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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高強,除了石之軒還能有誰?隻是他為何要幫他?

顏景白費解,但他也並沒有糾結太久,神經病的心思不能猜,因為你不是神經病,你絞儘腦汁也不會明白他們的想法。

大不了就當他欠石之軒一個人情好了,以後如果有機會再還給他。

離開揚州之前,他暗地裡還派人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從石龍手中取得長生訣。

長生訣,道家聖典,和戰神圖錄,天魔策,慈航劍典並稱為武林四大奇書,傳說為上古黃帝之師廣成子以甲骨文所作。

大唐雙龍傳中,它是寇仲和徐子陵除了無敵好的運氣之外最大的外掛。

可以說,一部長生訣,成就了雙龍二人輝煌燦爛的人生。

對於這樣的好東西,他既然來了一趟揚州,又怎麼可能不順手撈走。

東西取得的異常順利,幾乎是在他們離開揚州的當夜就被獨孤盛雙手送到了他手中。

整部功法是記錄在一方絹帕上的,絹帕的質地非常奇特,火燒不侵,水澆不融,哪怕是用最鋒利的刀刃也傷不到它一絲一毫,看起來很薄的絹麵在燈光下有一種流轉的波光。

顏景白盯著這部武林奇書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反倒把自己的眼睛瞪得發酸。看來長生訣注定是屬於雙龍的,就算其他人拿到了也沒太大用處,要不然這麼多年下來,除了寇仲二人怎麼就無人練成?!

對此,他雖然有些遺憾,卻也不是太在意。

他並不覺得自己一定要會武功,成為武林高手,因為他始終覺得武功什麼的都是些高手大俠會的東西,他雖然現在身份特殊了些,卻也還是普通人,普通人是不會在天上飛的。

於是乎,他當天晚上,就把這部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奇書隨手扔給了寇仲和徐子陵。

對著疑惑的二人,他淡淡道:“你們不是想成為武林高手嗎?這是一部非常高深的秘籍,如果你們練會了,彆說是高手了,就是要成為宗師、大宗師也不在話下!”

寇仲二人大喜,像藏寶貝一樣,將長生訣藏在懷裡。

看著興高采烈的兩人,顏景白潑冷水,道:“這本奇書叫長生訣,它雖然厲害,但數百年來卻無一人能夠練成,所以一切隻能靠你們自行摸索,沒人能夠給你們任何指點。”

“啊?”雙龍傻眼。

徐子陵遲疑的說道:“這、這......要不我們換一個武功練練?其他武功我們也能成為高手的......”

顏景白嘲笑:“是誰跟我說,他們是骨骼清奇悟性極高的?又是誰說他們會成為真正的揚州雙龍不叫任何人看扁的?現在隻是遇到了一點困難而已,還沒怎麼樣了,就想著退縮,嘖嘖,某些人的話果然是不能信的。”

這樣拙劣的激將法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恐怕都不會奏效,但對於雙龍這樣才十二三歲的少年來講,卻格外有用。

嗷嗚!寇仲跳腳,聲色俱厲道:“誰說的!我和陵少一定練成給你看看!”

就連性子比較溫和的徐子陵也皺著眉,目中露出一種堅毅的光芒。

對此,顏景白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朕拭目以待!”

於是,雙龍的鬥誌被徹底激發出來了。

那天晚上,顏景白前腳剛走,寇仲和徐子陵就坐在床上琢磨起了長生訣。

顏景白並不知道他們身上具體發生了怎樣的情況,但從第二天寇仲二人迫不及待的描述中來看,在他眼中與天書無異的長生訣,確實被他們摸到了門檻。

該說雙龍果然是天道的寵兒,長生訣命中注定的主人?!

顏景白一行一路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東都,但他並沒有馬上回洛陽,而是第一時間趕到了駐紮在破陵的隋軍大營。

程咬金這個威猛的漢子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是撲倒在他腳邊嚎啕大哭,一點顧忌都沒有,弄得顏景白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又是尷尬。

“營中之事如何?朕不在這些日子可有發生大變故?”

他拍著對方寬厚的肩膀,借著公事儘量轉移他的情緒,實在是因為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哭得稀裡嘩啦的——太難看了!

程咬金摸了摸眼睛,斷斷續續的將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總體來說還是比較順利的,隻是當他們到達破陵的時候,洛陽城中有大臣前來想要麵見皇帝,被程咬金以皇帝練兵巡營為由給趕了回去。

如此過了三天,又有一堆大臣前來參拜皇帝,程咬金回話說,皇帝對楊玄感謀反之事很是震怒,在想著怎麼糟蹋他的屍體,暫時不想回去。

為了不讓人懷疑,他特地讓人把楊玄感的屍體拉出來曝屍三日,然後再五馬分屍,扔到了荒野。

不知道是被這樣的手段嚇到了還是怎樣,接下來的兩天洛陽那邊沒了動靜,為程咬金爭取到了一點時間。

但他也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隱患,隻要皇帝一天沒回來,這個隱患就有隨時爆炸的可能,到時候會引起的滔天巨浪,就算程咬金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也不免隱隱心悸。

他雖然看上去一副莽漢樣,卻不是傻子,對於有些事情心如明鏡。

好在顏景白安全歸來,接下來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顏景白有些驚訝的看他一眼,然後誇讚了他幾句,便讓人準備,啟程回洛陽。

那天的天氣不錯,天很藍,雲很白,陽光很溫暖,吹來的北風雖然已經帶上了涼意,卻也不是冷的讓人受不了。

整齊的騎兵一隊一隊,兵甲森然,井然有序,帶著剛從戰場歸來的嗜殺之氣。

一輛華麗的馬車在這支軍隊的簇擁下迅速往洛陽城而來。

離開一年之久的皇帝終於帶著勝利歸來。

洛陽城門口,不相乾的人早已被肅清,一排排的文武大員跪地恭迎聖駕。

顏景白剛從車上下來,就聽一聲“祖父”,然後一個小小的身影炮彈一樣紮進了他懷裡。

他身子一僵,眼眸微垂就對上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

皮膚水嫩,相貌俊秀,是個可愛的孩子,隻是他的稱呼實在讓人牙疼。

於是,在當完爹之後,他又升級當爺爺了?!

顏景白的臉不著痕跡的扭曲了一下。

他摸了摸孩子的頭,將他一把抱起,剛剛說了一個“乖”字,然後就被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人嚇得手一抖,差點把孩子摔出去。

麵容英俊的男人微微一笑,春光燦爛,“恭迎陛下回京。”

安靜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顏景白張了張嘴,聲音乾澀道:“裴卿、裴卿不是回鄉了?”

“是啊。”裴矩微笑,“但是辦完事就回來了,臣隻比陛下早回來兩天哩!”

“那還真是巧。”顏景白的表情乾巴巴的,聲音乾巴巴的,實在有違他的職業素質。

裴矩眸光一閃,柔聲道:“陛下怎麼呢?可是路上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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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

顏景白乾咳一聲,抱著孩子甩袖上車,他不確定自己再留在原地的話會不會被對方看出破綻。

隊伍再次出發,直到馬車滾出老遠,顏景白的心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他將孩子摟在懷中,下巴抵在他的頭頂,眼中漸漸透出堅毅的光芒。

對方既然已經回來了,而且演戲演得正歡,那他就陪他演好了,看看演到最後,到底誰的演技更高一籌!

第52章 四年

顏景白回到皇宮的第一件事,不是召見群臣,也不是擺宴慶賀,而是去了蕭皇後那裡。

蕭皇後出生蘭陵蕭氏,是西梁孝明帝蕭巋的女兒,性情溫婉聰慧,知書達理,她比楊廣大了兩歲,已年近四旬,生有三子一女。

長子楊昭,大業元年被封為太子,為人謙和,生活節儉樸素,可惜英年早逝,死的時候隻有二十三歲,諡號“元德”。

二子楊暕,被封齊王,心情驕縱,貪杯好色,為楊廣所厭棄。

小兒子早夭,唯一的女兒南陽宮主貌美賢淑,下嫁許國公宇文述的兒子宇文士及。

楊廣雖然脾氣暴戾,在女色上又頗為看重,但他與蕭皇後的感情是當真好,對她很是尊敬愛重。

每當楊廣出巡歸來,第一件事做的都是看望蕭皇後,現在換了顏景白,當然也不能例外。

他在蕭皇後的宮中坐了一個下午,又%e4%ba%b2口品嘗了一番蕭皇後的手藝,這才回了自己的宮殿。

之後兩天顏景白不上朝,也沒有再見任何人,他對外聲稱自己長途跋涉,身子有虧需要休息,實際上卻在翻閱著各種各樣的資料書籍。

特彆是各地的風俗民情,以及大隋現在的狀況。

在其位謀其政,他既然已經坐在了現在的位置,自然就想做到最好。

隋朝的曆史知識他不是很了解,但大致的走向還是知道的,再加上這兩天的所看到的資料,他心中已然大概有數。

隋朝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隻存在了短短三十七年,之所以滅亡自然有楊廣的緣故,他好大喜功,性情暴戾,因常年征戰,修建大運河,濫用民力導致天下大亂,讓曾經強大的隋朝迅速走向滅亡。

但是這隻是其一,而另一個根本原因卻是因為楊廣所創立的科舉製度。

大業二年隋煬帝創建進士科,典定科舉製度,以考政論文章為主,選擇優秀人才,這讓很多出身寒門的人有了參政做官的機會,仕途的來源不再僅限於世家大族。

這是一件好事,可以選拔更多更優秀的人才,卻也是一件禍事,因為它觸動了各大門閥世族的利益,為以後的門閥反叛埋下了禍根。

顏景白想要坐穩皇位,想要將大隋真正治理好,門閥家族是他首先要鏟除的目標。

如今的隋朝世家貴族無數,但真正稱得上門閥巨擘的隻有四家,洛陽的獨孤閥、宇文閥,嶺南宋閥和太原李閥。

其中獨孤閥是楊廣母%e4%ba%b2獨孤皇後的%e4%ba%b2族,宇文閥是南陽公主的婆家,李閥的閥主與楊廣也是姨表兄弟,李淵的母%e4%ba%b2和獨孤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