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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薄幸 漁燃 4515 字 6個月前

,今日正?值嘉縣一帶的文殊節,晚膳之後?,容厭和晚晚換了常服,前去百姓臨時組織起?來的廟會逛了逛。

就?如同前些時日那般,帶著她?遊山玩水。

這次的節日並不比往年隆重,隻有未染病的百姓前來,甚至稱得上行人寥寥,卻因為恰逢瘟疫得救,人人臉上都是由衷的喜色。

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場天災,必然要就?這樣蔓延下去、讓數不清的人家破人亡時,忽然有了能解決這瘟疫的方子。

所有的驚慌和恐懼,此時都化作?感?激與慶幸。

嘉縣佛教盛行,佛節眾多,而每年的六月中,便會有這樣一場祈求智慧的佛節。

晚晚走在簡陋的街道上,視線在每一處攤位一一停留,每個攤位都多少有著釋家的裝飾。

看到有趣的,便會同攤主攀談,問出兩句。

雖然人並不多,容厭還是握著她?一隻手,防著走散,也防著她?走路一眼也不看腳下。

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這些人今日能這般輕鬆地聚集在一起?,能夠沒有顧慮地走在鄉野之間、安居樂業,全都是仰仗著她?。

沒有欣慰之感?,也沒有自得之色。

容厭的視線不由自主追逐在她?身上。

她?蹲在地上瞧了一會兒?地攤上的彩繪怪石,拉著他一同和她?蹲下`身,去看怪石投在地上的影子;前方有雜耍,她?專心致誌看到驚奇處,還會忽然抓緊他的手,說著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看她?買了些糕點,每一份隻嘗一個,而後?便直接丟給他。

他今日好像也被色鬼附了身,葉晚晚的一舉一動在他眼裡?都美到無以複加。

這處攤位前擺著一方八麵鏤刻蓮花的燈,橙色光輝將蓮花形的暗影投下,落在她?臉上遊動的光影,好似都比彆處要柔美靈動。

晚晚被他牽著一隻手,十指不知何時扣在一起?,他體溫低,手也涼,因此,這樣的夏夜緊緊握著也不會覺得不適。

她?低頭去嗅攤上不同的香膏,都是檀香,卻也有著細微的不同。

等她?選好了香,是摻著一絲蓮花香的,她?回頭將香膏放到容厭手中,抬眸便對上他看著她?的目光。

他的視線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她?,一直在看她?,不管她?在做什麼,他隻是安靜地看著她?,幾乎要將她?用力烙進眼裡?。

她?察覺得到的。

晚晚長睫顫了一下,將緊扣的左手手指分?開,指腹蘸了些香膏,擦在左手手背上,將手抬高了些,湊到容厭麵前。

“這個味道是不是甜了些?”

蓮花的清香被融進香膏中後?,是微微的甜潤,將檀香古刹的禪意摻入了些許紅塵。

不是些許紅塵。

容厭想起?他曾經聽說過?的一則軼事,一僧人圓寂前,曾寫下《受十戒文》,寫道:“暫時因緣,百年之後?,各隨六道,不相係屬。”

法相慈悲,也是無情,可?這一紙背麵卻是,“日月長相望,宛轉不離心。見君行坐處,一似火燒身。”

薄薄一紙,正?麵是清規戒律,不動如山,是幽寂檀香,背麵是紅塵滾滾,洶湧似海,是那一絲再輕微也讓檀香變了調的蓮香。

容厭輕輕握住她?的手,靠近鼻尖輕嗅,是十幾年的戒律和此刻的紅塵迎麵繚繞。

一似火燒身。

晚晚試著想要將手抽出來,手指剛要分?開,他便重新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輕易就?將她?的手攏在掌心中,不鬆不緊地握著,又慢慢將手指扣進她?指縫。

十指交纏,似是一種暗示。

他牽著她?走向一處無人的合抱之樹後?,低眸凝著她?,沒有說話,檀香與蓮香纏在兩人之間,似乎幽幽嫋嫋圍繞出一圈緊繃的氣息。

晚晚抬起?頭,看到他眼中隱隱的情意和欲色,輕輕眨了一下眼睛。

容厭喉間似乎發出了一聲低笑,不再隻看她?,俯下`身,將她?抱進懷中,輕輕%e5%90%bb上她?唇瓣。

晚晚微微愣了下,仰頭與他親%e5%90%bb。

她?今日說了太多次他凶、他嚇到她?了,此時的他格外溫柔,就?好像一根羽毛撩到她?唇上,輕輕掃過?她?唇縫,有些癢。

晚晚抬起?手,搭到他肩上,啟唇將輕微的碰觸落實了,而後?主動去分?開他唇瓣。

他手中的糕點小?物係數從掌心種滾落。

容厭一手握住她?的腰側,緊緊按在自己身上,另一手手指捏在她?頸後?。

她?太纖薄了,他握著她?的腰和後?頸,似乎稍一用力就?能讓她?在他懷中折斷。

容厭控製著力道,手卻還是如同寒鐵,讓她?退無可?退,更深地去%e5%90%bb她?。

晚晚皺眉,喘不過?氣。

察覺到她?的難受,他克製著柔緩下來,輕%e5%90%bb慢啄,由她?來%e5%90%bb他。

和她?親%e5%90%bb向來如此,他來%e5%90%bb她?時,沒一會兒?她?便喘不過?氣,親%e5%90%bb再進行不下去,而她?來主動著%e5%90%bb他時,怎樣都行。

容厭索性便由著她?來主導,按照她?喜歡的方式來親%e5%90%bb,隻偶爾纏綿回應。

果?然是……火燒身。

晚晚睜開眼睛,便看到容厭闔上的眼,長睫偶爾因為親%e5%90%bb的情緒微微顫動一下。

她?將摟在他脖頸的手收得更緊了些。

不遠處,漸漸又走來一對買了香膏的少男少女,晚晚立即後?退一步,和他分?開。

容厭睜開的眼中壓抑著濃重的情緒,唇瓣也已經%e5%90%bb到豔紅。

晚晚拉著他往彆的地方走去,換到另一處隱蔽之下,身子一隱到暗處,十指相扣,再次親%e5%90%bb下去。

容厭捏在她?頸後?的手不自覺輕輕模仿著親%e5%90%bb的力道和動作?,晚晚頸後?的酥癢讓她?微微戰栗。

她?的%e5%90%bb算不得柔緩,呼吸微微急促時,還會咬他。

等到他不經意睜開眼睛,卻見晚晚一邊仰頭靠在他懷中%e5%90%bb他,一邊留意周圍。

她?和他,是他在沉浸。

容厭握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些。

葉晚晚,她?可?真是……

讓他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一直%e5%90%bb到唇瓣舌根又麻又酥,終於分?開,他微微低著身子,晚晚仰頭將下頜靠在他鎖骨上,臉頰比方才更加紅潤。

檀香與蓮香繚繞在兩人身上。

容厭終於回答:“是甜的。”

晚晚沒忍住笑了一下,隨著她?的動作?,下頜無意間微微碾磨著他鎖骨上的疤,她?抬起?手,伸進他衣襟,摸了摸他另一側的疤痕。

容厭僵了一瞬。

晚晚便將力道放輕了些:“還會疼嗎?”

那個酷刑受苦的不止是皮肉,骨頭也會有損傷。

容厭知道,折磨他的那個晚上,她?應該也看了他的身體,也會看到他身前的疤痕。

他嗓音還是%e5%90%bb過?之後?的略低:“太久了,早就?沒什麼感?覺了。”

晚晚輕聲道:“那,我幫你去掉吧?”

容厭道:“不用。”

他多解釋了兩句,“這點疤痕於我沒什麼影響,時間太久了,已經去不掉了。”

他被上刑上了太多次,又過?去了這樣久,鎖骨上的痕跡,已經平不下去了。

可?該死?的人早就?都死?了,這疤也隻是幾處醜陋的疤痕而已,提醒不了他什麼。

屈辱嗎?

這是那麼多年之前的事,如今所有人都得跪著見他,他亦沒了什麼感?覺。

晚晚指腹輕輕摸了摸他那四道疤,感?受了下,她?按得重了的時候,他身體還是會繃緊,畢竟這樣深的疤痕與正?常皮膚,是不同的。

他說不祛,那也省了她?費心思去想法子。

晚晚沒有堅持說什麼,與他十指相扣著,繼續走在路上。

路過?一處算命先生的小?攤前,攤主一眼就?盯上了二人之間的晚晚,舉著眾多香珠手串,捧到她?麵前。

“夫人,您夫君是難得一見的旺妻啊,好麵相、好麵相!來看一看咱們的檀香珠嗎?”

晚晚又聽到那兩個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來時,船上那管事也說過?,此時,又聽到這算命先生也說。

那個時候她?隻顧著看天看地不看他,還不敢太放肆。

而此刻,她?抬眸看了一眼,正?迎上他往下看來的目光。

他眼中似有揶揄。

等到按照容厭說的,她?製出的藥,會一分?不少地將功勞算在她?身上……那某種程度上,他確實有助於她?。

容厭笑著道:“確實旺妻。”

妻,他親口說出這個字。

晚晚挑選手串的手頓了一下。

她?手指停在一串珠串下,容厭看了一眼,這手串是檀香珠之間夾著幾顆紅玉珠,同裴露凝留給他的那串隻是玉珠顏色不同。

他極為自然地沿著她?的手背,指尖劃過?她?肌膚,伸手將這手串挑出來,在她?手腕上纏繞三圈。

攤主又說了一堆吉祥話,還指了可?以去放河燈的路。

晚晚低眸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珠串,溫潤地繞在肌膚上,還有他那句妻,她?不是遲鈍的人,心下確定?了些什麼。

她?若有所思。

出神著與他牽著手,不再隨心四處邊走邊看,按著珠串攤主的話,一路走到河岸前,河燈攤販迎過?來,介紹道:“咱們這兒?放蓮花河燈,是千百年前流傳下來的了,郎君夫人若有所求,寫到河燈上,神仙菩薩會看到顯靈哩。”

晚晚回過?神,對攤販笑了笑,入鄉隨俗,她?跟隨著人潮取來了兩盞河燈,牽著他的手,到一旁擱著筆墨的桌案前。

仰頭朝他笑了笑,道:“寫一寫嗎?”

容厭無可?無不可?。

晚晚鬆開手,拿著紅箋,特意轉到他看不到的對麵,提起?筆來,笑意靈動,道:“不能讓人看到,不然,會不靈驗的。”

容厭失笑。

他看著晚晚擰眉思索了會兒?,便懸腕落筆。

晚晚想了許久。

她?有什麼心願要求呢……

身體康健?平安順遂?

這都是她?自己可?以做到的,想到頭來,她?如今,隻有一個想要神佛成全的心願。

師兄。

“願師兄永遠皎皎如明月。”

她?是晚晚,他是明月。

願她?心底唯一的月亮,永遠不要墜落,永遠高懸天上。

容厭看著晚晚寫完,她?懸著的手腕被珠串襯得更加纖細玲瓏,臉頰垂下的碎發讓她?看著更加溫柔美好。

他看著她?寫完,將心願折好,放進河燈中。

晚晚已經放完了河燈,卻見他還沒有寫,催了一聲。

容厭不信這些,鬼神一說,不過?是上位者愚民、利用信仰操縱人心的一個手段而已。

與其求神拜佛,不如實實在在將權利握在手裡?,想要的、想做的,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