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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跟紙似的,心裡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可是依舊沒敢太刺激她:“你……看到他們了?”

林晚秋用力握了握拳頭,微微垂下腦袋,她覺得難堪極了,顧安寧不回來她尚可安慰自己這份感情還是屬於自己的,可是顧安寧回來,她除了那一紙婚書什麼都沒有。

她之前的努力和勇氣此刻看起來如此可笑,被人這麼注視著,真的好像跳梁小醜。

擁擠嘈雜的醫院大廳,到處都是急匆匆擦肩而過的人群,林晚秋和高赫沉默對站在一起,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準備怎麼辦?”

高赫低沉的嗓音如醍醐灌頂,林晚秋怔了怔,該怎麼辦她不知道,就算不為白沭北,她也舍不得孩子。

眼眶酸澀的厲害,她避開高赫問詢的目光,低聲應道:“我需要想一想。”

高赫無奈歎息:“還要想什麼?他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傷害你,不就是拿準了你離不開他嗎?”

林晚秋合了合眼,她沒法向高赫解釋,現在隻覺得頭好像要裂開一樣。

他們結婚了,而且如今和萌萌的相處讓她越發的貪戀這個“家”,孤單太久就會格外珍惜得到過的溫存,高赫不會懂,沒受過凍的人都不會明白-

和高赫告彆之後,她回了兒童病房,萌萌正坐在床上和值班的護士說笑,看到她進來雙眼頓時染了一層光亮:“媽媽你去了好久!”

林晚秋被孩子清脆的喊聲拉回了現實,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兒,心好像被一刀刀劃成了碎片。

她剛才都忘了,顧安寧回來會拿走屬於她的一切的,除了白沭北,還有萌萌。

她沒法自持,走過去倏地把孩子抱得很緊,那麼短暫擁有過的幸福此刻看起來格外的彌足珍貴,她舍不得,尤其是和孩子再次建立起來的感情,一切都深深植進她骨血中。

再分開一次,剛剛複原的傷口又要被硬生生撕扯開。

萌萌被她越抱越緊,愣了愣,隨即笑著抬手回抱住她:“這是補償嗎?”

補償……她拿什麼來補償孩子,什麼都還沒開始,這就要結束了。

林晚秋的眼淚控製不住地落了下來,趁著孩子不注意急忙抬手擦拭掉:“唔,媽媽遇到高叔叔,所以——”

萌萌一聽這話就戒備地瞪大眼:“高叔叔,他不是前兩天才給你打過電話嘛。”

林晚秋被孩子這副鬼靈精的樣子給逗笑了,捏了捏她的小鼻梁:“我們隻說了幾句話而已。”

萌萌嘟了嘟小嘴,說出的話和這個年齡極不相符:“爸爸不在,我要保護好媽媽,不讓任何叔叔接近你。”

林晚秋正俯身給孩子穿鞋,聽到這話動作微微頓了下。

孩子太小了,隻知道爸爸媽媽應該要在一起,她天真的以為擋住彆人靠近林晚秋就可以了。可是如果想要往外走的人是白沭北呢?

而且媽媽這個稱呼,已經快不屬於她了。

想來白沭北從沒告訴過孩子她才是%e4%ba%b2生母%e4%ba%b2,或許……他一直心存芥蒂。

林晚秋把孩子的小短靴穿好,雙手撐著膝蓋揉了揉孩子的腦袋,苦澀笑道:“媽媽不會的,媽媽最愛萌萌了。”

萌萌歪著頭衝她甜甜的笑:“萌萌也最愛媽媽,給我什麼都不換。”

林晚秋笑眯眯的樣子,喉嚨啞的厲害,最後隻是抱起孩子往外走:“燒已經退了,我們回家吧,萌萌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真的?”萌萌摟著她的脖頸,作勢思考起來,“那我要吃糖醋排骨,還想吃貴妃%e9%b8%a1翅,還想吃紫米%e9%b8%a1蛋卷。”

小家夥扒著胖胖的手指頭細數著,林晚秋都一一記在心裡,以前因為油膩不敢給她吃的,這次居然也想縱容她一下,她不想最後還要讓孩子失望-

站在路邊等出租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林晚秋拿出來看了一眼,心臟一陣鈍痛,是白沭北。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醫院的方向,離得太遠了,根本看不到住院部的情形。

她第一次遲疑了,居然有些不太想接,還是一旁的萌萌狐疑地拍她肩膀:“媽媽,是爸爸打來的。”

林晚秋把電話接通,卻是直接遞到了孩子耳邊,萌萌有片刻的疑惑,卻還是乖巧地和白沭北通話,與平時無異,都是些很尋常的問題。

萌萌很懂事,害怕爸爸擔心都沒敢說自己生病的事情。

林晚秋看著前方有些蕭索的樹木,葉子早就掉光了,到處都空蕩蕩的好像她的心一樣。

“媽媽,爸爸要和你說話。”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萌萌把手機放在她耳邊,小手有些冷冰冰的,林晚秋克製著心裡的異樣,伸手握住有些發熱的機身。

他的聲音依舊充滿了男性特有的低沉磁性,可是此刻聽著卻恍若隔世:“我可能還要再過兩天才能回來,還有彆的事要忙。”

林晚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偽裝的,居然也能這麼平心靜氣:“嗯,你先忙要緊事。”

白沭北說完就和尋常一樣沉默了,似乎是在努力找彆的話題,林晚秋心裡有些煩躁,直接說:“車來了,我先掛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掛他電話,不想和他說什麼,也不敢再聽他多說一句,他到底對她說了多少謊,她越想就越覺得心涼。

☆、39玩火

白沭北果然連著兩天沒有回來,林晚秋照常送孩子上下學,每天忙自己的小生意,和孩子在一起時她儘量表現的鎮定自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可是呆在店裡一個人的時候,她再也沒辦法偽裝,控製不住的走神,難以遏製地想到白沭北。

他這時候在做什麼?和顧安寧——

想到這她就有些受不了,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攥住一樣無法呼吸,她隻能去做彆的以此分心,把廚具擦洗的很乾淨,連地板都拖了好幾遍,不敢讓腦子停下來,一停就會胡思亂想。

她也想過彼此攤牌,想過自己離開,可是萌萌呢?白沭北不會把孩子給她,她也沒臉要,可是她舍不得孩子,失而複得之後,對她的感情更甚從前。

林晚秋看著萌萌睡著的模樣,一次次哭濕了枕頭,為什麼那麼多的努力,最後還是輸的徹底。

三天後,白沭北倒是準時回了家。

林晚秋當時正在廚房切菜,聽到萌萌脆生生地喊了聲“爸爸”,手隨著心跳陡然一顫,鋒利的刀麵就切到了手指,鑽心的疼。

她本能地悶哼一聲,不料他還是聽到了。

白沭北匆匆走進來,有力的雙臂霸道地將她包圍住,微微皺著眉頭:“怎麼這麼不小心?”

林晚秋不說話,隻是眼神複雜地注視著他,還是那個白沭北,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彆,他臉上的擔憂更是不摻雜一絲裂痕。

真的看不出一丁點偽裝的印記。

離得太近了,她就是想忽略都辦不到,他身上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味,女士香水的味道,淡淡地縈繞在她鼻端,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溺斃其中。

“到底是切菜還是切自己?”

白沭北將她白淨的手指含進口中輕輕咗了咗,隨即牽著放在水流下衝洗,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煩躁,似乎充滿了嫌棄:“怎麼還是這麼笨。”

林晚秋低垂著頭不看他,緩緩將自己的手指抽-離:“我去找創可貼。”

她快速地出了廚房,眼圈紅的厲害,可是不敢哭,怕孩子看出來,她現在已經沒什麼指望了,除了萌萌她真的一無所有。

白沭北站在原地,注視著她一步步離開的身影,眉間的鬱結似乎更深了一些,林晚秋好像有些不對勁,隻幾天不見,整個人卻好像瘦了一圈。*思*兔*在*線*閱*讀*

之後林晚秋還是堅持自己做飯,白沭北在她身後站了一會,鬆了領帶靠近她:“我去洗澡。”

林晚秋屏息點了點頭,他俯身在她頰邊%e5%90%bb了一下,冰涼的%e5%94%87瓣貼上來,那寒意好像將她的心都給凍住了。

林晚秋等白沭北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她真是沒出息,這時候還不知道該怎麼質問他,或許太清楚質問之後的結果了,一句話說出口,兩人再也沒有任何轉寰的餘地。

圍裙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很短促,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發來的彩信,手指輕輕一碰就自動接收了。

等畫麵完全呈現在她眼前,後腦好像狠狠挨了一悶棍似的暈眩又脹痛。

林晚秋呆怔地看著那張照片,上麵的男人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深邃的眉眼附著了一層溺死人的溫柔,和坐在輪椅裡的女人安靜地坐在樹蔭之下。

他們相互笑望著對方,彼此間流動著一股第三者根本無法插-入的%e4%ba%b2密感。

林晚秋難受地弓起身子,心太疼了,好像剛才那一刀不是切到了手指,而是硬生生將心臟劈成了兩半。

知道他這些天肯定是陪在顧安寧身邊,可是當%e4%ba%b2眼看到,那種衝擊力還是讓她快要崩潰了-

白沭北洗完澡出來,乾淨清爽地站在林晚秋身後,看到她眼眶紅的好似充血一樣,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怎麼了?”

他心裡揪了一下,聲音也不自覺變軟,隨即低頭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不由無奈地溢出一聲低笑:“切洋蔥哭成這樣?”

看著她眼睛紅紅的小兔子模樣,白沭北心弦一動。

“哥哥疼你。”他說著輕輕將她睫毛上的淚珠給吮掉,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她的嘴%e5%94%87,“真是笨死了,我來吧。”

林晚秋低低的“嗯”了一聲,走到一旁開始拌沙拉。她現在不敢看他的眼睛,看了便會不受控製地聯想更多。

白沭北幫她切完剩下的一小半洋蔥,之後就黏在她身後不走了,時不時幫她遞個生抽和橄欖油,從未有過的殷勤。

如果換做以前,這是她求之不得的溫情,可是眼下隻覺得諷刺,他內心不安,所以想彌補她嗎?

一家三口吃完飯,白沭北陪著萌萌看動畫片。

他把孩子抱在懷裡,時不時剝了橘子喂進她口中,還會耐心地配合她討論情節,看得出他心情格外好。

中途他手機響過一次,白沭北低頭看時表情有些複雜,他沒有接直接掛斷了。

林晚秋沒再繼續待下去,她上樓坐在床上,一邊替孩子收拾剛剛清洗完的衣物,一邊漫無邊際地臆想著。白沭北現在是在等她開口嗎?又或者他沒想過離婚,軍婚畢竟更加嚴肅一些,就算為了他的前途他也不會輕易開口的。

正在胡思亂想,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林晚秋抬頭就迎上了他沉穩內斂的黝黑眸子,他穿著一身灰色家居服,雙手插兜。

那模樣著實令人著迷,林晚秋倉促地低下頭:“你怎麼上來了。”

白沭北在她身旁坐下,並沒有馬上說話,反而仔細地打量她:“心情不好?”

林晚秋疊衣服的動作微微一滯,點了點頭:“嗯,在店裡忙了一天有些