起,煮大概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藥?給病人喝的嗎?”源安一邊記一邊問。

“晉助的體質從小就很弱。”鬆陽解釋。

源安看了一眼高杉晉助,點頭:“好的,我記下了,不過他應該穿多一點。”

的確,高杉的身上隻有幾件單薄的綢衫,在初春的天氣,看著也讓人感覺頗冷。

鬆陽老師歎氣:“也不是沒勸過,老是這樣。”源安聳肩,去廚房開始熬糖水

私塾的廚房食材雜多,但是因為鬆陽老師的整理,讓人感覺井井有條,源安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糖和藥材,放進鍋內加水熬起來。

水很快就沸騰了,糖溶開在水裡,將整鍋水都染成了糖色,連空氣中都充滿了甜絲絲的氣息。

源安將勺子在鍋邊敲了敲,讓勺子中的水流到鍋裡。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源安估計差不多了,於是將散著中藥混合糖味的倒進壺裡,準備拿到高杉和桂的房間。

拉開日式的木門,源安看見兩顆聚在一起的小腦袋,好像在看一本連環畫之類的東西,聽見有人來了,桂迅速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源安後,繼續看。源安將糖水在矮桌上放下,走到兩個人麵前。

“喝糖水了,高杉君。”源安蹲下,抽走那本書。“唉!”桂的手還保持這書被抽走時的姿勢。

“咦?你們會漢文?”源安奇怪的發現圖畫下麵描述故事的是漢字,畫中有十個黑點,上麵有暗黑色的火焰紋路。“不是,我們在看畫,這是高杉的父%e4%ba%b2從一個沒落的貴族手裡收購的繪本。”桂將手縮進被窩裡。

作者有話要說:

☆、鬆陽番外. 劇透慎入

鬆陽依稀記得第一次見到源安是在初春。

他聽說在村外的戰場上有兩個食屍鬼在遊蕩,鬆陽當然不信這些,但是懷著一點好奇他還是去看了看。

他就是在染血的戰場上看見了那個少年。

初見時他發現少年的眼睛是麻木空洞的,看見他因為是背光,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才依稀有了半分神采。

一向很善良的鬆陽在看見那雙眼睛後決定讓那個少年和他旁邊的孩子到私塾,聽少年講講他的遭遇。

他說他叫源安。

他說他不記得過去的一切,包括父母,故鄉。

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啊,他永遠不會有太多的話,眼睛經常是很空洞的,不知道是因為回憶的空白還是什麼原因,也許是憐憫或喜愛,鬆陽留下了他。

他很聽話,但是當鬆陽為了測試他的身手和他對戰的時候,鬆陽發現了足以讓人恐懼的一點。

在對戰時他的眼神也是空洞的,身手淩厲狠辣,仿佛是一具殺人的機器,即使是身經戰場,這種表現也是很不正常的。

鬆陽隱約感覺到源安那時不時發作的戾氣,但是源安隱藏的非常好,至少在他殺死那些強盜之前是隱藏的非常好。

在私塾三個月,源安和私塾的孩子也漸漸熟絡了,因為源安年紀最大,孩子們都叫他源安大哥。源安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了一些神采,會在孩子們玩耍是輕笑起來,對鬆陽的態度也開始向私塾裡的孩子們靠攏。

三個月後,源安就因為殺死搶劫山口婆婆家的武士而被追殺。

鬆陽記得那天源安回來時他看見的場景。

源安的眼睛仿佛染著血,那天下著雨,源安在走廊上站著,看著他,那麼殘忍,那麼.... 悲傷。

悲傷也許隻是那一瞬間的事,更多的鬆陽感受到了他周身散發戾氣,那種立誌置世間所有人於死地,站在光明的對立麵的極端氣息。

源安靜靜的站著。

他讓他跪下冷靜,他讓他去參軍因為追殺難以逃%e8%84%b1。

他的直覺告訴他,少年不是壞人,但是少年不知為何很極端,有一種東西縈繞在少年的周身,讓他會變成惡鬼一樣的東西。

QQQQ

後來在軍隊的源安寄來了許多信,多是慰問,還有會隨信附送一些攻打天人的戰利品,這讓鬆陽感覺很欣慰。

源安的軍銜一級級升高,終於又發生了一直讓他擔心的事。

源安斬殺了主將,被判罪關押。

前來拜會他的源安下屬告訴他源安希望以身體有傷的名義來私塾以躲避頗有勢力的主將家的毒殺。.思.兔.網.

他當然同意。

源安回來後鬆陽明顯感到他變了,待人待事都溫和了許多。

很好的轉變,鬆陽很寬心。

源安又走了。

自然,他是要上陣殺敵的人啊。

QQQQQQ

鬆陽看著麵前表情晦暗不明的源安。

“老師,隻要你一句話,一句話我就可以立刻劫獄..... ”他的聲音有些顫唞,壓抑著什麼。

鬆陽自願為日本榮耀而亡,他自然拒絕了。

直到他死後他才發現了這個決策的錯誤。

源安劫法場後隻得到了他的頭,他在天空中看著源安和他的弟子們。

源安隻是在那裡看著,然後退兵。

回去後源安不吃不喝的過了一天,然後恢複了正常。

直到他孤身一人衝進幕府高層正在進行談判的天人基地,不斷的爆炸於慘叫,源安執刀將抓捕鬆陽的主導者一刀切斷,然後躺在爆炸的廢墟中,眼神又恢複了空洞麻木。

鬆陽應該從一開始就明白,源安是個多麼極端的人。

可是他並沒有意料到他在源安心中居然如此重要,到了連生命都無足惜的地步。

他走了,他看著源安。

忽然,如同解%e8%84%b1一樣,源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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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初冬鬆陽老師告訴源安,得到第一片初雪的人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安君的願望是什麼呢?

源安的表情很模糊,他歪頭想了想。

“大概是,去一個不會讓我有機會擁有仇恨的世界吧。”

多麼單純而又不可實現的願望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源安將繪本放到地上,將糖水倒進碗裡遞到高杉麵前。高杉看了源安一眼,接過碗慢慢的小口啜飲,時不時從碗裡抬頭看一眼源安,然後又馬上低下頭。

“對啊!你會漢文誒!”桂激動的跳出被窩一拍手,“你可以給我們講這個故事嗎?”

源安將繪本拿到手上,這些中文淺顯易懂,應該寫的是一個小故事。

好吧,後羿射日。

源安翻了幾頁,發現這個故事是我大中華後羿射日的傳說。

“好啊。”源安盤%e8%85%bf坐到了地上,“躺好,我給你們講。”

桂馬上乖乖的縮進被窩裡,源安隨手將高杉的被子拉上來,給他蓋好,然後拍了拍。

高杉顯得有些不習慣,有些不情願的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