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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嬌嬌 青山臥雪 4347 字 3個月前

愛不釋手的模樣,呂姣心知床上這地點太危險,忙掙%e8%84%b1出來,站在地上扯他的手臂,催促道:“君子一諾,重若千斤,你不可反悔,快點命人把我的嫁妝都抬給我。”

“給你不難,嬌嬌準備怎樣謝我。”他屈膝拄頭賴在塌上不起,呂姣細胳膊細%e8%85%bf,身量又未曾全然張開,自然拉不動他這個多年帶兵的鐵鑄身軀,她也急了,使出吃奶的力氣拽他,嘴上說:“你這人好不講理,那本就是我的嫁妝,本該物歸原主,這會兒卻又要我給你好處,我不給,我憑什麼給你好處啊。”

“物歸原主?”公子重咂摸了一下滋味,順從的坐起來笑道:“姣,真口%e8%88%8c生花也。”

呂姣眨眨眼,心想,得了,她又“創造”了一個成語。

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大中華的成語和詞語都是五千年曆史的積澱,而今她身在春秋,正是詞語匱乏的時候,而她上了十多年的學,怎樣說話已成了習慣,冷不丁就會冒出一個成語或者俗語來,這並不是她能控製的,那就安之若素好了。

唉,上了十多年的學,在現代算是一無所成,是百無一用的書生,沒想到來了這裡卻成了字字珠璣。

呂姣心裡漸漸明亮起來,憑她的才學,在這個朝代最不濟弄個食客當當還是綽綽有餘的,當然,前提她得改變性彆。

她此時還不清楚,在這個朝代,識字本身就是一種能力,一種貴族才享有的權利。

她隻憑借此點就能讓很多人羨慕嫉妒恨。

“來人,告訴家宰,讓他把你們主母的嫁妝都搬來,連同她的奴隸和武士。”公子重道。

殿外,一個侍婢應喏而去,師氏也趁機離開。

日已升起,此時院中牆角已架起了五座青銅鼎,底下火堆引燃,烈火正熊熊燃燒,女奴正用陶罐往裡麵注水,男奴們則扛著剝好了皮的野物從小角門裡走來,還有的正在往這邊扛柴火,師氏知道,當黃昏來臨的時候,府中宴請的客人便會駕車而來,當夜晚降臨,賓客乘興而歸,就是主和那個齊薑洞房歡好之時,還沒得到齊薑的身子主已是對她寵愛不俗,若是今夜過後,主嘗到齊薑的美妙,日後必當寵幸更甚,那麼……

師氏轉頭瞥一眼從內殿裡傳來的歡笑聲,麵上隱有嫉恨。

轉身,徑自往巧人主仆所居的木屋裡去。

這木屋在主殿的後麵,位置較為偏僻,靠近廚下。

師氏在回廊上正%e8%84%b1木屐時便聽到裡麵那對主仆的竊竊私語。

“舂,我不能伺候主了,葵那賤奴該是最高興的,她終於頂替了我接近主。舂,你看著吧,不出幾日,葵就會成為葵人的,她的地位將會和我一樣,到時候,她就更目中無人了。”巧人坐在床鋪上扯弄著被角詛咒道:“最好她也得罪主母,讓主母抽她的筋剝她的皮。”

舂卻憂心道:“巧人,先彆管葵,還是想想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吧。”她瞥向巧人的肚子,低聲道:“十個月後,我們去哪裡弄個孩子來給主呢。”

“舂,是你讓我哄騙主,欺瞞上天的,你竟然沒想到以後該怎麼辦嗎?!”巧人一霎尖叫起來。

舂連忙捂住巧人的嘴,哀求道:“你想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嗎?”

師氏知道自己來的正是時候,遂即捏著木屐走下階梯,穿上之後,站在木屋下揚聲道:“巧人在嗎?”竟是裝作她才來的模樣。

裡麵有片刻的寂靜,遂即舂推開門笑迎出來,隻是她的臉已毀,當她笑時更顯恐怖。

師氏卻用憐惜母性的目光看著舂道:“用過我給你的藥膏了嗎?”

舂感激的點頭,忙道:“夫人快進來。”她心裡是感激師氏的,如若不是師氏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她也想不到讓巧人假裝有孕來逃過死罪這個法子。

“我來看看巧人是否還缺些什麼。”

一邊說著二人一邊進了木屋,舂隨手拉上了門。

寒暄了一會兒,師氏便歎氣道:“這些日子,你們主仆不要輕易出門,最好彆讓主母看見,不然,唉……”

巧人寒毛一豎,忙要哀求些什麼,師氏趕緊打斷她的話,笑著道:“今晚上主要宴請公卿,巧人放心,我會儘可能分很大一塊肉食給你們。巧人有孕在身就不要出去亂走了,今日會來很多公卿夫人,人多雜亂,你若衝撞了她們少不得挨上一頓打,你現在不比從前,若是一個不小心掉了孩子可不好。”

跪坐在一邊的舂連連轉動幾下眼珠子,試探著道:“夫人說的是,昨日黃昏麵見了君上,用了國宴,今日黃昏才是主的婚宴,那些和主交好的公卿們都會來,場麵一定很大,不知我們府上的女奴可夠用,不若我也去幫忙?”

巧人忙討好的道:“我自己照顧自己便可,夫人,就讓舂去給您幫忙吧。”

師氏點頭,憐惜道:“善。我正愁府上可用之人少。但舂的臉畢竟毀了,為免她驚到貴人,我隻留她照看一下火堆,添添水。”

“善。”巧人笑應。

“我來隻是囑咐一下巧人,黃昏時我會很忙,可能顧不到你,你不要出去亂走,府上西邊那處涼亭更不要去,那處有個池塘,蓮葉田田,楊柳依依,景色頗美,貴夫人們可能會去那處玩耍解酒,巧人不要去那裡,我怕你衝撞了她們,她們是貴人,無所顧忌,我怕她們一時興起讓人扔你進去,傷了你的身子是小事,我就怕她們傷了你的孩子。在她們看來,你這女奴生的孩子是雜種,是混淆了貴族血統的,她們很厭惡,連主也不會很看重。可在你卻很珍貴,你該知道一句,子憑母貴,母亦能憑子貴。”

舂的眼睛登時精亮起來,恭敬送走師氏之後,附在巧人耳邊就嘀咕開來。

這對主仆是奴隸出身,她們並不知道,貴婦們雖厭惡嬖人生下的孩子,可也正因為嬖人所生的孩子混淆了貴族血統,繼承權微乎其微,貴婦們並不以為然,而又因為對於生殖的崇敬,對於上天所賜的子嗣,貴婦們並不會隨意迫害,除非這些孩子直接損害她們的利益,能分去自己孩子的權利和財物。

大殿前的院子裡,此時停了五輛驢車,車旁站了兩排人,一排人穿著破爛的麻衣葛布,一排人則穿的相對光鮮,且各個身佩青銅劍,呂姣見此忙從回廊上跑下來,摸著車欄杆,轉臉又看公子重,試探著道:“那我就都收著了?”

公子重那一雙如虎霸氣的眼睛逐漸眯起,危險氣息漸漸釋放,呂姣忙道:“快、快,你們都彆愣著了,幫我把東西都搬到內殿去。”

她抬頭挺%e8%83%b8,一副土財主的模樣,指揮著男奴都行動起來。

她是不敢指揮武士的,因為這些武士都曾經是貴族,他們能拔劍護主,卻是不肯做這些下賤活計的。

“嬌嬌。”以兩個做婦人打扮的女婢為首,十多個女子挪步走了過來。

“靜女,烏。”呂姣嘴裡冷不丁就蹦出兩人的名字。

“嬌嬌,是不是……”靜女剛要問為何看押了她們一夜,那名叫烏的婦人輕輕把手覆到她的手背上,肅首行禮道:“嬌嬌一夜安好。”

呂姣一怔,遂即心暖如春,這二人是怕她受了委屈啊。

“一切都好。”

第17章 鴛鴛相抱她是啥?

到黃昏,日落西山,薄煙凝霧,賓客乘車,紛至而來。

公子重攜呂姣站在門口,一一相迎。

便隻見,從街頭到街尾,車馬傘蓋相接,他門前左右兩邊已無處供給後來人停靠,不得已,隻能讓奴仆趕著馬車停到彆處去。

這還是呂姣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迎接這麼多客人,緊張之餘,又有些興奮,看向公子重的目光也略有不同。

“夫主,你好生厲害。”一個人的人際關係多不多,重要不重要,隻有攤上婚慶喪禮這般的大事時才能真正體現出來。

又將一波來客送至府上就宴,公子重抽空笑道:“何處厲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呂姣一指門前那些公卿們的馬車,笑睨他道:“何必明知故問,你知道我在誇你呢。”

他淺笑不語,抬頭看向緩慢駛來的馬車,直接攜著呂姣迎出五十步以外。

“兄,讓弟好等。”

車上之人不是世子申又是哪個。

“弟勿怪,兄來得遲了。”說罷,由仆從攙扶下馬車,緊接著他回過身從車上又扶下一個華服女子。

“杜姬,這便是我們的新弟婦了。”他微笑看了一眼呂姣道。

世子申娶的是自己的太傅杜原款的嫡女,早在宴會開始之前,公子重便告知呂姣了。

呂姣忙上前攙扶,不料這杜氏卻先一步上前來托起她的手肘,含笑打量道:“我早就聽聞齊女嬌美,不成想竟美的這樣讓人不敢直視,弟婦啊,你長成了這樣一副模樣,可讓我怎麼活呦。”

這竟是一個自來熟的,而且還是那種讓人討厭不起來的。

被人誇了,呂姣臉上有點燙,忙道:“長嫂才美,美在端莊可%e4%ba%b2,美在腹有詩書氣自華。”

杜氏微訝,轉瞬便和世子申相視而笑,四眸中默契流轉,分明恩愛難掩,呂姣看了,心中略有羨慕。

他們便是那樣一對琴瑟和鳴的夫妻吧。

世子申看向公子重笑道:“弟好福氣,娶婦不僅貌美且才華不俗,出口成章。”

“哪裡,哪裡,我的姣可比不得長嫂能頌經寫文。”嘴上是這般說,可看他那神色卻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你呀。”世子申虛點他幾下,語笑%e4%ba%b2昵。

呂姣看的臉蛋更紅,頭都要低到脖子裡去了。

杜氏揚%e5%94%87一笑,握著呂姣的手道:“快彆自誇了,免得讓人笑話。世子,公子重,我們進去吧。”

人與人的緣分是很奇妙的,有些人第一眼相見就相互不喜,有些人第一眼相見便有相互%e4%ba%b2近之意。

呂姣看這個杜氏就是後一種,她麵相慈善,性情溫和,讓人不知不覺就想%e4%ba%b2近。

此時,大殿前的院子裡已就坐了許多公卿,當看見世子申夫婦攜手而來皆起身相迎。

“今夜是愚弟的婚宴,不比昨夜在王宮中拘謹,諸位公卿士族隨意歡慶更好。”被讓坐在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