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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羞答答地說了一句,“阿蘇,你瞎說什麼?人家才沒有暗戀師兄呢!”

臥槽!你那當然不能算暗戀,你是明搶好吧!

但蘇裳依然淡定,“請叫我阿裳!”

進了比試場,一看之下,真的好乾淨,就零零散散的幾個散修在場,連天胥閣的弟子都沒來圍觀一下,蘇裳當即對這場比試失了興致。

再看迎出來的那五人,全是身著紫衣,白帶束發,手持七弦琴。偏偏個個清雅俊逸,弱不禁風模樣,神色淡然,全然不是蘇裳想象的魔修的奇形怪狀和惡戾氣質。反而比玄劍宗更有仙靈氣兒。

不過,這絕對是蘇裳一己之見。

“每次看到他們,我的汗毛就會倒豎!”青陽不自覺地抓住蘇裳的手臂,手果然在哆嗦,而且還有冷汗滲過來。

“為什麼?”蘇裳不明所以,她已經打量這些人數遍,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值得人畏懼的地方。

青陽也像是悟出了點什麼,“冷!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比你的氣息還要寒上三分!”

好吧,她是僵屍,根本無所謂冷熱!

為首的紫衣樂修視線掃過來人,在蘇常身上微微頓了一下。僵屍的身體比常人要陰冷,且時常感覺不到氣息的存在。儘管表麵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稍微有點修為的人,即便隔了數十米,還是能夠清楚分辨其本質的。

毫無意外,另外四名樂修的視線也不自覺地在蘇常身上停頓了數息。

“咦,靖遠,這是你們的新弟子嗎?”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眾人抬頭而望,隻見一抹胭脂色從天而降,這人也不知道練的什麼功法,發色和瞳色都變成了胭脂模樣,偏偏他還配了一襲白色長袍,便將那抹胭脂襯得越發惹眼。腳踏一柄玉骨扇,直到地麵,手一伸,玉骨扇便落到他手中,“嗤”地一聲打開,隨手揚了揚,逼得一頭未束的長發各種妖嬈。

“妖修?”蘇裳的直覺。

而這名“妖修”就停在她幾米之處,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細長眉眼甚是惑人,充分證明了蘇裳的判斷沒有錯。

“僵屍!”

“……”這倆字咋聽著特彆刺耳呢。

“就是醜了點!”妖修君遙不忘多回敬一句,並嫌棄地將目光移到最為俊逸的譚靖遠身上,笑容真誠了幾分,“玄劍宗開始收僵屍了嗎?難道人修的數目已經少到如此地步?”

譚靖遠臉上褶子都沒打一個,拱手一揖,“君遙大人,這位是肅清門中人。”

嗯,用的“位”,而不是隻,不錯。正派人士果然還是以屍為本的。尊屍重道是個好傳統,雖然把跟她的關係撇得乾淨了點。

☆、第006章

這位君遙便是這次比試的裁決者,他一到,比試便宣布開始。

原本以為,他們是要五局三勝,結果比的卻是五人劍陣。

五名樂修,除了一把七弦琴,再無兵器,蘇裳就好奇了,難道他們是想用樂音與對方打?

五名劍修劍氣暴漲,而五名樂修卻凝神端坐,甚至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直到為首的修士樂凡一指長音劈過琴弦,一條錚鳴的殺氣衝進劍陣,比試便宣告開始。

蘇裳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這場比試。樂修高坐琴台之上,而劍修則布陣在台階之下,這不是像比試,倒像是一個攻守。雙方勢力各踞一方,誰都沒有冒進。

五把琴,相互配合,彈奏的是她從未聽過的曲子,曲調看似宛轉悠揚,可即便是她,也能感覺到空氣中掙紮欲出的殺伐之氣。

破空衝向劍陣的氣息,更是如無數的銀針,看起來破壞力不大,卻讓你無縫可鑽,將前路封得死死的。

劍修們不約而同地滴下了冷汗,手中劍氣直灌過去,卻分毫沒有撼動琴聲波。

“似乎,沒你說的那麼容易嗎?”蘇裳看著臉色煞白的青陽。

青陽連尷尬都沒一點,隻是擔憂地看著譚靖遠。

“劍修人人可當,琴修可不是!”觀看台上,一個散修坐在台階上,一身白袍,手裡還提著一壺酒,仙風道骨,很有點清風明月獨自在的悠閒之感。

蘇裳直白的視線引來散修一虛眼,轉而又看向比試場,“譚靖遠修道二十餘年,如今築基中期,這已經算得上是根骨奇佳。不過跟樂凡相比,那是遠遠不夠的。”

一聽這個,青陽不樂意了,“樂凡從沒贏過靖遠師兄!”武力決定勝負,不是嗎?

修士眉頭一凜,沒料到一個小小練氣初期的小丫頭會反駁他。

“樂修以樂煉身,以樂製敵,亦以樂達道,修的是心性。論起對敵,跟以修殺伐道的劍修相比,的確遜色三分!可是要論起誰先進階,劍修卻無法與樂修相提並論。十個樂修,便有一個可在五百年內進階化神,若是劍修,需要千年,而且,千個劍修,未必能出一個化神!更枉論飛升!”

修士很是得意,堵得青陽臉上一紅,氣鼓鼓的,竟然發不出話來。

蘇裳又是一點頭,“這位前輩說得極是有理。不過也得有條件不是?”

“……”

“前提便是那樂修能順利活過五百年!”仿佛是為了回應蘇裳的話,劍修們的反攻已然開始,譚靖遠一記劍氣蠻橫地劈破了樂修鑄成的罡氣陣。

修為高,並不代表戰鬥力就一定高,至少在同階修士裡麵,劍修是有明顯優勢的。這道理很簡單。煉丹師一樣對天賦要求很高,但煉丹師不但進階難,即便進階,也是無法與同階劍修相抗衡的。是以,絕大多數人會選擇劍修這個行當。就打家劫舍,殺人奪寶來說,劍修是最有優勢的。要讓蘇裳選,她也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劍修一道。

這位修士顯然是樂修的忠實擁護者,“修真界就是因為殺伐之氣太厲,才會弱肉強食、生靈塗炭。”

“人心不足才想要去爭去搶,以武力宣示強權,是以有殺伐之道,劍修何辜?”不能說修習殺伐之道的人多了,便將這怪罪到劍修的頭上。

修士眼睛虛了虛,“你真是僵屍?”這魂魄怎麼看都太正常了一點。

蘇裳也虛眼看他,“你真是魔修?”有魔修在這裡悲天憫人的嗎?這不抽得慌嗎?

兩人看著對方,誰都沒有示弱。

突然,一串急促的琴音拔地而起,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比試場上,剛衝進對方玄音陣的劍修們身形竟然同時一滯,細小的罡風碎片刺啦刺啦圍著他們旋轉,似要將他們自身的抵禦罩刺破一樣,靈力弱的不過片刻便被割出了幾道口子。

青陽的氣息一緊,手捏成了拳頭,直發抖。

蘇裳隻感覺那琴音如細小的銀針就要往毛孔裡鑽。她不自覺地就要往外驅趕。可越是抵抗,侵蝕之力便越強,蘇裳憋著一口血,差點給它噴出來。

最後她腦子一動,乾脆打開了身體,像吸收靈氣一樣,將那些玄音納入體內。這次很意外,玄音入體,並沒有如預想中產生破壞,而是無聲無息地融入體內,被體內的靈氣一帶,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不!準確地說不是消失,而是融合了,被她體內的氣息吞噬了。她隻覺丹田一熱,像是有東西在開始運轉。

而這個運轉還越來越快,越來越清晰,玄音湧入的速度也愈加迅猛,丹田之中就像是有一個無底洞一般,不停地吞噬融合……

或許彆人感覺不到,但旁邊的修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玄音陣法一般的築基弟子是能夠控製波及範圍的。還不至於會擴散到他們的觀看台上。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音師們以靈氣凝結出來的玄音,竟然莫名其妙地被這個僵屍吸引了過來,還不斷地被她吞噬……

而大量湧入的玄音,就像是在她身體之上打開了一道閥門,原本充滿死氣的僵屍之體,在那瞬間被洗禮出一片淡薄的銀白之色,朝著丹田慢慢彙聚,竟然有練氣期弟子凝氣之相。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修士幾乎立刻暴跳起來,一改方才的慵懶之態!

一個僵屍怎麼可能像活人一樣聚氣凝煉?他今天一定是起床的方式不對,才會產生這種幻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那個當事人,過了好半晌才睜開眼,像是吃飽喝足了一般,從嘴裡溢出一絲多餘的玄音之氣……

修士已經顧不得形象一把抱住了蘇裳,“當我徒弟吧!”

蘇裳這剛剛將憋的氣散去,就看見一張中年修士特有的俊逸的臉,可此刻那張臉上,再沒有方才的懶散樣兒,而是雙眼綠光直冒,十分詭異。

蘇裳一爪子將他拍開,警告道:“我是僵屍,可是很毒的!前輩自重!”

修士搓搓手,看著蘇裳的眼神十分誠摯,“你身上的氣息可不像一個僵屍!如果是你,一定能成為最厲害的音師!”

蘇裳眉頭一皺,啥意思?

☆、第007章

反應足足慢了好幾拍的青陽,這才一把將蘇裳拉到身後,衝修士說道:“阿蘇是肅清門弟子,怎麼能做你的徒弟!”

說罷,像是怕蘇裳被人搶走似的,拽著人就朝著那邊已經退出比試場的譚靖遠等人奔去。

這次比賽再次以玄劍宗險勝而結束。君遙饒有興致地宣布完結果,%e5%b1%81顛顛地跑得不要太快!

而譚靖遠則回首看著台階之上那紫色衣袍的樂凡,默默噎下方才最後一擊被震出喉間的一口血。

樂凡依然是淡笑如春風,額頭連滴汗都沒有。雖然表麵上看是劍修勝出,可他們勝得有多狼狽,已經不需要彆人提醒。

他們又勝得多艱難,幾乎是拚了性命。記得十年前,他們比試時,輕鬆得都令他們吃驚,而一年年下來,同樣的修為,他們卻漸漸難以抵抗音師的攻擊。

難怪從來沒人敢跟紫丹期的音師對抗,他現在已經能隱約感覺到那種震懾靈魂的恐怖。

一眾劍修方吐出幾口濁氣,卻不料,一個輕微的音韻穿過耳膜,天空瞬間暗了下來。

青陽剛奔到譚靖遠身邊,還沒誇一聲,就嚇得瞪大驚恐的眼,趕緊拽住了蘇裳。

蘇裳拍拍她發抖的手背,環顧一圈,這如星空一樣的所在,他們連踩著的地麵都變得虛無,而幽幽淡淡的琴韻表示對方心情甚好。

譚靖遠冷聲問道:“前輩有何指教?”

這一出手,一看就在紫丹之上,他們得罪不起!彆看音師們平日和和氣氣,實則他們才是真正冷心冷肺的人。能夠輕易操作七情六欲的人,哪裡是他們這些熱血的劍修能夠駕馭的。

不一會兒,樂凡從黑暗中走出來,臉上明顯不太好看,隻聽他冷冷說道:“師祖想試試你們在音韻方麵的造詣!”

說罷,一揮手,七把七弦琴落在他們麵前。

譚靖遠托起一把,決定接受測試。應該說在聽到“師祖”這個詞的時候,他覺得今天能活著出去就不錯了。

五名築基皆是冷汗涔涔,不明所以,還以為是他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