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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便要問出楊逍的名字,繼而逼迫她騙取楊逍信任,然後暗中害了他了。以滅絕師太對楊逍之怨恨,紀曉芙對楊逍之癡情,一場悲劇在所難免。想及此處,她突然間從草叢裡竄出,大聲說道:“那壞蛋男子,多行不義,自然有人會殺了他;紀姑娘若是塵緣未斷,大可以重覓良人,何必落發為尼這麼悲催呢?難道是見那男子英俊瀟灑,武功高強,哪怕被他所強,竟然愛上了他不成?”

滅絕師太和紀曉芙原本說的是極隱秘的事情,不防竟有人潛伏在旁偷聽,心中大驚。再定睛看時,卻發現偷聽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滅絕師太又氣又惱,不覺叫道:“哪裡來的野丫頭,偷聽我峨嵋門派機密,是何道理?”說罷,一記掌風就輕飄飄的拍了出來,勁力甚輕,顯見並無殺人之意。

紀曉芙慌忙叫道:“師父,這個小姑娘是好人,曾救了弟子性命!”

周芷若卻早已向旁邊一滑,輕鬆避開了滅絕師太這掌。滅絕師太輕輕“咦”了一聲,似乎頗感驚訝,周芷若已經笑著說道:“被人強了也就被人強了,技不如人而已,就和學藝不精為人所殺一樣,沒什麼值得耿耿於懷的。你卻心灰意冷,情願落發為尼。難不成你知道,你心中那人愛上了武林第一美女,你翻盤無望,所以不得不走苦情路線,帶著小女兒可憐兮兮的過日子,是不是想喚起那人的憐憫之心,好讓他心中重新想起你?”

紀曉芙臉色蒼白,顫聲說道:“你胡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他才不會……”

周芷若道:“若是他心中思念你甚深,以他的神通廣大,還怕找不到你的下落?你以為如果不是他玩膩了你,你能逃的出去?而且不被捉回?何必巴巴的給你一枚什麼令牌,由著你和女兒流落江湖這麼久,卻不聞不問?你遭武當殷六俠退婚之事傳遍天下,而他呢?恐怕是在忙著和彆的女人蜜裡調油了吧?給了你一塊令牌,叫做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你若是主動送上門去供他玩弄,他自然不會拒絕,若是從此銷聲匿跡,他也不會強求。這樣的男人,能有多愛你,恐怕是一時新鮮罷了,你何必將他放在心上?”

周芷若這一番話,自然沒什麼好意。

她原本就覺得楊逍年老德薄,既無光明右使範遙待黛綺絲之癡情守禮,也無白眉鷹王殷天正的雄才大誌,更無金毛獅王謝遜狂性大發前的文武雙全,德才兼備。

像這樣的男人,隻有一副好皮囊可取,較之殷梨亭,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裡。這樣的男人,用過了也就用過了,何必整日裡心心念念放在心上?難道把自己代入苦情戲的女主角,不停的自虐,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嗎?

她心中大大的看不慣,所以和紀曉芙說話時,極儘挑撥離間、汙蔑造謠之能事,隻盼著紀曉芙迷途知返,把楊逍這廝一腳踢開,最好重新尋個武林才俊嫁了,梅開二度才好。

惜才之意

紀曉芙見周芷若說的有鼻子有眼,特彆是她明明尚未來得及告知滅絕師太,對她用強的那人的身份,周芷若卻能將送令牌之事說的分毫不差,顫聲說道:“你胡說……”其實心中早就信了,雙手捂住臉,轉身欲跑。

滅絕師太見這副情形,對周芷若反倒添了幾分忌憚之意,飛身上去製住紀曉芙,連點她周身%e7%a9%b4道,放在一邊,繼而直起身來,朝著周芷若森然說道:“你這小姑娘,胡說八道什麼?你敗壞我愛徒清譽,該當何罪?”話音剛剛落,已經欺身到周芷若跟前。

周芷若抬頭看時,還未想到該如何應對,體內九陽神功已經自然運轉,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避開滅絕師太的掌風。

滅絕師太暗道:這小姑娘未知是何等來曆,好快的身法!她卻不知道周芷若心中也為她剛剛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擊詫異,暗道:我原本以為九陽神功大成之後,就可傲視天下,可若非神功護體,剛剛滅絕師太的這一掌我都避不開,可見峨嵋派為六大名門正派之一,武學確有獨到之秘。

其實周芷若此時九陽神功大成,防禦力已經是極強,滅絕師太的招數雖然精妙無比,但隻要神功自動運轉,便奈何她不得,可謂立於不敗之地;不過周芷若一向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善於吸取彆人的長處,故而對滅絕師太的武學造詣佩服不已。

兩人你追我趕,纏鬥了數十回合。滅絕師太主攻,掌法、指法、拳法、擒拿法、%e8%85%bf功並用,周芷若卻隻管躲閃,於九陽神功中暗暗融合了九陰真經上的輕功心法,飄忽閃爍,時東時西,雖然未曾修習淩波微步,卻堪堪有幾分足不點地、羅襪生塵的景象。

滅絕師太越打越是心驚,以她的眼光,已然看出周芷若輕功極佳,內力也是頗強,隱隱竟不在自己之下,隻是尚不懂得靈活運用而已。她越打越是動了惜才的心思,不由得停了手問道:“小姑娘,我且問你,你的師父是什麼人?”

周芷若不假思索答道:“我的師父便是蝶穀醫仙胡青牛之妻,毒仙王難姑。”

滅絕師太皺眉說道:“既然王難姑是你的師父,她又有毒仙好大的名頭,何必在前麵加蝶穀醫仙之妻的稱謂。你的師父竟是這樣教你的嗎?難道堂堂毒仙的名頭,還比不過胡青牛之妻的頭銜?”

周芷若聽她說話十分合心意,對她的好感又加了一層,歎了口氣說道:“滅絕前輩所言甚是。隻是我拜師這幾年來,常會被彆人問及師承,往往說起毒仙,他們老大不以為然,提起胡青牛之妻,他們才會點頭,麵帶了然之色。我心中雖然非常不忿,漸漸的也隻好入鄉隨俗,按照他們的習慣來了。其實在我心中,自是覺得,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妻子,也不及自己憑能力闖出名號的好。”

滅絕師太終身未嫁,厭惡男子,聽了她的言語神情,便知道她是出自肺腑,心中歡喜,想了想又道:“毒仙王難姑據說毒術獨步天下,但卻未聽說她在內功輕功上有多擅長。何況我看你的內功路數,正大光明的很,倒不像是明教中人教出來的弟子,不知可有彆的奇遇嗎?”

周芷若正在遲疑,不知該如何作答間,便遠遠聽到一聲冷笑:“她的內功路數,光明正大,自然不是我明教中人教出來的弟子!我明教中人,都活該是陰狠毒辣的邪派功夫才是!”

兩人回頭看時,卻見王難姑正朝這邊走了過來。

周芷若想起滅絕師太恨烏及烏,因為楊逍的緣故,對明教中人深惡痛絕,又知道王難姑毒術雖高,若論武功,斷然不是滅絕師太的對手。她一念及此,忙飛身撲過去道:“師父,您怎麼來了?”卻悄悄在王難姑耳邊低語:“峨嵋派素來和明教為敵,師父你此番現身,卻是棘手。”

王難姑知道她是出於回護自己的一片好心,卻憤然回答道:“誰要你關心!你遲遲未歸,我和你師公都很擔心你,想不到你卻在這裡磨蹭!”雖然口氣甚憤然,然而一句話到了後麵,卻是一片嗔怪回護之情,溢於言表。

滅絕師太武功極高,王難姑和周芷若二人的竊竊私語她自然聽的清清楚楚,正欲辯駁時,便聽見周芷若大聲說道:“你放心,滅絕師太老前輩雖然厭惡明教中人,但是卻不至於在此時此刻,仗著武功高欺負手無寸鐵的毒仙。這種傳出去令江湖中人恥笑的事情,想來她老人家是斷然不屑為之的。”

滅絕師太一愣,隨即便知道周芷若說此語的用意,無非是給自己帶高帽子,用言語拿住自己而已。若是平時,有明教中人敢如此投機取巧,她怎肯罷休?但是此時她既然對周芷若動了惜才之心,連帶著對王難姑都看順眼了許多,難得平心靜氣的說道:“我方才正在問這個小姑娘,她一身極驚人的輕功和內功,究竟傳自何人,還望告知。”

滅絕師太脾氣不好,她這樣的說話,在她而言,已經是十分難得了。然而王難姑向來爭強好勝,聽到這硬梆梆的問話,怎肯吃這個虧,冷笑著向周芷若說道:“怕是有人看上你了,要收你為徒呢!隻是她這問話倒也奇怪,既然知道我和胡青牛武功低微,斷然教不出你這樣輕功和內功俱佳的弟子,還有什麼好問的呢?反正若論搶,我又怎麼搶得過滅絕師太?”

原來王難姑自收周芷若為徒後,常常慶幸不已,看著一塊璞玉漸漸被雕琢成價值連城的玉雕,自認為是平生頭一件得意的事情。她因為這個緣故,心中自然而然的有了幾分危機意識,生怕彆人和她搶這個好徒弟。前些天因胡青牛偶然提了幾句,周芷若學起醫術來見解獨特,若是好生教導,能成為一代醫仙,她便不依不饒起來,和胡青牛吵了好長時間。如今滅絕師太剛剛有幾分惜才的念頭,就被敏[gǎn]的她嗅出了蛛絲馬跡,直接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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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左使其人

周芷若心中暗驚,王難姑和滅絕師太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她自然不願意她們就此傷了和氣。然而兩人皆是性情剛強,狹路相逢,料想一場爭鬥難免。她有心轉移話題,便向著滅絕師太言道:“滅絕前輩可知,玷汙紀姑娘的那禽獸是何方人士?”

滅絕師太看了紀曉芙一眼,轉頭向周芷若問道:“你知道?”

周芷若歎了口氣道:“我雖然年幼,卻也承蒙師父教導,學了幾手毒術。醫毒向來不分家,紀姑娘被人打傷,她的傷勢,裡裡外外都是我照顧的,我若不知道,此事便更無人知道了。”

滅絕師太冷笑道:“此事是我峨嵋內務,不必你一個外人摻合!”

周芷若道:“我自然有一番道理。隻是這番道理,卻隻能說與師太一個人聽。”

滅絕師太猜到她想保王難姑平安的心意,冷笑一聲,向王難姑說道:“如今你徒弟想跟我說幾句私密話,不知道你可否行個方便?”

王難姑起初不願答應,繼而看到周芷若眼中的求懇之色,一下子就心軟了,冷哼一聲,向著周芷若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一向伶俐,想來滅絕師太自恃身份,也不至於為難你。隻是你若……好歹有始有終,回來跟我說一聲再走吧!”

她這番話說的沒頭沒腦,周芷若一時來不及細想,點頭應了,王難姑隨即離去。她武功自然不甚高,身法也不夠迅捷美妙,然而行走之時卻自有一種傲然不凡的氣度。

周芷若待她走遠,便聽得滅絕師太言道:“此間更無外人。至於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既是苦主,自然該在旁邊聽著。”

周芷若便歎了口氣道:“原本我是不必摻合的,隻可惜,那個玷汙了紀姑娘的禽獸正是明教之中一個為非作歹、不知檢點的風流浪子,我父%e4%ba%b2昔年每每說起他,恨不得替陽頂天教主清理門戶。如今我父%e4%ba%b2既死,又知道這禽獸玷汙了冰清玉潔的峨嵋女俠,我自然有心繼承父%e4%ba%b2遺誌,怎教不關我的事?”

滅絕師太聞言大怒道:“此話當真?膽敢玷汙我愛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