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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是不懂,而後來……是不敢。

蕭墨卻搗碎了屏障,把一顆心儘數碰到他眼前,要用最直接最熱切的方式讓他明白簡單的道理。

蕭墨心悅他。

因為自己神識動蕩,因為自己不安,所以蕭墨用每一個聲音、每一個動作來傳遞他的情意,將它們切實送進楚驚瀾的心口,來撫平他的創傷。

楚驚瀾抱住蕭墨,將下巴輕輕放在他肩上。

自己懷裡的這個人……真的太好了。

月鳴是真的垂下腦袋捂了捂眼,他原本真心替楚驚瀾高興,現在發現是自己草率了。

當年墨瀾和楚驚瀾雖然也常常散發些甜膩氣息,但絕不如現在兩個人大膽,非要比喻的話,就是還差點火候的毛頭小子和老夫老妻之間的差彆。

早知道這麼傷害他的眼睛,當時楚驚瀾說要隨行,他就該極力反對,答應個什麼勁啊!

一夜過去,眾人看了場妙不可言的劍法教學,吃了滿嘴狗糧,除此之外世界和平,無敵人來襲。

按照他們前進的速度,看來是要走十多天了,第二天也無事發生,在第三天的時候,可算有人來了。

來的一共是五人,都是分神期修為,他們雖動用了珍稀的隱藏身影和氣息的法器,但仍然被發現了。

四個魔族,一個魔修,他們不是想救焚修,冒險前來隻想取血,取到就走。

可惜剛靠近隊伍,就被君不書精準揪了出來,破除了他們的隱身。

月鳴抬眼一掃:“隻是幾個分神,還用不著我們出手,抓住他們,儘量抓活的,好問話。”

隊伍內有十個分神一起出手,楚驚瀾視線略過,抬劍將試圖逃跑的魔修一劍攔下,對蕭墨道:“你來試試,隻用劍意攻擊他,不用音律。”

顯然是要把魔修拿來給蕭墨練手了。

魔修聽出他們話裡的意思,屈辱非常,押送隊伍不過靠著人多勢眾,加上有幾個大乘才敢這麼囂張,不然怎麼輪的到這兩個分神初期的小子放肆!

他早已祭出殺招,隱身偽裝被戳破,但他要活命,就讓他從這裡撕開口子,闖出自己的生路來!

蕭墨和魔修同時出招,蕭墨以笛為劍,劍氣橫掃而出,魔修本以為他是樂修,用極快的速度靠近,想壓製他,不料蕭墨這一手,確實讓他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是——

蕭墨:“啊,偏了。”

魔修狂喜,仿佛已經看到小子被自己一擊斃命的模樣,但他這一招卻沒能落到蕭墨身上。

蕭墨立刻橫笛在唇,以音波震開了他,魔修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又被風雪中刺出的一劍打落。

楚驚瀾挽了個劍花,負劍而立,深藏功與名,對蕭墨道:“再來。”

蕭墨翻手握住笛子,戰意正濃:“來了。”

魔修:“……”

欺人太甚!

魔修頓時吐血三升,也不知是被傷的,還是氣的。

其餘弟子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幫忙了。

月鳴:“……”

楚驚瀾這個寵人的勁哪怕瘋了也真是一點沒變。

“魔修就讓他倆解決,”月鳴牙疼發話,撇開臉,“彆讓另外四個跑了!”

第108章

蕭墨雖然第一道攻擊打偏了, 但很快調整,實戰是磨礪人的最好方式, 他將笛子使得是越來越順暢。

但這個魔修光憑他的劍氣很難拿下,如果不是楚驚瀾在旁邊掠陣,蕭墨很難有把他直接當靶子打的機會。

而且楚驚瀾還在旁邊給予充分指點,蕭墨有哪兒不足,他立刻指,蕭墨立刻改,根本不用等下次。

魔修從最初的憤怒變成駭然, 論修為明明是他更高,竟然被兩個分神初期的小子壓著打!

蕭墨翻了翻手腕,覺得練得差不多, 對楚驚瀾點了點頭,而後將笛子橫在身前, 笛音破空而出。

劍氣隻是練手輔助,笛音才是如今他的最佳武器。

更何況魔修的神識本就是他們的弱點, 最怕的,就是遇上這些會攻心的人,蕭墨如今對神識的破壞力道不如心魔時期強,但也算魔修半個對頭。

在其餘人把四個魔族拿下時,蕭墨這邊也成功捉住了魔修。

月鳴過來提人時, 蕭墨摸出根繩索將魔修隨意綁了,月鳴看到蕭墨手腕的金鏈,想起先前一圈圈繞在楚驚瀾手上時候的模樣, 隨口道:“你手上的鏈子不就能捆人嗎, 哪犯得著再搭一根。”

孰料蕭墨眼神瞬間躲閃, 局促間帶了點難得的不好意思, 輕咳一聲:“這條鏈子不行。”

月鳴本來不想懂的,但偏偏蕭墨還下意識把視線掃過了楚驚瀾,於是他被迫懂了。

這鏈子隻能綁他跟楚驚瀾,彆的人不行。

月鳴:“……”

浪費這麼好一件法器!

月鳴憤憤一腳把魔修踹去跟另外四個魔族作伴,怒火都發泄在他們身上了:“說,誰派來的,什麼目的!”

幾個魔族當然是連忙求饒,都說隻是來取血,並沒有其他想法,隻有魔修沉默著一言不發,旁邊有人拿了劍指他:“你怎麼不出聲?”

魔修嗬了一聲:“我為魔修,落在你們手裡,免不了一個死字,多說無益。”

“不一定,”君不書揣著袖子垂下眼看他,慢條斯理道,“我們想等的人沒來,你若真是某些人派來打探消息的,我們沒準會放你一次。”

那魔修轉了轉眼珠,卻仍然謹慎地沒有作聲。

這時,蕭墨掌心攤開,裡麵放著一顆玻璃珠般的小珠子,見到珠子,魔修瞬間臉色一變,蕭墨眼觀鼻鼻觀心,把珠子晃了晃:“你剛才趁亂想把這顆珠子送出去,不巧,我眼神好,截下了,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魔修神情幾變,明暗多回後,才塌下肩膀來,這珠子是他放出去傳訊的,若死前能送些消息出去,還算有價值,可現在取血不成、消息也被攔下,死就等於白死。

“我說,求諸位放我一命,我是蘇大人派來先探情況的。”

君不書眼皮一掀,他身後的沐簡沉著臉開了口:“蘇白沫?”

魔修垂頭,有氣無力:“是。”

蕭墨訝然:蘇白沫成了魔修?

他真沒想過是這個答案。

沐簡握緊雙拳,朝君不書道:“君師兄,果然此番他也參與了,我們勢必要捉住這個叛徒,將屬於宗門的寶物拿回來!”

君不書點點頭,與另外的大乘期道:“讓此人回去給蘇白沫帶話,我們就怕他不來。”

蕭墨邊聽與楚驚瀾傳音:“發生了什麼事,蘇白沫是怎麼成魔修的?”

原來當初蘇白沫在九秘寶塔外被焚修抓走,畢竟是靈霄宗弟子,加上他服用丹藥後資質提升,是個好苗子,靈霄宗也不想錯過,因此沒有放著不管,而是試著去救。

況且戴子晟說什麼也要把人救出來,幾次深入魔域犯險,還真碰上機會,趁著焚修不在,把蘇白沫給救了出來。

但那次仍是讓他受了很重的傷,沐簡看著戴子晟的傷,對蘇白沫道,至此,救命之恩算是兩清了。

戴子晟的確夠重情重義了,蕭墨:“然後呢?”

“舊道彼時雖未完全消散,但力量與道格已被剝奪,蘇白沫受到影響,做事不再順利。”

楚驚瀾並沒有關注蘇白沫,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蘇白沫運氣變差後,鬨了個大的。

他沒有放棄自己的鴛鴦爐鼎體質雙修之法,哄騙多人,周旋在他們之間,但這一回不再被眷顧,東窗事發,事情被捅了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蘇白沫挑人,除了修為還看身份地位,也正因如此,他所作所為一旦暴露,這些有地位的弟子不肯輕易放過。

他最後隻是被逐出靈霄宗,在某些人看來都算是輕的了。

但等蘇白沫離開,宗門長老驚覺山門一道至寶的氣息也跟著消失,前去查看,才發現寶物已經不見,被做了偽裝,瞞過了眾人,在暗藏的留影石中,記下了蘇白沫的行為。

楚驚瀾說:“可能是舊道消散前去找過他,給他留了點指示。”

舊道已散,蘇白沫按理無法再有重聚它的機會,不過此事後,他倒是和靈霄宗一起留意蘇白沫的行蹤。

蘇白沫此生隻要不參與天道的事,不惹到楚驚瀾頭上,楚驚瀾就半點不想管他,前幾世的仇該報當時就報了,他沒有跟蘇白沫牽扯幾輩子的意思。

但若蘇白沫還拎不清,又另當彆論。

上一回有弟子見他時,傳回的消息是蘇白沫已入魔,而且他如今的修為也達到了大乘。

蘇白沫雖然運道會變差,但他修為資質變好了,又有靈霄宗弟子的身份,本可以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卻偏要折騰,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有野心不是壞事,但空有野心沒有實力,滋生出無限的嫉妒後劍走偏鋒,隻會陰司手段,就讓人入不了眼了。

況且蘇白沫如今成了魔修,正道修士碰上,也都會與他一戰。

月鳴那邊還在問:“蘇白沫想救人?”

魔修搖頭:“我不知,但大人對我的吩咐隻是取血。”

月鳴頷首:“行,你可以走,儲物器拿出來。”

魔修將儲物器掏出來後,月鳴聚起醇厚的靈力,一掌拍在魔修丹田,將靈力打入後,五指收緊,把靈力一抓,生生將魔修丹田攪碎了。

劇烈的疼痛讓魔修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昏死過去,大口吐著血,但求生意誌挺強,硬是撐著沒昏過去。

月鳴收回手:“滾吧。”

魔修練的都是邪門功法,各有不同的反噬,廢了修為,下次反噬來時就沒了能抵抗的能力,隻會在痛苦和折磨裡死去,時日無多。

廢修為,跟殺了他們沒區彆。

魔修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雖然恨極,但好歹目前活了下來,死到臨頭,果然還是想活,先過一天算一天,咬著牙,拖著步子以現在能拿出的最快速度踉蹌離開。

月鳴哼了一聲:“邪魔外道不知害了多少人,求饒就想活,想得美。”

收拾審問了這幾人,大家在原地修整片刻,楚驚瀾從儲物器拿出塊錦布鋪在麵前,拎了個食盒放上,一掀開盒子,飯食的香味撲鼻而出,惹得旁人紛紛看過來。

都是辟穀的人,除了參加宴會意思下嘗點東西,素來誰出門還帶食物啊,可楚驚瀾食盒裡的東西實在太香,並且還散發著濃厚的靈力。

“這靈食蘊含的靈力已經能跟丹藥一樣輔助修為了吧?”

“是,而且……太香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已經有人忍不住咽了咽嗓子,楚驚瀾正要喚蕭墨來吃,抬頭卻發現蕭墨眼中不是歡喜,而是複雜與酸澀。

楚驚瀾將手按在食盒上:“不喜歡?”

蕭墨立刻搖頭,不想讓楚驚瀾有任何誤解,抬手將一份菜端出來:“沒有,隻是想起點事。”

蕭墨將菜一一拿出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