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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龍崽崽找上門 未悄 4414 字 6個月前

到第三帝國的支持。

二十二歲、剛從第一軍校畢業的黃揚閔,其貌不揚,膽大心細,被布魯斯家族安插在諾厄星,用來近距離獲取情報。

帝國紀元111年,第二次龍類戰爭開始。

倫勃特·布魯斯年輕時候,是喬揀和藺如鬆的學弟,和他們也曾有過親如手足的時光,後來卻有了很深的過節。

喬、藺二人在一戰**勳卓著,獲得晉升。

尤其是喬揀,新帝繼位後依舊受到重用。

相比之下,愈發被疏遠的倫勃特·布魯斯顯得很是可憐。

喬揀作為謝愷塵的老師、智囊兼主戰力,將會是計劃中非常礙事的一部分。

於是,二戰中叛軍首領連同布魯斯父子,先後聯手陷害喬揀、藺如鬆。

喬揀在戰爭中失去了右眼,所駕駛的艦船墜落在諾厄星,意外與絨靈獸相識。

絨靈獸通過精神感應向他求助,喬揀因而得知了有人在覬覦“黑鑽”的陰謀,但絨靈獸知道的有限,喬揀無法從片段信息中辨認出究竟是什麼勢力在作祟。

絨靈獸將一部分力量實體化,儲存在喬揀受傷的眼睛中,可以雙向聯結。

這也是為什麼喬揀回到母星後,堅持不使用足夠發達的醫療技術再生右眼,而是用半透明的義眼遮蔽這一特殊溝通渠道。

他將從諾厄星和絨靈獸那裡探聽到的消息上報給陛下,這與他們之前一直懷疑的一些危害帝國的地下交易%e5%90%bb合。

但他們需要更多證據,隻能暫時按兵不動。

帝國紀元113年,伏龍戰爭的最後一年,謝愷塵借故將藺如鬆流放至諾厄星,守護星球和“黑鑽”的同時,揪出叛徒。

黃揚閔有布魯斯家族和叛軍的指導,做事非常巧妙,不留痕跡。

藺如鬆在位十年,對他有過懷疑,始終拿不到鐵證。

帝國紀元122年,藺如鬆感覺到自己有些打草驚蛇,為了避免反向引起黃揚閔的懷疑,以身體借口向帝國申請退休。

一年後的三月,謝愷塵在視察第二帝國的期間,聽一同前往的第一軍校的現任校長說,有人賄賂控製室,想對AI動手腳。

謝愷塵將計就計,不做乾涉,勢必要把這個家族揪出來。

六月,鬱延從第一軍校畢業。

謝愷塵聽聞被調換的人就是喬揀最疼愛的學生後,和後者商量,決定默許這件事發生。

如果是這個孩子去到諾厄星,喬揀當時是這麼說的,或許他能改變不可能改變的一切。

*

“……事情就是這樣。”喬揀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平日裡他絕不是那個需要在旁闡釋做注明的人,可惜現在是在陛下麵前,總不能讓陛下親自講故事,隻能自己口乾舌燥了。

他把杯子放到旁邊,總結道:“你被換到諾厄星,的確是紐曼主觀意願上做的。但我們……也默許了。”

甚至是在推波助瀾。

喬揀看向他最疼愛的學生,沉聲道:“鬱延,我很抱歉。”

他向來親昵地喊“小鬱”,畢竟這孩子和他的年齡差擺在那兒,他沒有子嗣,鬱延就是他的孫輩。

但心懷歉意時,連名帶姓總是更鄭重些

鬱延看起來比想象中還要沉著,並沒有先回應他的道歉,表情冷靜:“所以,視察小組一直懷疑你給我留了信息,其實不是什麼通過固定的物質,而是——絨靈獸?”

“是的,如果我死了,而且死之前沒來得及告訴你一切,小白會把這些都跟你說。”

他撫上自己半透明的右眼:“這是個雙向的儲存媒介。”

鬱延點點頭:“我知道了。”

實際上他的心情非常複雜,遠不如表現出的淡定。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心和屈辱。

什麼誌願,什麼前途,在彆人看來完全不重要,可以隨意拿捏。

自己隻是全盤計劃中,隨時準備著被犧牲掉的一塊墊腳石。

但個人的命運和整個帝國相比,又是那麼微不足道。

這件事不是他,換一個人,也是一樣。

沒有人會把自己和億萬子民放在天平的兩端。

起初的疼通過去,很快變得麻木。

他長這麼大,總是在為彆人退讓。

好像也習慣了。

更何況,這或許是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有人為把他當作代價而道歉。

他人的重視,於鬱延而言,相當來之不易。

他又想到另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大帝……如果在帝國紀元元年前就已經出生,那至少也一百三四十歲了,怎麼看著很年輕?”

大帝退位時他才十歲,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但他隱約記得那時候的大帝看上去也就和現在的陛下差不多年紀,二三十歲。

淡漠,清冷,如同雪山凍原。

非常漂亮。

怎麼看都不是一百多歲的老人家。

“誰也不曉得大帝有多少歲。”喬揀像個年輕人那樣攤攤手,“在我們父輩的父輩小時候,他就是那個樣子了,可一直等到祖輩去世,他依舊是那樣。或許他不是人類,是神明也說不定。”

“……神……明?”

鬱延的視線移到在陛下懷裡呼呼大睡的神禽,羽毛的亮度隨著呼吸明明滅滅。

……好吧,他都親眼見到鳳凰了,這世界上如果真的有神存在,也不怎麼奇怪。

是吧。

“大帝身上的謎團可太多了。比如,沒人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就要退位了。我記得就是很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說,讓我去找一個可以接替他位置的孩子。於是,我就找到了愷塵。”

喬揀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個能在皇帝麵前直呼其名、還不會受到任何懲罰的人。

鬱延知道,“晨星計劃”是陛下扶持成立的,而老師作為負責人,把自己納入其中。

但他沒想到的是,原來這還是有傳承的。

怪不得老師會說,“找到你們兩匹千裡馬”。

喬揀笑眯眯地:“愷塵那時候十二歲,比你十歲我找到你的時候,還要矮上一點呢。他小時候很慘的,不像你出生就被送到福利院了,他流落街頭,營養也不好。”

皇帝:“……不要把話題轉移到我身上來。”

喬揀自然是不怵他的:“沒事,你現在長得高就好了。對了,據說大帝有一個獨子,但沒人親眼見過。他一生未婚娶,也沒人知道那個孩子的來曆。不過有可能,他退位和這個孩子有關。”

鬱延又問:“那,那位元帥,是什麼樣的人?”

按照他對大帝隱約稀薄的印象,那樣疏離的一個人,實在想不出居然曾經有過親密無間的摯友,更想象不出他與人決裂的樣子。

這個元帥,究竟有多麼大攪弄風雲的本事?

喬揀露出個遺憾的表情:“我也想告訴你,但很可惜,他在我出生前二十幾年就離開帝國了,此後叛軍的所有攻擊,他從來沒有親自露過麵,都是交給手下。所以我也一無所知。”

鬱延同樣覺得遺憾。

喬揀眯起眼:“小鬱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麼八卦呢。”

鬱延:“……”

小鳳凰不安地動了動,好像快要醒了。

皇帝垂眸,用手指安撫它。

喬揀:“要回去了嗎?”

謝愷塵:“嗯。紀攸不太喜歡狹窄的空間。”

“好,一會兒我去把舵手喊回來。”

鬱延訝異:“你們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還有很多事情,陛下太久沒露麵了。還有,你不想看到布魯斯家的其他人早點被處理嗎?”

鬱延聽到這話,心情五味雜陳。

他想他應當是憤怒地恨著這個家族的,他們毀掉了自己的前程。$$思$$兔$$在$$線$$閱$$讀$$

可他又不具備如此激烈的情緒功能,更何況紐曼·布魯斯已經以生命作為償還了。

“他們受到的任何懲罰,都是咎由自取,你不要有心理負擔。”皇帝說了和喬揀一樣的話。

“最後一個問題。”謝愷塵抬眸看向鬱延,“既然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想回到遠征軍嗎?那裡有一個位置,本該屬於你,也一直為你保留著。”

*

第64章 抉擇 “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小時候的鬱延總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艦船升空這樣叫人欣喜的事情,前去船塢送彆的大家都總是很傷心呢?

不僅是淚彆那樣普通程度的難過,哭到昏厥過去的也不是沒有。

後來他才懵懂地理解, 原來這些人心有牽掛,不願與登上艦船的親友告彆,尤其是即將上前線的那些,也許一彆就是一輩子。

他不懂, 是因為他沒有在意的人。

於他生命中來來往往的, 都是過客, 誰都留不下痕跡。

如今, 鬱延望著老師和陛下乘坐的那艘不起眼的私人艦逐漸消失在蒼穹彼端, 心情沉重得要命。

遠不止因為與老師數月未見、相聚如此短暫。

更多的,還是陛下最後問他的那個問題。

從船塢回宿舍的路上,鬱延走得很慢很慢。

命運實在陰差陽錯得可笑。

他以為自己是被隨意丟棄、無人問津的絆腳石, 原本的打算是抓住龍, 主動向陛下申請戰功,爭取回到遠征軍。

到頭來,他是鋪向成功之路、必須恪儘職守的墊腳石, 因為抓住了人,被陛下邀請加入遠征軍。

而且,他還……愛上了那頭本應親手緝拿的龍。

天上重新飄起雪,掉落在臉上涼絲絲的,像一滴快要凝固的眼淚。

鬱延很輕易地就想起不久前的新年假, 在母星的蘭卡姆多公園, 和法拉米幼稚的打雪仗。

以及他們之間的第一個%e5%90%bb。

距離現在明明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過去, 中間卻發生了那麼多事。

比如他成為他人的眼中釘, 差點陰陽相隔;

比如不得不被迫接受法拉米的四重身份, 他的愛與懟指向同一人;

比如剛剛得知自己的命運,不過是複雜棋局中被拿捏好的一枚棋子,還必須要與此和解……

此刻再想起那個輕柔的、令他們關係發生質的變化的%e5%90%bb,和之後纏綿的幾日,恍如隔世。

什麼是心亂如麻,鬱延可謂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老師說,諾厄這邊會重新抽調精兵強將,守衛“黑鑽”;原來的駐軍可以選擇留下,或者離開,都會得到妥善安置。

帝國會安排好一切,無須擔心。

還有一些話,喬揀沒有當著謝愷塵說,帶著鬱延走到連廊。

“小黑那邊,我問了陛下的意思,他打算對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法拉米的力量受‘黑鑽’影響空前強大,叛軍顧忌它在,就不敢輕易來犯。這頭龍,將是守護諾厄和‘黑鑽’的重要力量。

“隻要它乖乖的,不去騷擾原住民和駐軍,陛下就當它不存在了。

“總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