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但她這麼一說,舒助理自己也意識到了某些事情。
但既然商凜不提,他也保持沉默吧。
車開到總部,立刻有人出門查看他們的通行證,同時進行全方位掃描驗證。大概是看到商凜本人和係統備案裡的立體圖像差太多,看門的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商凜這一天太糟心了,走到哪兒都是各種心塞。他悶著頭和舒朗走進大廳,先前接手黃亮事情的人員立刻迎接了他們。
漂亮的女員工滿臉焦急:“舒助理,您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這裡出了一點小麻煩,B基地要求釋放黃亮,不惜以三大基地的和平……”她話未說完,舒朗迅速拿出手機,打斷她:“抱歉,你們的電源設備在哪裡?”
女員工風風火火地衝進一間辦公的屋子,然後拿出設備遞給舒朗,邊給手機換電源,邊和他說黃亮和B基地一些事情。
舒朗隨即給劉輝撥去了電話,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有人接起電話,背景音很吵。
“爸爸媽媽,嗚啊……爸爸!我要爸爸!”
舒助理唯一皺眉:“教授,您那邊有什麼事嗎?”
劉教授的聲音說不出的疲憊:“有很嚴重的事。”
“您說!”舒助理的口氣頓時嚴肅起來,旁邊的商凜也跟著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
“馬上找一對四十歲左右的、有領養意願的夫婦……她複活後一直在吵……快一點!”
劉教授被吵得有些語無倫次了,他幾次想給熊孩子紮一針鎮靜劑,卻被薑尋攔了下來。
給正常人紮太多鎮靜劑會對身體造成損傷,這個簡單的道理薑尋還是懂的。隻是阻攔的後果很嚴重,小姑娘坐在手術台上就是一個哭,怎麼都停不下來。
劉教授憋著一口氣給她做了份美味的炒飯,小姑娘可算安靜了十分鐘。結果,等她吃飽了,繼續哭。
媽的,比當初死活不洗澡的薑尋還煩!
舒朗把命令下給旁邊的女員工,她立即著手去辦。而這邊,舒助理輕咳了幾聲,道:“教授,您現在要來一下總部。”
“黃亮的事?”
舒朗沉聲道:“黃亮是B基地領導人的兒子,現在他們要求將黃亮送回去,不然就發動基地戰爭。”
不料,電話那邊卻是傳來了一聲嗤笑,“B基地連黃亮都算計進去了,也不容易。”
B基地早就知道,黃亮的任務能完成還好,一旦不能完成,那就是要被總部嚴刑逼供的結果。他們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眼下能說出這種話,顯然是把黃亮當成了一個導火索。
當初的張欣欣是B基地的第一枚微型炸彈,眼下的黃亮,才是他們發動戰爭的有力動機。如果當初因為間諜張家發起戰爭,說給誰聽,都是名不正言不順。但是,如果理由換成拯救未來領導人,似乎就順理成章了不少。
不得不說,B基地這一點上還真算計的挺準。
他們算準了A基地不會放過黃亮這個特務,這場基地之間的戰爭也是早晚的事。
黃亮錯就錯在和劉康有了私下聯係,而劉康,是B基地背後最大的技術支持人員。
B基地現在敢這麼猖狂,全是因為有劉康,但是昨天線人看見劉康的住所被炸,同時和劉康失去了聯係,他們都坐不住了。
這場戰爭必然要發生,因為B基地的野心從來都不是控製一個小小的基地,他們想的是整合所有大小基地,建造一個末世中最昌盛的王國。
他們清楚,隻要劉康死了,末世差不多就要OVER了,到時候再統一天下,肯定不會有現在容易。
在亂世中統一大陸,是B基地的目標。
喪屍的事情還沒解決,他們就想著基地的合並。其實,這其中還是有一方麵覬覦資源的原因。
劉輝現在心裡真是對B基地那些領導人厭惡到極點了,和舒朗又說了幾句,轉身%e8%84%b1了白大褂就要出去。
他的頭發上還有先前沾染上的黃沙,看著有幾分邋遢。薑尋知道他一向注意形象,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要不要洗漱一下再走?”
說完,他就覺得一股家庭主婦的味道彌漫在實驗室裡。
劉輝笑了一下,自動屏蔽了還在哭號的小姑娘,給了薑尋一個臉頰%e5%90%bb,“不用了,我想趕快處理一下B基地的事情,然後解決喪屍。”
小姑娘的哭鬨在看見劉輝%e4%ba%b2%e5%90%bb薑尋時戛然而止。
她的記憶被劉輝恢複了一大部分,記憶裡都是媽媽這樣%e4%ba%b2%e5%90%bb爸爸,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兩個男人這樣%e4%ba%b2密。
在劉教授出門後,小姑娘終於停止了她的哭號政策,轉而問薑尋:“你們是夫妻嗎?”
薑尋瞥了她一眼,斬釘截鐵地回答:“是。”
聽到劉輝出門的薑莎莎恰好這時出來找薑尋,卻聽到了這麼一段對話,當下在門口笑了出來:“弟弟,你結婚了,劉輝知道嗎?”
小姑娘哭的腫腫的眼睛瞪著薑尋看,“你沒結婚,你騙我。”
薑尋看向自家姐姐,然後笑著道:“等我找個良辰吉日求婚。”
薑莎莎笑的彎起兩個酒窩,隨後看向哭的可憐兮兮的小姑娘。雖然知道這是劉輝的實驗室,還是在猶豫後走了進去,伸手摸了摸孩子又是土又是眼淚的臉蛋,“這是剛才那個小喪屍嗎?”
見到弟弟點了頭,她的臉上滿是驚喜,“喪屍可以救回來了?末世要結束了?”
薑尋微微點了下頭,“是,而且,劉康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寫商凜,文風都會從變態變成逗比【再見】
第67章 希希
劉康死了。
四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小錘,狠狠地打在薑莎莎心上。她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在弟弟伸手替她抹眼淚時,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失常,慌忙擦著眼淚道:“抱歉,我隻是……”
薑尋打斷她:“姐,你彆說了,我清楚。”
可以說,薑莎莎心裡有多懼怕、憎恨劉康,薑尋就會加以數十倍的憎恨他。
隻是,他是給劉輝生命的人,而且他已經死了,薑尋不知道自己還能計較什麼。
薑莎莎低聲啜泣的時候,臉上哭的像小花貓的女孩從手術台上爬下來。她的頭上還纏著紗布,清澈乾淨的大眼睛盯著薑莎莎看,“姐姐你彆哭。”
她懂事地拉著薑莎莎的衣角,大眼睛裡寫滿了真誠。
許久沒有見到這麼乾淨的眼神,薑莎莎先是一楞,隨後拍了拍小姑娘的頭,“恩,姐姐不哭。”
她一個奔四的人在十多歲小姑娘麵前自稱姐姐……薑尋忍不住樂了,被薑莎莎瞪了一眼,才收回笑容,跟著拍了拍小姑娘的臉蛋,道:“你要接受這個事實,你爸媽很可能都不在了,你隻有自己。”
他也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得有幾分殘忍,但事實上,如果不是父母已經死亡或者父母主動拋棄了小姑娘,怎麼可能讓小姑娘孤身一人奮戰在喪屍隊伍裡?
她唯一應該慶幸的是,自己沒有被其它喪屍吃掉,因此才能有重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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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尋對劉輝能夠複活喪屍的事情已經是感激到極點了。他認識那個如劉康般邪惡的劉輝,而這個男人現在走到了一條救贖的路上。
那個龐大恢弘的喪屍殿堂,很快就會走出健康的人類——薑尋站在手術台旁想著那個場景,不自覺地咧開了嘴,隻是嘴被擋在濃密的胡子下麵,看的不真切。
末世真的要結束了,雖然隻是短短十年,但這十年留給人類的,實在有太多值得思考的東西。
出乎意料地,小姑娘聽了這話也沒有哭,隻是底下了頭,無措地盯著自己臟兮兮的腳丫。薑莎莎帶著她去了浴室,給她擦乾淨了臉和身子,竟然還是一個皮膚白皙的萌妹子。
萌妹子告訴她自己今年十歲,上個月外出時全家被喪屍攻擊,再醒來,就是在冰冷的實驗室。
她不想說自己原來的姓名,薑莎莎想了想,給她起了新名字:希希。
薑莎莎想讓小姑娘明白,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就像她當初,無數次接近死亡,無數次被病毒折磨得要失去生命,可現在,她被劉輝救了,得到了新生。
薑莎莎對劉輝的偏見少了許多,至少她明白了,劉輝不是劉康那種變態。
而被人曾經認為是變態的劉教授如果知道了這一點,他一定會告訴薑莎莎,她錯了。
他心理還是扭曲的,隻是扭曲在另一個方麵……比如利用黃亮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黃亮得知B基地的所作所為後,緊閉的嘴巴輕易地被撬開了,把這幾年的事情都告訴了審問的人,以及在場聽審的劉輝。
他的臉上一直都保持著微笑,手放在褲兜裡,一個男特工鉗住他的胳膊,掏出褲兜裡的東西時,發現那是一縷被卷曲的頭發,末梢還帶著已經被風乾的血肉。
劉輝問這是誰的頭發,回答了各種刁鑽問題的黃亮突然就沉默了。
他的眼睛盯著地麵,腦海都是一個女孩的身影,她在B基地培訓時,每次經過自己,都是用輕蔑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攔住她,問他哪裡不好,張欣欣告訴他:
“你哪裡都比不過劉輝。”
黃亮當時幾乎吼了出來:“那你為什麼還要來B基地?!為什麼不在A基地陪他?!”
張欣欣平靜地看著他,漂亮的%e5%94%87一張一合:“因為我和你一樣。”
她和他一樣,都是喜歡而得不到的人,他們甚至連備胎都算不上,隻是一個被永久劃在黑名單的人。
黃亮不恨劉輝,他設計來到劉輝身邊,除了給B基地提供各種資料,更重要的是,他要努力成為比劉輝更優秀的人。
但是,他大概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沉默了許久,抬起頭,臉上的胡茬隨著說出的話微微顫動:“是張欣欣的。”
這個名字沒有讓劉教授的表情動容分毫,而是記錄在本子上,起身道:“審問可以結束了,我們開始準備物資。”
在場的人都不清楚這個準備物資是什麼意思。是給B基地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