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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嬌嬌 青山臥雪 4235 字 3個月前

%e4%ba%b2近。

她們看顧著呂姣長大,衣食住行無不體貼,是真正的呂姣最%e4%ba%b2近的人。

“善。”撫摸了一下綿柔的白絹,又站在走廊上等了半響兒,烏便帶著魯駟匆匆奔來,顯見的是烏催的急了,那魯駟竟是邊奔邊捆腰帶。

“長夜漫漫,不急。”她出聲道。

“靜女,讓人去搬長塌矮幾。”

“喏。”

“夫人。”魯駟長揖叩拜。

“起來吧,我找你來,是有事相詢,我想做一個東西,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夫人但有所求,駟必儘心竭力。”他雖激動,但口齒清晰,顯見是個條理清楚的人,呂姣滿意點頭,又道:“你可會做紙鳶?”

魯駟麵露疑懼,疑是因為他沒聽過這紙鳶是什麼東西,懼是因為他怕自己做不出夫人要的東西而被拉去砍掉雙腳扔出府去自生自滅。

原本想著能在夫人跟前露臉,進而飛黃騰達的想法一霎泯滅,他現在兩股顫顫已開始大淌虛汗。

“夫、夫人,何為紙鳶,奴未曾聽過啊。”

這會兒靜女已命人將長塌搬來了,同被挪來的還有放在寢殿裡的仙鶴銅燈,呂姣坐下後,先吩咐烏去家宰那裡要竹條,這才道:“你先起來吧,沒聽過便沒聽過,你不必害怕,我已說過,是我要做紙鳶,而你隻要給我把寬竹條削成我需要的細長便可。”

如此,那魯駟方才定神,轉念一想又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夫人難道是要向他授業?

先不管呂姣這邊的製造材料準備的如何,靜女又是指揮人搬長塌又是搬銅燈的,動靜不可謂不大,早已把側殿裡的公子重驚動了。

他不是沉浸酒池肉林之輩,更不喜鎮日混跡脂粉堆裡,今夜所作所為,還故意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不過是給主寢殿裡的那個恃寵生嬌的小女人一次教訓,她的手段雖高明,可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她把自己摔傷,不過是不想侍寢。

既已嫁他為妻,卻又不想侍寢,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個叫做長魚橋的遊俠罷了,定然是她對長魚橋還有情意,這才不願將身子給他。

他冷掀%e5%94%87角,推開糾纏上來的妍,端著酒爵漫步走出,他倒要看看她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對於女人,他可不在乎她心裡愛著誰,更不在乎那個男人是什麼樣的,既然成了他的女人,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忘掉過去,一心一意的想著他,愛著他。

在這一點上,他是絕對自負的。

正如她自己在婚宴上所說的話,如若一個男人連征服一個女人都不能,就隻會唧唧歪歪糾纏著她的過去不放,那還算什麼男人。

第25章 誰予我天真無邪

走廊上,風吹動著席簾上垂掛的玉環叮咚作響,呂姣坐在長塌上,垂著眼睫,手指靈活的紮著一根根竹條,才開始做,紙鳶的形狀還沒看出雛形,但從她搭建起來的框架上看,這紙鳶小不了。

“在做什麼?”

呂姣一頓,抬頭看他,便見他舉著酒爵,赤著腳,一派從容走來,發髻端正,衣裳整潔,心臟倏忽漏跳半拍,“你……”沒有寵幸她們嗎?

他倚著玄色大柱停在那裡,看著呂姣朝她舉杯,戲謔道:“我又如何?”

“沒……沒……”她垂下頭繼續手裡的工作,當看見這紙鳶在自己一點點的努力下漸成雛形,欣慰一笑,自信滿滿,“我以為夫主這個時候應該在寢殿裡和她們行敦倫大事。”

他哼笑一聲,坐到欄杆上,又問:“你在做什麼?大半夜不睡就是來弄這東西,你不知道你的動靜已擾了我的興致嗎?”

“哦,真的嗎,那真是抱歉了。”她又不看他,隻盯著自己的動作,變的牙尖嘴利:“但我以為,興致這東西不是誰能打擾的,如夫主真想寵幸女人,何時何地不可呢?夫主既覺得自己的興致被我打擾了,那隻能說明夫主此時此刻並不想寵幸女人,至少沒有那麼迫切,由此看來夫主不是個急色鬼呢,而是一個能隨性控製自己欲,望的賢人。”

他嗬笑出聲,拄頭細瞧她認真的模樣。

她手中這東西,東翹一根,西短一根,全都炸著翅似的亂,但到了她手裡,每一根都有了合適的去處,她盯著竹條就像盯著自己的情人,眼中有一種光,莫名的吸引他的注意。

“呂姣!你好啊。”一聲炸響驚亂了寂靜黑夜,呂姣抬頭便看見妍隻穿了一件薄裙就風風火火衝了過來,猶如炮彈。

“呂姣,你好不要臉,我和你沒完。”她左右一看,見呂姣手裡正弄著什麼,上手就要毀壞,然,就像手術刀之於醫生,她這個機械專業的學生對於手裡的任何機械也都能當成武器來捍衛自己的勞動成果,即便是竹條。她隻是舞動了幾下手腕,妍便被抽的嗷嗷跳腳,最後竹條彎曲抵著她的下頜,尖端戳著她的喉部,刺破了她的頸皮。

呂姣冷眼看著她,教訓道:“一直都不和你計較,不是怕了你的胡攪蠻纏,而是因為你沒膽正麵與我對峙,妍,留不住男人是你自己無能,何必找我麻煩。滾回你的側殿睡覺,不然,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妍瞅瞅一派悠閒看戲的公子重,又瞅瞅徑自低頭做活沒拿她當回事的呂姣,一時受不住這屈辱,哇哇大哭起來,任性的大叫一聲:“呂姣,你毀了我的好事,你太不要臉了。”罵完,飛奔而去。

“你這媵有些無禮,你該好生管教。”

遠遠的依舊能聽到妍嚎哭的聲響,她瞥了公子重一眼,低下頭繼續紮竹條,過了一會兒終是沒有忍住,諷刺道:“看見我們為了爭奪你的寵愛而吵鬨、哭罵、算計,你是否感覺很有成就感?”

“女子,不都是如此嗎?”他反問。

聽見他如此說話,她氣極反笑,眼風掃向他,帶著淩厲,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她泄氣的發現,像公子重這樣的身份地位、樣貌才學,他的確當得起那麼多女人為了爭奪他而大打出手。

放在現代,也必然是那些名媛明星們爭相討好的對象,更遑論在這個禮崩樂壞的時代,身為弱勢的女人們,為了活命,為了富貴,爭奪一個優秀的男人竟是那麼的理所應當,那麼的可以被輕易諒解。

如若她沒見過現代女性的自由隨性,沒見過獨立自主女強人的風範,她也該和她們一樣,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安穩,使出全付心計去討得一個男人的寵愛吧。

但終究是不甘心呢,她上了那麼多年的學,不是為了嫁給一個男人,然後做他後院裡的一個女人,整日裡過著耍心眼玩心計的日子的。

如若在事業上她是一個求安的人,當初選擇專業的時候她就不會選擇機械工程專業,做個老師,考個編製,這一輩子豈不妥當了?

但她沒有,她選擇了一個歧視女性的專業,一方麵是因為她喜歡把所學的物理定律運用到實踐中去,另一方麵則是想證明自己的才能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她要在男人的領域,把男人踩到腳底下去!

她要讓那些拿欲|望的眼神看她,輕視她的男人們,辱罵她狐狸精,造謠她不被男人包養活不下去的女人們,都在以後的日子裡隻能用仰望敬佩的目光看她!③思③兔③網③

然後,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個巴掌。

就像小時候,有的小朋友夢想要做一個科學家,但長大了卻隻做了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渾渾噩噩過了一輩子;有的小朋友夢想要做一個大畫家,但長大了卻隻成了一個街頭擺攤幫人畫素描的廉價畫手。

其實,她心裡清楚,不是所有偉大的夢想都能實現,她更知道,夢想就是用來摔碎的。可她就是不甘心,我十年完不成這夢想就用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一輩子,反正在這個世上我是孤身一個人,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即便不結婚不生子,也不會有長輩過來訓斥我,強迫我做什麼。

來到這裡之後,夢想碎成了渣渣,但她始終不甘心就那麼妥協,科學家做不成,我做一個締造出桃花源的那個人還不行嗎。

有些想法或許在旁人看來很天真,但就像小朋友們的夢想一樣,哪一個夢想又不是天真的呢?

“姣,你在想什麼?”

她看向他,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句話:用我一生,換你十年天真無邪。

公子重,你是那一個成全我不切實際天真的人嗎?

“不,沒想什麼。”終究還是縮回了自己一個人的小世界。但至少,該在這個男人的世界裡留下一點念想。

她想了想,放下正在紮的紙鳶,用一旁的竹條開始編織另外一樣東西——燈籠。

大紅燈籠高高掛,希望他以後的夜晚都是紅彤彤的,也許偶爾、偶爾能想起她穿著那件紅嫁衣時的模樣。

月下西樓影成雙,闃寂的夜色裡隻能聽見魯駟等人用銅匕首削竹條的響動,公子重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看她秀氣黛青的遠山眉,看她垂下羽睫形成的那道優美的眼角弧線,看她挺翹小巧的瓊管玉鼻,看她飽滿潤澤的朱色小%e5%94%87,看她凝脂雪白的頸側,倏忽他竟覺得怎樣看也看不夠似的。

怎會有人生的這般百媚千嬌,一顰一蹙變化萬千,他恨不能多生一雙眼,將她摟在懷裡,日也看,夜也看。

“姣。”他被月色所惑,早已把警告她的想法拋之腦後,伸手去握她的手,她驚覺,下意識的往後躲避。

他一怔,癡迷之態一霎收起,沉思後斂容問道:“是我令你難以忍受?還是因為其他的緣故?”

她垂眸不語,扯過白絹罩在紮好的燈籠上才道:“公子重,你能否告訴我,你這一生究竟想要幾個女人?你要了這些女人,隻是為了尋歡作樂,繁衍子嗣嗎?”她一頓,定定看著他的眼睛,“你能否告訴我,女人在你眼裡是什麼?我,在你眼裡又能是什麼?可以是什麼?我在你心裡究竟能走到哪個高度呢?”

她問的太突然,他完全沒想過這些問題,女人還能是什麼不外乎繁衍子嗣。

但他下意識的把這話吞回了自己的肚子裡,他有種預感,如若他真的照實說了,對麵這個用希冀的目光看著他的小女人肯定會失望的。

相對沉默著,她隻看見他琥珀色的眼睛,如獅如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