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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瀾不用笛子,但蕭墨的腰間有玉笛。

楚驚瀾的笛子不會是給蕭墨挑的吧??

雖然他們已經知道楚驚瀾對自己侍從很好,但楚驚瀾再度刷新眾人認知:這也太好了,一個築基居然用地階的法器,築基能發揮法器多少威力?

楚驚瀾還缺侍從嗎,他們真的可以!

然而他們猜測還是保守了。

楚驚瀾是想給蕭墨挑根笛子,但他要天階的。

目前他們手上所有東西裡,沒有適合直接拿來做笛子的材料,當需求的法器等級越高,材料與法器本身的適合度要求也就越高,月主留下的那塊萬年寒冰玄石適合鑄劍,但不適合笛子。

不過他們手裡還有樣能淬煉法器的寶貝,獎品中的這根玉笛料子非常好,隻是年份不足,可以通過淬煉讓它升成天階,絕不輸鍛出來便是天階的法器。

如果這群羨慕的人知道楚驚瀾此刻在想什麼,怕不是要排著隊請求上崗,磕破腦袋也要擠上侍從工位。

現代社會工作崗位很卷,而在修真界,好的位置更是可遇不可求。

挑完東西,就該選門派了。

元嬰初期前十加上焚修有三個魔族,魔族畢竟人口基數少,這個比例是正常情形,另外兩個魔族,一個選了上界魔域內的宗門,一個選了在魔域外的魔族宗門。

都是很好的選擇。

選宗門從排名第十的人開始,依次往前,輪到焚修時,蕭墨在心裡默念:去哪兒都行,千萬彆來映月宗!

但有個定律叫墨菲定律。

焚修衝著高台上,直接道:“映月宗。”

金丹期全部境界的人已經做完選擇,焚修是目前為止第一個選人修宗門的魔族!

蕭墨瞬間頭皮發麻。

不是他自戀,是他的直覺在尖嘯警報:焚修可能是衝著他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係統,”蕭墨道,“你把天魔的特性細細說一遍。”

他看原著的時候沒有過分在意,粗略掃過去,勉強入眼的有什麼天魔可識彆魔族種類,但他如今也沒被一眼看穿,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他是放心得太早了。

而聽著係統細細道出時,蕭墨總算知道不安感來自哪兒了。

“頂級的純血天魔在識彆出魔族種類後,可以吸收對方的修為提升自己力量。”

……難怪即便有魔族不支持焚修與人修開戰,卻也沒人敢反對。

如今純血天魔就剩焚修一個了。

原著中,焚修有不少次殺魔族都用的血契,可他從血脈上,本就對其餘魔族是威脅。

他就是換著法子殺人玩而已。

昨晚他還跟誰說蕭墨不是人,或許根本就在心中認定了蕭墨是魔族,把蕭墨當成下一個獵物,體驗一次新奇的捕獵過程。

畢竟還沒哪個魔族能在他眼前藏住身份,等揭穿蕭墨身份,他失去樂趣,就是殺機必現的時候。

台上,楚驚瀾偏頭冷淡掃過焚修一眼。

焚修對這位映月宗的紅人可沒半點拉攏示好心思,挑釁地看了回去。

焚修心情頗好地想,這次或許能玩得久一點。

他猜蕭墨是魔族,要是猜對了,找出身份,就吸了蕭墨修為,再殺了他和楚驚瀾。

若是猜錯了,或者一直沒法確認蕭墨身份,那就等自己覺得膩味後,再殺了他們兩個。

反正無論如何,儘頭離不開殺字。

他完全沒想過自己會在一個元嬰初期和一個築基身上翻車的可能性,畢竟強大才是法則,他生來桀驁,不覺得有問題。

映月宗的人幾番審視焚修,焚修偽裝的身份是烈魔,取的假名是阿烈,月主當年與魔族道侶出走的事情後,映月宗內部有人覺得不該如此苛待心善魔族,也有人對魔族的偏見變本加厲。

但按照大比規矩,前十選了他們宗門,他們暫且隻能認下。

是去是留,還得之後再定。

焚修戲謔看向楚驚瀾:“你入門比我早,我年齡比你大,咱倆誰該叫誰師兄?”

楚驚瀾收回視線,平視高台前方,看也不看焚修,不鹹不淡道:“都不是,按照我在映月宗的輩分,你得叫我祖宗。”

焚修:?

焚修:什麼玩意兒??

第64章

焚修的臉瞬間黑了幾個度。

大宗門裡, 內門弟子與嫡係的親傳弟子是有差彆的,外門弟子多做雜活, 聽外門的大課;內門弟子做內門事務,聽內門的大課,偶爾或可得長老前輩指點,不會正式拜師,在弟子冊裡以入門時間勉強排個輩,不嚴謹。

親傳弟子卻不同,會正兒八經上宗門譜係, 記載分明,還能得到額外的資源,比如說常道子許諾給楚驚瀾的靈脈和法器等, 都是有規章製度可尋的。

大比前十的按規定,至少以內門弟子身份收進去, 但跟親傳弟子的資曆位置那可天差地彆。

焚修一心想著混進去找樂子,還真忘了, 哪怕不用拜師,名義上也給自己找了一堆祖宗。

焚修麵色因為楚驚瀾的話瞬間陰晴不定,但沒一會兒,不知他想到什麼,又%e8%88%94了%e8%88%94牙:“沒事, 我祖宗都死完了。”

楚驚瀾垂下視線細細打量手中的笛子:“那你現在有新的了。”

你他——

焚修現在不僅想爆粗口,還想直接動手。

但腦袋隻需花不到一秒的時間,就把他這個衝動按了下來。

他現在才元嬰期修為, 當著這麼多分神的麵按死楚驚瀾是不可能的。

他剛找到的樂子, 不能這麼草率結束。

焚修心頭冷笑, 楚驚瀾是吧, 他記下了,等著。

台上的羽魔忍不住看了看這個叫“阿烈”的魔族,居然選擇了雲端六宗的門派,難不成他也是暗地裡領了什麼命令的人?

尊上行事,果然不是他們能猜的。

授獎結束,大比也就正式告一段落,有的該回家回家,有的賺到了名聲,有的拿到了獎品,每組前十的人可以去到上界,享受更好的資源環境。

要知道,從下界到中界隻需要靈石和門派身份,可從中界要去上界,要經過重重審核,條件能列好幾張紙,不是光有靈石就能搞定的。

包括魔域裡的那條通道,魔族也不會什麼魔都輕易放上去。

中界大比雖然激烈,但的確是出頭的好機會。

真像高考,蕭墨一瞬間有些恍惚地想,難得的,想起了自己備考的各種畫麵。

他很久沒去回憶過現代的景象了,使用現代詞語並不等於在回憶過去,那隻是一種知識的運用,隻有回想自己做過的事、走過的經曆,才是回憶。

雖然畫麵依舊很清晰,但已經恍若隔世。

隔世……

蕭墨忽覺清晰的畫麵好像模糊了片刻,他剛眉頭一皺,楚驚瀾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覺得這根笛子如何?”

蕭墨這才回過神,手裡新的玉笛質地溫潤細膩,眼前楚驚瀾正等著他的回答,蕭墨笑笑:“很好。”

說不清的感覺轉瞬即逝,蕭墨隻當是自己走神了。

楚驚瀾:“那就用淬石把它淬成天階法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蕭墨晃了晃笛子,在末梢點了點,“我還要刻朵幽夜曇。”

楚驚瀾把笛子送給他,當然都由他做主:“那先刻了再淬,可以去拜托映月宗內的煉器師。”

此時他們已經在映月宗的飛舟上,而飛舟已從仙穀升空,要去往界門,升到上界。

如城池堡壘般的仙舟升空,比小飛舟拔升更高,破雲時仿佛有海鯨的長%e5%90%9f,蕭墨站在甲板欣賞美景,他和楚驚瀾隻要停下交談,就會有映月宗的弟子上前。

有些隻是來打個招呼,過個眼熟,有些是想多聊幾句,也不是沒有人帶著討好的心思,但隻要略微一想常道子宣布的楚驚瀾身份,瞬間就覺得人家實在高不可攀。

兩個映月宗內門弟子小聲道:“我至今沒搞懂按我入門年份,該叫他太師叔祖還是太太師叔祖。”

另個弟子一拍大腿:“可不是!但嫡係跟我們本也算兩套譜係,那群親傳才該好好確認是太祖還是更高的輩分,在他供職以前,我覺得我們就叫個師叔祖,應當也不會有錯。”

弟子恍然大悟:“也對,還是你聰明。”

畢竟他們見了宗門許多位高的,叫得都是閣主啊、長老啊之類的,隻有楚驚瀾這位小師叔祖太特彆,特彆年輕,還沒供職。

焚修在不遠處聽得牙酸,無趣地進了船艙,把門拍上了。

大部分弟子隻是給楚驚瀾見過禮,發現沒話可說,就自行走了,常道子的弟子倒是來跟他多聊了幾句。

他來時,發現蕭墨在楚驚瀾身邊笑得不行,楚驚瀾無奈看著蕭墨,他好奇問了句:“有什麼開心的事,方便說給我也聽聽嗎?”

蕭墨笑:“就是覺得他年紀輕輕,突然做了人家祖宗,哎呀,生生被叫成了小老頭。”

是啊,“師祖”兩個字總連著胡子花白的老翁形象,而不是楚驚瀾這麼個英俊的郎君。

弟子也笑了。

弟子如今三百歲,分神初期,楚驚瀾朝他行了禮,按輩分叫:“師叔。”

弟子是來囑咐些話的:“宗內六閣,你屬問劍閣,如今閣主是蒼原道人,你叫他閣主便可。”

蕭墨和楚驚瀾知道他是好意,凝神聽著。

“元嬰期的弟子不必日日去學峰聽講,但每隔五日,隻要你人在宗門內,就能拿到聽學的傳訊,屆時要去。”

“放心,同門都好相與,唯有一個孩子可能你需要注意下……”弟子說到這裡,意識到在楚驚瀾麵前,那人年齡著實算不得孩子,“呃,對你來說不是孩子,名為月鳴,他如今六十就入了元嬰,是個心高氣傲,不願服輸的主。”

六十的元嬰在修真界確實有驕傲的資本,但看修行速度,也是第一列的,楚驚瀾這樣的奇才萬中無一,我們要正視修真界的正常修為水準。

比如說沐簡是元嬰,但他快百歲了,算起來他和戴子晟差了七八十歲,在修真界,師兄弟間這個年齡差距很正常。

常道子的徒兒繼續道:“他最愛找人切磋,你若去了,大約會找上你,若是輸了,還會鍥而不舍挑戰,脾氣不好,但沒什麼壞心,你要是嫌他煩,和我說,我替你把他攆了。”

楚驚瀾:“多謝。”

月鳴啊,蕭墨知道,基石人物之一。

此人最大的優點是自信和不怕輸,在映月宗內和楚驚瀾針鋒相對,單方麵把楚驚瀾當做了宿命對手。

之所以是單方麵,因為他來切磋,就沒贏過。

屢敗屢戰,他人問起楚驚瀾對月鳴的評價,楚驚瀾從不說他是自己什麼宿敵,隻淡淡道:“毅力可嘉。”

那的確,隻要月鳴不認為敗了完了,輸了後抖抖毛,又是一隻高傲的戰鬥雞,沒什麼能打垮他。

直到碰上情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