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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君雪慕……”這個名字他很陌生,可身體卻對它有反應。即墨子寒忍不住又看了一下碧蘿,他們之間的關係可非同一般。當即他冒出一個十分仁慈的念頭。

右手一揚,修士們的聲討戛然而止。

“既然都是前世的事情,無論實情如何,都不應該再帶到今生!這位君大仙人也是愛美心切,情有可原!不過,碧蘿,畢竟你已轉世,對於前世的事情,還是放下吧!否則,牽動出來的風波,可未必是你能夠承受得起的!”

即墨子寒的話十分平靜,平靜得所有人都隻能洗耳恭聽,細細品嚼著每一個字。與其說這是威脅,不如說是警告!他似乎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麼!而此刻他偏偏要息事寧人,這太不像他的作風了!那麼,這位應該是有什麼籌謀吧!

所以,沒有人敢違逆,順著即墨子寒的話結束了這場風波。

“不過,方才你們是如何欺負我的僵屍的,自然是需要討回來的!”即墨子寒突然一聲冷笑,殺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誰都沒看清他的動作,隻見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朝著君雪慕和碧蘿傾軋過去。那威勢可不是做做樣子的。噬魔劍的煞氣凜冽,靜靜地在空中燃燒著,黑色球體一擊,直接將那山體透傳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蘇裳看著山峰擋住的對方山脈,在那一個洞裡泄露出來的風光,感慨了一句,“那邊的風景似乎不錯!”

眾人齊刷刷流下一滴冷汗——果然,這兩廝是不能得罪的!人家一個冰球連僵屍毛都沒碰到一根,你倒好,一個黑球將人家洞府都砸穿了。更可惡的是,一麵說著息事寧人的話,這一麵已經將人壓成肉醬了。那可是仙階修士,就算道行受限一點,竟然連招架之力也沒有,這得多驚人呀?

夜凰的眼神暗了暗,這噬魔劍最大的威力在對付魔修時才能發揮,而如今,連對付人修和仙人竟然也能達到如此威勢,看來,即墨子寒已經將魔根與那靈脈的氣息融合得差不多了。當即心下十分安慰。

君雪慕和碧蘿從廢墟爬裡出來時,那兩人已經不見了,隻剩得好奇的眾修士正在他們曾經的洞府裡觀摩這噬魔劍的劍意。

回去的路上,百裡塵跟隻鬥敗的公%e9%b8%a1一樣耷拉著腦袋。他本來是要去幫蘇裳的,從頭到尾他也都陪在蘇裳身邊,可結果,他一點用途都沒派上,反而是這即墨子寒三言兩語一揮劍,將事情處理得乾淨漂亮……

即墨子寒瞟了這個“第三者”一眼,提醒道:“阿蘇,謝禮呢?”

蘇裳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所以此刻掏丹瓶也很爽快,直接一瓶五品的靈丹丟入百裡塵懷中,“今天要謝謝你了!”

百裡塵瞬間怔住,小僵屍就用一瓶靈丹將他打發了?這關係有必要撇得這麼乾淨嗎?捏著手裡的丹藥,百裡塵嘴裡低聲喃語,“我不是為了謝禮才這麼做的……”

蘇裳沒聽清,“你在說什麼?”

百裡塵無比沮喪,搖搖頭,乖乖回自己的洞府畫圈圈去了。

顯然即墨子寒心情更好,看著蘇裳那並不出眾甚至有點詭異的臉說道:“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能長得如此難看了!”

擦!沒事彆拿長相說事成不?

“你這張臉,沒人認識!身為僵屍,你的氣息也完全變了,沒人能窺探到你的過去!而你,也不記得任何人……”似喜亦是悲。但總算在這個結果裡找到一點好的因素。就讓那位混蛋仙人去疼惜他的美人碧蘿吧!多美好的結局呀!

即墨子寒忍不住就要在心底大笑。

“那個,你真沒事吧?”蘇裳愕然,這都哪兒跟哪兒呀!不會被人打攪修煉走火入魔了吧?

即墨子寒搖頭,依然笑得十分詭異。

蘇裳心裡繞了個彎子,雖然今天的事情是解決了,可聽了碧蘿的話,她心裡有了疑惑,不吐不快。等到回到洞府,才抓住即墨子寒問道:“如果你就是伏夜,碧蘿應該就是你的心上人。”

“她叫碧落,並不是碧蘿!”

“一字之差而已!”名字嗎,怎麼能拿這個來判斷?何況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雖是一字之差,一為上蒼,一為草芥,如何能比!”

即墨子寒的口氣竟如此肯定,蘇裳很意外。其實方才被碧蘿算計時,她就在想,即墨子寒會相信她的話還是碧蘿的話。而今見即墨子寒的態度,雖然沒有將碧蘿趕儘殺絕,但卻詭異地讓人很安心,仿佛那個碧蘿耍出什麼幺蛾子,他都不屑一顧般——嘿嘿,都被人當成草芥了,如何會放在心上。蘇裳滿心的幸災樂禍。

不過,“那你為什麼要把我變成僵屍?”而且還是一隻醜不拉幾的僵屍。

即墨子寒難得的好心情瞬間被壓成了便秘色,這其中的緣由他也不記得。但看著小僵屍一臉哀怨地等著他回答,即墨子寒的傲氣也跟著上來了,“做僵屍哪裡不好了?”

蘇裳高高揚起下巴,用眼神示意:哪裡好了?最關鍵的一點是,“你是真的為了懲罰我,才將我變成僵屍的嗎?若不是我有冥氣護體,此刻恐怕也隻是一隻傀儡!”

即墨子寒這下臉白了,這一刻,他恨死那碧蘿了,真後悔當時沒有一劍劈了她!媽的,現在小僵屍來找他算舊賬,偏偏他還記不得事情的真相。他即墨子寒向來肆無忌憚慣了,既不擅長編故事,也不屑於騙人。可小僵屍不依不饒的樣兒,真的很令人抓狂!

“你忘記你臉上的靈魂鎖了嗎?”一個聲音輕飄飄地飄進來,正是隨後跟來的夜凰。

無疑這話給即墨子寒解了圍。即墨子寒當即有了底氣,一戳蘇裳的臉頰,“魔族的靈魂鎖可是必須耗費*力的!為的是鎖住往世來生。我想我再傻也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犧牲自己來加注這個靈魂鎖吧?”

蘇裳小心肝默默地跳動了一下,“你……”

說了這話,即墨子寒竟然默默地紅了耳根子,這麼直白,小僵屍得得瑟成什麼樣兒呀!好吧,偶爾給她點好果子吃,也是應當的。

誰知蘇裳小臉一苦,忿忿地說道:“你竟然恨我到這種地步?”一輩子折騰不夠,還得搭上下輩子!

正等著小僵屍撲上來感恩戴德的即墨子寒直接僵在那裡。夜凰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

雖然氣憤,蘇裳還是很有理智的。與魔尊為敵,借她十條命也不夠死的,這即墨子寒不是不明事理的大魔頭,所以,她決定化乾戈為玉帛。

蘇裳看即墨子寒不說話,提了提膽,蹭過來,清了清喉嚨,“其實吧,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之前你不也滅了我一條小命嗎?咱們就當扯平了!有什麼恩怨都一筆勾銷!反正現在,你我都不記得前世的事!”

蘇裳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瞟即墨子寒。男人的氣壓似乎有點低呢!隨即她又鼓了鼓膽,從兜裡掏出兩瓶靈丹來,“現在總行了吧!咱們一笑泯恩仇行不?”

擦,難道兩瓶靈丹就能打發了他?他的身價竟有一天能跟百裡塵相媲美的時候!即墨子寒緊緊攥著丹瓶,他真怕自己一個手癢會直接掐死小僵屍!

夜凰已經無語望蒼天了!

“我一直很好奇,她到底算你什麼人?”夜凰磨著後槽牙,強忍壓抑著。

“我也很好奇,碧落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難得話題能夠轉到彆人身上,蘇裳趕緊幫腔。畢竟讓這廝不惜將她練成僵屍來報複的女人,她能不上心嗎?萬一真碰到那碧落了,萬一那碧落還跟這個碧蘿一個樣兒,她鐵定得玩完。

即墨子寒怒極反笑,隻是笑得甚是瘮人。他冷颼颼地瞥了蘇裳一眼,視線落回夜凰身上,恢複了嚴肅表情,“一個值得我為之付出性命和修為的人!”

夜凰原本悠閒靠著的身子瞬間站得筆直,一股低氣壓泛濫開來,“魔族的性命,在你眼裡就如此不堪嗎?”

即墨子寒剛要再說點什麼,夜凰已經拂袖而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件事情之後,蘇裳發現自己明顯不遭即墨子寒待見了。她乖乖地待在修煉之境裡修行煉丹,偶爾即墨子寒下來,她從未有過的大方將丹瓶放到他麵前,即墨子寒每次都是瞟上一眼,便去找焚天和雪歌了。壓根就當她不存在。

可是吧,每次他出關,無論她在哪片靈藥田溜達,他都能恰好地往那兒路過。這存在感刷得,就好像等著蘇裳撲上去求他原諒似的。可小僵屍偏偏不覺得自己有錯。

思忖再三,蘇裳終於壓不住火了。不過,作為死人,蘇小僵屍決定淡定冷靜地解決兩人之間的矛盾。

“碧蘿說的話你真信?”

即墨子寒在擦拭墨痕。

“她本來就想置我於死地,你可不能偏聽偏信!”

即墨子寒依然在擦拭墨痕。

“雖然我不知道前世的事情,但我覺得,我應該不至於會破壞你跟彆人的姻緣吧!”

即墨子寒的手頓了一下,繼續擦拭墨痕。

“我保證,這一世,絕對不乾涉你跟女人來往!”

即墨子寒終於不擦拭墨痕了。隻是臉色愈發難看,死死地將小僵屍一瞪。蘇裳不自覺地要哆嗦一下,不過她是僵屍呀,所以她站得不卑不亢,毫不示弱地仰望著即墨子寒。

即墨子寒捏了捏手指——怎麼辦,好像揍這個家夥!作為一代沒落的魔尊,即墨子寒壓住怒火,跟這個“神智不全”的小僵屍理論道:“就憑你這副尊容,你根本沒有條件成為我感情路上的絆腳石!”

“……所以,你並不相信碧蘿的話?”蘇裳長長舒出一口氣。

這口氣鬆得也太快了,即墨子寒十分不滿,衝人勾勾手指,以蘇裳的品性,自然不可能狗%e8%85%bf地跑去抱大%e8%85%bf呀,可這具身體根本就無法抗拒即墨子寒的命令。

所以,即墨子寒看著蘇裳一臉便秘地向他直挺挺地走來,就覺得十分解氣。待人走到身旁,他又用調?戲良家婦女的手勢挑起蘇裳的下巴,對著她的眼睛說道:“所以,把你煉成僵屍,並不是因為我恨你!”雖然沒有記憶,但那靈魂鎖卻十分直白地告訴他,他是要永生永世地綁住她!

蘇裳的下巴一被捉住,身體的禁錮便消失了。所以她默默地一邊用力掰著即墨子寒捏住她下巴的手指,一邊淡定地說道:“其實我們是可以和平共處的!”

即墨子寒點頭,並沒讓小僵屍費多少力氣就放任她將自己的下巴解救出來,還忍不住輕輕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確定骨頭沒有錯位。

“前世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彆人要說什麼,都不要理會,更不要去追究和糾纏,明白嗎?”即墨子寒隻覺得冥冥之中,這才是最合理的安排。他絲毫不懷疑,那個禁錮在紫霞峰的封印,正是自己%e4%ba%b2自加注的。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證,不會遠離蘇裳。

至於那個碧蘿,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是碧落轉世的可能。但蘇裳臉頰上的火焰雲紋跟他留下的碧落雕塑一模一樣,以前他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