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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來,所以他隻能往陸小鳳的腳尖上撞。

再比如,有一人的劍已經挨到花滿樓的袖口了,但突然出現一支冷箭射向他的後背,如果不想身上多出一個大洞的話,他就隻能回劍格擋,然後就被花滿樓趁機點住了%e7%a9%b4道扔到一邊。

也不是沒有人想先殺了顏景白這個目標人物,但陸小鳳和花滿樓這兩人組成的防守太嚴密,竟讓他們無法靠近一步。

於是,那群黑衣人便倒黴了,很快的就躺倒一片,為首之人見事不可為,迅速下令撤退。

陸小鳳三人並沒有去追,而是蹲在了或受傷或被花滿樓點了%e7%a9%b4道的人身邊,他想從這些人口中問出些蛛絲馬跡,但他很快又皺起了眉頭。

“他們死了!”他拍了拍手,沉聲說道。

花滿樓擰眉,“怎麼回事?”

“服毒自儘!”

陸小鳳說的平靜,但他的內心卻絕對不像他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無所謂。

將毒囊藏在牙齒內,關鍵時刻寧願服毒自儘,也不讓自己落在敵人手上,這樣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的死士做法絕對不是普通組織。

陸小鳳對顏景白的身份來曆更加的好奇了。

聽說所有人都死了之後,花滿樓的神情有些悲傷,他是一個尊重生命的人,無論誰死了他都會惋惜,哪怕對方上一刻還在要他的性命。

但他的悲傷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歌聲響起的瞬間,他的表情變了,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陸小鳳趕緊跟了上去,手上還提著顏景白。

那是一座破舊的山神廟,廟中有一把梳子,一盆水,水上還漂著幾根女人的長發,佛像的背後釘著一個人,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花滿樓拿起那把梳子,慢慢摸索,“那是上官飛燕的歌聲。”

他的臉上似喜似悲,複雜之極,“她還活著,活著就好。”他如此說著。

陸小鳳和顏景白麵麵相覷,識趣的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在一個陷入感情的男人麵前說他心儀的姑娘的壞話,絕對是不理智的行為。

而陸小鳳二人都不是蠢人。

這場變故之後,三人的腳程更快了,原本五天的行程硬是被縮到了三天。

顏景白全身的骨頭幾乎要散架了,但礙於麵子的原因,終究還是被他給撐住了。

而等他們剛進城,就有一張燙金的請帖送到了他們手中。

請帖是從珠光寶氣閣送來的,請他們的正是閻鐵珊。

其實比起去赴宴,顏景白更願意找家客棧好好地睡上一覺,事實上,他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反正他也不會武功,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給他們添加負擔。

奈何陸小鳳和花滿樓都不同意,他身份成謎,又有人追殺他,用陸小鳳的話來說就是,要是敵人趁他們不在的時候殺了他怎麼辦,好歹也是他千辛萬苦從猴精那裡贏來的,他可舍不得他就這麼死了。

顏景白被陸小鳳絮絮叨叨的念得煩了,隻能跟著去了。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珠光寶氣閣總管,霍天青。

霍天青是一個很英俊,很自信的年輕人,他雖然自信卻不自負,反而很有原則。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讓人情不自禁的就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宴席是擺在水榭中的,它的主人還沒有到,裡麵隻做了三個人。

霍天青將陸小鳳他們迎進水榭,然後一一給他們作介紹。

坐著的三人中,一位是閻家的西席和清客蘇少卿,一位是關中聯營鏢局的總鏢頭“雲裡神龍”馬雲空,而最後一位卻是一個一頭白發的男子。

他看上去並不起眼,除了那頭紮眼的白發之外整個人平淡無奇。

但恰恰是這份平淡無奇讓陸小鳳瞬間提高了警惕。

男子相貌不俗,配上那頭白發本應該是醒目的存在才是,可陸小鳳剛進來的時候卻一眼都沒有往他坐著的方向看,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而更奇怪的是霍天青的態度,這個從來都是自傲的年輕人對他似乎隱隱的存在著一絲敬畏,而介紹對方的身份時也不儘詳細,隻含糊的說了一聲“這是石師!”

單隻這一點就足以讓陸小鳳察覺到此人的不凡!

不提陸小鳳心中警鈴大作,單單就說顏景白,他在踏進水榭的那一刻就已經注意到了那人的存在。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顏景白的心中就隻剩下了一個念頭:這人怎麼會在這裡!!

似乎察覺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那人微微抬頭,漫不經心的往顏景白的方向看來。

兩雙同樣漆黑的眸子對視的瞬間,那人眯起眼睛,眉宇間似乎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顏景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也沒有勇氣再去看一眼,整個人下意識的往花滿樓身後躲了躲。

“怎麼呢?”花滿樓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顏景白抿了抿%e5%94%87,還未開口,就聽陸小鳳說道:“你也察覺到那人不簡單了?”

“你們說的是誰?”花滿樓問。

陸小鳳小聲道:“最左邊坐在角落裡的那個長著白頭發的人。”

花滿樓有些驚訝,然後猶豫了一下才道:“那裡——有人?”

陸小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第79章 心驚

要說陸小鳳在這世上最信任的東西莫過於三樣,司空摘星的偷技,西門吹雪的劍法,花滿樓的耳朵。

花滿樓雖然看不見,但他有兩隻比蝙蝠還要靈敏的耳朵,隻要有人出現在他七丈之內,他都可以察覺得到。

可現在他明明一個大活人坐在那裡,比常人更敏[gǎn]的花滿樓卻沒有感覺到?這說明什麼?

陸小鳳試著閉上眼睛,然後他驚駭的發現,自己真的沒有感覺到那人一點點的氣息。他猛然睜開眼睛,白頭發的男人雖然低調卻還好端端的坐在那裡。

這人是鬼嗎?還是突然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幽靈?

雖然內心各種猜測,但陸小鳳好歹還是維持住了表麵上的鎮靜,三人在霍天青的邀請下坐了下來。

幾人都是江湖人,年紀差的也不太大,彼此間還是很有共同話語的,宴席上推杯過盞倒也熱鬨。

唯一沒有講話的就隻有顏景白和那個讓人摸不透的白發男子。

男人端著酒杯,微微側耳,似乎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連嘴角都含著淡淡的笑意。

如果不是陸小鳳相信自己的判斷,隻怕隻當他是一個霍天青請來的普通客人了。

而顏景白則是如坐針氈,當然旁人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更不知道在對麵那人有意無意瞥過來的眼神中,他內心的煎熬。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對方到底是怎麼會到這個世界的。

他不會認為那隻是一個和石之軒長相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石師”這樣的稱呼除了他還有誰,更何況石之軒那身氣質也不是第二個人能夠擁有的。

他記得,當初他“死”的時候,對方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了,但頭發除了鬢角有些霜白之外,還都是漆黑漆黑的,可現在卻隻剩下白色。

那種白不是帶著光澤的銀白,而是真正的遲暮之人才會有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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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歲月流逝的顏色。

“怎麼回事?”他在腦中問。

係統聲滴滴響起:“經過初步認證,對方應該是在武道上達到了巔峰,然後踏破虛空,誤打誤撞的撕開了空間裂縫,到達的這個世界。”

顏景白狠狠擰眉,踏破虛空什麼的難道不應該隻是小說中虛構的嗎?為什麼會真的出現在他麵前,對象還是石之軒!

老天是不是還嫌他的麻煩不夠多?!

石之軒武功本來就高,當初在大唐世界能夠及得上他的也沒幾個,何況是已經踏破虛空的現在。

在這個世界,恐怕這人的武力能夠壓倒一切吧。

他當了十多年的皇帝,當然是不允許這樣不受控製的存在的。

可他暫時又沒有辦法,石之軒的突然出現,對他來說是個變數,一個讓他頭疼至極的變數。

顏景白現在最後悔的是當初為什麼要把邪帝舍利給他呢?他相信石之軒之所以能夠突破武道肯定也是有邪帝舍利的功勞在裡麵的,他這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低垂著腦袋,儘量無視掉對方時不時掃來的視線。

他看似平靜無波,心下卻是異常忐忑的。

顏景白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注意到自己,按理來說,他現在換了一個殼子石之軒應該認不出他才是,可他不時看過來的目光又是怎麼回事?!

顏景白緊緊的握著酒杯,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心虛的!

就在顏景白糾結不已的時候,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循聲望去,一個白白胖胖的老人正往水榭而來,老人麵白無須,聲音尖利,正是珠光寶氣閣的主人閻鐵珊。

閻鐵珊與陸小鳳交情不錯,還曾一起喝過幾次酒,再次見麵,兩人很是熱絡。

可惜,陸小鳳這次前來注定不是為了和他敘舊的,而是帶著一筆債務而來。

當他沉聲說出“大金鵬王”這四個字時,閻鐵珊的臉色就變了,變得鐵青一片。

他拂袖而起,大步離開,邊走邊道:“霍總管!準備馬車送陸小鳳他們離開,我看他們是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裡了。”

他走得飛快,卻終究還是沒能走出水榭。

因為那裡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一個白衣如雪的人。

“西門吹雪!”

他瞳孔緊縮,下巴上的肥肉神經質的抖動了兩下,然後他猛然後退,大喝一聲:“來人!”

隨著他的喝聲,窗外瞬間跳進五道身影,五個人,五種不同的兵器,齊齊襲向西門吹雪周身。

西門吹雪並不退縮,反而眼睛發亮,像是小孩子找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

他們動了,剩下的人也動了,畢竟是閻鐵珊請來的幫手,不幫說不過去。

蘇少英對上花滿樓,霍天青與陸小鳳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