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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遠遠的。

蕭墨順著魔氣在附近找了一圈,沒發現焚修蹤跡。

不在這周圍,那麼可能就去三座城內歇腳了。

仙穀附近的三座城並不大,要是鋪開神識挨著找一遍也不是不行,不過大海撈針前,也可以選個順序。

蕭墨果斷選擇了他們先前待過的那座城,也就是蘇白沫也在的城。

戴子晟和沐簡都在蘇白沫旁邊,楚驚瀾也時不時會跟蘇白沫碰上,儘管如今劇情並不完全與原著一致,但冥冥之中似乎有看不見的運道,總會推著一些事發展。

萬一焚修這就晃悠到蘇白沫身邊了呢?

不是不可能。

蕭墨可真是個小聰明,因為在城內,他還真找著了焚修。

焚修也真遇上了蘇白沫。

但焚修隻是與蘇白沫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都沒多給。

這樣平淡無奇的擦肩簡直非常不符合狗血文應有的氛圍。

但不重要,畢竟蕭墨也不想現場吃他們的感情戲,他一路跟著焚修,來到了——青樓前。

蕭墨:?

他目瞪口呆站在樓外,三番四次仔細確認,確認不是自己看錯了眼:

“怡紅樓”三個大字刻在牌匾上,非常的簡單粗暴,門口花紅柳綠搖著手絹招客的人,也非常的有風塵特色,無論怎麼看,這都不可能是彆的什麼清白地方。

蕭墨看著在門口就跟人調笑起來的妓子與客人,腳步頓住了。

他忍不住閉了閉眼,而後默念沒關係,反正沒人能看見他,他是進去乾正事打探情報的。

沒事沒事。

念經似地念了好幾遍,根正苗紅的蕭墨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才往裡麵走去,偏偏這時候,楚驚瀾剛好給他傳了個音。

【如何,找到那個魔族了嗎?】

蕭墨出來主要為了調查什麼事,都先和楚驚瀾說過,而且方才路上他還把一些聽到的有趣言論跟楚驚瀾傳音分享,此刻來找焚修,也跟楚驚瀾講了句“我要去找那個魔族了”。

時間掐得真好,他剛找到人。

蕭墨的聲音響在他們識海裡:“找到了。”

楚驚瀾嗯了聲,順口問:“在何處?”

蕭墨看了看麵前的建築,又看了看花花綠綠的人。

【……在青樓】

【……】

傳音那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蕭墨一邊硬著頭皮踏入青樓,一邊用輕鬆的語調說:“沒事,調查消息,踏入什麼地方都不奇怪。”

而遠方,楚驚瀾一言難儘地開口了:“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證明你其實並非淡然處之。”

“……”蕭墨木著一張臉,沒有表情,“我再教你句新話,人艱不拆,意思是做人太艱難,彆拆穿我了。”

楚驚瀾心想但你是魔,不過這話他沒說。

聽得出蕭墨已經渾身不舒坦了。

樓內厚重刺鼻的脂粉氣息不是最要命的,關鍵是處處都是汙音旎語,誰也不會在這裡矜持,某些不堪入耳的聲音讓你真恨不得把耳朵摘了,而某些角落裡的畫麵更糟。

蕭墨第一次覺得修士感知太強也不是好事,隻能快速找到焚修,把視線聚焦到他身上。

焚修很大方丟給老鴇靈石:“一間乾淨的屋子。”

老鴇笑眯眯接住,諂%e5%aa%9a道:“好的,爺想要什麼樣的人,清秀的嫵%e5%aa%9a的,姑娘或是公子,我們都有。”

焚修卻一擺手:“不要。”

光說不要就算了,他還挑剔地環顧一圈:“庸脂俗粉。”

他給了夠多的錢,再怎麼罵,老鴇也笑臉相迎,倒是樓裡的妓子小倌,還有客人忍不住看了過來,想看看放話的人有多麼絕色。

焚修捏的這張臉英俊,但也就是個中上,有人哼了聲:“也不怎麼樣。”

他說得小聲,焚修卻倏地扭過頭來,如毒蛇般冷冰冰盯住了他。

那客人被他眼神驚得抖了抖,但懷裡正摟著美人,想爭口氣,梗著脖子斥回去:“看什麼看!”

焚修笑了,瞬間閃身,在驚叫聲中,他的手指離客人眼珠子隻剩兩寸遠。

而那客人壓根沒有反應的時間。

焚修的手指卻沒紮下去,等客人驚恐後退,焚修才慢慢收回手,冰冷的表情不見了,咧嘴對他笑:“當心你的眼珠子。”

知道此人是個硬茬,客人連滾帶爬跑了,焚修心情很好,滿意地上樓了。

他不知道,蕭墨跟著他走,一邊朝楚驚瀾吐槽:“此人精神狀態不太好。”

趕緊去清淨的房間啊,這外麵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蕭墨正渾身不自在,忽的,識海裡響起了一陣悠揚的小調,是楚驚瀾正在哼那首他們還未寫完的曲子。

他哼得很輕,但此刻在混亂的環境裡,蕭墨卻覺得耳邊亂七八糟的雜音都退去,唯餘腦中最乾淨的曲調,扣人心弦。

把注意力放在楚驚瀾的曲調上,就再分不出心神去在乎汙糟耳朵的東西,蕭墨踏入青樓後身上那股不自在的勁也跟著調子,慢慢散了。

直到走進房間裡,門一關,把外麵聲音都攔住了。

楚驚瀾的曲調顯得更加動聽。

楚驚瀾仿佛跟他心有靈犀,適時停下了哼唱,問:“現在好了嗎?”

“好了。”蕭墨嘴角掛著淺淺的笑,“聽不到那些聲音,也看不到那些人了。”

楚驚瀾:“那就好。”

傳音那頭又安靜下來,或許楚驚瀾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他是在冥思,還是在靜讀劍譜?蕭墨不由去想,眼前仿佛能看到楚驚瀾做這些事時候的畫麵,直到焚修用玉牌傳訊的聲音響起,蕭墨才猛地回過神來。

蕭墨訝異,自己剛才想楚驚瀾居然會想得這麼出神,連焚修是什麼時候把玉牌拿出來的都沒注意?

唔,應該是被青樓裡的畫麵刺激了眼,所以想點彆的洗洗眼睛,嗯,應該是。

他趕緊收攏心神,聽焚修要傳什麼訊。

玉牌那頭的聲音蕭墨聽不到,隻能根據焚修的話語估測完整對話。

焚修:“去查楚驚瀾和他身邊那個築基的消息。”

“嗯?查到了……十九的元嬰?”

玉牌那邊是今日魔族領頭的羽魔,正在戰戰兢兢彙報,而蕭墨注意到,焚修的聲線與方才說話的音色不同,現在這個可能才是他本來的聲音。

羽魔道:“是,人修竟然出了這樣的天才,尊上,是否要立刻殺了他?”

焚修笑了:“可以,他現在肯定在映月宗地盤上,你隻要能突破他們守衛,過去把他殺了,還不讓人發現是魔族做的,就去吧。”

羽魔立刻聽出焚修暫時沒有殺人的意思,立刻閉了嘴,焚修一條手臂支著臉頰,大馬金刀,把青樓的臥榻坐出了魔尊寶座的味道。

“慌什麼,再天才也不過才是個元嬰,即便有映月宗護著,日後就很好走嗎?各種秘境、曆練裡殺機多著,不過他出身下界,居然沒被按死,還真爬到上界了,也算有點本事。”

“我對他身邊那個小築基更感興趣,叫墨瀾是嗎,他的情報呢,說給我聽。”

第63章

焚修嘴裡“把他殺了”四個字跑出的時候, 蕭墨警惕心瞬間拉滿,直到他聽完整段, 便知焚修暫時沒有動楚驚瀾的意思,才略微鬆了口氣。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楚驚瀾這樣的天賦,若不是出身在大宗門,果然很危險,而即便在大宗門,享受好處的同時,也要防著宗門的各類仇敵, 沒有輕鬆可言。

在上界,各家對自己天才都有額外保護,因為其實誰也不敢保證他們可以順利長成, 追尋大道路途上,隕落在半路的天才可不算少。

至於焚修說想打聽蕭墨的消息, 哦,也就是他口中的墨瀾, 哪怕聽不到對麵玉牌裡的聲音,蕭墨都知道結果。

當然是沒消息。

果然,他聽到焚修下一句話:“查不到這個人?”

蕭墨心道這是自然。

焚修沉%e5%90%9f片刻,再度開口:“再查,我覺得他很可能不是人。”

目前真不是人類的蕭墨:……罵誰呢?

但蕭墨麵色冷肅下來, 焚修確實沒有看穿他身份,可對魔尊這種人來說,哪怕沒找到證據, 隻要察覺到某種不對, 本身就能說明很多事。

焚修吩咐完後, 就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蕭墨隻需心念一動,便原地消失回到楚驚瀾識海,再從識海中走出,給自己熟練套好靈力偽裝完畢,就又是楚驚瀾身邊的“墨瀾”了。

蕭墨以心魔之身去青樓,自然不可能沾上什麼脂粉氣味,那裡眾人的欲念倒是很香,但蕭墨一口沒吃,隻想趕緊離開。

他歎著氣在楚驚瀾身邊坐下:“我感覺我很長時間都不想看風月話本了。”

話本裡多會寫,寫得多唯美啊,但青樓裡許多人那餓虎撲食的畫麵……不想了,想起就糟心。

楚驚瀾還未將“沒事吧”三個字問出口,就被蕭墨的話沉默了。

“……你買的話本裡還有風月內容?”

蕭墨沒覺得有問題:“是啊,某些書看書名就知道內容肯定不簡單啊,但寫得挺好的。”

他倆的儲物器,彼此都有使用權限,有些時候裝東西,誰更順手誰就拿了,蕭墨至今還有些話本躺在楚驚瀾那裡,他道:“偶爾休息看看不錯的,你也可以翻翻。”

楚驚瀾過往生涯裡沒這愛好,他沒說好或不好,當然,蕭墨也隻是順嘴一說,現在他有正事要提。

蕭墨坐端正了,一臉嚴肅:“我已經確定了,那個魔族是裝成元嬰期的魔尊焚修。”

蕭墨本想說如果楚驚瀾在比試裡跟他遇上,一定小心,但楚驚瀾蹙起眉,先一步開口:“他懷疑你身份了?”

魔尊潛入雲台大比,怎麼看怎麼圖謀不軌,明明應是事關修真界大局的重要事件,但這兩人比起什麼陰謀大業,首先想到的是對方安危。

楚驚瀾本就在擔心白日裡那個魔族是否從蕭墨身上看出了什麼,而今再得知他是魔尊,更不放心了。

魔尊為何能在人群中一眼抓住蕭墨?

蕭墨也沉著臉色點頭:“嗯,不過他沒有直接看穿我是心魔的本質。”

事情還有餘地。

楚驚瀾:“好,遇上他我會小心。不過若是他想發難,早在羽魔帶著魔修出現時,就該發作了。”

蕭墨捏著笛子一下下輕敲在手心:“我也是這麼想的,羽魔臨時變卦,突然變得和氣,或許就是得了焚修的指示,這次大比他們可能不會鬨什麼動靜了。”

不過他麵色沒有舒緩:“但如果魔尊日後真想與人修開戰,人修裡剛露頭的天才肯定會成為他們眼中釘。”

楚驚瀾安然處之:“我已有覺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們並不想莫名和危險人物為敵,但他若非要成為敵人,麵對強敵,兩人隻會拚命想辦法,不會畏懼不前。

一個眼神,蕭墨和楚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