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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叫了好幾聲“媽媽”,每一聲都讓他心臟抽痛,他當初那麼信誓旦旦地保證能找回林晚秋,可是過去了一個對月了,林晚秋依舊音訊全無。

她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白沭北想儘了一切辦法,知夏那裡也安排了人,連高赫這裡也刺探過很多次,林晚秋的生活圈子實在太小了,他以為自己完全可以搞得定。

可是誰來告訴他,人際關係那麼簡單的林晚秋,她失蹤後,想找她卻成了一件這麼難的事情?白沭北現在才知道也有一些事自己辦不到的,不管你耗儘多少心血,依舊無法企及。

萌萌睜開眼,低低溢出一聲呻-%e5%90%9f:“爸爸,肚肚疼。”

白沭北回過神,起身側躺在孩子身側,寬厚的手心覆在小家夥軟綿綿的肚子上,一直緩力給她揉小肚子。

本來安靜的病房,忽然響起孩子甕聲嗡地童音:“媽媽的手也暖暖的,爸爸,媽媽知道萌萌生病會來看萌萌嗎?”

白沭北呼吸一窒,從鼻腔裡低沉地“嗯”了一聲。

孩子眼裡噙著淚,看著屋頂,小鼻子抽抽搭搭地:“爸爸笨死了,找不回媽媽。萌萌想媽媽了,可是媽媽在哪裡都不知道。媽媽肯定也不知道萌萌生病了,不會來看萌萌的。”

白沭北聽著孩子哭,心裡又難受又煩躁,他將孩子摟進懷裡,無聲地將下巴壓進孩子的發絲間。

他不會安慰人,現在連騙孩子都不想了。

或許林晚秋現在真的不在榕城了,不然怎麼會一次都沒出現在幼兒園附近,他觀察了那麼多天,根本沒發現她的身影。

孩子哭了很久,聲音從清脆嘹亮到後來沉悶壓抑,白沭北的心也隨著越來越沉重,最後幾乎墜進了冰窟裡。

孩子抽噎著,還會說些毫無邏輯的話:“藥藥苦,媽媽都會給萌萌買大白兔。”

“打針針,媽媽會抱著萌萌的。爸爸都不管萌萌……”

孩子說的斷斷續續,可是白沭北明白孩子是在想林晚秋,那種想念更甚從前,孩子現在對林晚秋是真的有了感情,而且這感情並不比對自己少多少。

最後萌萌哭得累了,怏怏地在他懷裡睡著了,小臉上還掛著一串淚珠,在睫毛上亮汪汪的格外紮眼。

那模樣真是可憐極了,白沭北伸手替她拭眼淚,忽然發現孩子和林晚秋越來越像了,尤其此刻這副委屈的模樣,看的他%e8%83%b8口快裂開了。

頭痛,煙癮也犯了,白沭北起身替孩子掖好被角,轉身準備出病房透透氣。

這時候病房門正好打開,迎麵走來一個小護士。

對方一直低垂著頭,露在口罩外的眉眼也不甚清晰,白沭北微微瞥了一眼,見她手裡拿著病曆夾,於是也沒多在意,徑直朝病房門口走過去。

☆、51玩火

醫院裡的藥水味和酒精味實在太重了,白沭北經過那護士身邊時,發現對方身上的消毒水味十分濃鬱,嗆得他頭更疼了。

他不由眉心緊蹙,不適地打量對方一眼。

那護士倒是沒看他,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走到了床尾做記錄,低垂著腦袋也看不清模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白沭北睡眠不夠很暴躁,拿了煙和打火機就直接出去了。

房門被帶上,護士書寫的動作卻慢慢停了下來,盯著門口看了許久,確定沒有動靜這才抬手摘了口罩,露出略微凝重的臉龐。

林晚秋實在沒辦法了,白沭北說的話她記得很清楚,他不會讓她見孩子的。她想見萌萌,隻能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繞至床側,林晚秋低頭看著床上沉睡的小家夥,眼裡既溫柔又充滿悲傷,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萌萌,永遠都彌補不了了。

伸手觸碰她嫩-滑的臉頰,觸?感比夢裡真實多了,林晚秋眼眶發紅地坐在床側,淚水好像潮汐一樣湧了又退,一次次淹沒她。

孩子在夢裡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小手抬起揮了揮,最後居然徐徐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晚秋看。

林晚秋喜極而泣,臉上的表情複雜極了,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食指刮擦著孩子的鼻梁:“寶貝醒了?”

萌萌“唔”了一聲,眼睛瞪得很大,居然還晃了晃腦袋,接著伸手用力回握住林晚秋的手指:“媽媽彆走,讓萌萌這次做夢做的久一點,每次天亮媽媽就不見了。”

孩子無意的一句話總是能讓她淚腺崩潰,林晚秋急忙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床單上。她又何嘗不是,每晚都會夢到孩子,醒來發現隻是一場夢時,那種空落落地孤寂感就會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睜著眼到天明,想念著她的孩子。

林晚秋汲了汲鼻子,等眼底乾澀一些才抬起頭:“萌萌,不是做夢,媽媽是真的……來看你了。”

萌萌的眼倏地逞圓了,嘴巴張成“O”形,隨後便是一陣狂喜,掙紮著要從床上坐起來:“媽媽!”

她一把摟住了林晚秋的脖子,那力道大得林晚秋都吃驚,可是越是這樣心裡就越酸澀,孩子是真的在想念她,並不比她的思念少多少。

林晚秋回抱著孩子瘦小的身軀,哽咽著:“寶貝還痛嗎?媽媽給你呼呼。”

萌萌靠在她肩膀上,懂事地搖頭:“不疼了,媽媽回來萌萌很高興,哪裡都不疼了。”

林晚秋隻能將孩子抱得更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以前答應和白沭北結婚,想著從此就能和深愛的男人在一起,也能和女兒共享天倫,孤單了那麼多年總算有個“家”了。

可是沒想到最後結局會是這樣,連帶著孩子都過的更苦。她真的太失敗了,這麼沒用的一個人,難怪白沭北不喜歡。

“媽媽,你看。”萌萌從睡衣裡牽引著那枚銀鎖的鏈子,慢慢將那吉祥鎖拿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每天都帶著哦,萌萌很乖。”

林晚秋咬了咬嘴%e5%94%87,喉嚨都隨著心臟一陣陣發緊,隻能含糊地“嗯”了一聲。

萌萌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反應,隨後低聲道:“那,媽媽可以回來嗎?不要生爸爸的氣,爸爸也在反省。我讓他給你寫保證書——”

林晚秋看著孩子焦急解釋的模樣,更是難受的全身的細胞都開始抽痛,她沒法和孩子解釋,也沒法直接戳破孩子的期望。

林晚秋沉沉籲了口氣,轉移話題,好像變魔術一樣在小家夥的身後搖了搖拳頭,隨即攤開手指:“萌萌看媽媽給你帶什麼了?”

萌萌撲閃著密實的睫毛,看到林晚秋手裡的大白兔,眼睛亮了亮:“醫院的阿姨每天都給我吃藥,好苦。”

林晚秋剝了一顆糖,將糖紙小心的收進口袋裡,不想留下一點點蛛絲馬跡被察覺。她將糖放在孩子麵前,柔聲道:“萌萌乖,你要是每天都乖乖聽護士阿姨的話把藥吃了,媽媽就每天都給你帶大白兔來,好不好?”

萌萌歪著頭,笑眯眯地眨眼睛:“那媽媽每天都會來?”

林晚秋不敢這麼保證,因為白沭北在的話她就沒法出現了,隻是把糖果塞進孩子的小嘴:“好吃嗎?”

萌萌滿足地眯起眼,起身鑽進林晚秋懷裡:“爸爸都不會哄女孩子高興,難怪媽媽要離家出走。”

林晚秋歎了口氣,什麼都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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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回來時,發現萌萌正躺在床上玩那枚吉祥鎖,他有些意外,走過去發現小家夥好像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臉上居然還有毫不遮掩的笑容。

“精神了?”白沭北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隻當孩子身體好了一些。

他坐在一旁的扶椅裡,扯了扯領帶:“你精神了,爸爸倒是快折騰病了。”

白沭北說完扭頭看孩子,發現小家夥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一直笑眯眯地看著那枚銀鎖,模樣實在有些怪異。

白沭北起身看了孩子一會,走過去探她額頭,不會是引發高燒燒糊塗了吧?

萌萌拂開白沭北的手,看他的眼神有些……\思\兔\在\線\閱\讀\

“我在想媽媽呢,爸爸不要打擾我。”

白沭北被女兒這副義正詞嚴的模樣給弄得哭笑不得,最後躺回沙發上:“行,繼續想吧。”

萌萌看了眼老爸,眼珠轉了轉,最後說:“爸爸,你說媽媽要是護士阿姨多好。”

白沭北閉著眼,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萌萌有些失望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麼明顯的提示都聽不出來,她快被笨蛋老爸氣死了!

接下來林晚秋又來看過萌萌幾次,還是裝成護士的樣子,當然都是挑白沭北不在的時候。

有時候白沭北一直待著不離開,她就隻能悄悄進去看一眼,然後趁白沭北不注意時給小家夥塞糖果。

萌萌希望媽媽回來,可是也覺得這種“地下黨”接頭的方式很有趣。

母女倆就在白沭北眼皮子底下偷偷“見麵”。

萌萌住院第四天,醫生通知可以出院了,小家夥卻死活不願走,哭著抱緊床頭:“我還要住幾天,肚肚還疼呢。”

主治醫生是個溫和的伯伯,被孩子的樣子逗笑了:“隻見過怕來醫院的孩子,還沒見過吵著要住院的呢,萌萌可真勇敢。”

白沭北狐疑地打量孩子,萌萌這樣實在太反常了。

孩子的抗議自然沒有多少作用,白沭北沒有時間陪著她,直接去樓下辦了出院手續,回來收拾東西時小家夥的嘴巴嘟得老高:“爸爸,我討厭你。”

白沭北被無端波及,訝然失笑:“臭丫頭,是醫生伯伯不要你住了,爸爸多冤。”

萌萌瞪著他,小臉氣的紅撲撲的。白沭北來了興趣,將東西往病床上一擱,好笑地捏她小鼻子:“以前那麼討厭醫院,現在是怎麼了?”

萌萌緊緊抿著小嘴,生怕一不小心說漏了。

白沭北看她這樣,更覺得有些奇怪,伸手要%e8%84%b1她身上的病號服:“走了,爸爸工作很忙。”

萌萌扭著身子不願%e8%84%b1衣服,白沭北力氣大,一個不注意就把孩子病號服給拉扯皺了,萌萌急忙低頭查看口袋,隨即怒氣衝衝的看白沭北:“糖都要掉了!”

糖?

白沭北伸手拉開孩子的衣服口袋,裡麵居然滿滿一包大白兔奶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心跳有些快。

其實也又可能是護士給的,可是心裡……隱隱覺得不太對。

孩子剛說過林晚秋喜歡給她買大白兔,實在太巧合了。

“哪來的?”白沭北嚴肅地看著孩子,手卻攥的死緊。

萌萌低下頭,緊緊按著口袋,好像那些不是幾顆糖果那般簡單,似是什麼珍貴的寶貝。

白沭北看孩子不說話,心越發的沉下去,如果是護士或者誰給的,孩子肯定早就說了。他慢慢俯身,蹲在孩子麵前,嗓音卻異常粗噶:“是不是,媽媽來過?”

孩子終歸是不會說謊的,萌萌慢慢抬起頭,低聲嘟囔:“是爸爸自己猜到的,萌萌沒失約,鼻子不會變長對嗎?”

白沭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