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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總算不再帶著令人誤會的粗重喘熄了:“在跑步啊,怎麼了?”

柏澤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你大晚上地跑什麼步啊?”

尤佳:“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我現在每天晚上都會到小區裡的健身俱樂部裡跑步和做形體操。”

電話那頭沉寂下來,尤佳有點奇怪,還以為通訊出了問題,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又傳來柏大少惡聲惡氣的聲音:“下周有個珠寶品鑒會,你去不去啊?”

尤佳:“不去了吧,我現在挺忙的。”

柏澤不樂意了:“你都在忙什麼?”

尤佳一件件數給他聽:“上上周從巫可可那邊回來,我接了一個稿子,現在還在寫;我從客服轉崗成為策劃了,兩眼一抹黑,許多事情都要重新熟悉;還有茶館那邊,陳姨她們讓周末一起去喝早茶,不好推。你瞧,事情確實挺多的,要不你找彆人吧?”

柏澤很不滿,在電話那邊哼哼唧唧,說了一堆諸如“你現在翅膀硬了,有了新朋友了,就不要老朋友了”之類的話。

尤佳滿心無語,我現在隻是沒空赴約而已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乾了什麼始亂終棄天理不容的壞事。

她從來不知道柏大少囉嗦起來也是很磨人的,明明就是很希望她去,偏偏又不說,在那裡繞彎子,說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話,一邊打擊尤佳,直到尤佳都聽出他的話意,他還不肯直奔重點,死要麵子。

真是有夠龜毛啊。

尤佳心下好笑,就說:“要是那麼希望我去,你就直說啊,你不直說,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柏澤惱羞成怒:“少廢話,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尤佳:“去去去,你柏大少爺都那麼誠心誠意地邀請了,我哪裡敢不去啊,再說不去你就要哭鼻子了,那多毀形象。”

那邊的回應是直接把電話掛了。

瞧,不僅龜毛,還傲嬌。

不過還沒等尤佳從俱樂部出來,柏澤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下周日的品鑒會,到時候我提前過去接你,過去買身能穿的衣服。”

尤佳:“不用了,上周我生日的時候,陳姨送了我一個包,周姨則送了我一件裙子,都可以派上用場。”

柏澤的聲音提高了半度:“你上周生日?”

尤佳:“是啊,我也沒打算慶祝,所以就沒告訴你。”

“但是陳女士和周女士她們知道了!”而我卻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

這才是他控訴的重點。

尤佳本來就不願宣傳得天下皆知,然後讓旁人破費,不過礙於柏大少的彆扭脾氣,以及她已經聽出對方未說出口的潛台詞,就賠笑道:“那隻是陽曆的生日,陰曆的還沒過,到時候請你吃飯好了。”

柏澤對這種低級的收買和討好表示不屑一顧:“我不想看著我的女伴穿著幾百塊一雙的鞋子去赴約,那太掉價了。”

這個時候就充分展現出柏少的彆扭了,因為這句話完全可以換個角度來理解:既然你包和衣服都有了,那我送你一雙鞋子當生日禮物吧?

但以柏澤的性格,當然不可能會老老實實循規蹈矩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幸好尤佳認識他也有一段時間了,心裡自帶翻譯器,在他說完每句話之後,都會用正常人類的說話方式再幫他翻譯一遍。

尤佳:“鞋子我也已經有了,也是陳姨送的,她說她給女兒買了之後尺碼不合適,所以就轉送給我。”

柏澤:“她怎麼可能連自己女兒的碼數都記不住,無非是在哄你而已!”

尤佳笑道:“有一個人願意為了不讓你難堪而找借口哄你,難道不應該感恩嗎?陳姨對我實在是太好了,堅持拒絕了她的好意反而會讓她不高興,這些人情我現在沒有能力還,以後攢起來慢慢還吧。”

說起跟陳女士和周女士的忘年交,直到現在尤佳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偏偏那兩位女士對她照顧有加,無異於對待家中晚輩,令尤佳感激不儘,推又推卻不得,隻能默默地記在心裡,冀望以後有機會再報答。

交朋友又不是結婚,未必非要地位相當,卻同樣講究一個緣字,看對了眼,覺得對方投契又合心意,也就可以了。

在陳女士和周女士看來,尤佳的性格可%e4%ba%b2可愛,懂禮貌又知分寸,最重要的是尤佳對待她們同樣一腔熱心,而並非因為兩人附帶的身份財富,這樣好的女孩子,可惜不是自己的女兒,但她們也願意處處關照尤佳,隻因她們喜歡。

陳女士與周女士閱人無數,無異火眼金睛,一個人人品如何,基本上見麵也能看出五六分,若是貿貿然露出些許急迫功利的心理,也萬萬不可能得到兩人的青眼,尤佳經曆的坎坷不少,人卻沒有長歪,就算認識了陳女士她們,也從來沒有想過攀附富貴,借著她們來達到自己的什麼目的,寵辱不驚,腳踏實地,實在難能可貴。

交往至今,陳女士和周女士甚至已經將她當成半個女兒來看待,有什麼好東西都願意分給她一份,尤佳若是推辭,反倒見外不美。

尤佳可能沒法了解陳女士她們的心理,但對對方點點滴滴的好意,卻是銘記於心的,所以一聽到柏澤這樣說,不僅不生氣,反倒幫陳女士解釋起來。

柏澤很不爽,理智告訴他尤佳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那證明自己的調、教是成功的,但感情上,柏大少內心有種“明明是我先發現的結果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哼唧”之類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感覺,本質上等同於“自己的玩具被彆的小朋友搶走了”。

這無關幼稚與否,不管朋友也好,戀人也好,甚至是寵物或東西,人性中總有一種與生俱來想要占有的天性,隻是有人表現得明顯一點,有人更加克製罷了。

“隨便你吧,希望到時候不要讓我失望!”柏澤丟下這句話,直接就把電話掛了,似乎很不樂意跟尤佳說上哪怕是多一句的話,渾然忘了不久之前他還在為怎麼開場白而糾結。

尤佳看著通訊中斷的電話,抽了抽嘴角:我也沒說不接受你的生日禮物啊,明明是好意又不肯好好說,結果被識破了就惱羞成怒,這到底是在鬨哪樣啊?

柏大少還沒有意識到他的本質已經被徹底洞悉了。

到了周末,柏澤很快就意識到他之前那句話犯了一個錯誤。

何止不會失望,簡直已經超出預期了。

一個多月,再加上打電話之前猶豫的十來天,仔細算起來,柏澤也有兩個月沒見過尤佳了。

但他從未意識到兩個月已經足以造成一些質變。

眼前的尤佳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長裙,斜襟高腰的設計帶了一些中國風,袖子半垂到臂彎,像花苞一樣含而不露,腰線下麵則是流暢如水的下裙,布料很有垂感,卻不顯老氣,尤佳的長發放了下來,發絲瀲灩,更顯出一絲嫵媚,同色係的鞋子和包搭配得恰到好處。

她從未穿過晚禮服,不過這件衣服介於晚禮服和常服之間,平時可以穿出去,也不顯失禮,去參加非正式的酒會和宴會是剛剛好的。

老實說,尤佳不是柏澤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以柏澤的閱曆,他見過的美女隻會多,不會少,不管是濃妝豔抹,風情萬種的,還是走清純路線的。

但此刻的尤佳,給了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饒是毒%e8%88%8c帝,也有片刻失語的時候。

此時距離尤佳一身落魄闖入酒吧,痛哭流涕對柏澤說她想自殺,僅僅過去八個多月。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不到一年。

女人一旦想要振作,那真是神也擋不住。

尤佳笑意盈盈:“怎樣,還不算失禮於你吧?”

柏澤撇開視線,口是心非:“勉強及格吧。”

尤佳挑眉:“不是吧,彆人都說我這身打扮足以去任何場合而不失禮了。”

柏澤沒好氣:“趕緊走吧,再晚就要遲到了!”

尤佳:“我們到底要去哪裡,你到現在還沒說呢。”

柏澤:“一個珠寶品鑒拍賣會,規格不算頂級,但也不低,拍賣會之前還會有酒會,去的人會比較多。”

說完又特意補充:“用不著太在意,這次隻是帶你過去見見世麵而已。”

尤佳忍笑:“我知道了,真是太謝謝你了。”

視線可及的地方,柏少微微抬起下巴,表示出了“那是當然的,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對你這麼用心良苦”的種種含義。

珠寶品鑒會是由國內一家頗負盛名的珠寶行主辦的,雖然也有門檻,但因為麵向社會開放,所以確如柏澤所說,來的人很多。

雖然總有人吃不上飯,但不管到了哪裡,有錢人永遠都隻多不少。

一眼望去,衣香鬢影,流光溢彩。

尤佳沒來過這種場合,就她個人來說,已經覺得很高端了。

隻是耳邊某人的吐槽讓她不時出戲:“喲,那對夫婦我認識,是挖礦起家的暴發戶,有點錢就想來充品位了……嘖嘖,怎麼連席家的也來了,他們家已經沒落兩代了,還好意思到這裡來,想騙誰呢!”

尤佳無語:“收斂點吧%e4%ba%b2,擱誰往上溯三代都是貧農出身啊,哪有生而高貴者?這話被彆人聽到,隻會說你目中無人。”

虧她知道柏澤那些吐槽其實惡意不大,隻是純粹毒%e8%88%8c本性發作,要不然估計得覺得這人人品有問題。

當初她落魄成那樣,柏大少嘴上把她罵得一無是處,卻給了她如同雪中送炭的幫助,從那個時候起,尤佳就知道人不可貌相,像鬱濤那種看似敦厚的人,實際卻有待商榷,反觀柏澤嘴上功夫一流,真要論人品,說不定能甩鬱濤十條街。

“那是因為他們嫉妒,我有目中無人的本錢。”柏大少斜睨她一眼,說出來的話很是氣人,不過總算肯消停了。

女人沒有不愛珠寶的,尤佳也不例外,即使知道這裡任何一件珠寶都不是自己能買得起的,但她仍舊樂於享受一場視覺上的饕餮盛宴,隔著一個個的玻璃櫃子仔細欣賞那些在燈光下綻放出璀璨光芒的珠寶。

柏澤在剛進來的時候還走在她旁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