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1 / 1)

沒有再次生氣,通過剛剛的那一頓爆發,他已經重新冷靜了下來。

係統從來就不是個靠譜的東西,他真正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

如係統所說,他現在是皇帝,就應該更好的利用起他現在的這個身份,雖然以後的日子注定艱難,但他總要堅持下去的!

還是那句話,能夠活著,他終歸是不想死的!

.

平壤城之戰後,嬰陽王被擄,顏景白下旨,高麗王氏一族儘皆被誅,然後將嬰陽王的人頭高掛牆頭,用以震懾。

高麗百姓互相攙扶,與城門前無聲流淚,連哽咽聲都不敢發出,生怕惹怒了那些隋軍煞星。

此刻,平壤城內已是十室九空,經過這次浩劫,怕是幾十年之內都恢複不過來。

高麗國滅,整個遼河流域便徹底落在了大隋手中。

遼河流域位於中原和突厥的交界處,對隋朝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一旦掌控了這裡,便可以控製東胡各族,更可以構成夾擊突厥的有力地形。

從此以後,掌控權便落在了大隋手中,在整個東亞地區,大隋將是真正意義上的霸主之尊。

顏景白改高麗為遼東郡,留下秦瓊以及十萬軍隊鎮守,至於其他文官郡守還要等回了大興才能做決定。

在對待高麗人的事情上,他處理的及其簡單粗暴,誅殺高麗王室,誅殺所有主張抗隋的文武官員,甚至在他臨走前還留下了“十殺令”。

不投降殺!反抗者殺!蓄意鬨事者殺!仇視大隋者殺!同情高麗王室者殺!藏匿反賊者殺等等!

這樣一道殺氣騰騰的聖旨,讓他徹底坐實了暴君的名聲。

但顏景白不在意,他隻想儘快回京,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半月之後,顏景白將一切事情都全權交托秦瓊,然後帶著二十萬大軍班師回朝。

大軍浩浩蕩蕩,壯觀之極。

在渡過鴨綠江的時候,卻與迎麵而來的一隊軍馬碰了個正著。

接到消息後,顏景白皺眉,他抬頭望了望天色,便讓人原地安營紮寨,然後問道:“對方可說是何身份?”

獨孤盛稟報道:“回陛下,是尚書左丞裴矩裴大人。”

裴矩......嗎?顏景白皺眉,他不是研究曆史的,對隋朝曆史也不是很熟,隻隱隱知道曆史上裴矩似乎是隋朝重臣,為隋煬帝經略西域,似乎三征高麗也是出自他的諫言。

後世皆言楊廣三征高麗是勞民傷財之事,是隋朝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這一點他不否認,但%e4%ba%b2自參加過這次戰爭後,他更加知道,拿下高麗對大隋而言,將擁有多麼重大的意義。

若那裴矩是因為早已看到這一點而勸諫楊廣攻打高麗的話,那他的才華毋庸置疑,隻是卻不知究竟是怎樣的人品。

顏景白坐在搭好的營帳中,等著裴矩的到來。

嘩的一下,門簾被掀開,挺拔修長的身影從容不迫的走了進來。

“叮——”清脆的金屬之音響起。

“姓名:石之軒

稱號:邪王

彆名:裴矩,字世矩

身份:花間派和補天閣宗主,隋朝重臣,長安大德聖僧

武功:天一心法,破蓮八著,幻魔身法,不死印法

性格:溫柔與殘忍並存,多情與冷酷並列,簡而言之精神分裂!”

顏景白的臉——裂了!

第44章 糾結

裴矩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年紀和顏景白現在的身體差不多大,渾身書卷氣十足。

而眉宇間那點淡淡的憂鬱更給他增添了一種彆樣的魅力,相信所有女人見了他都會像蜜蜂見到花兒一般拚命往上湊得。

不愧是讓魔門的陰後祝玉妍和慈航靜齋的仙子碧秀心都為之傾倒的男人!

如今的顏景白也隻能這般苦中作樂的想了。

對於大唐雙龍傳,他雖然沒有看過原著,但在這部著名的武俠小說無數次被搬上熒屏之後他就是再不清楚也還是有所了解的,更何況曾經有個圈子內的好友就曾參與過大唐雙龍的演出,恰巧演的就是邪王石之軒。

那絕對就是一個超級難搞的人物啊!

雖然才華洋溢,卻是個精神分裂,虧他一開始還打算將裴矩收入囊下的,如今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好好保護自己的這條小命,不要一不小心就被捏死了。

顏景白背脊僵直的坐在桌案後,看著對麵的男人慢慢走來,對方每走一步顏景白的心就哆嗦一下,總感覺自己離那刑場上的斷頭台就近了一步。

好吧,一切都是他的錯覺,對方就是個長得英俊了點,才華洋溢了點,氣質孤傲了點的普通大臣。

他現在是皇帝,對方再怎麼了不得也是他手下的臣子,他要保持住帝王的形象,絕對不可以怕他,絕對!

話是這麼說,但在看到一身常服的某人對著他納頭拜倒的時候,他的臉已經僵成了石膏。

不應該這樣的,好歹也是做過皇帝的人,見過的人物多了去了,孤冷如冷血,野心勃勃如方應看,仙風道骨如諸葛正我,他不都處理的很好嗎,怎麼可以被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嚇到!就算對方凶名赫赫,談笑間能夠捏碎你的腦袋也不行!

顏景白背脊挺直,下意識的用起係統給他的金手指——霸氣側漏帝王氣!

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力在營帳內彌漫。

黑色的眼睛中閃過一道異芒,裴矩規規矩矩的行禮道:“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免禮!”顏景白頓了頓,問道:“裴卿為何在此?”

裴矩斂袖道:“臣是為了運送糧草軸重而來,卻在路上聽到消息,平壤城破,高麗國滅,天佑我大隋,臣在此恭賀陛下!”

顏景白的表情有些微妙,被高大上的邪王拍馬%e5%b1%81什麼的,當真——舒坦!

頂著裴矩皮的石之軒自然是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的,他微微一笑,接著道:“正好,臣也有禮物要獻給陛下。”

顏景白挑眉,“哦?裴卿的禮物朕很是期待。”

裴矩上前幾步,單膝跪在桌案前,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慢慢的鋪在桌案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一座孤零零的城池上小小的畫了個圈,裴矩笑道:“這就是臣送給陛下的禮物。”

哪怕顏景白性子再冷靜,此刻也不禁微微興奮起來,他幾乎是有些急切的問道:“你把遼東城拿下來了?”

“是。”裴矩拱手微笑。

顏景白有些不可思議,“你無兵無將,如何拿下的遼東城?就憑那支不到五千人的運糧隊伍?”

裴矩一揮衣袖,帶著文人的瀟灑,和一點並不讓人討厭的狂傲,道:“區區一個遼東城而已,又何須五千人,臣一人足矣!”

顏景白沉默,差點忘了,對方不止是魔門高手石之軒,還是那個幫楊廣經略西域,僅憑一人之力分裂了突厥的裴矩,如此一來,區區遼東城確實不在話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裴矩微微一笑接著道:“臣能夠順利拿下遼東城卻還是要感謝陛下的,若非高麗國滅,遼東孤立無援,就算臣說得天花亂墜,城中守將也不會這麼快就投降的。”

又來了又來了,又在拍他馬%e5%b1%81了,這句話由彆人說來顏景白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從一個精分患者口中說出,卻略微蛋疼。

因為他知道,對方心中肯定不是這麼想的。

他笑得越%e4%ba%b2切,說不定腦子裡想的卻是先砍你大%e8%85%bf好,還是先割你鼻子好。

所幸,自己現在和他還是站在同一個陣營裡的,不用擔心下一秒就少了某個身體器官。

這算是諸多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和裴矩彙合之後,自然是一起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入為主的緣故,明明裴矩現在的這張皮就是個%e5%94%87角含笑,眉宇間透著淡淡憂鬱的文藝青年模樣,可他總覺得心中發怵,行動間下意識的就對他疏遠了些。

他情願對著程咬金那個大塊頭,也不想看著裴矩那張英俊十足的臉。

時間就在他的糾結中過去了,大業九年八月,隋軍終於結束了對高麗的戰爭,回到了自己的國家。軍中將士也是高興不已,這從他們臉上洋溢的微笑就可看出。

顏景白帶著二十萬軍隊,一路浩浩蕩蕩的從通州登船,南下往洛陽出發。

皇帝所坐的樓船高四十五尺,闊五十尺,長二百尺,上有四層樓,上層有正殿、內殿、東西朝堂,中間兩層還有房間一百二十間,下層為內侍居處,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宮殿。

行事作風如此奢侈,也難怪楊廣要敗。

不過現在這些卻是便宜了顏景白,他過上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最享受的一段日子。

隻可惜,老天似乎見不得他如此舒坦的,一封從洛陽來的傳書打破了難得的寧靜。

顏景白握著手中的信,眺目望向翻滾的江水,他暗暗歎了口氣,這一日終於還是來了。

大業九年秋,楚國公楊玄感謀反,屯兵於黎陽,不久之後進攻洛陽,所從者無數,刑部尚書衛玄領軍從關中來援救洛陽,卻被殺的大敗而歸,僅存八千餘人逃走。

洛陽皇城內。

年僅九歲的越王楊侗緊緊的抓著衣袖,有些不安的問道:“樊大人,楊玄感、楊玄感他會打進洛陽嗎?”

須發皆白,已然年近七旬的民部尚書樊子蓋站在他身邊安慰道:“殿下放心,洛陽城池堅固,豈是一群流民宵小輕易能夠攻下的?隻需拖延時間,等到陛下援軍趕到,這幫逆賊一個都跑不掉!”

黑色的大眼睛亮了亮,楊侗道:“祖父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快了。”樊子蓋沉聲道:“根據老臣的推斷應該就在這兩天了,所以越王殿下無需驚慌,你隻要守好洛陽,陛下回來了定會欣慰之極!”

九歲的孩子微微勾起嘴角,大聲道:“我不怕!”

樊子蓋滿意的笑了。

.

樓船正殿之中,顏景白一身黑色袞服端坐首位,下麵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