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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不知道為此甩了他多少白眼。

蘇裳就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瑟縮了一下,組織措辭。

“是不是要去看嘯天音?”

蘇裳抹了一把汗,不承認也不否認!

靈丹到了八階,即便是魔修也是大有裨益的。煉虛期的修士,不會再局限於*的需求,尤其是像嘯天音這種大乘期修士。

賀清風看著下麵的小白眼兒狼,扔給她一瓶煉虛丹——真正魔修人修通用的高階丹藥。

蘇裳眼睛一亮,隨即又彎成了月牙兒,“師尊,咱們宗門可沒有煉虛期的修士!”

賀清風麵皮一冷,小徒弟這是找抽是吧!這煉虛丹的確是為那個混蛋嘯天音煉的,誰讓他教出的徒弟拿到了魔音天琴,而且還沒有將小徒弟據為己有的意思。單純從這點上來說,他這個正牌師尊還是很感激的。

“彆忘了,我才是你的師尊!”

蘇裳趕緊稱是,直順了賀清風一刻鐘的毛,小老頭才順下這口氣兒來。

蘇裳帶著這瓶八品煉虛丹和自己煉的五品六品魔丹便溜去了天胥閣。

能從那三隻吃貨嘴裡摳出來的六品魔丹自然是要給天續音師的。一瓶魔丹奉上,天續音師還了她一個白眼。

“你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

蘇裳抹了把汗,她真不是來討好他的。

“這是謝謝您在魔音天琴大比之時的關照!”

蘇裳這不說還好,一說天續音師的臉就開始陰晴不定。那次大比,他沒能替蘇裳解圍,本來心情是很鬱悶的。

蘇裳當時正被雪歌糾纏,倒並不知道這茬兒,不過她一見天續音師的臉色,怕他想歪,於是又補充了一句,“聽說重音樓一直想把我挖出來,是您替我擋下的!雖然這魔丹不值錢,不過,現在我也隻能煉出這個等級。”

天續音師接過丹瓶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離去前還不忘酸溜溜地說上一句,“師尊可是很想念你的!就怕你把小命丟在極相域……”

這話聽起來她沒把小命丟在極相域很遺憾似的。

待天續音師離開,眾弟子才圍攏過來。

他們跟小僵屍都半熟不熟,但如今這廝奪得魔音天琴,用實力征服了他們這顆顆男兒心。

“沒想到你的丹道修為也如此之高!”樂凡毫不吝嗇地讚了一句,也接過遞到自己手上的五品魔丹。

師兄弟閒話了幾句,話題不期然地轉到魔音天琴身上。蘇裳當即頭皮一麻,話說這些“師侄”們最初對這魔音天琴的積極性並不太高,但聽了從第二域回來的師兄們各種添油加醋的讚歎後,竟然都心生向往。

“小師叔,你現在能操控魔音天琴了嗎?”

“小師叔,能讓我們看看魔音天琴嗎?”

“魔音天琴這種高階寶貝,應該有音靈吧?它長什麼樣兒?”

蘇裳真怕這些家夥再問下去,雪歌會發飆。她正想向樂凡求救,誰知,那廝竟然好心情地在重圍之外,迎風而立,站得玉樹臨風,笑得春風無限好——難得看見自己的師弟們如此“有人性”,若是始祖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而此刻那位始祖正高傲地在坐魔音殿,一麵克製著見到消失十年的弟子的激動心情,一麵卻在想如何壓倒如今得到魔音天琴的僵屍徒弟。好吧,就算再憧憬魔音天琴,他也不能在自己徒弟麵前掉了份兒——師尊的威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硬沒看見自己那僵屍徒弟的影子,終於端不住這個師尊的架子,直接去外麵提人。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蘇裳就被那大乘期修士的一道“龍卷風”給卷吧進了魔音殿,剩得一幫弟子麵麵相覷——咱師祖這脾氣越來越勁爆了。

蘇裳使勁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淩亂的衣衫,十分嚴肅地抬眸看著嘯天音。

嘯天音挑眉,“十年了!難道你就沒想想師尊?跟那些徒子徒孫聊個什麼勁兒!”

老祖,你好歹是一介大乘,不帶這樣吃醋的!

蘇裳將刻意為他求的八品煉虛丹奉上,嘯天音那怨婦氣質這才壓製下來,但他依然口氣不好地說了一句,“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追究你目無尊長的罪!”

蘇裳抹了一把汗,媽的,她這周圍都是些什麼人呐,怎麼每個人都像是她欠了他們似的。

蘇裳使出吃奶的激情又順了半天的毛,臉都僵了,才看到嘯天音的笑臉。

嘯天音清清喉嚨,接受完僵屍徒弟的討好,心情甚好,這才進入正題。

“有一件事兒,為師想請你幫忙!”

蘇裳眼睛一眯,心裡盤算起來,這魔音老祖能有什麼事情要他幫忙了?

她陡然想起之前他收她為徒,又極力促成她去奪取魔音天琴的事情,以及他曾經將彌音境交給她時的話,“這對你也是一份機緣,隻是你得了這份機緣,一定要記得,你便欠天胥閣一份人情!”

而之前的種種正是嘯天音刻意為她創造的機緣。如今魔音天琴在手,或許也是她歸還這份人情的時機。

嘯天音一看她臉上那忽明忽暗的小火苗笑了起來,“彆瞎猜!”

“尊者,您說!”蘇裳已經決定,絕對不能辜負了嘯天音的這翻心意。雖然這便宜師尊某些時候小氣點,但對她是真的好。再則,即便看在當年天胥閣救了青陽的份上,她也不會拒絕。

“如今,你們已經回到第一域,想必很快玄劍宗就會反攻修真界。”

一聽這個開頭,蘇裳就知道,肯定是跟修真界哪個宗門有瓜葛了。

“我想你去玉璿宗找一個人。”

“誰?”

“我的師尊元聖天尊!”

擦!又是位天尊!蘇裳其實很不想跟那些仙人打交道。有誰聽說這位魔音老祖是有師尊!可為毛會在玉璿宗?

這個理由說起來還真不長,若乾年前,這位天尊放棄飛升的機會,決定逍遙天地間,無意間闖入了玉璿宗的禁地,害死了人家一閉關的老祖。從此,玉璿宗就纏上他了。

嘯天音說得極為簡單樸素。簡單得蘇裳都不信。她隻瞪大了眼睛迷惑地看著嘯天音,想從他風雨不動的麵部表情裡看出他到底掩藏了什麼秘密。

可這位修為就是高呀,關鍵時刻,絕對不露一絲破綻給她。但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萬事小心!”

可蘇裳就不明白了,“如果找到,我需要做什麼?”

“他看到你手中的彌音境自然知道你是我的傳人。什麼都無需說!”

蘇裳被這句話震得直到出了天胥閣才想起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魔音老祖是魔修,元聖天尊可是仙人,完全是兩個對立的道統……”這師徒倆是鬨哪樣兒?

“……她就是那個青陽,戰元、烏致兩位前輩就是因她而死……不過一個凡人女子,也配……”

蘇裳這正在凝思間,就聽見下麵樹林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蘇裳的腦袋裡冒出來,她一個轉身衝了下去。隻見三名魔修攔住了孤身一人的青陽。

而青陽身邊散落了一地的東西,她就像是沒聽見似的,看也不看這些人,隻自顧自地一點一點地撿東西。

煞氣卷著勁風伴著一斷美妙的旋律直接衝向那三名魔修。最前方的人巨劍一擋,抬眸之間,蘇裳才發現,竟然是戰戈!另外還有兩名魔修,包括白瀟。而說話的人她並不認識,但一看也是伏魔使無疑,隻不過品級有點低。

“蘇裳?”戰戈與白瀟齊齊喚了出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青陽也抬了眼,尷尬地站起身,手裡還抱著一堆靈果。

而那不知名的伏魔使一見兩位老大認識這女修,當即就瑟縮了一下。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青陽趕緊拉住蘇裳,“我駕著法器自己掉下來的,不關他們的事兒!”

青陽最不想的就是蘇裳為了她以身犯險。對方是一名魔嬰一名金丹後期,最弱的也到築基後期了,如果真杠上,她怕蘇裳會受傷。

白瀟從來沒見小僵屍如此狠戾模樣,嚇了一跳,趕緊打圓場,“我們剛從千波疊雲出來,就看見這位姑娘的法器似乎出了故障,於是跟了過來,看她有沒有摔傷,誰知道……”白瀟瞟了一眼戰戈。

戰戈的劍並沒有收起,隻是十分嚴厲地看著蘇裳。

蘇裳冷笑一聲,無視戰戈的劍氣,隻看著那名魔修,“方才是你在說話?”

即便有所畏懼,但作為低階伏魔使,他不能在上級的麵前露出怯懦來,竟然不怕死地往前一站,用儘量委婉的語氣說道:“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上次若不是她到妄魂壁強行通關,我也沒機會認識害死戰元前輩的人!”

這次,他隻說了“戰元”,而且刻意加重了那兩個字音,目的不過是要激起戰戈的戰意。

如此一句話,猶如一盆寒冰從蘇裳頭頂砸下來,喀嚓喀嚓,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凍裂了。

“你是不是還說了什麼?!”這狠戾語氣,使得那聲音都顯得嘶啞起來。

青陽原本拉住她的手,在此時不自覺地縮回去,那種畏怯與自慚讓蘇裳的心臟喀嚓一聲直接碎了一地。

玄音一響,完全變了調,天空黑了下來,一道光劍在手中成形,而玄音如傾天而下的黑色瀑布氣勢洶洶地衝刷下來。

饒是戰戈這樣的高階修士,也忍不住要顫栗。

玄音一轉,玄音劍夾帶著淩厲氣勢衝上那魔修麵門。儘管戰戈早有她發難的準備,一劍接下,竟然一股鹹澀湧至口中,他生生將它吞下,麵上依然堅硬如鐵,不肯退一步。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了!”白瀟直撓頭。他難得來第一域,還想跟蘇裳和即墨子寒交個朋友呢,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就打成這樣!

而令人驚恐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雙眼赤紅,臉上的黑色火焰隨著玄音劍一舞,像是點燃了火藥桶,包圍著她熊熊燃燒起來——這不會是魔化的征兆吧……

戰戈的劍一觸碰到這黑色火焰便瞬間炸裂,七品魔劍竟然瞬間就化成了粉末。

蘇裳的氣勢絲毫不減,一劍直接刺向那名魔修。可意外的是,蘇裳的劍竟然就在離魔修喉嚨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白瀟終於在混亂中看到了黑焰之中多出一個人影,那正是那弱小的青陽。

她緊緊抱著蘇裳的腰,臉貼在她背脊上,輕聲說道:“阿蘇,彆為了我殺人!我不想看到你殺人!”

蘇裳就在這話下麵停了下來。但黑色火焰燒出的冥氣波卻依然在空中激蕩不安。

白瀟與戰戈都有些驚訝,就在他們以為蘇裳真得要住手時,隻見她的纖指一轉,玄音劍化成四枚透骨釘將那魔修的四肢死死釘在地上。隨即轉身還封了青陽的聽覺。

“這不是你們伏魔使慣用的伎倆嗎?現在我也讓你們自己嘗嘗是什麼滋味!”轉而她血紅的雙眼看向戰戈,質問道:“你可知道當日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