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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連聲埋怨趙一傷道:“我現在還是不能動!你方才應該殺了胡青牛和王難姑的!他們身上說不定有解藥!也不知道無忌哥哥怎麼樣了……”

然而,無論她怎麼說,趙一傷隻是盤%e8%85%bf坐在她對麵,望著她傻笑,卻不開口,臉色也越來越僵硬。直到一隻凶惡的獵犬跑了過來,拿鼻子嗅了嗅,往後退了幾步,一躍而起,將趙一傷撞倒在地。

當沉重的倒地聲傳來時,趙敏才意識到,趙一傷已經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趙敏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也許是因為她劫後餘生,也許是因為她再次被迫和張無忌分離,也許是因為她此刻中毒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也許……

“那女郎,你在哭什麼?”突然間有聲音問道。

趙敏茫然抬起頭來。

幾聲犬吠聲裡,一個身穿紅衣,膚白如雪的女子站在雪橇上,好奇地盯住她看。她的身旁,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正含笑望著紅衣女,手中遞過一個手爐來:“小心,彆凍壞了。”

趙敏連動也不能動,被紅衣女抱上了雪橇。她不得不收斂了身為蒙古郡主的驕縱,和這兩個青年男女攀談。她很快便知道,這個男子叫衛璧,女子叫做朱九真。她還知道前世裡,朱九真是張無忌的初戀,曾狠狠地欺侮過他,還從他身上騙到了謝遜在冰火島的消息。但此時此刻,她連表示憤怒都不敢。

“你方才在哭什麼?那個死去的男子是你相好的?”朱九真悄聲問她。

趙敏慌忙搖頭。趙一傷雖然為她而死,可是她卻不想和他有除了主仆之外絲毫的關係。

“%e4%ba%b2人?”朱九真又問。

趙敏還是搖頭。她的%e4%ba%b2人是汝陽王和王保保。趙一傷算什麼東西!

“那……你哭什麼哭?”朱九真輕笑著說。趙敏固然美豔,但是朱九真對自己的容貌向來自負得很,便不覺得。她隻是好奇的問一問而已。

“我……我有一個相好的哥哥,被明教這幫壞人給抓去了……”趙敏真真假假地說道。

“明教嗎?”趙敏清楚地看到,朱九真眼角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拍了拍趙敏的肩,“不要緊,我們會去拜訪鐵琴先生,鐵琴先生會為你伸張正義的。”

當天晚上,趙敏被帶回了紅梅山莊。紅梅山莊莊主朱九齡見了美豔的趙敏,色心大動,當夜就要到她的房中要了她,卻被朱九真在門外攔住了。

“爹爹。”趙敏聽到朱九真說道,“昆侖派的鐵琴先生狼子野心,見了女兒,便日日糾纏,妄想女兒嫁與他做妾。女兒自然不願,但昆侖派勢大,我們輕易得罪不得。不如?”

朱九齡點了點頭,心領神會:“如此甚好。”

趙敏的劫數

紅梅山莊的朱九真和連環莊的武青嬰並稱為“雪嶺雙姝”。因為在趙敏的照顧下,張無忌沒有中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所以也就自然沒有了和她們見麵的機會。

朱九真在和武青嬰的明爭暗鬥中漸漸長大,因為衛璧想討好師妹武青嬰好學武家高深功夫的緣故,在爭奪中處於下風。一日,她鬱鬱離開紅梅山莊,一個人去昆侖山上遛狗,不知怎的就惹上了鐵琴先生何太衝。

何太衝靠師姐班淑嫻的支持坐上昆侖派掌門人的寶座,自然而然的娶了她。何太衝嫌師姐年老,相貌不佳,借口她沒有子嗣娶了幾房小妾,惹得班淑嫻嫉妒,於幾年前暗暗下了毒,差點毒死了最年輕貌美的五姑。

何太衝自然心急如焚,他又不明白五姑中毒的原因,遣門派弟子天南海北去尋找名醫。

周芷若既然有心為各大門派施恩,不請自到,以“素手金針”之名,治好了這位貌美如花的五房太太。然而,在分析病因的時候,她卻多了一個心眼,告訴所有人,五姑這是中了何太衝的毒,影影綽綽地暗示昆侖派內功至高深之處,非得尋武功同樣高深的人做夫妻不可。五姑年紀輕而無武功在身,何太衝寵愛過甚,反是害了她。

因周芷若用藥如神,輕描淡寫醫好了彆的醫生醫不好的病,故而五姑信奉若神明。當夜就哀求何太衝允她再嫁,或者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何太衝心中疑竇叢生、諸多不舍,但是禁不住正室班淑嫻一力主張,此事遂成定局。

不但五姑,就連何太衝先前納的那些偏房,都人人自危,先後尋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請出,何太衝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鐵琴先生的名望聲勢,實則是比不上這位“太上掌門”班淑嫻的。所有的偏房都托庇於班淑嫻的羽翼之下,生活得有滋有味。還真有幾個年輕的偏房仗著美貌,又熬不得寂寞,改嫁去了,何太衝隻覺得灰頭土臉的,生活的沒有滋味。

幸好“素手金針”也不是全無良心。周芷若臨走時候鄭重交給班淑嫻一套美容養生的訣竅,班淑嫻勤加保養之下,那張臉雖然比不得年輕女子,卻比原先好了不知道多少,夜裡燈下黑在被窩裡交公糧之時,肌膚觸?感也比過去好了些許,何太衝伺候起這位師姐的時候,倒是比過去更感輕鬆。

然而,輕鬆歸輕鬆,何太衝還是想逞一逞身為大男人的威風的。於是某天在白茫茫的雪地裡望到了朱九真,隻覺得年輕貌美,嬌憨動人,恰如白雪中盛開的一朵紅梅,當下就動了心,背著班淑嫻,派自家心腹弟子偷偷到紅梅山莊說項,許下無數承諾,朱長齡愛惜自家閨女,含含糊糊未說一句痛快話,隻是一味拖延。

如今天賜趙敏,看她模樣分明內功不弱,隻是不知得了什麼病,行走不得,模樣又長的美豔,朱九真就暗暗動了心思。

此事當然拖延不得,夜長夢多。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朱長齡就%e4%ba%b2自帶著趙敏到了昆侖派。

何太衝見趙敏較之朱九真多了幾份野性難馴的意味,正中下懷,當日大設宴席款待朱長齡,意欲當天晚上便小登科納妾,好好享一享豔福。誰知趙敏早摸清楚了這何太衝自私貪婪的本性,以金毛獅王的下落相誘,反倒逼得何太衝不敢輕易染指。

太上掌門的勢力無孔不入,何太衝還沒有想出萬全之策來逼趙敏就範,原本號稱去坐忘峰觀禮的班淑嫻就率領著西華子。衛四娘眾人殺氣騰騰而至。

何太衝望著新房中美人如玉,不由得男人了一把,壯著膽子向班淑嫻說:“我昆侖派建派近百年,昆侖三聖的名望更是威震宇內。昆侖派武功修至極深,男子便身懷精毒的說法從未聽人提起過,何況,師尊白鹿子也曾納有妾室。你看那素手金針年紀輕輕,常以輕紗蒙麵,隻怕她心懷叵測,故意拿謊話來誑我。再者,此女內功不弱,便是真有甚麼毒,也可從容化解。再者,”他將班淑嫻引到無人之處,“你不想要屠龍刀了嗎?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恐怕還得著落到此女身上。”

班淑嫻將信將疑,兩人討價還價了好一陣子,終於決定共赴坐忘峰,好看看素手金針葫蘆裡究竟是賣的甚麼藥。趙敏便被扮作昆侖派女弟子,由其他弟子以擔架抬著下了山。

昆侖山坐忘峰和光明頂相距不甚遠,是明教光明左使楊逍經營多年之所在。楊逍選擇居住在此,可謂用心良苦:一方麵,他有古典文人的傲氣和酸腐,不居光明頂主峰,表示對教主之位並無覬覦之心;另一方麵,明教既然沒有教主,自然以他光明左使為尊,他居於此處,實則已將光明頂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一旦主峰有事,他隨時可以調兵遣將前去支援。

但是也正因為此,楊逍陷入一場空前的危機中。他潛在暗中的部曲已經頻頻飛鴿傳書發回警報,說江湖上有個叫“素手金針”的年輕女子要對他不利,偏偏在這個時候,五散人像約好了似的齊齊出現在坐忘峰,要和他為難。

內憂外患齊聚,楊逍甚至連呼叫支援都覺得名不正言不順:聖火熊熊,在光明頂上燃的正旺,自有五行旗護持,你楊逍身為光明左使,難道還怕一個年輕女子的單獨邀鬥嗎?“素手金針”的帖子裡說的明白,隻為各大門派做個見證,並非助拳,因此她曾施惠的門派大多數不過遣了一兩個代表前來觀禮,似峨眉派這樣傾巢出動,或者似昆侖派這樣掌門夫婦互不放心雙雙蒞臨,都數異數。¤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楊逍望定了咄咄逼人的五散人,冷笑一聲道:“諸位倒來的巧了。恰恰趕上外麵有人與我為難之時。可是你們彆忘記了,本座乃光明左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使陽教主在世時,也須開壇稟告天地與本教明尊,申明罪狀,才好拿我。汝等為個人私利,和外人相勾結,豈不是令%e4%ba%b2者痛,仇者快?”

突然間,一聲長嘯聲響起,卻是青翼蝠王韋一笑到了。韋一笑怪笑著開口說道:“楊逍,本教和名門正派積怨成仇,勢成水火,多由你不自檢點、為非作歹為引,天鷹教和五行旗梁子越結越深,皆因你調處不當之故。如今我和五散人約齊了到此,便是要彈劾你。你服不服?”

楊逍冷笑道:“陽教主不知所蹤,光明右使和金毛獅王生死未卜,白眉鷹王自立門戶,你們不思齊心協力,偏要在這個時候彈劾我?我倒要看看你們有這個能耐?大家手底下見真章吧。”

正在這時,手下人突來傳報:“峨眉、武當、昆侖、少林諸門派都到了,遣誰前去迎接?”

楊逍正煩躁間,便道:“區區一個年輕女子,倒有如此大的臉麵。好,我倒要看看,她和我究竟有何怨仇,竟要積心處慮置我於死地?”

彭和尚和說不得對望一眼,兩人但笑不語。

周顛卻笑嘻嘻地開口說道:“說不定是你昔日造下的冤孽找上門來,也未可知。”

楊逍聽了這話愈加煩躁,麵上卻絲毫不顯,他冷笑一聲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楊逍不才,忝為光明左使,諸門派想對付明教,自然要先除去楊逍。諸教友且袖手旁觀,但觀楊某如何對敵!”

他這話音剛落,廳內便有雄渾的笑聲傳來,緊接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帶著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麵前,正是白眉鷹王殷天正和他的好兒子殷野王。

殷天正大笑抱拳道:“光明左使豪情不減,英姿一如當年。好!好!”又叫殷野王拜見了諸位世叔。

楊逍慌忙回禮,臉上越發和氣,心中卻暗自叫苦,知道白眉鷹王覬覦教主之位多時,此番不請自到,所謀非淺。

幾個人都是明教首領人物,風采斐然,氣勢不凡,齊齊走出大廳來到諸派所駐之處時,倒叫不少人心中暗暗喝彩,暗道明教並非傳聞所言儘是邪魔之流。

趙敏被夾在昆侖派弟子之中。何太衝對新納的愛妾頗好,怕她氣悶,還特意命女弟子扶她起來。

她妙目一轉,就看清了場上形勢,隻見峨眉人數最多,正襟危坐,宋青書代表武當,和峨眉比鄰而坐,正麵帶微笑對著滅絕師太侃侃而談,滅絕師太臉色和緩,顯見十分受用。

除了被趙敏設計了一把,不請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