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後。
藺青嵐不知道晚晚到?底是看中了她身?上哪些價值,可是,她都願意?。
晚晚笑盈盈道:“日後你可以時常來?宮中,互相解解悶也是好的。”
藺青嵐連忙點了頭。
晚晚借此問了下門口的金吾衛,要讓藺青嵐能自由一些出入宮闈,麻不麻煩。
畢竟如今她身?邊的禁衛、暗衛,多到?幾乎是將她軟禁。
負責關雎宮的金吾衛首領道:“娘娘下令即可。”
晚晚看著層層的守衛,讓人送藺青嵐出門後,便琢磨著,她試著去太醫院看一看。
由紫蘇攙扶著,在地上走了片刻,她全身?還是沒有多少?力氣?,卻還是強撐著,由成群結隊的宮人和金吾衛陪同,去到?太醫院中。
藥材各有味道,當各種?藥香混合在一起?後,便形成了太醫院中特?殊的滿殿藥香。
她有在瘟疫中證實過的精湛醫術,又是如今的皇後,在太醫院中暢通無阻。
晚晚從小到?大就是泡在藥材中,她對各種?各樣的藥太過熟悉,雖然是第一次來?到?太醫院,卻覺得,這裡甚至遠比關雎宮讓她熟悉。
等到?太醫令過來?之後,晚晚借走了他常翻閱的幾本書。
容厭身?體情況複雜,那麼多年,由太醫令負責他的身?體狀態,那太醫令最常翻看的、最常研究的病人,便應該是他。
她光明正大借走了幾本書,回到?關雎宮中看一會兒睡一會兒。
一步一步,在他眼下,慢慢來?。
入夜之後,容厭還是如她昏迷的那幾日一樣,來?到?她的關雎宮中,親自看一看她的狀態,為她換藥。
晚晚背對著他。
容厭熟練地將她背後的長發順到?身?前,而後拉下她左肩的衣衫,雪白的肌膚在溫暖的燈光之下,仿佛散發著珍珠一般的色澤。
中衣扯開,露出半個背部,除了包繞她身?軀的細布,再無他物。
她裡麵沒有穿心衣。
容厭沒說什麼,動作?很輕地解開她身?上的包紮,隨後用擰乾的棉巾輕輕擦拭傷口周圍。
她背後光潔如玉,僅僅箭傷這一處,猙獰地爬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容厭看著這距離心口極近的傷疤,視線停留了片刻,隨後才將新的藥膏敷上,纏上乾淨柔軟的細布。
她配合地微微抬起?手臂,方便他將細布繞到?她身?前。
等到?最後打好結,容厭將她的中衣整好,便用手托著她的後腦,扶著她慢慢側躺下。
他做起?這些來?已經格外嫻熟。
晚晚頭還沒有沾上枕頭,便抬手摟住他脖頸,親%e5%90%bb上去。
中衣輕薄而順滑的衣料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敞開,他扶著她身?體的手,毫無阻礙地直接貼上她的肌膚,細膩如最柔軟的絲緞。
容厭克製著,一根手指也沒動,由她親了一會兒,分開後,唇瓣含著水光,格外紅潤。
“你不疼了?”
晚晚輕聲道:“有一點疼,但是還好,可以忍的。”
他問的是傷口,她答的也是傷口。
他目光掃過她泄露春光的身?前。
她在引誘他。
可如今她是皇後,她無需再像以前一樣,想著靠儘快侍寢來?固寵。
容厭手扶在她腰後,一隻手就能握住她腰身?,讓她難以掙脫,他卻隻是看著她。
晚晚摟著他脖頸,聲音輕而柔,問道:“你不喜歡嗎?”
容厭眸色似乎沉了些,抬手重新又將她衣衫整理好,讓她躺到?床上,道:“你如今是皇後,不用再討好孤穿成這樣,傷好之後侍寢。”
晚晚笑%e5%90%9f%e5%90%9f道:“也是,傷還沒好全,死在床上就不太好看了。”
她和文殊節之前一樣,對他就沒幾句正經話。
容厭沒有同她計較什麼,連句威脅警告的話也沒說,道:“這事不用急,孤沒那麼看重。”
晚晚眨了一下眼睛,“是嗎?”
前世那些夢境裡,他可一點也不像現?在一樣清心寡欲。
晚晚問道:“那陛下會經常讓不喜歡的人侍寢嗎?”
她的問題冒犯且失禮,在探究他。
容厭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她睜大眼睛期盼地等著他回答,又強調了一遍:“我想知道。”
容厭用不著答她這種?問題,看了她一會兒,還是答了:“不會。”
晚晚追問,“真的不會嗎?”
容厭有些想笑,“不會。”
晚晚問完便窩進他身?前,不再說話,若有所思。
前世到?了後來?,她恨他時,他反而更經常地讓她侍寢,每一次她都屈辱地顫唞,那時的記憶中,侍寢的人,也隻有她。
夢境中前世的她,對容厭已經隻剩下恨意?,從她的話裡,好像不覺得容厭喜歡她。
如果容厭沒有騙他,他不會總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做,那前世,他也是喜歡她的。
最後,她卻還那麼恨他。
晚晚有些好奇,今生她用擋箭暫且讓他對她寬容,前世容厭在喜歡她的前提下,她做了他不喜歡的事,他對她的折辱和狠心能到?哪種?地步?
今晚一入睡,又能夢到?些許前世的片段,晚晚直接在夢境中與前世的自己對話。
“我想知道,前世的結局。”
第33章 千萬緒(三)
夢境裡是她不曾去過的椒房宮。
緊閉的門扉中, 她端坐在香案前,雙手在膝上?交疊,長長的衣擺拖在階下。
這裡是椒房宮的“小朝廷”, 一整麵牆壁都是書架, 擺滿了印信、書卷、簡牘、木櫝。
她好像沒有聽到晚晚的問話, 獨自?對?著一張密函。
夕陽完全落下, 殿內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門外白術較之現在微冷而明顯沉熟下來的聲音傳來。
“皇後娘娘在此,退下。”
她的阻攔沒有作用,殿門很?快被?破開, 白術衝進來攔在這些小黃門麵前。
“誰敢無禮!”
小黃門恭恭敬敬道:“陛下今晚歇在娘娘這兒,還請娘娘容奴婢點亮宮燈。”
夢裡的她聲音低沉。
“出去, 本宮不想?燃燈。”
小黃門為難:“陛下就要到了。”
她嗓音冷了些, “出去!”
小黃門沉默著對?著她行了叩拜大禮, 而後一盞盞燈亮起。
一人之下,上?麵終歸還是有著一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e8%83%b8腔起伏,長睫顫顫著閉上?眼睛。
宮燈還是亮起。
麵前的密函上?, 還壓著一支染血的簪子,這支簪子,是紫蘇最喜愛的那支。
晚晚看到那支發?簪,眼眸凝了一下。
夢境中的她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這個時候, 我身邊隻有白術了。”
紫蘇……沒了?
晚晚呼吸凝滯,看著那一盞盞為容厭點起的宮燈, 還有那支就連靜靜祭奠都不能的簪子, 聲音卡在了喉間。
“你想?知道最後?”
她輕聲笑出來。
“最後,我棋差一招, 沒能殺死他,索性放棄與他奪權,謀劃逃離。可我在他手裡嘗了那麼多差一點,逃,也是差一點。我被?他抓回去,徹底囚在椒房宮,這個時候……我連紫蘇都沒了。”
“我認輸。他想?要我怎樣,做他鎖在深宮的禁臠也無所謂,我聽話?就是了。這次,他終於厭倦了我,允許我帶著白術離開上?陵。這幾年在宮中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一身傷病,苟活也無趣。我服了慢性的毒藥,不到三年,身死江南,鬱鬱而終。”
“我死前,他膝下剛立了小太子,大鄴四海升平,他還是人人稱道的賢君。”
她聲音壓不住的諷刺。
“隻要有機會?,我恨不得讓他去死一百遍。這就是你的上?一世。”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晚晚沉默著想?了一會?兒。
囚禁、禁臠、傷病。
她問道:“你知道,容厭最後,是喜歡你的嗎?”
夢境中的她笑了一聲。
“喜歡?他那樣待我也是喜歡?我所承受的折磨和屈辱,我所忍耐的那麼多痛苦,因為輕飄飄一句所謂的他也喜歡,就需要讓我感恩戴德嗎?不可能的。”
晚晚低眸而笑。
是啊,不可能的。
“我隻是覺得,得讓你知道。”
知道有多好笑。
她不清楚前世到最後還發?生了多少事,可是,容厭既然能夠一邊喜歡她,一邊那樣對?她,他所做的,她其實能明白。
不過就是要她好好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妻而已。
……而她的意願,她想?不想?再?待在他身邊,在他滔天的權勢之下,一點也不重要。
這一世,皇宮上?下已經嚴格封鎖,再?接下來,會?有什?麼不同嗎?
至少,她不會?任由他對?她做那些事。
晚晚沒有回應,默默思考著。
她不喜歡自?己被?人影響,想?讓前世的她消失是真的,可她也隻會?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更不可能放任自?己落入險地?。
一直到最後醒過來。
天光大亮。
容厭已經去上?朝,晚晚掀開被?角起身,從夢境清醒過來後,木屐還沒有穿好,就連忙出門喊道:“紫蘇!”
門外的紫蘇連忙推門進來,看到晚晚快步跑來,皺眉道:“娘娘喚一聲就好,還傷著,怎麼能這樣急地?下床?”
晚晚感受著紫蘇半摟半抱著她,跟隨著她慢慢走回床邊。
她抓緊紫蘇的手。
紫蘇比她年長一些,平日裡也是再?周全不過,前世,這樣謹慎的紫蘇,為何會?出事?
沒有了紫蘇,向來天真活潑的白術也變了。
看出晚晚神色間的憂慮和隱隱的傷痛,紫蘇輕聲細語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晚晚搖了搖頭,看著紫蘇,微微笑起來。
“沒事的,紫蘇,我不會?重蹈覆轍的。”
紫蘇皺了一下眉,不明所以,忽然又想?到什?麼,悄悄在晚晚耳邊道:“宋禦藥著人送了些藥材過來,太醫院收藏的幾味藥,今日也會?送到。”
晚晚挺直脊背,背後的傷痕已經愈合,隻是動?作大了,還是會?有疼痛。
她認真道:“過幾日,這些事情,你不要再?做了,我親自?來。”
紫蘇不太明白。
晚晚摟著她的手臂,輕輕靠著她,就像過去許多年,她這樣靠在她身上?一樣。
這一世,她不會?讓紫蘇和白術,再?去做有危險的事。
她自?己來,就算事發?,隻要她活著,就不會?讓紫蘇和白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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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漸濃,椒房宮的修葺也進入了最後的收尾。
清晨,晚晚站在關雎宮一處配殿的窗邊,麵前擺放著兩碗藥。
她拿起其中一碗,慢慢飲儘,傷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