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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蘇裳試探性地將手靠近噬魔劍。越是近,越能感覺到裡麵魔氣橫溢。

噬魔劍乃是天界之劍,按理會吞噬消化所吸食的魔氣,可此刻它竟然更像是一把魔劍。

“喂!你到底拿是不拿!”媽的,這小僵屍到底要乾嘛?不知道這塊鎖靈石有多重嗎?這鎖靈石不能沾地氣,他們必須一直抬著。

蘇裳之前或許不知道,但此刻看他們的模樣也猜出幾分,所以,她反而縮回手,端起一杯茶,慢慢品起來,眼神挑釁地看著諸人,“有本事,你們替我取呀!”此話毫無節操!

幾隻魔族一身惡寒,這小僵屍夠惡劣呀。其中一隻魔族放軟口氣,“姑奶奶,算我們錯了!請你快將噬魔劍取下來吧!”

蘇裳嘴角一勾,“還是這位兄弟說話中聽。”放下茶盞,蘇裳再次靠近噬魔劍,伸手握住劍柄,噬魔劍立刻不動了。蘇裳生生吸了口涼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劍身,沒看到毀滅性的白炙光,她才悠悠吐出口惡氣。

魔族解開所有鐵鏈束縛,蘇裳這才將劍拔出。

眾魔族也籲出一口氣,方才劍身上那肆掠的魔氣,本就讓他們萬分緊張,沒想到小僵屍手一碰到,魔氣竟然自動收斂了。好吧,雖然是隻僵屍,他們也不能小看她!

這可是蘇裳第一次能觸摸劍身。夜凰之前說,這柄劍在她手裡時,她都萬分懷疑,但如果劍靈是即墨子寒的話,這或許是她唯一能觸碰噬魔劍的理由吧。

侍衛一走,蘇裳就將這柄劍摸了又摸,似乎想要摸出個即墨子寒來。唉,讓一個魔修大能當劍靈,實在太委屈他了。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蘇裳興奮莫名,握住劍還隨意地揮動了幾下。沒有靈氣聚集,丹田像是被鎖死了,根本驅動不了噬魔劍的嗜殺之氣。

蘇裳正試圖再驅動玄音時,夜謠來了。

踏著夜色,他一身黑衣現身,氣息所到之處,魔族儘皆一個哈欠沉沉睡去……

“你會法術?”這魔族本是靈絕之地,夜謠的法術如何修煉?

夜謠微微一笑,“這就是作為大祭司的特權!快起來,我帶你離開!”

蘇裳一驚,提上噬魔劍就下了榻,同時不忘好好打量夜謠一翻。

“你不必這樣看我,要殺你很容易,完全不用耍手段!”這話說得直白又實際,就是太難聽,直刺蘇裳的痛處。

“你若真想離開,就跟我來!”說罷轉身,完全不管蘇裳有沒有跟隨。

蘇裳遲疑了一下,還是%e5%b1%81顛顛跟了上去。在這魔族之地,她根本就沒得選擇。隻要有一線機會,她都決定拚一下。

夜謠果然沒有騙她。帶上她,駕上追風獸,飛馳出了黑鋒城。

看著腳下快速掠過的掩映在黑夜中的房屋,蘇裳不禁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夜謠並不回頭,被風拂起的黑發從蘇裳的麵頰上掠過,他的頭頂就是一彎明月,隨風傳來他淡淡的聲音,“不是幫你!我隻是不想看到他們自相殘殺!”

“他們?”

“伏夜和夜凰!”說完此話,夜謠再不肯開口,直到到了邊界,停下追風獸,他才轉頭看蘇裳,“昨日,伏夜所設的隔絕結界出現動蕩,萬年來,這是第一次。”夜謠的聲音變得很深邃,不自覺地又將蘇裳深看了幾眼,“如果他出現,代我向他問安!”

“你是想說,那個人就是伏夜?而且他就在附近?”蘇裳眼神尖利地回望夜謠。

“不!我什麼都不能確定!但是有一點,如果你留在這裡,他們遲早會碰麵!”

蘇裳依然不死心,這是第一次她獲得如此明確的關於那個男人的訊息,當然不肯輕易放過,“那好,但你能告訴我,他與魔族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她並不是關心一個未曾見過的人,隻不過,既然這人在她臉上留下印記,勢必影響到她的前途。她必須清楚,誰能做朋友,而誰又是敵人!她可不想自己當那人的替死鬼,還死得稀裡糊塗。

“你真不知道?”夜謠也有些驚訝,但看蘇裳並沒有說謊,隻好歎氣,“伏夜乃是第七域魔尊,整個魔界的主宰!萬年前,他封印了魔族,使得魔族不能修煉法術。從而成為魔族的罪人!”

“但是,他不也是魔族嗎?”在修真界中,自己的家族的強大,才是最強的後盾,誰會去封印自己的家族?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你隻要記住,彆讓他靠近魔族領地!現在即便他還活著,法力也大不如前,他肯定不會是夜凰殿下的對手!”這就是夜謠必須讓蘇裳離開的原因。作為王族的守護者,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王族自相殘殺!

夜謠瞟了一眼蘇裳臉頰上的火焰雲紋,沒人知道這個帶著冥氣的靈魂鎖是怎樣煉成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伏夜付出的東西是無法估量的。

“……你、不恨他?”蘇裳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訊息。

夜謠這次沉默了好半晌才開口,“也恨過怨過,但最後我選擇尊重他!”

聽了這話,蘇裳反而更暈乎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田鼠君的地雷!

☆、第051章

“穿過這片樹林,便是靈隱湖。路上小心!”說罷,運起一陣風,將蘇裳卷起,往樹林外拋去。恰在此時,另一個大旋風從遠處衝來,生生地將裹住蘇裳的旋風撕得粉碎。

蘇裳身子一疼,抬眼便望見了天邊飛馳而來的大軍。

一大隊魔族騎著獅鷲獸,浩浩蕩蕩地開了過來。而為首的一隻紅色火雲獸背上,正站著夜凰。隻見他雙眸如火,黑袍似煞,暴戾的氣息夾雜在旋風之中,仿佛頃刻要將蘇裳撕碎。

“夜謠!你竟然敢背叛我?”

鋪天蓋地的煞氣直衝夜謠而去,當真一點情麵不留。

沒有法術的戰鬥力竟然能達到如此地步,若魔族真能修煉,整個魔界跟魔修們都沒半點關係了吧?這種恐怖存在,不被封印才怪!

蘇裳一邊腹誹,一邊用噬魔劍將那股旋風擋住。噬魔劍在她手中開始莫名地顫動。

“殿下!你不能殺她!”夜謠長袖一揮,無數的黑色魔氣從天而降,隨著他的揮舞,凝聚成一柄長劍,一劍斬斷夜凰的風旋。

夜凰冷嗤一聲,“我本不欲殺她,看你竟如此維護於她,還不惜違逆我的旨意,夜謠,今日,我非殺了她不可,作為對你的懲罰!”

夜凰揮舞著巨劍,從火雲獸上一躍而下,一道龐大的劍氣朝著夜謠劈來。夜謠剛架劍阻擋,結果夜凰一著力,劍氣轉了向,直撲蘇裳而去。

蘇裳手中的噬魔劍像是受到威脅一般,劇烈地震動,震得蘇裳虎口發麻。夜謠施展法力,將蘇裳罩住,生生為她築起了一層結界。

“夜謠!”

“殿下!”

夜凰怒氣衝衝,夜謠則一臉無奈。

蘇裳用力將噬魔劍插入地麵,那股不受控製的震蕩,十分詭異。蘇裳分明感覺到虛空中一絲絲的魔氣震蕩,她毫不懷疑那是結界之中蘊含的力量,被噬魔劍借用了。

蘇裳張開丹田,將一絲絲魔氣吸入體內,取出七弦琴,隨手彈起……┆思┆兔┆在┆線┆閱┆讀┆

“玄音法訣?”夜凰和夜謠皆驚了一下,紛紛轉過頭來。隻見小僵屍臉上黑焰一晃,雲紋便從左臉頰越過鼻梁,爬上了額頭,仿佛她戴上一個半截麵具,很是詭異。

“這靈絕之地,玄音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夜凰警告,讓蘇裳不要做無畏的掙紮!應該說,麵對如此情勢,一隻築基僵屍還想要扭轉局麵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即便他們不出手,幾個侍衛還在,一隻獅鷲獸也能讓她死無全屍。

蘇裳嘴角一勾,一股玄音之力直透噬魔劍而去。即便沒有靈氣供她驅使,可彆忘了,她體內的冥氣卻是能夠吸收這些魔氣的,利用魔氣彈奏出來的玄音,沒有靈氣的鋒利,卻彆有一翻暗黑之力,用之於戰鬥或許她還做不到,但是要調動噬魔劍卻並不太難。

蘇裳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噬魔劍上,毫不理會那些魔族。如今,她必須離開。夜凰的意圖太明確。或許之前她對夜謠的話還有所懷疑,但看此刻夜凰的煞氣,她隻有選擇相信。總之一句話,離開這裡再說。

噬魔劍像是與蘇裳有心靈感應一般,在地上劇烈顫動片刻之後,騰空而去,朝著夜凰飛馳而去,骷髏頭掙紮著衝出噬魔劍,想要吞噬一切魔物。毫無意外,幾個魔兵遭了殃!

蘇裳手下並不停,卻在此刻,突然感覺到噬魔劍中一股異樣的力道。那是一種類似於饑渴的感受,蘇裳手指急顫,一串串的玄音符在魔氣中亂竄,係數被噬魔劍吸收。

看到這種情形,夜凰反而來了興致,“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就憑你,也敢跟我動手!”說罷,巨劍毫不留情地砍將過來。

“殿下!”夜謠這次還未來得及出手,那一劍已經撲至蘇裳麵門。時空仿佛就靜止在那一刻:灌滿全力的一擊,本是要毀了蘇裳,卻莫名地被幾尺開外的噬魔劍將這煞氣定格。

夜謠眼睜睜看著噬魔劍將這煞氣快速吞噬,瞬間像是充滿力量,一個晃眼,直衝夜凰而去。

蘇裳有些發怔。她從未見過噬魔劍這樣,保持著手下琴韻一絲不亂,眼睛死死盯著噬魔劍。

煞氣被吸收又被迅速轉化,至少在夜凰感受到那股煞氣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骷髏頭張大的嘴,衝他而來,這次,他竟然沒有舉劍阻擋。

是他!

一個聲音在夜凰心裡嘶吼!是他!這股煞氣!遙遠卻並不陌生!他不會錯!他就那樣眼巴巴地看著將他吞噬!他不想躲,就是要看他,真敢將他吞噬嗎?那種執拗,即便是蘇裳也看得出來,完全不明所以。

夜謠心中大駭,一把拽過夜凰,揮劍斬退噬魔劍的攻擊。噬魔劍一個回轉,重新停在蘇裳身前。虛空中被撩撥出來的無數黑氣一絲一絲地聚集起來,從劍柄,慢慢勾勒出一個人形,黑光一閃,一個黑色衣袍的人修出現在眼前。

不是即墨子寒還能是誰?

熟悉的麵孔,帶著陌生的氣息,即便已是人修,夜凰也能一眼認出他。

可即墨子寒卻眉頭跳了跳,這兩個魔族都有點眼熟呢!但他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魔族身上,而是身後還在彈琴的蘇裳身上。

“這首曲子不錯!”毫不吝嗇地讚歎了一句,揮劍又衝夜凰殺了過去。

蘇裳當時隻有一個想法——噬魔劍不屬於她了,也就是說,她碰劍的曆史將結束在今天,早知道多摸幾把!

這一次,夜凰沒有發愣,而是一把推開夜謠,拔劍相向。兩劍相吃,震出錚然巨響。

近在咫尺的相似眉眼,紫色眸子對上黑色眸子,都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點情緒來,可偏偏誰都不願意給對方留下絲毫破綻,如此相似的執拗,如此相似的意圖,誰也不服誰。

幾式之後,即墨子寒隻覺自己的虎口被這廝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