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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活物了!”即墨子寒一聲感歎。

蘇裳瞄了瞄那些靈植,又看了看沒有半隻飛鳥的天空,突然意識到,這家夥不會是覺得孤單了吧?

能孤單到去欺負她家單純膽小欺軟怕硬的大白,這得到什麼境界呀!

“子寒,其實,這次,我有事情……”

一聽這語氣,即墨子寒臉就立刻冷了下來,不待蘇裳說完,人影一閃,沒了……

臥槽!你敢再迅速一點嗎!

蘇裳那個苦逼呀!架起七弦琴,一邊呼喊一邊尋找,硬沒看見半個人影。最後她隻得眼巴巴地追到那片瀑布前,把琴一撈,盤%e8%85%bf坐下,來了一首神曲。

神曲通常的含義就是讓人精神亢奮,過耳難忘,到達人神共憤的地步。

靈氣如刀鋒一樣刺啦刺啦亂竄,連水波都變得不安定。

蘇裳直堅持了一刻鐘,覺得自己的耳膜被荼毒得厲害,這才聽見男人的聲音。他高高在上,站在虛空中,俯視著她,眼中是明顯的不滿。

“我不喜歡被人利用!”

咦,這怨婦氣質是哪裡冒出來的?

蘇裳起身,“不如這樣,你幫我做一件事,我也幫你做一件事!”來場公平交易總行了吧,最多算是相互利用。

即墨子寒冷不丁地“嗤”了一聲,口氣中儘是不屑,蘇裳一個頭皮發麻,差點給他“嗤”回去!

“你一個僵屍,能幫我做什麼?”

“……”

蘇裳用了千分之一秒來腹誹這個男人的可惡,又用了三秒鐘來思考屍生,最後得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結論,“我現在會的就是煉丹彈琴!你可以選一樣!”

“丹?你怎麼看也煉不出我要的高階丹藥!琴?就你剛才那天怒人怨的聲音?”

擦!說話敢客氣點不?

蘇裳盤%e8%85%bf又坐,看了看即墨子寒,好歹她也是一名樂修,不能讓這家夥把她看扁了。

這一次,從指尖溢出來的音符就截然不同了,清新舒暢,偏偏還有一絲蕩漾,那是對紅塵的眷戀,對一切美好事物的渴望,還有心心念念對某種情愫的旖戀……

看著即墨子寒臉上散開的黑氣,蘇裳彈得愈發輕快安詳。

不過,奇葩總是會以十分奇葩的方式來證明自己是一朵奇葩!

即墨子寒一曲聽畢,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隨口就到,“還有呢?”

蘇裳隻好乖乖繼續。

在聽了十個“還有”之後,蘇裳獸奔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即墨子寒看著蘇裳一臉的怒氣,終於笑了,“不怎樣!我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

臥槽!如果她打得過,一定先將這丫的劈了!

蘇裳還在憤怒中,就覺身子一輕,又被這廝憑空拎上了天,她還沒來得及詢問一句,就“嘩”地一聲穿進了瀑布裡。

一個洞室豁然出現在眼前。

蘇裳打量了一翻,乾淨得沒有一點東西。

“你、住這裡?”蘇裳驚訝了,這怎麼也不能是一隻魔修大能的住所呀!

“雖然你彈得很難聽,但還能入我的耳!”

“……”

能有搭對線的時候嗎?

即墨子寒手一劃,憑空出現了個鏡像,下一秒蘇裳就被他拽了進去。

蘇裳一個失神,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趕緊道歉,卻聽得一聲嗤笑。

抬頭一看,隻見她麵前的並非真人,而是與真人一般無二的雕像。且不說這雕像材質如何,但是光她身上逸散出來的靈氣,就讓人不得不保持仰視姿態。

這是一個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的女修,雲衣素裹,衣帶翻飛,眸光流轉,情意綿綿,略顯細長的眼,似笑非笑,偏偏看在人眼裡就是風流婉轉,挑動人心……

“這是你羨慕不來的!”男人很沒風度地嗤了她一句。

☆、第027章

蘇裳噎了口口水,回過神來,“她是誰?”

“忘了!”記憶或許會消失,但某些感覺卻刻印在骨髓裡,讓感情反而變得更純粹。

蘇裳有一刹那的失神,她猛然意識道,這個男人身上或許掩藏著一個狗血得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而下一秒,即墨子寒在她剛升起的情緒麵前,狠狠地刷了一下她的三觀!

即墨子寒得意一笑,牽起那雕像的手,那人就在蘇裳瞪大的眼前真的動了,而且轉過身,眉目間情誼更濃,抬頭仰視著寂寞子寒。

即墨子寒當即神色一變,眼神溫柔得出水,輕輕摟住女修纖腰,挑起她的下巴,%e5%90%bb了上去……

擦!

蘇裳整個人都不好了。偏偏那廝還品嘗得津津有味!

“我說,兩位前輩,能稍微尊重一下晚輩的修為嗎?”看到這種人石戀,築基期的修士表示真的傷不起!

即墨子寒終於鬆了口,輕輕撫著女修的臉,手指停在她眼角的銀色火焰上,轉頭看蘇裳,“同樣是火焰雲紋,怎麼能差彆這麼大呢?”

蘇裳當即一個惡寒。

即墨子寒放開女修雕像,那雕像便恢複了原來模樣。

蘇裳迎向即墨子寒的目光,儘量壓製住掐死這廝的衝動,溫聲道:“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有何事?”該不是寂寞到需要彆人來觀摩你跟一具雕像%e4%ba%b2%e5%90%bb吧!

即墨子寒眸光一閃,笑容詭異了幾分。不一會兒隻見他不知從哪個旮旯翻出一個“人”。

準確地說,這是一副肉身,接近於人的特質。

“你說我用這個身體如何?”

“……”蜜蜂從頭頂飛過!

“這可是我花了一百年才做好的!用了無數的靈草!還被僵屍驅趕過!”

“……”成群蜜蜂從頭頂飛過!

不對,僵屍?

蘇裳一翻眼,很想問一句,應該不包括自己吧。

即墨子寒十分坦誠,“不錯,就是你!僵屍不是應該沒什麼腦子的嗎?你怎麼能撲上來咬我的呢!不就是幾棵不起眼的靈草嗎?還有,你不知道自己的屍毒很毒的嗎?”

擦!

蘇裳臉白了。

轉眼看著那新鮮的肉身,這哪裡是幾棵靈草能做到的,怕是這廝直接拔了她一半藥園吧!想到這裡,蘇裳就紅眼病了,那得值多少靈石呀!

蘇裳的下巴抖了抖,“你、是想用這具肉身?”

“沒有這肉身,我根本出不去這座山!”能有比他更苦逼的魔修大能了嗎?

蘇裳有些驚訝,誰能將這廝封印在這裡呀!真是大能呀!難怪他最後不得不把其他魔修攆走!這可是他的地盤!

蘇裳這正兀自腦補呢,轉眼就見即墨子寒將那肉身往那女修石像邊上一放,摸著下巴,做沉思狀,好半晌才幽幽得出一個結論,“原來我跟她站在一起如此般配!”

蘇裳:“……”↓思↓兔↓網↓

下一秒,蘇裳隻覺黑影一閃,那廝就直接鑽進了那肉身上。

“愣著乾什麼,彈琴!”這聲音有幾分不耐。

蘇裳愕然,看那肉身嘴%e5%94%87並未動,怕是融合起來有些困難。所以她立刻調整琴弦,找準基調,幫助他融魄附魂!

這一坐又不知過了多少時辰。

等大功告成時,她已經靈氣耗儘,萎靡地攤在地上。

即墨子寒對這次融合十分滿意,將地上的僵屍女人往腋下一夾,出了這空間,隨手一劃,這空間便成了一隻銀環沒入他手腕。

蘇裳看著這人眉心那抹紅色火焰,感覺到魔修的氣息幾乎全被壓製在那枚火焰上。

這廝本來就生得俊美,被這紅色火焰一襯,在俊朗之外又生出一股子妖異,更是奪人心魄。

即墨子寒將蘇裳往虛空中一拋,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被榨乾的海綿重新落進了水裡,無數的靈力因子便開始往她體內鑽,一一壓縮到丹田處,不消片刻,她渾身的疲憊就煙消雲散了。

蘇裳開始自動引發周天循環,淨化四肢百骸,將在彈奏時無意吸入的魔氣一一排儘,這才長長吐出一口舒爽之氣。

即墨子寒看著她飄回地上,淡漠的口氣中多了幾分情緒,“若是人修,被我的氣息所染,早就生氣斷絕了!”

對,若是換了任何人,都必死無疑,可偏偏這個小僵屍為他做到了。仿佛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即墨子寒看向蘇裳的眼神在迷惑中又深刻了幾分。有些東西他忘記得太乾淨,可那抹火焰雲紋卻讓他無法忽視這個小僵屍。

記得第一看見她時,她站在夜色中,一動不動,身邊是遊弋的流螢。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被那黑色雲紋吸引。當指尖拂過那圖案時,黑色火焰沿著他的手指溫柔地燃燒起來,而掩藏在火焰中的勾魂鐮冒出森寒噬魂光芒,即便以他的修為也生出幾分心悸。而現在,勾魂鐮已然消失,小僵屍凝魂,黑色火焰也不再因為他的觸碰而燃燒,它有了真正的主人。

即墨子寒的手指忍不住又撫上了那抹黑焰,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圖案,長在兩張不同的臉上,竟然效果能差這麼大。他對自己的品味向來很有自信,所以,他毫不懷疑自己能關注這小僵屍一百多年,全耐這黑焰之故。

蘇裳打開即墨子寒的手,她可是聽得清楚,這廝竟然提醒都不提醒一句,就將她陷入了如此危險的境地,好吧,雖然她已是死人,可死人也是人!還有這調?戲良家婦女的姿勢,能稍微收斂一下嗎?

被拒絕的即墨子寒倒不惱,反而有些嫌棄地看著蘇裳,用十分直白的眼神告訴她:我觸碰你那是你的榮幸!

那一瞬,蘇裳好想一爪子將這廝的丹鳳眼給撕了!

“汪汪……”欺軟怕硬的大白不知何時跑來,打斷兩人僵持的氣氛,毅然決然地撲進即墨子寒的懷中,一副求撫摸的樣子,節操全無。

即墨子寒嘴角一勾,將大白又捏又抱,臉上透出一股孩子般的氣息。

蘇裳看著那軟乎乎的白毛,手心那叫一個癢呀,忍不住伸了伸手,結果……

“嗚嗚……”大白毛立馬夾著尾巴逃跑了!

我勒個去!這廝就是種族歧視吧!

即墨子寒哈哈大笑,無限同情地看著蘇裳。

蘇裳噎了一口氣,看著天早已暗下,也不知道是何時辰,想到一幫還在等她的師兄,以及玄劍宗的青陽,就有些焦急起來。

“子寒,你能跟我回玄劍宗嗎?”

即墨子寒也不是一個扭捏的人,“你幫我融合了這具肉身,我自然也會幫你!”說罷,十分爽快地拎起蘇裳就往清波殿而去。

“那個、既然換了肉身,是不是修為也該掩飾一下?”

即墨子寒就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一眼蘇裳,“我已經壓製到金丹期了,你還想我怎樣?”

蘇裳看看迅速滑過的夜空,尼瑪,憑空飛行,這是金丹期該有的嗎?就算裝不像,你好歹拿把劍或者拿根草什麼的在腳下做作樣子也行呀!

譚靖遠等人已經等得腦冒白煙了,他們就差發飛劍找人救援。看見有人淩空而來,眼中便是火光直冒,好想把這個害他們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