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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嬌嬌 青山臥雪 4344 字 3個月前

姣仰著頭看,興奮的上蹦下跳。

“夫主,你真厲害!”

“飛得好高。”

不吝誇獎之詞。

他們的嬉笑聲引來許多仆婢觀看,當瞧著藍天上那一尾飛龍,無不驚歎連連,紛紛跪地磕頭。

王宮裡,晉獻公熟睡正酣,忽夢一青鱗飛龍降於宮殿樓頂,盤纏不去,他帶領公卿大夫跪拜於王庭,問曰:“龍神降臨,可有所警示?”

龍神曰:“狐裘龍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

一個國家有三位公子,你讓做臣子的服從誰好呢?

不久,龍去,晉獻公從夢中驚出一身冷汗,醒來便呼喊:“驪姬,驪姬何在?”

驪姬就睡在他身側,聽見呼喊一霎驚醒,溫柔小意問詢道:“君上,妾在此,可是做了噩夢嗎?”

便在此時有寺人匆匆來稟道:君上,天空之上忽現一尾青龍,太史占卜乃為不祥之兆,請君上出殿一觀。

此時,天才將將放亮,路上行人稀少,當公子重發現府中早起的奴仆紛紛跪地叩拜時,臉色一沉,立即開始收線,粗暴的把高高飛起的龍扯了下來。

“呃……”呂姣正看的高興,突見他的異常,僵在原處。

“主。”衛蒼不知何時來到跟前,手提三尺青鋒劍,拱手一拜。

“姣,回寢殿去。”

“我?”

“回去!”他厲聲一喝。

“喏。”他麵色實在太過難看,呂姣不敢違抗,忙提起裙擺就往寢殿裡跑。

“殺。”公子重小心收起飛龍,望著跪拜在地的仆婢們,淡淡下令。

“喏。”衛蒼領命,舉起青峰長劍便是一陣大開殺戒。

第27章 毒婦練習進行時(二)

等她一入了寢殿,便有忠心的家臣將殿門關上,守衛左右。

那些叩拜的仆婢很好分辨,衛蒼雙目如電,劍術超群,砍殺這些人便猶如切白菜,起手抬手迅疾如風,往往一個來回便是三四個人頭落地,他們連逃跑喊叫都來不及,大睜著驚駭的眼睛就死的無聲無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此番,這些早起的仆婢卻遭了無妄之災。

然,不殺這些人卻是不成,為恐他們口不擇言,將此物傳的神乎其神給府上帶來更大的損害,這些人必須死。

衛蒼出手,這些人死的好在沒有痛苦,望著草地上沾染的血跡,他蹙眉道:“未免嚇著你們主母,讓人仔細擦洗乾淨。”

“喏。”衛蒼領命,停頓一會兒看向公子重手上折疊起來的飛龍道:“主,這個主母值得好生查上一查,一個貴族嬌嬌,何故會做這東西?據臣所聞,這世上有此高妙之技的唯出在魯國。魯國多殷商後裔,擅經營,擅奇巧之技。”

“齊國與魯國相鄰,她陪嫁的仆從裡倒是有個叫魯駟的,木技不錯。”但就那夜在他所看來,那魯駟在呂姣麵前隻算是個幫忙的雜工。

“蒼老,遣食客……不,讓家臣胡瑟秘往齊國,不可聲張。”

衛蒼猛抬頭看向公子重,“主,胡瑟是保護您的大劍師,現在將他調離您的身邊,您危矣。”

“有蒼老在,我心甚安。”他信賴的看向蒼老。

“也罷。”蒼老領命去辦。

寢殿裡,呂姣坐臥不安,當看見公子重邁步走進,她連忙迎上來,催問道:“夫主,發生了何事?我、我剛才聽到了慘叫聲。”

她哪裡想到隻不過是一條龍形紙鳶就會給彆人引來殺身之禍呢。下意識的,她腦海裡第一反應的是春季放風箏,那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她之所以做這風箏,隻是想給他留下紀念,飛龍在天,那是祝福他能心想事成,也是隱喻自己將要離去。

一時興起之作,她哪能想那麼多呢。

她更忽略了這個時代人們崇敬鬼神的厲害。

瞧著她雙眸驚慌,一副做錯事的不安表情,他撫著她的肩膀,按著她,讓她老實坐下,道:“無事,有仆婢衝撞了蒼老,蒼老性猛烈,出手狠辣,這才讓你聽到了慘叫聲。%e9%b8%a1鳴日升,該到了用早膳的時候,你去廚下安排吧,我餓了。”

她長舒一口氣,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一抹額上所出的虛汗,略帶埋怨道:“我以為在我無知無覺時犯了你們晉國的忌諱呢,嚇死我了。”她低頭看向他拿回來的龍形紙鳶,靦腆一笑,“這是送你的。我願夫主能如這飛龍,雄霸天空。”而我也如這飛龍,在藍天白雲下自由飛翔,無人敢阻。

他憐惜的輕撫她雙眸下淡淡青影,將飛龍置於一旁,打橫一把將她抱起,笑道:“夫人一夜辛苦了,為夫抱你上塌休息。”

她一聲輕呼,緊緊摟住他的脖頸,赧然垂眸,道一聲輕細的“嗯”。

“夫主,後日便要出征了是吧。”

“是。大概秋末冬初才會回返。我走後,你需緊閉府門,若有女客求見,唯有家宰點頭同意的你方可見上一見。另,我已吩咐下去,府內一切你都可做主,若有不懂,家宰會幫助你。”

“嗯。”眼眶一酸,她潤濕了雙眸,雙手情不自禁的緊抓他的衣襟,她坐在他大%e8%85%bf上,他坐在床上,想放都放不下。

他一笑,鐵臂將她摟緊,抬起她的下巴,一觀她紅了的眸子,便道:“舍不得為夫?”

“……嗯。”她輕咬%e5%94%87瓣,順從本心點頭承認。他歡喜不迭,粗糙的拇指輕擦她櫻紅%e5%94%87瓣,一嗅她處子體香,薄%e5%94%87%e4%ba%b2過她的下巴,試探著往上銜住她的下%e5%94%87,輕輕的啃咬,她想到再見可能無期,情不自禁便張開了%e5%94%87,吐了香%e8%88%8c。

一個深%e5%90%bb,她愈見情迷,心中矛盾愈發激烈,隻能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在他肌膚上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逃避著閉上了眼,假裝困倦之極睡了過去以躲開他想要的深入。

他靜靜離開,她躺在床榻上,薄被蒙著臉,心緒起伏不定,五指幾要把床褥摳出一個個洞來。

一夜未眠,腦袋開始罷工,混沌疼痛,就那麼想著想著也真的沉睡了過去。

白霧彌漫開來,颯颯秋風,這是一個霜露凝重的深夜。

孤兒院門口,一個女人強硬的甩開小女孩的手,把著她的肩膀對她說:“記住,從今往後你就沒有媽了。”

?思?兔?在?線?閱?讀?

女孩懵懂著,依舊撲上去叫媽媽,那女人一把將女孩推開,指著她的鼻子哭罵:“你給我滾!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阻礙了我的幸福,你知道不知道,連你%e4%ba%b2爸都不要你啊。你這個拖油瓶,給我滾,從今往後,我不是你媽!”

女孩被嚇哭了,雙手張著要抱,嘴裡喊著媽媽。

她似乎隻會喊媽媽,撲上去抱女人的%e8%85%bf,被推開,摔在地上,她爬起來,又去抱,又被推開,%e5%b1%81%e8%82%a1摔的好疼,喊媽媽喊的撕心裂肺,那女人也哭的稀裡嘩啦,終是母子連心,最後一把抱住女孩,看著她的眼睛說:“嬌嬌,彆怪媽媽,媽媽也是沒有辦法了。你要恨就恨你那個爸爸,那個負心人,是他先不要我們母女的。嬌嬌,你記住,男人沒有好東西,等你長大了,你不要輕易相信任何男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都是騙人的!嬌嬌,你記住,男人都是騙子,都是騙子,是騙子,騙子……”

恍然驚醒,她坐起身,蜷縮在床榻一角,淚落兩頰。

時隔多年,她已記不清那女人的長相,但卻時時記得那女人猙獰的麵容,尖利的警告,她的話就像是給她頭上戴了緊箍,每當有男人靠近她,那緊箍都會箍的她頭皮發麻。

倏忽已是黃昏日落,殿外捧著食器的侍婢在師氏的指揮下正有條不紊的陸續進入大殿,內寢殿裡,呂姣招來靜女和烏,在她們的幫助下,穿戴整齊,撇開靜女,她動手給自己畫了個盛氣淩人的濃妝,此妝容一現,先把烏驚了一驚,她竟不知這個從小看顧長大,心性善良的嬌嬌竟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威嚴。

“捧上我那蒲團,走,去大殿。”

靜女兩個怔了許久,方才一瞬回神,連忙躬身應諾。

大殿裡,公子重跪坐在主位上,他把旁邊女主人的位置留了出來,而左右兩側則跪坐著他的從夫人,妍和妧,師氏則跪在公子重的那一側,正執酒壺為他倒酒。

妍早看這個長相妖豔的老女人不順眼了,尤其當看見她那鼓鼓囊囊的%e8%83%b8脯有意無意的碰觸公子重的胳膊肘時,她一氣之下站了起來,強硬趕開師氏,搶過她手裡的酒壺就道:“伺候夫主是我們的事,你算個什麼東西,滾一邊去。”

公子重對這個言辭刻薄的從夫人生出不喜來,睨一眼,淡淡道:“你真如蚊蠅一般,嗡嗡嗡,吵鬨的人煩不勝煩。”

妍嘴巴一癟,默默給他倒酒,不敢吱聲。

“夫主,豔福不淺。”呂姣一來,她一出聲便和往日不同,若她之前的語氣是春風拂麵,而今便像是一股秋風,刮在人臉上,冷冰冰的,火辣辣的。

“師氏,這裡沒你的事兒了,去走廊上跪著等候差遣吧。”而實際上,像師氏這種的女管事是不必像普通侍婢一樣,跪在走廊上等候差遣的。

師氏隻覺一口氣憋在心裡,上不去,下不來,但她在公子重心裡素來是個最懂尊卑,最順從聽話的,故她不敢違抗,喏一聲,後退著離開大殿,真個去走廊上跪著去了。

呂姣心中有數,那老媽子大概是故意做給公子重看的,她希望公子重能為她出頭,但真可惜了她的委曲求全,公子重隻是奇怪的看她一眼,便低下頭用匕首切起肉來。

“姣,我要伺候夫主用膳,先委屈你跪坐到我原來那個位置吧。”妍一指右下側那張矮幾,示意呂姣乖乖過去。

妍,她是習慣了淩駕在呂姣之上,以往呂姣敬她比自己年長一歲,對她多有忍讓,但今日以及明日的呂姣卻不準備做那種溫良謙恭的賢妻。

“妍,從我的位置上滾下來。”她往那邊一站,橫眉怒目,麵容猙獰,帶著惡毒,“那位置也是你能坐的?還不滾下來!”

舀起的肉羹“噗通”一聲,連勺子一起掉進了簋(gui)裡,肉汁濺到了妍的手背上,但她毫無所覺,目光愣愣的看著姣,像看個怪物。

“聽不懂人話嗎?”呂姣像個急不可耐護食的潑婦,撲上去,扯著妍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